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祁医师,如果你近几天没什么事的话,能不能委屈一下,暂住在这冷宫?”
祁钰不是皇宫的人。
再加上冷宫可能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来人,他住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更适合照顾扶殷的伤势。
简直就是天选之子。
祁钰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想了想,最终才勉为其难的应下,“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司遥:“只是什么?”
祁钰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狡黠,“只是公子的伤口还需要换药,我若不在的话,能不能麻烦司姑娘你帮忙?”
为了让裴衔青早日抱得美人归,祁钰觉得他真是舍己为人。
司遥迟疑了一下,蓦然想起今日去镇威侯府找裴衔青时,看见的美男出浴图。
她斟酌道:“伤口没好的情况下,能沐浴吗?”
祁钰答道:“自然不能,在还没痊愈的情况下,伤口碰水,是极其容易感染的。”
司遥:“那裴公子为什么泡在浴桶里?”
这句话一出,让祁钰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他和宋妙仪都愣愣的。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满脸震惊,“你看见公子洗澡了?!”
进度发展的这么快吗?
司遥有些不理解祁钰的反应,“这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裴衔青出浴桶时,下半身还穿着亵裤。
上半身她以前在军营里天天看,早就免疫、习以为常了。
祁钰的反应在司遥看来,有点太过激了。
又待了一炷香的时间,宋妙仪和司遥不得不离开了。
走时,宋妙仪千叮万嘱祁钰一定要好好照顾扶殷,得到对方肯定的回应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冷宫。
司遥娴熟的原路跃上墙头,在转身准备跳下去时,动作一顿。
正要提醒宋妙仪先躲一躲,别钻狗洞时,她人已经先蛄蛹出去,冒了头,和二皇子宋燕临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霎时,浑身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样。
宋妙仪慌张到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趴在狗洞口,发髻上沾着草屑,鼻尖还蹭了道泥痕,偏偏强挤出抹笑意,比哭还难看,“二哥,好、好巧。”
宋燕临负手而立,月白锦袍上的暗纹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腰间羊脂玉坠子随动作轻晃。
他伸手将宋妙仪拉了起来,向来温润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冷色。
宋妙仪乖乖站在他身边,自知自己有罪,把自己缩成了鹌鹑。
宋燕临抬头,“司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司遥一跃而下,绯色裙裾如流霞绽开,稳稳落地,站在两人面前。
司遥行了个礼,“二皇子。”
宋燕临:“司小姐不必多礼,此地不宜久留,跟我来吧。”
长廊寂寂,唯有宫灯在风中明明灭灭。
直到踏入殿内,宋妙仪才似卸下千斤重担,长臂挽住宋燕临的胳膊,发间茉莉香混着泥土味扑面而来,“二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我就是路过那里,随便玩玩。”
宋燕临眼中的笑不达眼底,“二哥怎么不知道妙仪还有钻狗洞的喜好?”
宋妙仪:……
宋妙仪声音弱弱的,眼睛红通通的,可怜极了,“二哥……”
“妙仪,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冷宫!里面关着的是北戎送来的质子,父皇要是知道你溜进去,必会降罪于你!”
宋燕临训斥的一番话倒是勾起了司遥上一世的记忆。
好像是有一个从小被送来景隆国当质子的人,常年关在冷宫,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微乎其微。
就连司遥都不曾见过。
只知道那质子最后的结局,是因冲撞了景隆帝,被拔掉舌头,断掉双手、双腿,做成了人彘。
从皇宫离开,司遥并没回客栈。
而是直奔镇威侯府,裴衔青的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