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无怨言,夫君言重了。”
她的回应让唐玉容颇为欣慰,他执起李娇娇的手,轻拍以示赞赏:“你是如此深明大义,有你在,我便心安。”
言及此,他话锋一转:“我记得你初嫁入府中时,带来有六箱嫁妆。两年间,已用了三箱,而余下三箱却没见着,你把这三箱放在何处?”
李娇娇缓缓抽回手,目光直视着他。
“夫君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唐玉容面露难色,几经思量,终是坦诚相告。
“你也知晓,父亲行事向来不靠谱。按理说,即便家中再困难,也不应动用妻子的嫁妆。但两年前,他因欠下十万两巨债,唐府几乎倾尽所有为他偿还。而今,他又故技重施,再欠十万。昨日,连慕太师都亲自上门催债了。”
回想起昨日擦肩而过的那一抹绛紫,李娇娇猛然意识到,那人或许就是慕烨寒。
稍作迟疑,李娇娇开口:“夫君所见的那六个箱子,其实只装有三箱,另三箱是空的,我便擅自做主,将那三个空箱丢了,以免占用地方。”
闻听此言,唐玉容猛地站起,一脸惊愕:“你说里面竟是空的?!”
想当年,他备下七箱聘礼,虽只盼她能归还六箱,也算心满意足。而今却得知仅有三箱实物,心中顿时如鲠在喉,愤懑难平。
他怒指李娇娇,言辞梗塞:“你……你们怎可如此狡诈!”
这桩婚事,岂不是让他吃了大亏?!
望着唐玉容那愤怒至极的脸庞,李娇娇本以为自己会怒火中烧,然而内心却异常平静。
“此事确是我的过错,但身在京城,我父亲不愿被人轻视,才出此下策。夫君请勿动怒。”
言罢,她轻轻施礼。
唐玉容怎能不怒?!
然而,面对她这温柔细语,他竟束手无策,仿佛一拳打在了软绵之上,无力回击。
“唉……算了算了……”
此刻,门外匆匆步入一名侍女。
“公子,虞姑娘说头部不适,请您快去看一下。”
唐玉容轻挥衣袖,随即离去。
待唐玉容走后,秋怡方轻声道:“小姐,您怎能对姑爷说谎?那六箱分明是满的,而且剩下的那三箱,您早已变卖存入银庄了。”
何嬷嬷闻言,猛地一敲秋怡额头,“你这傻丫头,这等事岂能实话实说!唐府自私自利至极,不仅以小姐嫁妆填补亏空,且在京中享乐两年,对小姐不闻不问,任由你二人自生自灭,你怎还这么憨直?”
“银钱给他们,亦不会换得半分感激。你需记住,女子手中握有银钱,才能在世间从容度日。”
秋怡揉着额头,应道:“何嬷嬷,我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