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玲心疼得直咧嘴,“这得糟蹋多少肉啊!”
林东眼圈通红,摆摆手,用筷子夹起一块黑不溜秋的肉干,吹了吹,小心翼翼放进嘴里。
“呸!”
下一秒,他整张脸都皱成了苦瓜,猛地扭头吐了出来。
又苦又涩,那股药味太浓,完全盖住了肉香,吃进嘴里,舌头都是麻的。
失败了。
这已经是第五次失败了。
孙小玲看他那狼狈又执拗的样子,叹了口气,把饭碗放到一边:
“你先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别把自己熬垮了。”
林东没理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那锅失败品,脑子飞速旋转。
问题出在哪?药材的配比?火候?还是处理方法?
当归性温,但味冲,直接炖煮,味道太霸道。
黄芪补气,但量大了,会有一股土腥味……
猛然间,一个尘封在系统知识角落的细节跳了出来——“酒制去其燥,蜜炙助其甘”。
对啊!炮制!
有些药材,得先处理一下!
“酒!小玲,去供销社给我打二斤最烈的烧刀子来!”
林东顿时兴奋起来,像是在沙漠里看到了绿洲。
又是一个深夜。
加工坊里,终于飘出了一股不一样的香气。
那香味很复杂,既有野猪肉经过长时间炖煮后,油脂和瘦肉完美融合的醇厚肉香,
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清甜甘醇的草药芬芳。
林东小心翼翼,从锅里捞出一片酱红色的肉干,它表面挂着一层晶亮的肉汁,还带着几粒枸杞。
他甚至没顾得上吹,就送进了嘴里。
肉的咸香率先在舌尖炸开,紧接着,一股温润的甘甜缓缓漾开,
细细咀嚼,狍子肉的鲜美和当归、黄芪的独特清香在喉咙里回荡,吃下去后,整个胃里都暖融融的。
成了!
林东愣在原地,足足半分钟,然后猛地一挥拳头,无声地嘶吼了一声!
那股子憋了几天的疲惫和烦躁,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了狂喜和成就感!
几天后,一场特殊的“品鉴会”在村委会举行。
几位村里的老猎手,身体虚的几个婶子,还有新来的大学生医生李晓梅,都被请了过来。
桌上摆着几盘新出炉的“宝贝”:
色泽酱红的“黄芪当归狍子肉干”,细腻油润的“枸杞山药野猪肉酱”。
“各位叔伯大娘,李医生,”林东搓着手,既兴奋又紧张,
“这是我瞎鼓捣的新玩意儿,大家尝尝,给提提意见,别客气,不好吃就直接说!”
一个老猎手将信将疑地捏起一块肉干,放进嘴里,嚼了两下,眼睛猛地一亮。
“嘿!这玩意儿……带劲!”说着,他咂咂嘴,
“肉味没变,还多了股说不出的甜香味儿。吃下去,感觉后腰眼这块儿,有股热气在窜!”
“是啊是啊,吃了身上暖和。”一个大娘也跟着点头。
李晓梅则戴着眼镜,斯文地用牙签扎起一点肉酱,细细品尝后,又看了看林东写的配方,扶了扶眼镜:
“你这个配方里,黄芪和当归的比例是五比一,这是遵循了‘当归补血汤’的君臣配伍原理吗?“
”还有,你对原料的炮制,比如当归酒浸,是为了去除燥性并引药上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