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
“你又没解释,我以为你急匆匆地要去县城里找俞解元对峙,万一把我供出来,我岂不是惨了。”
“自是不会,即便在下有一天真和俞知义父子对峙上,也绝不会出卖姑娘的!”乔荀说得信誓旦旦,一脸正气斐然。
“那行吧!”姜娴心安不少,不过她上下扫了一眼乔荀今天的狼狈模样:“不过对付俞氏父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何必急于这一时,我要是你就回家好好洗个热水澡休息放空几日,再细细思索从何时开始出事,又是何时屡遭意外,回顾往昔不对劲的地方找出俞氏父子的蛛丝马迹,而不是这么傻不拉几地就冲去县学,你也不怕打草惊蛇。”
乔荀眸中闪烁着赞赏,看着姜娴只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仿佛自己置身黑暗阴森的迷雾森林,一束光从天而降指引着他往出口走去。
想到娘亲提及的相看,乔荀莫名的没那么抵触了。
至少,在乔荀眼中,姜娴比起那些闺阁里的娇娇女要强多了。
若是能够成为执手一生的伴侣,或许还是人生一大幸事!
“姜姑娘说得极是,是在下心急了。”乔荀诚恳认错。
俞氏父子既然敢背地里下手段,自然会做得十分隐秘,他一时半会估计也查不出什么东西,倒不如好好平心静气地规划往后的日子,避免那些倒霉的祸事证明自己。
无论哪一件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先回村吧,反正那俞家父子正在兴头上,以你现在的能力也无法与他们抗衡,倒不如徐徐图之。”姜娴有些疲倦,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嘴。
她的一言一行在乔荀眼中特别独特。
乔荀用力点头,一双深邃得如寒潭般的眸子微沉几分,呢喃独语:“好,我听姜姑娘的,自然是要好好徐徐图之!”
劝着乔荀上了马车以后,乔荀一改先前行尸走肉的状态,开始闭眸小憩。
姜娴奔波一天也累到了,搂着糖糖靠在车板子上休息。
一个半时辰的驴车颠簸的姜娴都要散架了,总算是回村了,这一次上山发财了,她可得好好歇山几天了。
因着驴车上的东西很多,姜娴便没让陈大牛去送乔荀,将他放在拱桥那让他自行回环溪村去。
驴车渐行渐远。
乔荀站在两村之间的拱桥上,看着远去的驴车,车上的那一抹倩影萦绕心头,看得乔荀迟迟回不了目光,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娘说,要给他说亲姜娴。
如此独特有见解的女子,还不拘一格,英姿飒爽,与后宅中的女子完全不同,恐怕整个均溪县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若是这般聪慧飒爽的姑娘被别人娶进家门……
乔荀微垂眼眸不知想什么,突然转身急匆匆地往家中赶去。
乔家就在桥头,几步路赶进家门,正好撞上要出门的王氏。
“哎呦!”
王氏叫了一嗓子,手中竹筛子里的萝卜干也洒落一地,王氏刚想训斥,一抬头瞧见是自己最心疼的小儿子,再一看儿子身上灰尘扑扑,脸上还有遇伤,忍不住尖叫起来:“哎呦我的老天爷啊,这是哪个黑心肝的给我儿子打成这样,三郎,你不疼吧?要不要娘带着你爹找上门算账去啊?”
乔荀闪躲开王氏的抚摸,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娘,我没事,就是走路摔的!”
“你胡说!”王氏气得一跺脚,愤愤不平地看向小儿子:“你这脸上的淤青能是摔的吗?一看就是拳头打的,我可怜的儿啊,这是哪个王八蛋打你的啊!”
王氏说着都要哭了,乔荀赶紧安抚一顿,急忙问道:“娘,真是我自己摔的,和我一起摔倒的那人不一小心碰到了我的脸,你别多想,倒是我有话想问你!”
见儿子说的真真切切,王氏还有些不信,狐疑地盯着乔荀:“你有啥事要问娘啊?”
乔荀莫名觉得脸颊烧得慌,轻咳一声询问道:“就是娘之前说的提亲的事情,你找媒婆去桃源村姜家了吗?”
王氏还没反应过来,乔荀不敢和娘亲眼神对视,又道:“若是没找,就尽快找媒婆去提亲吧!”
王氏是谁?自认为最了解乔荀的人。
她一脸坏笑地看着突然松嘴的儿子,咧嘴问道:“今天去县城遇见姜姑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