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止一愣,可也不意外谢澄溪会知道这件事,毕竟他拿走羊毛绒的事情挺多人都知道。
谢澄溪不问他不会主动说,但她都问了,一定是心里有猜想,所以谢宴止也实话实说了:
“给她做了皮靴。”
这个“她”是谁,已经很明显了,谢澄溪不用再问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可从哥哥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也足够让谢澄溪难过了,她破口大骂:
“哥哥你的东西我本来不该干涉你什么的,这些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家里人该做的也都做了,你要拿着它们给谁我都每意见......”
谢澄溪几乎失声:“可是为什么是魏雨萱?你自己都没有的东西为什么要给魏雨萱那个坏女人?他在我们最难的时候离开我们,又在我们有点儿起色来打扰我们,她就是个害人精,你为什么要把这么好的东西给她!”
“澄溪。”
等着妹妹一字一句的控诉完,谢宴止才沉声开口:
“你别这么说她,平心而论,魏雨萱并没有拖累和害我们谢家什么,你可以怪她,但是不能把这些罪责怪到她的头上去。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她不想受罪吃苦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她有选择的权利的,她只是做了对自己来说在那个情况下最正确的选择,我们不能用区区感情来绑架一个可以逃离这个地狱的人,你能明白吗?”
谢澄溪已经不想再听这些了,她也不想哥哥替魏雨萱辩解什么,在她的心里魏雨萱就是不好,就是忘恩负义,就是没有担当!
她看着谢宴止的眼睛,“那哥哥你那段时间都在伤心什么?你拿着她的照片盯着看什么?你把她的破包每天背着做什么?你的感情就不重要了吗?她辜负了你,现在又来找你,这不是害你是什么?”
谢澄溪越说越哽咽:“我们明明都要好起来,她凭什么在这个时候来,她凭什么在这个时候插一脚进来?!我就是讨厌她,也别讨厌。”
两张相似的脸,也是两张都在这个夜里受到了打击的脸。
两人明明一个比一个心思重,可一个比一个倔强。
谢澄溪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谢宴止的回答,但她想说的说完了,也知道哥哥累了,自己也还要干些家务,所以一抹眼泪,转身就要走。
头上蓦地一暖。
谢澄溪没有抬头,眼眸反而越垂越低,瘦小的肩膀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谢宴止瘦了很多,谢澄溪又何尝不是,她伤心的事情太多太多,她又那么小,在来到这个地方之前谢澄溪还在经历一些可笑的叛逆期,来了这里之后连人性都没有了。
糟糕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多,谢澄溪收起那些青春期如同玩笑一般的不懂事,短短一个月就成长为了一个可以站在母亲面前的人。
但到底才只是十五岁,一个多月前还在大院里面和同龄比自己高一整个头的男孩打架,现在也学会了每天天不亮就顶着风雪去挤牛奶,打扫那些粪便,捡柴烧火。
谢宴止不是一个会把爱挂在嘴边的人,连句体恤话都说不出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和魏雨萱表明心意之后开了窍还是什么的,他的整个人和声音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澄溪,如果是你遭遇这种局面,我也一定会义无反顾的让你脱离这样的婚姻,我们总是在自己的角度做对的选择,但是人不能这样,要求你成熟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做的事情,可护着你护着谢家人,才是现在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我今晚所做下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