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拉长了音调,让庭院里的每一个仆人都听得真切,而虞然却对她的弦外之音毫无察觉,误以为李娇娇只是在炫耀正房才有资格身穿艳红,于是轻蔑地发出了一声鼻息。
“少夫人姿色平平,即便是穿上那正红衣裳,也不过是躲在房中孤芳自赏罢了。但我正值豆蔻年华,花容月貌,少夫人与我还是不一样的!”
话音未落,虞然狠狠地剜了李娇娇一眼,随后便甩袖而去。
李娇娇凝视着虞然的背影,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筷尖,眼神幽深。
“哎,这丫头,仗着姑爷的包庇,德行越来越不像话了。”何嬷嬷的脸色阴沉。
相比之下,李娇娇却显得从容不迫,“何嬷嬷,您又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呢?她所言也并非毫无根据。”
何嬷嬷一听这话,更是气得几乎失语,正想反驳之际,却见李娇娇正以一种平和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身为女子,自小便被教导要遵循夫唱妇随之道,嫁做人妇后,更是要依靠夫君为生,就连自身的尊严与骨气,也似乎是由夫君所给的。夫君宠爱有加之时,无论是在府内还是府外,都能挺直腰板。”
而她,因未能赢得夫君的垂爱,只能勉强维系着作为正室的那一丝尊严。
何嬷嬷内心五味杂陈,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深沉而无奈的哀叹。
世人总道男儿身负重任,又有几人能体会女子的辛酸与不易。
李娇娇安抚道:“何嬷嬷请宽心,我绝非任人宰割的柔弱之辈。”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那报应的时辰尚未到来。那丫头心性浮躁,迟早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世事无常,往往是你未曾主动招惹,麻烦却自动找上门来。
那日,李娇娇正在屋内侍弄花草,不料唐玉容却似一阵狂风般猛然闯入,猛地拽过她。
“你究竟对然然讲了些什么!”
唐玉容怒气冲冲,额头上青筋凸显,紧紧握住李娇娇的手,力度之大让她不禁蹙起了眉头。
此刻,何嬷嬷匆匆上前,一把将争执的双方拉开,护在了李娇娇面前,“姑爷,您别气,有什么话好好说。您也知道少夫人的性子,她平日里说话总是温和得体,怎么可能去伤害虞姑娘呢?”
“若非李娇娇言语刺激,然然怎会一时想不开,做出割腕这种傻事!”
他刚从朝堂上回来,就听到仆人慌慌张张地跑来禀报虞然割腕的消息,一颗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
急忙赶回唐府,只见满地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若不是仆人及时发现,然然恐怕早就……!”唐玉容愤怒地指着李娇娇,“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就算谁来了也不好使,我也定要与你和离!”
何嬷嬷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慌忙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