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请您明辨是非!昨日傍晚,少夫人在屋内一直等着与您一起用晚膳,没想到虞姑娘却未经通报就擅自闯入,还扬言您已在她那里歇下了,甚至还要求少夫人将锦缎给她。少夫人出于家族和睦考虑,对虞姑娘的无礼行为,没有半句责备的。”
“少夫人嫁入唐府已经有三年了吧,就算没有功劳,也有勤勉持家的苦劳吧。现在,您却只为了这小事就萌生休妻的念头,这不是要将少夫人推向绝境吗?”
然而,唐玉容对这些肺腑之言置若罔闻,心中唯有休妻之意愈发坚定。
“快取笔墨纸砚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竟不由自主地咳嗽了几声。
闻听消息的曲氏匆匆赶来,目睹此景,心疼得难以言表,急忙上前轻轻拍打唐玉容的背部,语气中夹杂着责备之意:“你身为一家主母,怎能任由夫君气到如此地步!我本意是让你引导虞姑娘,你却将她逼得走投无路,难道你是让外人看我们唐府的笑话吗?”
李娇娇在一旁静静旁观这对母子,内心五味翻腾,思绪万千,却不知从何开口,更明白此时任何言语都已无力改变现状。
“母亲,今日我誓必要与这恶妇和离!如此蛇蝎心肠之人,有何颜面继续留在我们唐府?”唐玉容的话冷冽而坚决,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耳畔回响着唐玉容那冰冷的话,李娇娇凝视着那张曾经无数次魂牵梦绕的脸庞,内心竟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眼前的他,尽管外貌未曾改变,但那份熟悉感却已荡然无存,仿佛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记忆中的唐玉容,总是温文尔雅,谦逊有加,虽不比他二房长兄唐丰那般老成持重,却总能用他的幽默风趣为她驱散阴霾,往昔更亲手打造精致小物,只为换取她一笑。
然而此刻,他双目怒睁,面对她时,好像她是他宿命的仇敌。
或许,对于唐玉容的那份心底的期盼,早已失望透顶了,所以当他提出和离时,李娇娇的心境竟是异常的平静如水。
“罢了,罢了,一切依你,只是切莫气坏了身子。”曲氏心中焦急万分,生怕儿子气出个好歹,连忙顺着他的意愿行事。
“哼!依什么依!他要是今日胆敢提出休妻,我明日便将他逐出唐府!”
唐老爷子那洪亮的声音突然炸响,吓得曲氏猛地一颤,连忙拽着唐玉容闪到一旁,为唐老爷子让开了一条路。
唐老爷子依旧身披着尚未换下的官袍,眼眸间虽略显浑浊,却难掩其内在的威严。
“你竟为一个连侍妾都算不上的女子,而休掉了与你共结连理的发妻,简直是让唐家的脸面扫地!”
“我本以为你能与你那不肖之父有所区别,未曾想你们竟是同样的货色,真是令人失望至极!”
唐老爷子转向曲氏,语气中带着责备:“你未能约束你夫君,现在又对你儿子放任自流,只知道一味纵容!若他日后铸成大错,乃至杀人越货,你是否还要助他为非作歹?”
曲氏深知公公威严,原本对李娇娇的怒火瞬间熄灭,此刻连大气也不敢喘,只能低头瑟缩。
“公公请勿动怒,切莫气坏了贵体……”她战战兢兢地劝说着,声音细若蚊蚋。
“你们一个个,莫非都盼着我早点归西才称心如意!”他这一声怒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慌忙跪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