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田凡松的娘子?
咋他人被关进来的时候不见你来喊冤,人都给放出去了,你才来喊?”
“被放出去了?可他人不在家呀……”
卫秀玉着急的问道。
“多亏了人家小七娘子配合我们查案,帮你相公一起洗清了嫌疑。
不然,你秋后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他不在家,那是他跟着纪家老大,一起坐商船去莽州赶考去了。”
“赶考?这所有的银子都在我这里,他拿什么去赶考?”卫秀玉一脸木讷的自言自语道。
“听我们小姐说,纪家老大借了一件棉衣和一身衣服给他,又借给他十两银子,这才得以去莽州赶考。
要我说,你们这些婆娘,整日在家里登鼻子上脸的,就是让自家男人给惯的。
我要是有你这种不知分寸的婆娘,我早就给你扫地出门了。”
衙门的衙役一脸不屑的嘲讽卫秀玉。
在这封建的时代,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最看不惯这种恃宠而骄,不以自家男人为中心的女人。
卫秀玉失魂落魄的从衙门出来,坐在路边的面摊上,给孩子要了一碗素面,跟老板打听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那面摊老板也是个话多的,别人问,他就噼里啪啦的将这两天的事情说了出来,那简直是比说书的讲得还要精彩。
包括纪景轩和田凡松今早坐商船去赶考的事情,他都知道。
卫秀玉听完,这心里哇凉哇凉的。
她知道自己这次的确是任性过了头,明知田凡松赶考在即,却将家里的钱全都带走,没给他留一文钱。
自己当时也就是赌气,将钱全部拿走。想着田凡松手里没钱,能早点儿到她娘家将她哄回来。
没想到这几天田凡松受了那么大的罪,恐怕等他赶考回来后,想必他们两口子的日子不会如意了。
这事儿,现在还没有传到自己那乡的下婆母耳里,若是传到她婆母的耳里,自己非得被休了不可。
她带着孩子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到家后,越想越委屈,趴在炕上嚎啕大哭起来。
孩子两三岁,啥都不懂,见他娘哭,也坐在炕上跟着一起哭。
初小七那边,送走了纪景轩他们,一到家就马上收拾着要去出摊。
纪父劝她休息一天,她摇头拒绝,做生意最忌讳断断续续,破财……
一晚没睡又死不了,忙起来也不知道困。
所以她自己先出摊,让纪家小辈先去睡一觉,中午的时候来换自己。
她过去刚把摊子支好,王青香就来了。
“哟,清香嫂,天还没亮呢,你咋来得那么早?
你不用来那么早的,天黑赶路我也不放心。”
王青香手脚利索的擦桌子,收拾碗筷,“人年纪大了睡不着,索性就早点儿出门。”
她知道纪景轩出了事儿,初小七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
所以她寻思着,早点过来做事减轻她的负担。
送走一批食客,初小七坐在摊子后面的小桌子边,支着脑袋,看着王青香忙碌的背影道:
“青香嫂,我再给你加一两银子,你带着孩子们到城里来住吧。
我家隔壁一对老人,家里有一间偏房要出租,一个月只要300文。
你家春生好像也快到入学的年纪了,二蛋也快了,住在城里方便你做事,也方便两个孩子念书。”
王青香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一脸激动的看向初小七点头答应:“行,都听你的。”
初小七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王青香那么耿直就答应了。
但这味道,咋感觉像跟自家男人说话一样。
哎,自己这该死的魅力,还有她这颗无处安放的圣母心呀……
贼老天可一定要让自己好好活着,不然到哪去找她那么圣母的人,来替他扶贫济困?
中午,纪家小辈到摊子上去换初小七回去休息。
初小七再三与王青香确定是否真的要搬到城里来,得到王青香的肯定之后,她回去顺手就将隔壁的偏房给租了下来。
隔壁这房子里住了一对老夫妻,为人很是和善,经常都在给他们送一些小蔬菜什么的。
当然,初小七也没有白拿别人东西的习惯,每次都会回礼,久而久之两家就熟悉起来了。
听说是初小七的伙计要租自家房子,当家婆婆随即就给她少了二十文钱。
老夫妻两人还慢慢腾腾的把卫生给打扫干净,在炕上还铺了新的稻草。
初小七这一觉就睡到晚上十点,直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才醒过来。
“小七,陈员外家来人……
说是家里小少爷丢了,陈员外一着急犯了心疾,眼看人快要不行了,请你过去看看。”
纪父抬着煤油灯,站在初小七的门外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