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你在看哪里?!”
沈知意掀眸瞪他,可刚对上他那张脸,整个人就呆住了。
他流鼻血了?
就因为她打了他一巴掌?
她低头,怔然看着自己发热的手心。
眼瞳极为缓慢地眨了眨。
他也……
太虚了吧!
严寂礼像是被她打醒,蓦然回神后,便用那种沉默的、复杂难懂的视线,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他表情平静。
好像失态的不是自己。
鼻尖温热却越来越不可忽视。
他动作利落地仰头,掀开被子,阔步走到浴室水池边。
打开水龙头。
用冰冷的水珠,带走那股难以抗拒的,从身到心都击溃他的燥热。
血丝混着水流缓缓卷入下水道。
严寂礼抬眉。
看向镜中额发半湿的自己。
一向冷静自持的眉眼,倒映着斑驳的水光,显出几分破碎的凌乱。
脸侧还有她留下的淡淡红痕。
是她的巴掌印。
严寂礼伸手覆上那块印记。
喉结深滚。
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想刚刚看到的……她的娇嫩和丰腴……
水流蓦地加大。
他重新掬起一捧,覆住深邃的,暗流涌动的眉眼。
等他处理完自己,重新走到床边。
沈知意早就规规矩矩地躺好。
连被子都拉起来,蒙住脸。
严寂礼看着那隆起的一团,沉默着走过去,掀开另一侧被子,不动声色地躺下。
主灯熄灭。
只剩一盏床头灯,暖融融地照着他们。
沈知意这才扒拉下被子,露出一点头。
她看到严寂礼并未躺下,仍然靠在床头,用幽深难辨的视线,自上而下地侧睨着她。
沈知意心里咯噔一声。
下意识瑟缩了下。
“怕什么?”他低眸看她,声音在黑暗中沙沙沉沉,醇厚如酒液,“刚才打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
久居高位的上位者,微垂下视线时,身上就会天然带着一股审视的、不可侵犯的气场。
即使在暖色的灯光下,也显出几分冷冽的意味。
让人莫名胆寒。
沈知意却像初生的幼兽,对猛虎的威力一无所知。
她哼了声,梗着脖子呛他。
“谁怕了?”
“明明是你先用眼神欺负我的!”
“我打你,也是理所应当!”
严寂礼想起自己刚才不受控制的视线。
默了瞬。
并未辩驳。
“没怪你。”
“不用急着给自己申辩。”
脸上似乎还留有她指尖的余温。
他垂下眼睫,嗓音微哑。
“要是不想我欺负你,以后在家里,就别穿这种衣服。”
他在破天荒地,昭示自己的脆弱。
沈知意却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倏地炸起毛来。
“你为什么要管我穿什么?”
她仰起脖子,瞪着他。
“你不是答应了奶奶,不会亏待我吗?”
“以前我在家里,可是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我就这点穿衣打扮的爱好,你也要剥夺吗?”
严寂礼:……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她哼了声,也不藏了,直接将手臂伸出被窝,“反正我以后还是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你要是再用眼神欺负我,我就还打你。”
“反正我们是夫妻。”
“老婆打老公,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