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他压下起伏的心跳,表情越发冷硬。
“你好像听不懂人话。”
洪水冲垮堤坝前,往往会经历来自堤坝的,最强烈的抵抗。
严寂礼不想承认。
自己早就徘徊在溃散边缘。
沈知意转头看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出格,甚至搬出最天真直白的词汇,毫无征兆地攻击他。
“你不是不谈情吗?”她道,“我就是在这躺一晚怎么了?”
“你这床这么大,我又不占地方,你那么小气做什么?”
“我又不会吃了你。”
“也不会无缘无故扑过去,扒下你的衣服,对你乱亲乱摸……”
严寂礼额角突突乱跳。
“闭嘴。”
他真想找个东西,封住她的嘴。
叫她不要再讲些挑战他底线的话。
“还是你怕?”沈知意好似完全没听到他的警告,嘴唇上下一碰,嘟噜出更多摩挲他理智的放浪言辞。
“你怕你自己控制不住,对我又亲又抱又……”
“唔!”
严寂礼俯身过去,大掌紧紧按住她的唇。
“我叫你别说了!”
他瞪得眼尾发红,连呼吸都凌乱起来,警告道:“现在闭上嘴,乖乖上来躺好,听懂了?”
“唔唔嗯……!”
沈知意在他的钳制下,连头都点不动,只能眨巴着眼,表示知道了。
严寂礼这才松开她。
劫后余生般地,重新靠到床头。
“嘿嘿……”沈知意踢开鞋子,抱着软枕滚爬到他身边。
将枕头往他旁边一放。
得逞般地抻了抻。
“早点同意不就好了。”
“早点同意,我就不说这么多话了,嘴巴都渴了。”
“欸你床头的是水吗?给我喝一点。”
严寂礼:……
他就知道刚刚的警告都白说了!
转过头,刚想呵斥她,看清她的装束后,舌头顿时像被打了结。
墨色瞳仁渐渐睁大。
急剧收束!
没了抱枕的遮挡,他才终于看清她穿的是什么。
规矩的长袖睡裙,胸前却挖空一大片!
露出全部的锁骨。
和白色蕾丝花边下,起伏的半数圆润弧度。
像是凝水的月光,泛着细腻的涟漪。
沈知意倾身,朝他靠过去,越过他,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
那汪雪腻,就毫无征兆地靠近他。
像是刻意织就的温柔陷阱,让最沉寂的古井,也冒出剧烈的,势不可挡的渴望。
严寂礼一下推开她!
“你干什么……啊……”
沈知意跌坐到床上。
整个人摊平在他身侧。
连长到脚踝的裙摆,都卷起一点边,露出纤细的小腿。
严寂礼慌乱支起身,离她远了些。
“你穿的这是什么!”
他糟糕地发现,所谓的长袖,靠近之后,居然是可以看到里面肌肤的薄纱。
她这条长裙。
比她先前穿过的任何一条短裙,都更过火!
更折磨他的理智!
“睡裙啊,还能是什么?”沈知意愤怒起身,“你推我干嘛?!”
她的睡裙,向来是舒服为主。
从来都是摸着面料,合她心意就买了,完全不管设计是什么。
而且裙子都这么长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气得胸膛起伏。
却发现严寂礼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锁骨附近。
像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震撼景色。
瞪得瞳孔都泛起血丝。
沈知意蓦地意识到什么,双手交叠在胸前。
羞愤之下。
又伸出手,啪地打了他一巴掌!
严寂礼流鼻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