('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初小七催促他们赶紧出门。
一家子一夜没睡,将两人送去码头与陈家的商队碰头。
出门前初小七还担心到了码头不知道要找谁对接,谁知还没到码头,老远就看到陈少爷的马车停在码头边上。
陈少爷见他们来了,从马车上跳下来迎了过去,“恭喜纪兄和田兄洗脱嫌疑。”
纪景轩和田凡松礼貌的抬手作揖回礼,“多谢陈兄挂念。”
大家恭维了几句,陈少爷亲自将人带上船,交给自家商队的领队。
临上船的时候,初小七将纪景泽背上背着的大包袱,拿过来塞给纪景轩。
“船上招呼同行的大哥们一起吃个早饭,到了地方不用节约,吃好点儿,住好点儿……”
纪景轩拎着沉甸甸的包袱,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开船了,他站在船舱外面,直到码头消失不见,才抹了一把脸进入货仓里面。
伙计们将货物码放好,就一起坐在货仓里面守着货,避免别人家过来顺手牵羊。
初小七本来是可以帮他们买船舱坐票的,但觉得这么做会驳了陈少爷的面子,人家好心,你还嫌弃上了。
左右也就半天时间就到了,她就没多此一举的去买票。
进到货仓,纪景轩将初小七给的包袱放在小桌子上,招呼领队带着伙计们们来吃些东西垫垫底。
领队本来还挺不好意思的,但架不住纪景轩一直劝说,索性招呼兄弟们过来都吃点儿。
纪景轩将包袱打开,里面全是大肉包子。
本来大家都只是想拿一个尝一尝,意思意思,但吃了一口后,谁不不好意思谁孙子,三两下就把二十来个大肉包子全给吃完了。
这一路上,陈家的伙计倒是都很照顾纪景轩和田凡松,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嘛。
好在这一路上还算顺利,没有出现什么幺蛾子,还不到正午,船就到了莽州的码头。
纪景轩与陈家领队道别,请他回去的时候帮忙跟初小七报个平安。
领队是个中年男人,长得非常壮实,一看就是很能打的那种。
船上得了纪景轩的好处,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就顺便的事情,他便答应了下来。
纪景轩和田凡松两人上了岸,找了一家距离考场较近的客栈,要了两间丙字房住下,加了些钱,多加了一床被子和一盆炭火。
两人家境都贫寒,若是住甲字房,会惹一些没必要的非议,他也懒得浪费时间跟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解释。
甲乙两个字号的房间,也就是东西好点儿,房间大点儿,其实都一样的住。
他们要求又不高,只要吃饱穿暖,环境安静能学习就行,所以才要了丙字房。
其实这家客栈也还算好,虽说是丙字房,房间有些小,但房内桌子板凳一应俱全。
家具是有些陈旧,但完全不影响使用。
两人将行李放好,便去楼下餐馆点菜吃饭。
这期间遇上了好些四方书院的同窗,大家遇上就寒暄了几句。
提前一个月就来的学生,看到纪景轩的一身的装扮倒是有些意外。
在他们的印象中,这纪家穷得冬天一件衣服都要轮流穿的那种,怎么有钱给纪景轩来莽州赶考,还做了一身不错的棉衣。
纪景轩和田凡松坐下后,点了一荤一素一个汤,还有两碗米饭,就这么将就吃。
倒也没像初小七交代的那样,吃好点儿住好点儿。
田凡松的娘子卫秀玉,眼看着赶考在即了,这田凡松还不来接她,心里怄得要死。
索性不等了,带着孩子自己回了城里。
刚走到巷子口,隔壁的婶子就上下打量着卫秀玉,颇有不满的道:
“你男人在衙门坐牢不见你,等人家出来去赶考了,你回来了?”
田凡松一出事儿,熟悉的隔壁邻居们,就赶紧跑到田家去通知卫秀玉,让她赶紧去看看。
连着找了她一两天都没找到人,后面才听其他人说,两口子赌气,卫秀玉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都是临时租住的散户,谁知道卫秀玉的娘家在哪?
所以也就没人能通知到她。
“啥?我男人坐牢了?”卫秀玉开门的钥匙“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弯腰抱着孩子就往衙门跑。
那婶子看着卫秀玉踉跄跑远的背影,瘪了瘪嘴嘟囔道:“这会儿跑去衙门还有屁用……”
卫秀玉到了衙门,冲进去张嘴就喊冤枉……
衙役还以为是她蒙受了什么不白之冤呢,正准备击鼓升堂,其中一个衙役多了句嘴问:
“这娘子是有何冤屈?”
“我,我相公冤枉……”
“你相公是谁呀?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喊冤?”
“为了,为了……”
田凡松为了啥被关的她也不知道,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衙役问了半天,才知道她相公是田凡松,然后一脸奇怪的反问卫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