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手拉手!”她喊道,“我们一起破阵!”众人颤抖着将手叠在一起,鲜血顺着交握的手指滴落,在桥面上形成新的符咒。红裙女子的尖叫声震耳欲聋,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而江底的棺材也渐渐沉入泥沙。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雨霖桥已消失不见,只剩平静的江面泛着微光。林夏捡起岸边半块刻着莲花的玉佩,上面的血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她知道,这场噩梦或许暂时结束了,但红裙女子的诅咒,恐怕永远不会真正消散。
光熹微,林夏攥着半块莲花玉佩站在派出所门口,江风卷着细沙扑在她发烫的脸颊上。报案时警察狐疑的眼神还烙在她心里,“七口棺材、红衣女鬼?小姑娘,大白天说胡话呢。”可手机相册里凭空出现的照片,以及韦蓝欣肩膀上深可见骨的伤口,都在提醒她那不是幻觉。
“林夏!”陈婷突然从马路对面冲过来,防晒衣兜里掉出个湿漉漉的东西。林夏弯腰去捡,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那是只绣着金线鸳鸯的红绣鞋,鞋尖的暗红污渍像干涸的血迹。“我今早开门,它就摆在门口。”陈婷牙齿打颤,“还有这个。”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条匿名短信:“七日后子时,雨霖旧址,缺一不可。”
消息在微信群里炸开锅时,孙运清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古籍扫描件。泛黄的书页间,他发现民国二十三年的《湘绣秘录》里夹着张泛黄的剪报,标题是“雨霖桥竣工祭典三绣娘溺亡”,配图中,围观人群里有个戴圆框眼镜的年轻人,面容竟与民宿老板娘有七分相似。
“你们看这个。”深夜,任东林的视频通话画面有些模糊,他身后是堆满档案的办公室,“我托朋友查了那座民宿的产权,登记人叫‘江承业’,而七十年前承建雨霖桥的富商,也姓江。”画面突然剧烈晃动,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后,屏幕黑了下去。
林夏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疯狂拨打任东林的电话。忙音持续了整整三分钟,就在她准备报警时,电话回拨过来。“别来救我。”任东林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背景音里混着诡异的水声,“他们在找玉佩......”话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尖锐的电流声。
第二天,林夏在任东林的出租屋发现他的尸体。法医鉴定为溺亡,可这座北方城市距离最近的河流也有三十公里,更诡异的是,尸体脚踝缠着带血的丝线,缠绕方式与雨霖桥底棺材里的女尸如出一辙。张磊默默从口袋里掏出半截丝线,正是潜水时缠住他的那根。
“我们被盯上了。”韦蓝欣抚着结痂的伤口,目光扫过围坐在咖啡厅的众人,“还记得民宿地窖里的施工图纸吗?那些阵法和符号,在我家传的《阴阳志》里也出现过,那是......邪修用来借尸还魂的禁术。”她突然抓住林夏的手腕,“你从桥底带出来的玉佩,上面刻着的莲花纹,是江家的族徽。”
李婉儿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她掏出从民宿顺走的刺绣图册,翻到夹着蓝紫色丝线的那页。在泛黄的纸页背面,她发现用朱砂写的生辰八字——正是他们十个人的生日。“原来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被选中的祭品。”她的声音充满绝望,“他们要凑齐七对生辰八字,用活人血激活镇魂阵,让那些怨灵永世不得超生。”
距离短信约定的时间还剩三天,陈崇玲在整理资料时发现了更可怕的真相。她颤抖着点开一段老视频,那是二十年前的新闻报道,画面里,坍塌的旧祠堂下挖出七口朱漆棺材,棺盖上的镇魂钉与雨霖桥底的如出一辙。而站在考古队中间的,赫然是他们学校的历史系教授。
“教授失踪三个月了。”陈崇玲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失踪前一直在研究湘绣与镇魂术的关联。”她突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里在桥洞拍的照片。放大照片角落,她惊恐地发现,模糊的阴影里有个戴眼镜的人影,正举着相机对着他们微笑。
当众人赶到教授家时,屋里一片狼藉。书架上的古籍散落满地,墙上用鲜血画着巨大的莲花图腾。在书桌抽屉里,他们找到一本泛黄的日记,里面详细记录着江家历代后人如何用活人献祭维持家族兴旺,而最近的记录日期,正是他们抵达雨霖镇的前一天。
“我们得主动出击。”林夏握紧玉佩,“既然他们要七对生辰八字,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她的目光扫过众人,“还记得桥底的棺材排列成北斗七星阵吗?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个阵法,将怨灵的力量引向那些幕后黑手。”
然而,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张晓虎就失踪了。他的朋友圈最后一条动态是凌晨两点发的,配图是双沾满泥浆的运动鞋,定位显示在废弃的雨霖桥旧址。众人赶到时,只看到桥基处插着三支白烛,烛火在无风的夜里诡异地摇曳。
“小心!”苏晴突然将陈婷扑倒在地,三支银针擦着她们的头皮飞过,钉入身后的树干。月光下,红裙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她的指甲变得更长,腐烂的脸上爬满蜈蚣,嘴里不断念叨着:“背叛者......死......”
混乱中,林夏发现红裙女子始终盯着她手中的玉佩。她突然想起孙运清说过的话,玉佩或许是解开诅咒的关键。“大家围成北斗阵!”她大喊,“用我们的血激活阵法!”众人犹豫片刻,最终咬破手指,在地上画出巨大的星图。
血色星图亮起的瞬间,红裙女子发出凄厉的尖叫。她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分裂成三个不同的身影,分别对应着当年的三位绣娘。林夏举起玉佩,发现上面的莲花纹正在发光,与星图产生共鸣。“原来你们要的不是复仇,”她喃喃道,“是解脱。”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引擎声。一辆黑色面包车冲破夜色,车上跳下几个蒙着面的人。为首的摘下兜帽,竟是本该葬身火海的民宿老板娘。“把玉佩交出来!”她的脸上布满狰狞的烧伤疤痕,“江家的大业不能毁在你们手里!”
千钧一发之际,孙运清突然出现。他手中拿着本厚重的族谱,上面详细记录着江家历代献祭的恶行。“你们以为靠邪术就能永葆富贵?”他冷笑着翻开族谱最后一页,“看看你们的下场吧。”众人惊讶地发现,江家每代继承人都活不过四十岁,死因无一例外都是溺水。
老板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疯狂地扑向孙运清,却被红裙女子的怨灵拦住。三个怨灵发出震天的怒吼,老板娘和她的同伙在血色雾气中痛苦挣扎。林夏趁机将玉佩嵌入星图中央,耀眼的光芒中,她仿佛看到三位绣娘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