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专门克制蛇毒的药水!”李晓梅急得直跺脚,“王大爷,咱这儿有吗?”
老王头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我的姑奶奶,咱们这穷山沟的卫生所,哪有那种金贵玩意儿?我……我就这点祖传的蛇药……”
“来不及了!您的蛇药解不了这个毒!”
李晓梅的专业知识告诉她,这已经超出了任何草药能处理的范畴,
“必须送县医院!马上!”
“送县医院?”老王头惨笑一声,
“天都黑透了,几十里山路,又是坑又是坎的,别说人了,就是骡子也得走一个晚上!等送到,小山早……早就凉透了!”
李晓梅的心,也随着这句话,沉到了底。
她看着病床上生命气息飞速流逝的赵小山,看着旁边搓着手、束手无策的老王头,再看看这四面透风的卫生所。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让她这个在医学院里成绩优异的毕业生,第一次感到了绝望和自责。
就在屋里一片死寂,只剩下赵老蔫压抑的哭声时——
“都让让!”
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围在门口的村民“呼啦”一下,像是接到命令一样,自动分开一条道。
林东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只扫了一眼病床上的赵小山,瞳孔便骤然一缩。
那伤口,那症状,不会错!
他没问废话,直接看向满头大汗的李晓梅:“李医生,情况?”
“过山风蛇毒,神经毒素和血液毒素并发,已经出现呼吸衰竭和休克前兆。”
李晓梅语速极快地汇报,像是在对上级医生报告,“我……我没办法,这里没有血清。”
林东点点头,又转向老王头:“王大爷,你的法子呢?”
“没用啊东子!”老王头跺着脚,“这毒太霸道了,我那点药下去,跟水泼在石头上一样,影儿都没有!”
整个屋子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刚来村里没多久,却已经成了大伙儿主心骨的年轻人身上。
林东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念头刚起,一片庞杂而清晰的知识洪流瞬间涌入林东的脑海,
无数草药的形态、药性,如幻灯片般飞速闪过。
“不能等了!”
林东的声音斩钉截铁,瞬间打破了沉寂。
“现在,我说了算!”
他猛地回头,对着人群里一个精瘦的汉子喊道:
“狗剩子!你腿脚快,马上去后山那片老林子的阴坡,找‘七叶一枝花’!就长得跟把破伞似的,中间开个黄绿花!”
“再到水渠边上,给我薅一把‘半边莲’,开半拉蓝色小花的那种!要快!跑起来!”
“哎!”狗剩子应了一声,撒腿就冲进了夜色里。
“勤哥!大壮!”林东又转向两个民兵队长,
“马上去喊人,把村里最能熬夜、最熟悉山路的后生都叫上!”
“准备最结实的木杆和兽皮做担架!火把、砍刀、干粮、水,一样不能少!”
“是!”两人领命,转身就去执行。
“王大爷,你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