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轻勾唇角冲着乔荀挑了挑眉:“我的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这世家大族一般都会有相熟的风水相师亦或是得道高人,厉害的风水相师或者得道高人改改人的命格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三年前开始倒霉的?在那之前,你的人生是不是一直顺风顺水?从未有过不顺利?”
乔荀整个人都惊住了,迟迟回不了神。
虽然俞知义父子曾找过他,让他和俞知义错过院试时间,到时候帮俞知义作弊替考,科举舞弊乃是砍头的大罪,乔荀丝毫不留情面地直接拒绝。
自那以后,自己在县学被陷害得与沈君瑭决裂,又隔三岔五出现栽赃,又被俞知义一帮富家公子哥针对,在县学里如履薄冰,但乔荀挺拔如松更加专注地读书,对俞家父子的打压不理不睬,若真有什么问题还能找王教谕和李训导,整个均溪县又不是俞知县能够一手遮天的地方。
事实上,从前的乔荀还太年幼,意气用事,等着年岁渐长经历的事情多了,才知道权势的力量。
哪怕只是区区一个七品知县,也能只手遮天,颠倒黑白。
十三岁考中府案首进入县学读书,短短六年,少年轻狂的心气早已经被磨灭得一干二净。
如今的乔荀不愿去辩解,哪怕俞知义三年前已经考中院案首去了府城贡学读书,俞知县也升官调任,担任青州城的知丞。
他在县学还是举步维艰,学业也停滞不前。
所经历的挫折多了以后乔荀如今发奋读书不光是为了证明自己,更是为了扬眉吐气,总有一天要登上庙堂,成为朝堂中一把肃清朝堂的利刃,将俞家父子这样的蝇营狗苟一扫而净,还天下的读书人一个自由读书的权利。
听到姜娴所分析的,乔荀微拧眉梢看着她:“你是说俞家父子,找高人替换了我的命格,所以俞知义如今犹如从前的我,而我被窃夺命格后,便一直倒霉不止,学业也停滞不前?”
“我就是帮你分析一下,信不信由你。”姜娴心想这书呆子,自己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若是不信那她也没办法了。
哎,看样子只能拐下一个能方便入赘姜家的相公人选了。
想到此,姜娴忍不住心中吐槽,这大夏朝到底哪个皇帝定下的小姑娘二十五岁不结婚就有罪啊,真是神经律法!
男人二十五岁不成婚,也没见要坐牢啊!
乔荀瞬间想到自己有时候读书,突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前学进去的学识,他还以为自己是压力太大,长期遭受打压才会士气不振,如今想来可能真如姜娴所说。
俞知义才会从一个富家子弟突然摇身一变成为院案首,如今又考中白云省府的解元。
这无上的荣光全是自己努力辛苦读书而积攒来的学识。
俞氏父子,欺人太甚!
乔荀紧咬着腮畔,浑身的血液逆流,气得紧紧握成拳头,眸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恨意。
乔荀忽然一跃跳下驴车,整个人在地上翻滚几圈,吓了姜娴她们一大跳。
“乔童生,你不要命啦?”姜娴惊讶大喊。
乔荀忽然冲着姜娴作揖行大礼鞠躬:“听姜姑娘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下在此感激姑娘的一番提醒,犹如醍醐灌顶,在下知道该如何做了,大恩大德日后在下出息了定会报答姜姑娘!”
话落乔荀踉跄着就往均溪县城的方向跑。
姜娴额头瞬间布满黑线,心想这书呆子不会是要去均溪县城找俞知义问个一清二楚吧?
不会干那么傻的事情吧?
“大牛哥,停车一下!”
姜娴不太放心,别到时候再给自己出卖了,她可就是个小小猎户,可不敢介入这种事情里,尤其是这均溪县城天高皇帝远,都是世家大族和知县们能一手遮天的地方。
陈大牛停下驴车,姜娴嘱咐糖糖坐在驴车上不要动,以免乱动摔下驴车。
糖糖乖巧点头答应。
她飞身一跃跳下驴车,三两步追上乔荀,拽住他问:“乔童生,你不会现在要去找俞解元对峙吧?”
乔荀扭头看着姜娴满脸的担忧,又下意识瞥了一眼她抓住自己的胳膊,小手粗粝却力大如牛,如钳子一样牢牢钳住自己。
第一次又女子这般牵着他……
姜娴被他炙热的眼神看得下意识一松手,清了清嗓子:“男女授受不亲,我知道!”
“姜姑娘懂得倒是挺多,不过在下在姜姑娘的眼里,看上去就那么冲动无脑么?”乔荀没忍住,微扬唇角笑了笑,他平稳了一下情绪冲姜娴解释。
“我只是想去县学拿些东西,既然俞家父子算计我,定是对我做了什么手脚,他们能接触我的地方无关乎在县学里,巫蛊之祸中谋害人也要留下关键的证据在最接近我的地方,我得查清楚他们是做了什么手脚,看如何化解如今被窃夺命格的困境,姜姑娘你是想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