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爷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起开起开!该试验组了!”
王小虎和张大山激动得满脸通红,也抬了他们那边一头看着差不多的小野猪过来。
猪一上秤,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住了那根晃晃悠悠的指针。
指针大幅度地摆动了一下,然后……稳稳地停在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的数字上。
“七……七十五斤!”
管秤的嗓子都喊劈叉了!
“哗——”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同样是一个月,同样大小的野猪,足足多长了十三斤肉!
在那个年代,这十三斤肉,就是白花花的钱啊!
孙大爷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他不敢相信地凑上前,使劲揉了揉眼睛,磅秤上的数字清清楚楚,做不得半点假。
接下来,一头又一头牲口被抬上磅秤。
试验组的猪,平均比对照组重了十斤以上!
试验组的梅花鹿,不仅更重,而且一个个膘肥体壮,那皮毛油光水滑,跟绸缎似的!
事实胜于雄辩,数据最有说服力。
之前还满腹牢骚的老饲养员们,此刻全都哑了火,
看着林东的眼神,从怀疑、不屑,变成了震惊,最后是打心眼里的佩服。
孙大爷走到林东面前,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半晌,才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句话:
“服了……林小子,你这洋墨水……还真没白喝!”
经此一试,新方法,再无任何阻力,在养殖场得到了全面的推广。
饲料配比科学了,饲养管理精细了,疫病防治规范了,整个养殖场的产出效率,坐着火箭往上窜。
看着一栏栏茁壮成长的野猪,村民们的脸上乐开了花,仿佛已经看到了年底分红时那厚厚的一沓“大团结”。
然而,林东站在高处,望着这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的第一步。
养殖场这边是快马加鞭了,可下游的加工坊呢?
如今的生产线,能消化掉这么多源源不断送来的优质猪肉吗?
如何将这些暴增的原材料,最高效地转化为市场上供不应求的“兴安猎人”牌香肠和肉干?
养殖和加工,这两个环环相扣的齿轮,必须严丝合缝地转起来,
否则,一头跑得太快,另一头跟不上,整个链条,迟早要出大问题。
这不,新的难题已经摆在了面前。
靠山屯村委会的大院里,一大群人聚在一起,火药味儿浓得快要点着了。
“孙小玲!你个小丫头片子别太过分!”
“我们养殖场辛辛苦苦养大的猪,膘肥体壮,到了你那儿,怎么就一身的毛病?猪身上多个褶儿你们也扣钱?”
养殖场的负责人张铁牛,一张黑脸膛涨成了猪肝色,唾沫星子喷得老远。
他身后站着几个饲养员,个个义愤填膺。
对面,加工坊的负责人孙小玲,性格却泼辣得很。
她叉着腰,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
“铁牛叔!你少跟我掰扯这些!你那猪是壮,可你们屠宰的时候能不能上点心?拉到我那儿,一地的泥!”
“我们做的是‘兴安猎人’牌的食品,是要卖到省城、卖到全国的!”
“这不比咱们自己过年吃的!卫生不达标,出了事谁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