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燃大喊着,从面具包里抽出粘着一块香煎土豆的头罩朝对方晃了晃,接着不紧不慢的将其戴好并且重新扣上了钢盔。
在那名黑人士兵的注视下,他又从防弹衣侧面抽出一副无边框风镜戴在了脸上。
相比他这一样不拉的防护做全,那位黑人壮汉可就潇洒多了,他不但没穿防弹衣,就连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蓝色杂役服的袖子都被撕掉了,倒是他后腰的位置,并排挂着足足三个美军制式水壶。
要说他唯一还算按规定佩戴的,便是脸上的无边框风镜——毕竟这玩意儿确实能挡住扑面而来海风和飞溅的水花。
「你不嫌重吗?」那个黑人用手敲了敲卫燃身上的防弹衣大声问道。
「你不嫌重吗?」卫燃指了指对方的后腰。「当然不嫌重!」
这个黑人士兵说话间竟然取下一个水壶丢给了卫燃,挤眉弄眼的大声喊道,「如果你也不嫌重的话就送给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痛快的接过水壶,等他拧动壶盖,立刻便闻到了啤酒的味道,同时壶口处也冒出了浓稠的白色泡沫。
以最快的速度拧上壶盖,卫燃扭头看向对方的时候,后者得意的拍了拍后腰,「留着吧!我还有很多!谢谢你的口香糖!」
「也谢谢你的漱口水!」卫燃大声回应了一句,贪婪的将这水壶挂在了腰带上。
这两只舰队底层老鼠忙着在阵前交换零食的功夫,他们脚下这条驱逐舰也一直在提速,并且一直在进行着z字形机动,顺便也在海面上留下了一道足以遮蔽敌人视线的浓厚烟幕!
与此
同时,他们身后已经开始朝着极远处一片区移动的舰队,也升空了大量的舰载机,在螺旋桨的嗡鸣中,义无反顾的冲向了距离卫燃等人这条驱逐舰越来越近的敌舰!
相对于他们这边的一系列动作,那些几乎没办法看清的敌人,也接连打出了密集的炮弹,时不时的,驱逐舰的周围便有水柱在周围炸开!
在卫燃一次次从面具包里取出飞返表观看时间的焦灼等待中,这艘驱逐舰在经过了差不多15分钟的高速拉烟航行之后,甲板上的那些主炮终于开火了!隆隆的炮声中,烟团和冲击波让第一次参加海战的卫燃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巴,可即便如此,他的耳朵了也只剩下了大炮的轰鸣,而他的视野中,除了浓烟和从头顶飞过的己方舰载机之外,却几乎看不清极远处影影绰绰的敌方船舰。
再看看他负责的这架双联装20毫米机炮,卫燃不由的摇头,仅仅只是估测,他们现在和地方的舰船少说也得有十多公里的距离,这对于这艘驱逐舰的主炮来说已经处于射程之内。
但对于他负责的这架机炮来说,却是个即便用抛射都没办法触及的遥远距离——哪怕这艘不断开火的驱逐舰一直在敌军的跨射火炮中努力拉近着双方的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形之中,他也成了一个骑在死亡线上,却根本帮不上忙的看客。
在他紧张的注视下,在时不时取出的飞返表表针不紧不慢的跳动中,密集的炮击和前进自始至终都没有停止过。但视野里,敌人的舰队却愈发的清晰了,周围因为炮弹渐起的水柱也越来越多!
但相比这些,卫燃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好像开始晕船了!这可是他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强忍着呕吐的玉忘,卫燃将手伸进面具包,先收起了飞返表,接着摸出用头罩包裹着的相机,对准远处正在释放鱼雷的鱼雷发射管按下了快门,勉强记录了鱼雷出发的瞬间。
在将鱼雷打出去之后,这条几乎已经将速度拉到最高,几乎将距离拉到最近的驱逐舰终于开始采取回避路线躲进了略显刺鼻的浓烟之中。
几乎同一时间,卫燃也「呕——!」的一声,将他好不容易吃进肚子里的炸猪排和水果全都吐了出来。
但此时,在周围密集炸开的水柱,和时不时劈头盖脸的浇在头上身上的水花却完美的掩盖了他这个菜鸟的狼狈,甚至就连那些沾染在机炮上的呕吐物,都在眨眼间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按了按面具包里的相机,卫燃的内心却愈发的不安。
在进入这段历史碎片之前,他在夏漱石的帮助下找到了堪称详细的交战进程,但越是如此,越是清楚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对他来说,对他负责的这个无关紧要的位置来说,却越发的煎熬。
可无论他是否愿意,无论弥漫在周身的烟雾带来了多少安全感,在鱼雷打出去大约十分钟之后,伴随着三声几乎震聋了耳朵的爆炸以及让脚底发麻的震颤,三发炮弹还是砸进了这条驱逐舰的左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在一瞬间,卫燃便感觉到这条驱逐舰的速度陡然一滞,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一样失去了之前的冲劲!
「中弹了!我们中弹了!」卫燃身旁的黑人大喊着,同时左顾右盼的寻找着这艘驱逐舰中弹的位置。
「藏好!」卫燃大喊着提醒着对方,同时他内心的不安却也越来越重!
「不用害怕!」那名黑人士兵露出一口大白牙,「刚刚的炮弹打在了…」
「轰轰轰!」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三声猛烈的爆炸和伴随的震颤,他们身后头顶的舰桥周围也冒出了滚滚的浓烟和火光!
而在这几乎近在咫尺的爆炸中,纷飞的弹片和破碎钢铁也终于给这条勇敢的小船带来了巨大的人员伤亡。
即便对此早有准备,卫燃在看到机炮上被弹片或者其他飞溅物带出的划痕,以及被撞毁的复进机时也难免一阵心惊肉跳,再摸一摸防弹衣后背位置划开的破损,他下意识的看向了身旁那个曾经送啤酒给自己的黑人。
只可惜,这个上一秒还让卫燃不用害怕的倒霉鬼,此时他的大半边身子已经没了,大腿也不知道去了那里,左侧肋间的狰狞伤口也让他的脏器流淌了一地,而他那张还沾染着些许香煎土豆的黑脸上,却仍旧残留着他刚刚说话时乐观的笑容。
再看看另一边那个被破裂的舱门结结实实拍在下面的士兵,卫燃在短暂的呆愣之后,果断的离开了根本派不上用场的厄立孔机炮,忍住晕船带来的眩晕和不适,义无反顾的冲向了前甲板上那些受伤的水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与此同时,这条因为刚刚的炮击开始减速的驱逐舰,也恰好穿过浓烟驶入了暴雨笼罩的海域。
很快,甲板上响起了急促的哨音和略显嘶哑的呼喊,幸存且没有受伤的士兵被集中起来开始冒雨进行管损作业。
「驼鹿!你的组负责清理甲板!」雨幕中,不知道是谁的大嗓门下达了命令。
「和我来!」
一个嗓音浑厚几乎天生适合男高音的男人大喊了一嗓子,带着一队人从卫燃的身边擦肩而过。
与此同时,卫燃也帮一个小腿被炸没了一节的士兵的用腰带完成了止血,随后将其扛起来,跟着远处的担架兵跑进了船舱。
放下伤员并且顺手牵羊的捞到两个医疗包,卫燃又从一具医疗兵的尸体身上换来了带有红十字的钢盔,随后便趁乱顺理成章的加入了医疗救援的队伍。
得益于这次充足的准备,他清楚的知道,刚刚那一轮炮击不仅带走了甲板上大量水手的生命,同时也让这条驱逐舰的舰长埃文斯中桥失去了左手的两根手指头。
而他之所以强忍着晕船带来的不适也要给自己换个医疗兵的身份,为的便是尽可能的接近舰桥找到埃文斯舰长!
然而,还没等他找到进入舰桥的机会,这条险之又险才躲进区修整的驱护舰,也果然如历史记载的一般再次开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跟着,这艘驱逐舰也再次开始转向。而被晃的几乎站不稳的卫燃,也被一个从舰桥上冲下来的军士长给轰到了甲板上继续抢救伤员。
虽然无缘得见埃文斯舰长,但这次他却遇到了刚刚从身旁匆匆跑过的那位绰号驼鹿的壮硕水手。
这个水手身高也就一米七五左右的样子,头上松松垮垮的戴着没有系带的钢盔,下半身是一条蓝色粗布裤子,上半身是一件脏兮兮的t恤外加和卫燃同款的防弹衣。
他的身高虽然不如卫燃,但那两条胳膊却像是健美先生一样格外的健壮。
不仅如此,卫燃也在他的一条手臂上看到了交叉的印第安战斧纹身。只可惜,他的脸上不仅同样戴着无边框的风镜,而且也像卫燃一样戴着防火的面罩,所以双方根本就看不到对方的长相。
「听说你是印第安人?」卫燃一边给对方按着的伤员处理大腿根上的伤口一边大声问道。
「你听谁说的?」单手就把伤员按住的水手驼鹿大声问道。
「你的肤色!」卫燃说话的同时,伸手拔出了镶嵌在伤口里的一块金属碎片,「大酉长也是这样的肤色。」
「你的肤色也不像个黑人!」驼鹿大声说道,「甚至比我的更浅!」
「我是亚裔!」卫燃话音未落,已经用一包磺胺粉盖住了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亚裔兄弟正在用火炮朝我们开火!」驼鹿指了指身后的主炮指着的方向。
「那不是我们的兄弟」卫燃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大声喊道,「他们
是温迪戈!」
「你竟然知道温迪戈?!」驼鹿一边回应卫燃,一边拎着伤员的裤腰带将其提了起来。
「吃人的温迪戈!」卫燃大声回应道,同时也确认了对方大概率就是塔坦卡的父亲。
「那就让我们杀死温迪戈!」驼鹿话音未落,已经扛着伤员跑向了船舱。
掏出相机,卫燃在雨幕中给这个臂力惊人的大力水手拍下了一张背影照片,随后将相机用头罩包好再次塞进了面具包。
借着救治伤员的机会,卫燃得以在这条驱逐舰大多数的位置游走,在他的忙碌中,这条驱逐舰的周围出现了另外几条船。
即便没有望远镜,提前看过答案的卫燃也清楚的知道,那是霍尔号、赫尔曼号和罗伯茨号。
而他们之间唯一的区别,也仅仅只是卫燃身处的约翰斯顿号驱逐舰已经没有了鱼雷,它接下来要做的,只是冒死进行火力支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浓烟和雨幕之中,这条航速已经远不如初的驱逐舰一边制造着遮蔽战场的浓雾,一边时不时的开炮,像个游走在刀尖上的刺客一样跳着一支印第安战舞!
而在她的船舱之中,卫燃却趁乱一路摸到了位于第1平台甲板前部的军官舱。
卫燃虽然没有去过这条驱逐舰的水兵舱,但也能看出来,这里的生活条件无疑要比水兵舱要好的多。最起码,这里远离吵闹的动力舱,而且还有风扇。如果没有交战的时候,在这里无疑能睡个好觉。
侧耳倾听着外面的交火声,卫燃鬼鬼祟祟的摸到一间舱室里,先是扫了眼办公桌上的文件,随后便以最快的速度拉开抽屉一番寻找。
只可惜,他在这里唯一又用的收获,除了一副蛤蟆镜之外,便只有一个zipp打火机。
将这副蛤蟆镜挂在领口塞到防弹衣里面,然后将打火机揣进裤子口袋,卫燃转身拉开了组合柜。
这里倒是有两个还没有打开的玻璃瓶蔬菜罐头,但这东西带着就是累赘,甚至都不如那盒被卫燃装进兜里的剃须刀有用。
快步离开这个舱室,卫燃转而钻进了下一个舱室,这里的布置和刚刚唯一的区别,也仅仅只是双层的铁架子床变成了三层而已,但是他依然没有找到至关重要的烟丝。
不死心的继续一个舱室一个舱室的走下去,他除了把防毒面具包换了一个新的,顺便丢弃了几乎被压烂的香煎土豆毁了相机之外,顺便也往里面装了两个黄油罐头、一管牙膏和两支还带着包装盒的牙刷,以及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篮球。
甚至,就连他的手上,都多了一块仍在走动的腕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继续往下一路找下去,当他自己都不记得走进了第几个舱室的时候,他终于在一张办公桌上看到了倒插在笔筒里的烟斗。
快速拉开抽屉一顿翻找,接着又拉开组合柜,卫燃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终于发现了他要找的烟丝,那是一个少说也有一升容量的玻璃罐头瓶,罐头瓶的里面,塞满了一包包的公牛杜伦牌烟草,除了烟草,这个罐头瓶里甚至还放着一包火柴和一沓烟纸以及一大卷美钞。
根本没有犹豫,他立刻将这个罐头瓶塞进了一个被清空的医疗包里,随后转身就往外跑。但很快,他却又转过身,看向了不远处挂着船长室牌子的舱室!
咬咬牙,卫燃推动舱门,万幸,这间舱室并没有上锁。
然而,当他走进舱室里的时候,他却并没有看到他以为会在这里的水手袋,这间单人船舱里,也根本没有吊床,甚至,这里连他以为最有可能出现的印第安烟斗斧都没有!不管了!
一直侧耳倾听着外面动静的卫燃撸起袖口扫了眼捡来的手表上的时间,他咬咬牙扭头就往回跑。
此时已经是关键性的八点三十分,卫燃知道,很快约翰斯顿号驱逐舰便会迎来新一轮的打击,而在此之前,他最好能提前赶到舰!
然而,几乎在他冲出船舱的同时,他便看到了一名主炮的射手扯着嗓子大喊着需要更多的炮弹,但他身后,负责供弹的却只有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水手驼鹿!
这个身材仿佛健美先生的壮汉一次次的抱起一枚枚倒放在引信装定输送机上的炮弹,一次次的将他们塞进了炮膛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卫燃却注意到,他的胳膊上有一道一直在流血的划伤,更注意到,他已经因为伤痛以及体力跟不上,连动作都开始走样了!
跟着他能活!
卫燃艰难的找了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快步跑过去接替了搬运炮弹的工作,同时大声喊道,「包扎一下你胳膊上的伤口!你有纱布吗?」
「有!」
驼鹿嘶哑着嗓子回应了一声,从腰间的急救包里拿出一包磺胺撕开胡乱倒在伤口处,随后又扯出一卷纱布,胡乱的裹了几圈。
有了卫燃的加入,这门主炮开火的频率顿时加快了不少。
「轰轰轰!」
又是接连三声爆炸,卫燃眼睁睁的看着引擎室上方,看着那里冒出了火光,眼睁睁的看着船身中央炸开的浓烟、炸飞的零件和抛进海里的残破尸体!他知道,这条船的好运,到底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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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利的哨音中,甲板的水手迅速扑向了冒着浓烟的引擎室方向,卫燃看了看仍在装填炮弹的水手驼鹿,再看看仍在开火的主炮,咬咬牙转身跑回炮弹输送机的边上,帮着驼鹿继续给主炮供应的至关重要的炮弹。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驼鹿大喊着问道。「不清楚!」卫燃把炮弹塞进去,「好像是前引擎室!」
「轰!」
他这边话音未落,又是一声爆炸带来的巨响和震颤顺着船身传到了他的脚底接着又传进了耳朵,甚至险些让他将刚刚抱起来的炮弹丢出去!
可即便如此,这艘驱逐舰也依旧没有停下她的步伐,前后甲板仅有的那几门127毫米主炮,也同样没有停下,仿佛射速都跟着加快了许多!甚至,就连卫燃都忘了他来之前做过的诸多计划和准备,脚下像长了根一样,牢牢的扎在这里,跟着水手驼鹿继续卖力的供应着炮弹!
「轰!」
又是一声巨响,在震颤中,卫燃敏锐的察觉到,似乎有一门主炮不再继续开火了!
「轰!轰!」
根本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两发炮弹砸在了这门驱逐舰上,但这两次的命中距离他却格外的近,近到他甚至感觉到自己被冲击掀了起来,感觉到他和驼鹿负责的这门主炮因为被命中后燃起的大火以及炮塔里炮手的惨叫!
但紧跟着,他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驼鹿正扛着自己,一手扶着墙,艰难的朝着舰艉的方向移动着,而在行走间,他甚至从对方的身上闻到了蛋白质烧焦后特有的味道!
艰难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对方在粗重的喘息中将他放了下来,随后他却「噗通!」一声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此时,驼鹿已经扯掉了他的面罩,脱掉了他的防弹衣,甚至连他的头盔和防风镜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也让卫燃一眼便看到了对方的长相,但让他诧异的是,这个绰号驼鹿的水手,竟然根本就不是自己要找的印第安士兵!甚至可以说,他除了肤色,甚至还不如自己长的像印第安人!
除了这意料之外的情况,卫燃也注意到了对方胳膊上和胸口的大片烫伤以及水泡!
「我们去哪?!」卫燃回过神来大喊着问道,说话间,也将对方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舰艉」
驼鹿用他浑厚的嗓音大喊着说道,「54号主炮还能用,我们去帮忙!」
「我晕了多久?刚刚发生了什么?!」
卫燃扛着对方,一边往舰艉的房间走,一边分心扫了眼手腕上那枚表盘已经被撞碎停止走动的腕表。「没多久!大概十几分钟!我也不清楚!」驼鹿大喊着回应道,「52号主炮起火,炮手被烧死了!现在我们的船已经不动了,电力供应中断,舰桥好像也毁了!现在只有54号主炮还在开火!「
「你的身体状况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一边看着周围的海况,一边祈祷着那些打过来的炮弹能躲着自己,一边还在关心着对方的情况。
「没事!但我的脚腕很疼!」驼鹿大声回应道。「我以为你是个印第安人!」卫燃大喊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因为肤色吗?」驼鹿直白的反问道。「轰!」
还没等卫燃回应一发炮弹便砸在了舰首的位置,卫燃也脚下一颤险些摔倒在地。
「对!」重新站稳之后,卫燃大喊着回应道。「我是个混血!」
驼鹿大喊着回应道,「我的白人爸爸是个犯,我的黑人祖父同样是个犯!区别只是我的祖父被打死了,我的妈妈也在出生之后不久就被丢进了黑人的孤儿院。
但我的爸爸却连赡养费都没支付!而我的妈妈在我18岁的时候,亲自把我送到了征兵处让我为国效力!」
「真是讽刺!」卫燃大声回应道。「轰!」
又是一发炮弹砸在了这艘驱逐舰不远处的海面上,溅起的浪花也劈头盖脸的浇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确实讽刺!」
驼鹿指着远处那个正在指挥战斗的男人说道,「而且只有大酋长愿意收留我,甚至他允许我以一个印第安人的身份留在这条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疗兵!快过来帮忙!」还没等卫燃回应,一个水手便大喊着朝他招了招手。
「你去帮忙!我自己可以过去!」驼鹿拍着卫燃的后背示意把自己放下来。
「你的那只脚疼?」卫燃将对方放下来之后问道。「右边!」
驼鹿话音未落,便发现卫燃用双腿夹住了自己的小腿,随手双手抱住他的脚掌用力一扳。
在一声被海浪和火炮声掩盖住的脆响中,水手驼鹿瞬间便瞪圆了眼睛。
可还没等他因为刚刚的酸痛惨叫出生,卫燃便解下腰间那个装满了啤酒的水壶递给了对方,「这是我的搭档留给我的,送给你了,就当你把我背出来的感谢。另外,你的脚应该没事了。」
「谢…谢谢!」
驼鹿下意识的接过水壶,眼睁睁的看着卫燃从包里摸出一台小相机朝着自己按了一下快门,随后跑向了不远处的伤员。
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原本用不上力气的脚踝,驼鹿的脸上露出了惊奇之色。
很快,他便扶着墙壁站起身,将卫燃送给他的水壶挂在了腰间,紧跟着看向了远处仍在指挥战斗的埃文斯舰长。稍作犹豫,驼鹿咬咬牙,转身跑向了船首的方向。
与此同时,卫燃在帮一名伤员处理好了伤口之后,也趁机摸出相机,在纷飞的炮火中,给远处的埃文斯舰长以及他身旁的副舰长斯特林上尉各自拍了一张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他甚至不急着抢救那些伤员,更忽略了周围那些仿佛在围猎的野兽们打来的炮弹,反而冒险爬上了一个较高的位置,利用广角镜头的包容性,在舰舰的伤员和正在忙碌的水兵们、以及仍在坚持开火的54号炮位拍下了一张合影。「轰!轰!轰!」
几乎就在他回到甲板上不久,仅剩的54号主炮也在爆炸中彻底安静下来,这条勇敢的驱逐舰,也从船头位置开始了倾斜,但此时,船上的水兵们已经没有可以还击的武器了。
终于,伴随着一声哨响,远处埃文斯舰长嘶哑着嗓子下达的了弃船的命令,周围那些活着的水兵们,也在咒骂中以最快的速度放下了救生筏和交通艇,那些受伤的水兵们,也在大家的帮助下,遵循着海军的传统享受到了登上救生筏的绝对优先权。
在有条不紊的忙碌中,一艘艘的救生筏被抛到了海面上,那些伤员也在众人的帮助下,安的爬上了救生筏。
很快,一条足够承载25名成员的交通艇也被放了下去,更多的水兵们也开始离开这条完成战斗任务的驱逐舰。
然而,随着船身愈发的倾斜,位于前烟囱一侧的另一条交通艇却因为角度问题卡在了吊架上,几个水兵正在忙着想办法将那条交通艇放下去。
舰艉甲板上,此时也只剩下了正副舰长、一位长相颇为帅气,仅仅只是受了轻伤的炮术长,以及一直举着相机的卫燃。
稍远的海面上,一艘挂着肉丸旗的鬼子军舰也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抵近观察着这艘即将沉没的军舰。
「医疗兵,你怎么还不下去?」刚刚一直在盯着舰桥上的战斗旗的埃文斯扭头看向了卫燃。
「伤员拥有登上救生筏的绝对优先权」
卫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间指了指对方的匆匆包扎过的左手,「我是个医疗兵,所以你要么现在登上救生筏,要么让我帮你把手上的伤口好好处理一下。」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埃文斯舰长露出个温和的笑容,随后看向了那位帅气的炮术长,「哈根,你先下去带领大家离远点吧。斯特林上尉,我们最后下去吧?」
「是!」
副舰长和那位欲言又止的炮术长挺直胸膛,大喊着回应了一声,后者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埃文斯舰长,转身跑向了不远处仍在试图放下交通艇的水手,招呼着他们顺着垂入海面的绳梯网离开了这条驱逐舰。
与此同时,卫燃也打开了医疗包,但还没等他把所剩不多的药品拿出来,那位副舰长却大声问道,「士兵,你叫什么名字?」
「维克多!」卫燃大声回应了对方的询问。「帮我们再拍一张合影吧!」
副舰长斯特林上尉说话间走到了严重倾斜的甲板边缘,和埃文斯舰长一起,朝着海面上的救生筏,朝着那些伤员,朝着那条抵近观察敌舰,最后行了一记军礼。
而在他们侧后方,卫燃也在叹息中朝着他们按下了快门。
「士兵,你该离开了。」
埃文斯舰长说完,和他的副舰长一起,沿着倾斜的甲板走向了几乎快要沉入水面的舰桥方向。
「大酋长!」卫燃大声喊出了对方的绰号。「怎么了?」埃文斯舰长带着笑意回应道。「你的印第安斧头呢?!」卫燃抓住甲板边缘的扶手扯着嗓子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现在就要去找它!」
埃文斯朝着卫燃挥了挥没有受伤的右手,随后便被仍在冒着浓烟的炮塔挡住了身影。
恰在此时,这条驱逐舰发出一阵让人胆颤心惊的嘎吱吱的噪音,舰艉也陡然往上一抬,接着开始了侧翻。
相机!
卫燃心头一慌,手脚并用的盘住甲板边缘的扶手,随后取出相机包将早已完成今日任务的相机塞进去,随后立刻将其收回了金属本子。
艰难的翻过扶手,卫燃看了眼飘荡着油花的海面,以最快的速度脱掉了沉重的防弹服丢了下去。不等防弹衣落地,他便抱着装有篮球的防毒面具包跳了下去!
「噗通!」
沉重的防弹衣先一步在海面上砸出了白色的浪花,反而,还没等卫燃触及海面,远处那艘抵近观察的敌舰却再次开火了!
在隆隆的炮声中,约翰斯顿号驱逐舰艏部和中部吃水线的位置相继炸开一个个巨大的破口,汹涌的海水也顺着破口涌入了船舱。而卫燃,也在同一时间跳进了大海。
「哗啦!」
得益于那颗装在包里的篮球提供的浮力,卫燃总算重新冒出海面,看到远处那条驶离的敌舰,看到了那些奋力划着救生筏努力远离正在下沉的约翰斯顿号驱逐舰的水手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他却因为鬼子那条军舰打来的火炮而被忽视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
最后回头看了眼仍在缓缓下沉的约翰斯顿号驱逐舰,卫燃再也顾不得别的,抱着装在包里的篮球,借着那点可怜的浮力,努力的远离着约翰斯顿号驱逐舰,以免自己被吞噬进深不见底的大海。
至于什么舰长,什么印第安斧子,相比之下,他现在只想活下来!
此时,萨马岛外的海面上,阴云为已经结束的海战拉上了帷幕。泛着油花的海面在雨滴的敲击下逐渐破碎,进而化作了翻涌的海浪。
尚未消散的烟团中,在一艘日军驱逐舰远远的注视下,约翰斯顿号逐渐被深蓝的大海吞噬。在它的周围,那些救生筏上的幸存者们在雨幕中用包括钢盔在内的所有东西奋力的划着水,试图尽可能的远离身后的旋涡。
比这些救生筏距离约翰斯顿号更近一些的卫燃,此时却已经丢掉了钢盔,同时也在忏悔着自己的贪婪。
如果他没有给那三个油桶灌满可以果腹的热可可和淡水,凭借三个油桶外加他提前装在挎包里的篮球提供的浮力,他完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海浪吞没。但现在,他唯一能指望的,却只有个球!早知道当初就先上救生筏了,谁能想到两位舰长真就打算给约翰斯顿号陪葬呢!
卫燃一边骂骂咧咧的嘟囔着,一边取出重力刀割断了一个根本没剩下什么药品的医疗包背带,毫无留恋的将其扯掉之后,任由它被掺杂了燃油的海浪推着瞟向了身后。
收起重力刀,他将装有篮球的防毒面具包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又将另一个医疗包里那个装有烟丝的罐头瓶取出来,用纱布牢牢的捆住瓶口,随后按进水里,将其系斜着系在左边的腋下。
在获得了这聊胜于无的一点点浮力之后,他却根本不敢停下,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脱掉鞋子塞进了装有篮球的面具包,随后又取下腰间的水壶倒掉了里面根本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的可乐。如法炮制般用皮带将其系在了右手边的腋下。
这还没完,紧接着他又脱掉了裤子,将其翻了个面之后,让其吸满了海面上漂浮的燃油,随后先用一只袜子系死了两条裤腿,接着凭借在在红旗林场被橡皮子弹追着屁股在泳池里扑腾出来的技术,猛的踩水让上半身断案的浮出水面,同时用力抖动手里的裤腰,等到被冰凉的空气吹胀,立刻用另一只袜子将其牢牢的绑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两条被空气填充起来的裤腿绕过脖子,并且用背包带系上,卫燃只来得及匆匆看了一眼身后仅剩个舰艉还在水面之上的约翰斯顿号驱逐舰,接着便是似乎永无尽头的踩水,尽可能的拉开两者之间的距离。
得益于凭空制造的浮力,他虽然始终没能拉开与约翰斯顿号驱逐舰之间的距离,但却也没有缩短两者间的距离,也就更没有被沉船时产生的吸力拖进冰冷的海底。
还没等他考虑好要不要从金属本子里取出相机包,进而取出里面的手枪,并且通过枪声吸引那些救生筏的注意力,一个也就一米高的海浪却从侧面推过来,裹挟着身上挂满了各种零碎的卫燃,像浴缸里的小鸭子似的飘向了更远的方向。
越发浓密的雨幕中,他只来得及隐约看到越来越远的约翰斯顿号驱逐舰的另一侧似乎飘过了什么东西。紧跟着,他便被下一个海浪按到了海面之下。当他靠着抱在胸前的篮球再次浮上海面的时候,又一个很头却已经打了过来,他唯一能做的,便只是急忙换了一口气,接着便再次被按了下去。
如此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一次次被按进水里又一次次借着自己制造的浮力努力冒出头来。
卫燃自己都不记得他有多少次准备放弃,更不记得他呛了多少口水。但他却知道,那些救生筏已经距离自己越来越远,那艘抵近观察沉船的鬼子驱逐舰也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到最后,他都已经没办法在雨幕中看到对方的轮廓。
先活下来,要先活下来。
卫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将手伸出水面,取出飞返表以及和它固定在一起的英军指北针。
当他努力两个浪头之间让指北针里面的水平仪气泡保持正中的时候,那枚原本左右晃动的指针,也帮他指明了南北方向。
西边是陆地!
卫燃收起了指北针和飞返表,打定了主意,努力让自己的直线一直对准正西的方向,尽量调整着身体,让后背对准了不断推过来的海浪,同时将双腿蜷缩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着,他又解开一条裤腿,努力将呼出来的每一口气都吹进去,努力保持着裤腿鼓胀的状态。
一分钟,十分钟,半小时,在他一次次的给裤
腿吹气,一次次的坚持之下,他总算看到了一个漂浮物,那是一个保温桶,一个扣死了盖子,分明是用来装热可可的保温桶!「你大爷…」
卫燃抽了抽嘴角,舒展开身体,手划脚踩的对抗着一个接着一个的海浪,努力拉近着和那个保温桶之间的距离。
万幸,在十多分钟的努力之后,他终于还是抱住了这个足以救命的保温桶!
根本没敢打开扣死的盖子,卫燃只是努力让盖子保持朝上的角度,随后又伸手检查了一番保温下面的水龙头确认没有打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紧跟着,他却冒出了一股子邪火,这忙忙碌碌几个小时,斧子没看到,帆布吊床没看到,想找的人要么特么认错了,要么跟着殉船了。甚至,他连那个水手哨都特么没看见!
这回怕不是要把命丢在这儿吧?
抱着保温桶根本不敢撒手的卫燃忧心忡忡的嘀咕了一句,同时也暗暗期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转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断翻涌着波浪的海面上,身沾满了燃油的卫燃用裤子和腰带穿过保温桶两边的提手,将其背在了身后。有了这充沛的浮力,他也终于不用担心会失去体力沉入海底。
而他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想方设法熬过这场暴雨,离开这片仍旧弥漫着硝烟味道的云雨区。
在倾盆的暴雨中,随波逐流的卫燃先给双脚穿上沾满油污的袜子,接着从装有篮球的防毒面具包夹层里摸出了两个从急救包里挑出来的套套,略显费力的将其套在了双脚的袜子外面。
这么做自然不能防水,但却能达到和湿式潜水服类似的保温效果——即便只是让双脚稍微暖和一些。
他这边一点点的利用手头能找到的东西改善条件的时候,远处却飘来了两个姿势诡异的人。
或许说他们是人有点儿晚了,最起码卫燃可没见过哪假人能以倒栽葱的姿势在水里飘着的。
这一次,根本没让他费力游动,海浪便推着那两个人凑到了近前。
这第一个人穿的像个天线宝宝差不多,他的腰间裹着一圈厚实的棉被,只不过,或许是因为棉被裹的太低导致入水之后中心太高发生了侧翻,此时这个人完以头在水面之下,膝盖以下的小腿暴露于海面之上的憋屈姿势扮演着一动不动的海面漂浮物。
再看另一个,他的身上倒是没裹着棉被,但他却同样将脸埋在水下,以近乎趴着的姿势飘着,而他的一只手,还卡在另一个人身上那层棉被的系绳缝隙里。
根本不用询问,卫燃就知道,这俩倒霉鬼其实都是被那款黄色的B4救生衣给害死的。
尤其后面这位,他被害死的姿势也是格外的标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之所以穿着救生衣还能被淹死,本质原因是这款救生衣的设计缺陷,只不过,救生衣的生产厂家却将其归功于——落水姿势不对。
嗯,对,我淹死是因为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和你们厂家没关系。
至于那个裹着棉被的水兵吗,他也是被那救生衣害死的,因为他预感到了自己可能没办法以正确的方式打开那款救生衣,与其赌一把技术,倒不如用更安的方式————裹着棉被跳水。
毕竟,这蓬松的被子能提供的浮力可远比救生衣大,而且也轻易不会把自己淹死———除非像他这样,为了方便活动,把被子裹的太低。
卫燃可不在乎那位使用救生衣的溺水者到底是想救这位裹着被子的同伴,还是单纯想把对方的被子解下来留给自己用。
反正这俩眼看都凉透了,这些东西他们大概是用不上了。他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帮对方调整一下入水的姿势罢了。
先在那位胆大包天敢穿着救生衣的尸体身上一番摸索,卫燃顺利的解下对方的水壶、急救包和腰带,先将水壶清空拧紧,随后用腰带其和单兵急救包串起来斜着绑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
继续在他身上摸了摸,见没有什么用的上的东西,他这才取下了对方脖子上的救生衣,将其穿在了自己胸口的腰带上,顺便任由那具尸体缓缓沉入了海底。
胸前后背挂满了漂浮物的卫燃在一番调整之后,他这才将另一具尸体艰难的翻了一个面,随后一点点的用装有篮球的防毒面具包背带套住对方仍在水下的脖子,一边收紧背带,一边让对方沉入水下的部分借助篮球和自己的拖拽浮出了水面。
看看对方下巴处略显发白的弹孔,再看看对方仍旧保持着开枪姿势的右手。卫燃暗暗叹了口气,在一番摸索之后,先从对方的腰间取下了两个水壶,接着又从他的手腕上取下了一块仍在走动的A11腕表。
已经快十一点了…卫燃扫了眼时间,随后用它替换了手腕上那块表盘碎裂的腕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抽
走了对方的腰带,卫燃接着又取出重力刀割断了绑缚棉被的绳子,摘走了装有篮球的面具包,这具失去浮力的尸体也漂入了海底。
直到对方被海浪吞没,卫燃这才拧开最新获得的一个水壶,让他意外的是,这里面装的竟然是可乐。根本不等浓郁的气泡部涌出来,他便立刻凑到嘴边灌了老大一口。
拧紧盖子将这水壶穿在来自同一具尸体的腰带上,卫燃又打开了另一个水壶,这个水壶里装的仍然是可乐,只不过却只剩下了多半壶而已。
费力的扭头看看身后背着的保温桶,再仰头看看倾盆而下的暴雨,卫燃内心的挫败感却越来越大。
可乐有了,热可可有了,淡水也有了,他要早知道这些东西都能自己送上门来,当初又何必费那个劲自己去偷呢?
骂骂咧咧的将胸口另外两个清空的水壶也穿在了这条腰带上,卫燃将其绑在了自己的胸口并且仔细的调整了位置。
接下来又用第一具尸体的腰带替换了充当保温桶背带的裤子。他这才将一直用纱布绑在腋下的,那个装满了烟草的罐头瓶取下来,先给它套了一层的套套,然后和装有篮球的面具包乃至从第一具尸体身上找到的单兵急救包以及救生衣都塞进了裤子里。
等这一切忙活完,他放心的将双手搭在这自制的漂浮物上,眯缝着眼睛看着手腕上不断走动的表针,蜷缩着双腿咬牙对抗着下一个敌人——海水和降雨带来的低温。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当时间眼瞅着来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这场暴雨终于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
当夕阳驱散阴云,将海面上染成刺目的金色时,翻滚的海浪也渐渐平息,早已经冻的瑟瑟发抖的卫燃也收起了几乎几乎已经与水温相同的英军P44水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离开约翰斯顿号驱逐舰之前,他曾给这水壶灌满了滚烫的热油。这个无意中造就的暖手宝可谓帮了他大忙,如果没有这点暖意,他恐怕就要被冻死了。
活动了一番冰凉麻木的双手,卫燃环顾四周,却发现极远处似乎飘着什么一闪一闪的东西。
犹豫片刻,他最终还是逆着夕阳,轻轻的踩着水一点点的游了过去。
渐渐的,随着和对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惊讶的,发现,那竟然是个人!是个套着游泳圈的人!或者说,是个活人!是个一直在挥舞着一个反光物件的活人!
「「嗨一!」
卫燃拉着长音朝着对方大喊着,卖力的挥舞着酸疼的双手。
不知道是他的目标太大,还是他背着的保温桶目标太大,仅仅只是一嗓子,对面那人便同样朝着他大喊大叫起来,紧跟着,那人甚至举起右手,对准天空扣动了扳机!
「砰!」
伴随着清脆的枪声,两方人像是听到了发令枪的信号一般,玩了命的划动臂膀踩踏双脚,朝着对方卖力的游了过去。
很快,随着距离一点点的拉近,卫燃也看到了一个同样戴着防火头罩,上半身同样蓝色杂役服,但脸上却还额外戴着一个防毒面具的人。
只不过,那支与面具下巴相连的波纹管末端却并没有链接滤毒罐,反而仅仅只是套着一支白色的袜子,并用一根不知道似乎是拖把杆的木棍举到了高出头顶至少一米的距离。偏偏,那天线末端,竟然还绑着好几个吹的滚圆,随风飘动的套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比这套夸张的自制水下换气设备,他腰间套着的救生圈和绑在救生圈上的小镜子,以及胸口同样用腰带斜挂着的硬牛皮枪套里的1911手枪和那把用一战时的刺刀改装出来的M1917式海军水手刀反倒都不算什么了。
「你也是霍尔号上的吗?」这人嘶哑着嗓子,赶在卫燃之前开口问道,「你有吃的
吗?」
「霍尔号?你是霍尔号上的?」
卫燃惊讶的问道,随后从腰间水下的帆布套里取出了一壶可乐递给了对方,「我这里有可乐,先喝两口吧。」
「谢谢!你不是霍尔号上的吗?你是哪条船上的?」
说话间,这人已经摘下来防毒面具,露出了一张卫燃曾在照片里见过好几次的脸!这人竟然就是自己要找的两个印第安军人之一!塔坦卡的父亲!但是他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来自同样在这场海战里沉没的霍尔号驱逐舰!
「约翰斯顿号驱逐舰,我是上面的三等炊事执勤兵维克多。」
卫燃自曝完了家门才注意到,对方的背后竟然背着一个他无比熟悉的美军飞行员救生包!
「你也是三等炊事兵?」
这个正在狂灌可乐的印第安士兵惊讶的看着卫燃,等回过神来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是大酋长船上的人,我叫霍克斯,我也是也是三等炊事兵,我来自霍尔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以为你是个空军飞行员呢」卫燃意有所指的点了点对方背着的空军急救包。
「这是我从一具飞行员的尸体上脱下来的」霍克斯再次灌了一口可乐愤愤的解释道,「我落水之后,正好有一架我们的战斗机摔在了距离我不到20米远的位置,等我游过去的时候,那个飞行员已经爬出来了,但他的大腿已经被打穿了,我都没来得及带他找到救生筏他就死了。」
一边说着,他拍了拍胸口的手枪,「这把枪也是他的遗物,我答应他要帮忙送到他的家里的。「
说完,霍克斯朝着卫燃身后扬了扬下巴,「你怎么把厨房里的保温桶都搬出来了?」
「如果没有这个保温桶我早就死了」
卫燃咧咧嘴,将自己的遭遇简单的描述了一番,顺便也摆手拒绝了对方递回来的水壶,轻轻拍了拍自己制作的漂浮物说道,「我还有三个水壶呢,那个你留着吧。」
「谢谢」
霍克斯干脆的将这个水壶挂在了胸口的腰带上,在卫燃的邀请下,将双手也搭在了几乎被漂洗干净的漂浮物上。
在这茫茫大海里偶遇了要找的人之一,卫燃也稍稍放松下来,主动和对方聊着早晨那场战争里的遭遇。
「大酋长殉船了?」
霍克斯愣了愣,一脸遗憾的说道,「我也是个印第安人,在从夏威夷出发之前我早就听说过约翰斯顿号的大酋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也是印第安人?」卫燃故作惊讶的说道,「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亚裔呢。」
「没什么区别」
霍克斯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除非我们成为像大酋长那样的人,否则在那些白皮混蛋眼里,我们和船上的黑人没有什么区别。「
「说的也是」卫燃咧咧嘴,换了个话题问道,「霍克斯,你来自什么地方?」
「苏必利尔湖南岸的格兰特」
霍克斯像个孙悟空似的将那根木头棍扛在肩上颇有些意气风发的说道,「我从小就在湖边长大,但我更想见见大海,所以我加入了海军。你呢?你来自哪?」
「夏威夷」
卫燃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我家就在费拉罗武器商店的边上,路对面就是个脱衣舞酒吧。」
「我听说过那家武器商店,甚至隔着橱窗往里面看过。」
霍克斯一脸羡慕的说道,「那些武器可真漂亮,只可惜太贵了,我可舍不得花那么多钱买一把手枪。」「是啊,但是那家店的店主人非常好,他是虔诚的教徒,现在还是个随军牧师。「卫燃感慨的念叨了一句住在心底的那位牧师朋友。
「是个白人?」霍克斯脸上的表情愈发羡慕,「你竟然有个白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朋友。」
「我那位白人朋友甚至有个黑人朋友」卫燃笑了笑,「等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然后我们带你去路对面那家脱衣舞酒吧逛逛!「
「如果我们能活下来,你可以一定要叫上我。」霍克斯一脸憧憬的问道,「我还没进过白人的脱衣舞酒吧呢,那里面跳脱衣舞的是白人姑娘吗?「
「到时候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卫燃鼓励似的说道。
「为了看看白人姑娘的奈子,我也要活下来。」霍克斯舔了舔嘴唇,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即将触及天际线的夕阳,「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下来。「
「肯定会活下来的」卫燃信心满满的说道。就和预料中的一样,即便是在这随时都能要了命的海上,即便周围目光所及之处根本看不到陆地的影子。
但是当两个男人聊起女人的时候,刚刚那些困境如果丢到天平上,恐怕都没有一个脱衣舞女郎脱掉的来的更重一些。
而在闲聊中,卫燃也旁敲侧击的得知,此时的霍克斯竟然才刚刚18岁的年纪。
虽然年纪小,但霍克斯的水性可要比卫燃强多了。他甚至能借助他自己用防毒面具改装的换气装备,潜入水下轻而易举的徒手抓到了一条巴掌大的小鱼!
得益于卫燃还有满满一壶可乐储备,这条炫技抓到的海鱼自然是不会吃的,而是被霍克斯熟练的开膛破肚洗干净之后,用鞋带绑在了卫燃背着的保温桶盖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克斯,你确定这样就能晒成鱼干而且不会引来鲨鱼吗?」卫燃一边用绳子将自己和漂浮物绑在一起一边狐疑的问道。
「只要明天和后天不下雨肯定能」
夕阳下,同样在用绳子将自己和漂浮物绑在一起的霍克斯信誓旦旦的做出了保证,「如果不下雨,我们就有鱼干吃了,如果下雨,我们就有水喝了。」
「如果引来鲨鱼呢?」卫燃饶有兴致的问道。「那我们就有更大的鱼干吃了」霍克斯说完拍了拍胸口处的手枪,「放心吧维克多,苏必利尔湖上的波浪不比这里的小。」
「但苏必利尔湖里可没有鲨鱼」
「苏必利尔湖里虽然没有鲨鱼,但是里面有水怪。」霍克斯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见过?」找到新话题的卫燃来了兴致。「当然没见过」
霍克斯语气肯定的说道,「但我从12岁开始,就跟着我的爸爸乘坐小船在苏必利尔湖捕鱼了。我记忆中就有两次,我们的渔网都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扯住了,如果不是我爸爸及时割断了渔网,我们的船说不定都要被拖进水里了。」
「好吧,但愿苏必利尔湖的水怪不会出现在我们脚下。」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扯掉了包在脚上的套套,胡乱踩着水算是给自己洗了洗脚以免腐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霍克斯绘声绘色的讲着苏必利尔湖水怪的故事,卫燃也难免想起了当初在那片糖枫林里,由疑似对方孙女的坦图讲的印第安恐怖故事,同时也在心里感叹,有些天赋果然是可以遗传的——比如讲恐怖故事。
将头埋到海面之下,借着夕阳的余晖,卫燃在一番寻找无果之后也就重新把头冒了出来,这海面之下自然没有什么水怪,也更没有什么鲨鱼。但随着夜幕的降临,他却难免开始担忧起来。
「维克多!维克多!」
霍克斯突兀的停下了还没讲完的「我祖父和水怪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一手指着卫燃身后被夕阳染成红色的天空,一手拍着两人中间的漂浮物。
下意识的转身,卫燃立刻便看到,远处似乎有一架飞机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几乎下意识的,霍克斯便举起了绑在救生圈上的那面小镜子,而卫燃在反应过来之后,也同样以最快的速
度解开裤腿,在里面一顿翻找之后,取出了当初在船舱里偷烟丝的时候顺来的那盒刮胡刀。
都没等他用冰凉僵硬的双手哆哆嗦嗦的打开金属搭扣,霍克斯却又急匆匆的拍着漂浮物说道,「不对!不对!那好像不是我们的飞机!而且它好像冒烟了!「
闻言,卫燃立刻将刮胡刀丢回去,等他重新用鞋带绑好了裤腿再次看向那架飞机的时候,他们甚至都已经能听到喂旅将结构,也无比清楚的看到了已经能听到螺旋桨符有的咖啡,也无比消楚的看到了这架飞机拖拽的黑烟!
「++!是鬼子的飞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益于夕阳的角度以及墨镜的帮助,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架飞机机翼上的姨妈血标志。
在两人的注视下,这架飞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并最终从他们的头顶最多也就两三百米的高空拉着黑烟俯冲而过,最终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的卖力划水,朝着那架飞机消失的方向游了过去。
救人?
他们当然不是去救人的,但如果那架飞机上还有活着的人,至少也能问出陆地在哪,又或者这里距离陆地还有多远。
就算那上面的人已经死了,至少也能看看有没有什么能飘在海面上的东西,又或者什么能拿来吃拿来用的东西。
然而,相比那架飞机呼啸而过的速度,他们来想靠两条胳膊两条腿儿游过去,显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无论卫燃还是明显水性更好的霍克斯却都没有停下来,因为这俩人都清楚,找到那架飞机,说不定他们就能活下来。
为了活命,俩人都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一次次扬起胳膊,一次次的踩着水。
茫茫大海上,血红的夕阳下,这俩人就像两只正在赛跑的寄居蟹一样,或是背着保温桶,或是拖拽着用裤子和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制作的漂浮物,朝着一个方向努力的前进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直到太阳垂入海平面,直到头顶出现点点的繁星,他们却根本没有看到那架鬼子的飞机,甚至,他们都没有在海面上看到哪怕一星半点儿的浮油。
「几,几点了?」霍克斯将双手搭在漂浮物上气喘吁吁的问道。
「七点,七点四十三」
同样气喘吁吁的卫燃断断续续的回应了一句,环顾四周寻找着那架飞机的影子。
「还,还找吗?」霍克斯抹了一把脸追问道,「我觉得那架飞机说不定已经在海底了。」
「不会的」
卫燃肯定的说道,「刚刚我看的很清楚,那是一架招核的九九舰爆机,那架飞机上有浮囊的。「
「那种自杀飞机吗?」霍克斯脸色难看的问道,「所以那上面就算有人也是个疯子?」
「准确的说是两个疯子」卫燃咬咬牙,「继续游吧,我们去找那两个疯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繁星笼罩的海面上,两只寄居蟹,啊不,两个海难者仍在不知疲倦的一次次划动着手臂,推动着身体在冰凉的海水中朝着未知的目的地慢腾腾的前进。
「停一下!维克多!」
霍克斯略显惊慌的喊住了同样用绳子和漂浮物连在一起的同伴,同时努力的挣扎着。
「怎么了?!」卫燃立刻大喊着回应道,他藏在水下的手中也握紧了一把绝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这假地点的50式工兵铲,同时,他也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看到鲨鱼的三角鳍。
「腿!我的右腿抽筋了!」霍克斯呲牙咧嘴的解释道,「不是鲨鱼!」
闻言,卫燃立刻放松了下来,赶紧收起工兵铲快速游到了对方的身边。
「把腿绷直,用力绷直,把脚掌向上抬。」卫燃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只脚勾住了对方的右腿脚踝,同时用另一只脚轻轻踩住了对方的膝盖开始加力。
在他的帮助下,足足过了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霍克斯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随后哆哆嗦的说道,「维…维克多,我游不动了,我们,我们放弃吧,说不定那架飞机已经沉下去了。」
「好吧…」卫燃暗暗叹了口气,「先休息下,你还有可乐吗?」
「有…还有一点儿。」霍克斯取出卫燃当作见面礼物送他的水壶晃了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喝完,然后我倒给你一些。」
卫燃说着拍了拍身后一直背着的保温桶,「趁着这里的海面比较平静,等下你帮我扶住保温桶,我们把里面的可可弄出来一些。」
「好!」
霍克斯说完,便一口喝光了水壶里所剩不多的可乐,随后拧紧了水壶的盖子,取出装在壶套里的钢杯做好了准备。
解下背了一整天的保温桶,卫燃故意在后腰摸了摸作为掩饰,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手电筒。
「你怎么带了这么多好东西?」霍克斯惊叹道。「都是在海里遇到的尸体身上捡来的,扶稳了,我要打开盖子了。」
卫燃胡乱解释的同时,也将那条用木棍晾着的鱼连同鞋带一起挂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霍克斯见状,赶紧将保温桶背在了胸前,同时用手抓紧了旁边的漂浮物。
小心翼翼的打开保温桶的盖子,当手电筒的光束照进去的时候,卫燃不由的和霍克斯对视了一眼。
这里面确实有早已放凉的可可,但却只有薄薄的一层,看那容量,恐怕最多也就能让他们每人分到半壶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不能是因为我偷了那一桶所以…
卫燃咧咧嘴将这个绝不可能而且绝不承认的猜测甩到了一边,接过对方递来的钢杯,小心翼翼的倾斜保温桶,舀起里面所剩不多的可可,将其部灌进了霍克斯递来的水壶里。
「只有这么点可坚持不了多久」霍克斯皱着眉头说道。
「总比没有强」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解开充当漂浮物的裤腿,从里面取出那罐烟草和之前「捡」来的刮胡刀、蛤蟆镜、单兵急救盒乃至自己的裤子、鞋子都放了进去,只剩了可以充当漂浮物的救生衣以及装着篮球的面具包留在了外面。
见状,霍克斯也将一直背着的飞行员求生包和一个单兵急救盒丢进了保温桶,随后也将他的裤子和鞋子脱下来尽量拧干丢了进去。
「等下!」
卫燃指着刚刚丢进去的求生包,「我没记错的话,那里面好像有信号弹!」
「信号弹?」霍克斯愣了愣,「我自从得到它之后还没打开过呢,而且我们就算发射了信号弹有什么用?「
「如果我们发送了信号弹,你猜那两个疯子飞行员会不会过来找我们?」卫燃开口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它们还活着的话。」
「那就试试吧!」
霍克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无所谓,「如果他们真的能过来的话,我们说不定能从他们的身上弄到不少好东西。」
「扶稳了」
卫燃说着,已经将手电筒交给了对方帮忙拿着,他自己则从桶里取出了那个防水求生包,一边将其打开一边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面除了信号弹还有不少的东西,起码有足够我们吃饱一顿的口粮和饮用水。」
在霍克斯好奇的注视下,这个鼓鼓囊囊的求生包被顺利打开,卫燃也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装在防水帆布小袋子里的那支马克3型信号发射器,以及六枚带有防水蜡壳的信号弹。
取出一发信号弹撕开蜡层将其塞进信号发射器里,卫燃看了眼对面帮忙扶着保温桶,同时还要拿着手电筒帮忙照明的霍克斯。
「试试吧!」霍克斯无所谓的说道。
闻言,卫燃点点头,打开信号发射器的保险,将其对准头顶的夜空,随后拉动尾部的击针。
「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他松开击针,一发冒着刺目红光的信号弹直上直下的飞上了七八十米高的夜空。
抬头盯着那颗红色的信号弹看了片刻,卫燃低下头收起了信号发射器,随后又将求生包也拉上了防水拉链。
然而,就在他盖上保温桶的盖子的时候,霍克斯却发出了一声惊呼,激动着的指着远处的海面大喊着叫嚷道,「维克多!快看那边!那边也亮起了信号弹!快看!」
闻言,卫燃立刻循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霍克斯也关闭了手电筒。
果不其然,就在远处水天一线处,真就升起了一颗同样颜色的信号弹!
两人对视一眼,卫燃立刻重新取出了装有信号弹的帆布小袋子挂在了脖子上,随后接过了霍克斯递来的手电筒。
重新扣紧了保温桶的盖子,重新燃起希望的二人立刻玩了命的朝着刚刚亮起信号弹的方向游了过去。
几乎相隔了不到五分钟,又一颗红色的信号弹从远处的海面上升空,而且明显距离近了很多!
从挂在脖子上的袋子里取出一颗新的信号弹,卫燃也打出一颗作为了回应。
等他收好信号弹的时候,却朝着保温桶另一边的霍克斯提醒道,「霍克斯,给你的枪顶上子弹,另外,你还有几发子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发或者三发」霍克斯顿了顿,格外肯定的说道,「没错,四发,我还有四发子弹。」
「等下别急着开枪」
卫燃看了眼头顶的信号弹说道,「你的水性好,等我们离得近了,你先和我拉开距离,如果我发生危险就要靠你了。」
「放心交给我吧!」霍克斯信心满满的做出了承诺。
「把那些可可喝了吧,部喝掉。」卫燃再次说道,「这样你才有力气。」
「那个生存包里还有吃的对吧?」霍克斯说话的同时已经拧开壶盖凑到了嘴边。
「有,有很多。」
卫燃话音未落,霍克斯便扬起脖子,咕嘟咕嘟的灌了大半壶可以快速补充能量的可可。
就在他拧紧水壶盖子,给手枪顶上子弹的时候,目光所及的尽头,似乎也亮起了一抹明灭不定的灯光。
「对方要求表明身份」卫燃将对方利用灯光发送的摩斯明码翻译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回答吗?」霍克斯将决定权交给了卫燃。「回答吧,用霍尔号怎么样?」「没问题」霍克斯痛快的答道。
闻言,卫燃立刻高举着手电筒,一次次的按动开关打出明灭不定的信号,同样用明码回应了对方的询问,并且在后面附带了同样的
询问。
「这…里…是…DD-557…约翰斯顿号?!」卫燃发出了一声惊呼,但对方却仍在亮着灯光,「谁…打赢了…世界大赛?」「圣路易斯红雀!」
霍克斯几乎在卫燃将第二个问题翻译出来的同时,便下意识的给出了答案,「绝对是我们的人!那些招核混蛋绝对问不出这个问题!「
「圣路易斯红雀」卫燃果断的用明码给出了答案。「我们马上过来!」对方闪动着光信号的同时,也在拉近着双方之间的距离。
很快,卫燃和霍克斯便不约而同的听到了发动机轰鸣的声音!
「是交通艇的引擎!」霍克斯脸上露出了喜色,「这附近肯定有我们的军舰!」
「霍克斯,霍克斯!」
卫燃拍了拍保温桶,等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之后提醒道,「我就来自约翰斯顿号,我们的船已经沉了,我…我是最后一个离开那条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霍克斯的脸色明显苍白了一些。「你先躲起来吧」
卫燃说着,已经帮对方取下了别在后脖领子里的拖把杆,并且用刀刺破了上面绑着的那些吹起来的套套。
「如果需要我帮忙,就熄灭手电筒。」霍克斯说着,重新戴好了防毒面具,解开和保温桶之间的腰带,拿着枪缓缓沉入水底,躲到了保温桶的正下方。
而卫燃则攥着连接对方防毒面具的波纹管藏在了他的身体和保温桶之间,他的另一只手,也按着手电筒的开关,随时准备将其关上。
在他的等待中,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大,很快,他的视野正前方便出现了一条交通艇,那交通艇的最前面,还站着一个手举着手电筒的人影。
只不过,由于对方躲在了手电筒的后面,所以他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然而,当那条交通艇在他身边停下,并且对方的手电筒照到卫燃的脸上的时候,他却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的人惊讶的说道,「维克多?!你是维克多吗?」
还没等他回应,那道原本打在他脸上的光束也终于移开,而卫燃手里的手电筒光束,也下意识的打到了这条船上。
「是你们?!」卫燃呆滞的瞪圆了眼睛。
此时,这条交通艇上,站在最前面举着手电筒的,恰恰是约翰斯顿号驱逐舰的埃文斯舰长!甚至,他不但戴着一顶钢盔,腰间还别着那把印第安烟斗斧和一把银色的转轮手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他的身后,竟然还靠着水手驼鹿!他身旁便是一个白色的水手袋!只不过,此时驼鹿的状况似乎不是太好,仅仅能看到的,他的脸上腿上便包裹着纱布!
再往后看,位于船尾负责操纵引擎的,竟然是副舰长斯特林上尉!他的头上同样包裹着纱布,那纱布甚至已经被血染透了很大的一片。
「士兵,如果看够了就赶快上来!」
埃文斯舰长笑眯眯的说道,「欢迎你再次登上我的约翰斯顿号,嗯…她现在变小了一些,但她确实是约翰斯顿号!另外谢谢你送给驼鹿的啤酒,多亏了那壶啤酒,不然我们就要饿肚子了。」
「是!舰长先生!」
卫燃大声回应的同时,在水里朝对方敬了一个美式军礼,随后指着身旁的水桶说道,「我还有个朋友躲在水下呢,我能让他上来吗?」
「当然!」埃文斯舰长大声回应道。
「霍克斯!快上来吧!是自己人!」卫燃扯掉波纹管上套着的袜子,凑到嘴边大声说道。
「哗啦!」
一声,伴随着水花,手里举着枪的霍克斯也冒出了水面,匆忙扯掉了防毒面具惊喜的问道,「我刚刚都听到了!大酋长,我是霍克斯,霍尔号上的霍克斯,我也是个印第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奥吉布瓦族印第安人!「
「五大湖附近?我是切罗基族印第安人,当然,你们肯定知道,我只有切罗基族四分之三的血脉。」埃文斯舰长趁着卫燃在副舰长斯特林上尉的帮助下往交通艇上爬的同时晃了晃自己包裹着纱布的左手,格外歉意的说道,「抱歉,我的手受伤了,没办法把你拽上来。」
「没关系,我自己能上去!」
霍克斯话音未落,已经拽着保温桶凑到了交通艇的边上,等卫燃上去之后,他也自己利落的翻了上去。
直到双腿离开水面,卫燃这才注意到,这条长度足有八米左右的小船似乎漏水了,而漏水点就在水手驼鹿坐着的位置旁边。
「嗨!维克多,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驼鹿略显虚弱的朝卫燃打了声招呼,随后用手里拿着的钢盔,从船舱里舀起海水倒在了外面。
顺着手电筒的灯光看向漏水的地方,薄薄的一层海水下面,竟然镶着一颗127毫米炮弹的弹壳!可即便如此,海水还是从弹壳边缘往外汨汨的冒着。
「这是…」
「炮弹打出来的」驼鹿用脚踩住了炮弹壳解释道,「多亏了这颗炮弹壳,不然我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堵住这么大的窟窿。」
「确实多亏了那颗炮弹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船尾的副舰长指了指自己头上的伤口,「如果它掉下来的时候不是刚好砸到我的头上就更好了。」
「维克多,快过来帮忙。」
爬上船的霍克斯不等卫燃回应便催促道,「我们快把保温桶抬上来。」
「对!」
卫燃闻言赶紧转身,帮着对方一起,将仍在海面上飘着的保温桶给拽到了船上。
等到所有人坐稳,卫燃接过了水手驼鹿手里的钢盔递给霍克斯,趁着往外舀着海水,一边在保温桶里翻找着急救盒一边问道,「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我明明看到…」
「是驼鹿救了我们」
副舰长斯特林上尉熄灭了发动机,一边帮着往外舀水一边说道,「他从休息室里找到了大酋长的斧头和我的水手袋和霰弹枪。」
「多亏了那支霰弹枪」
埃文斯舰长也凑过来,举着一支手电筒说道,「他用那支霰弹枪打断了这条交通艇的固定钩,我们三个就是凭借这条交通艇才摆脱了约翰斯顿号沉没前的吞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卫燃说着,已经解开了驼鹿身上的纱布,在埃文斯舰长用手电筒提供的照明帮助下,处理着水手驼鹿身上各处的烧伤。
「这条交通艇的发动机出现了一些问题」驼鹿呲牙咧嘴的解释道,「那台发动机在带着我们摆脱了漩涡之后就罢工了,然后在我们忙着堵住那个窟窿的时候,海浪也推着我们远离了其他的救生筏。「
「我们直到天晴之后才修好了发动机」
埃文斯舰长跟着说道,「然后我们注意到了一架低空飞过的招核恶隼,但是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那架飞机。」
「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燃油快没有了。」副舰长斯特林无奈的指了指发动机油箱边角处塞着的一根木条,「我们的燃油最多只能支撑我们再跑半个小时,如果我们能找到那架飞机,说不定能弄点燃油,否则我们就只能拆掉发动机,靠那些船桨慢慢游回去了。」
「我们也在找那架飞机」
霍克斯一边动作麻利的舀水一边说道,「维克多说那上面有两个疯子,还说他们肯定知道我们现在的位置,我们刚刚打出信号弹就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但是我觉得,那两个疯子肯定随着他们的飞机沉进大海里了。」
「我们现在距离陆地至少有50海里甚至更远」埃文斯舰长说
道,「这个季节的洋流会把我们推向陆地,但海风却有可能把我们推向更远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肯定会找到陆地的」
卫燃一边帮水手驼鹿包扎着涂抹了烫伤膏的伤口一边信心十足的做出了保证。
「我们明天准备用我的吊床制作一张风帆」斯特林上尉一边说着,一边在卫燃的示意下凑过来,任由他解开了头上胡乱包裹的纱布。
「你的伤有点严重,我需要帮你缝合一下。」卫燃说完取出了一管吗啡,一边小心的仍旧渗血的头皮周围少量的注射了一些,一边换了个问题问道,「驼鹿怎么把你的水手袋给拿出来了。」
「那是他最宝贝的东西」驼鹿帮着霍克斯一边舀水一边说道,「就像大酋长的斧子一样。」
「那个水手袋是我的一个英国朋友送给我的,我-直把它放在休息室里当装饰品的,顺便,嘶——!」
「抱歉,我下手轻一点,你继续说。」已经开始清创的卫燃毫无诚意的催促道。
「顺便在里面藏了一些东西,比如我偷偷带上船的葡萄酒。」
斯特林上尉指了指脚边躺在水里的酒瓶子,「可惜,你们来晚了,那瓶酒已经被我们喝光了。」
「现在先别动,我要给你缝合了。」卫燃一边用刮胡刀清理伤口周围的头发一边提醒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我怎么不记得我们的船上有你这个医疗兵?」帮忙举着手电筒的大酋长疑惑的问道,「但是我好像在厨房里见过你。」
「您没记错」
卫燃露出个让对方胆颤心惊的笑容,「我就是在厨房里工作的,但是在沉船之前,约翰斯顿号明显更需要一个医疗兵而不是一个厨师。「
「你以前是个医生吗?」驼鹿好奇的问道。「当然!」卫燃自信的给出个答案。
「看来我们让一个优秀的医疗兵把时间都浪费在了厨房里。」埃文斯舰长歉意的说道。
「这又不是你的错」
一直在忙着舀水的霍克斯帮着说道,「如果维克多是个白人,他肯定不会在厨房里,如果大酋长是个白人,那头的公牛(哈尔西)肯定会被送进厨房切萝卜。」
「八十三年后的Bull,sRun」副舰长嘟嘟囔囔的暗讽道。
虽然听不懂对方说的是个啥典故,但却不妨碍卫燃以最快的速度、最粗暴的方式帮他把头皮上那道将近五公分长的伤口缝合起来。
帮着对方用干净的纱布包好了伤口,卫燃却并没有放松。相比水手驼鹿的伤口,斯特林头上的伤口其实要重的多,尤其还是这种环境,如果不能尽早上岸,对方能不能活下来恐怕都是个未知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舰长先生,该你了。」卫燃一边说着,一边从急救包里取出了一支新的吗啡。
闻言,埃文斯舰长立刻把左手伸了出来,任由卫燃帮忙拆开早已被打湿的纱布,露出来被炸断的手指以及略显苍白的伤口。
默不作声的将刚刚用剩下的那些吗啡刺入手掌,卫燃稍等了片刻之后,先剔除了一些死肉和半截碎裂的指骨,随后这才仔细缝合了两跟手指头。
「如果疼就自己注射吗啡」
卫燃将一支吗啡针剂塞到了对方上衣口袋里,同时提醒道,「但是在未来的24个小时里,你只有那一支吗啡。」
「我会省着用的」埃文斯舰长任由卫燃用一个套套帮他把整个左手都套起来,同时笑眯眯的赞扬道,「维克多,你的手艺不错。」
「上帝作证,你是第一个说我手艺不错的海军军人。」卫燃一边将换下来的纱布丢进保温桶里一边真诚的说道。
「你这么说我感觉很荣幸」埃文斯笑着说道。「先生们,接下
来给到我的表演了。」
霍克斯说话间,已经从保温桶里拿出了那个篮球,同时朝着埃文斯伸出了手,「大酋长,能把你的战斧借给我用用吗?我能修好这条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埃文斯舰长想都不想的便拔出了腰间的斧子递给了霍克斯。
接过斧头,霍克斯又要来了之前送给卫燃的匕首。而埃文斯举着的手电筒,也像一束聚光灯似的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在众人的旁观之中,霍克斯先用匕首戳破了篮球,并且将其切割成了两大块,紧跟着,他又在征得了所有人的同意之后,用斧子将一支船桨劈开获得了一根20厘米场的木头棍和两个比巴掌略大的木头片,并且还从木头片中间钻了两个相隔五厘米左右的小洞。
左右看了看,霍克斯将一根牛皮腰带竖着裁开,将其中一根穿过了第一个木头片上的两个小洞,接着又穿过了一块对折的篮球皮。
「拔出来吧」
霍克斯话音未落,水手驼鹿便拔出了炮弹壳,与此同时,霍克斯也翻身下水,将自制的补丁从船外穿过了破损处。
根本不用教,卫燃便将穿过来那两根牛皮腰带穿过了提前准备好的另外一半对折的篮球皮和木头板。他这边从里面按住了木头板并且搭上了另外两条腰带的同时,水手驼鹿也立刻打了一个节,随后用那根木头棍像上弦一样,别着牛皮腰带开始绞劲。
与此同时,无论卫燃还是两位舰长,都在用手头找到的东西拼命的往外舀水。
万幸,当霍克斯从水下冒出来的时候,船里的水已经快要被舀干了,而且明显没有继续漏水的倾向。
「哐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将手里拿来舀水的炮弹壳丢到一边两位舰长也将各自手里的钢盔丢到了脚下。
当霍克斯从水里再次爬到船上的时候,水手驼鹿也将那根要命的木头棍用卫燃提供的另外两条腰带牢牢的绑住。
最后往上扣了一顶钢盔作为保护,船上的所有人都齐刷刷是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边也闪过了一道勾连天地的刺目闪电,紧跟着,众人便听到了隆隆的雷声。
「要下雨了」
斯特林说着,已经从那个水手袋里抽出了吊床,熟练的将其中一端绑了船尾的发动机上,将另一端绑在了船头的尖角上。而埃文斯舰长,也格外熟练的用修船剩下的半截船桨和属于霍克斯的那根拖把杆将吊床中间撑了起来。
这还没完,就连卫燃都从保温桶里的飞行员生存包里取出雨衣和一捆绳子,在霍克斯的帮助下,为这个海上庇护所尽可能的增加着遮风避雨的面积。
「咔嚓!」
伴随着一声近了不少的炸雷,刺目的闪电之下,在船上的众人没有注意到的视野尽头,目前还算平静的海面上,也闪过了一只红白色的救生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随着太阳彻底跳出海平面,众人身上的寒意也被愈发温暖的阳光渐渐驱散。波光粼《的海面上,一条深蓝色的交通艇和一条红白色的充气救生筏之间,渐渐搭起了三条椽架。
这三条长度将近六米的椽架,全都是用伞绳将两两一组的船桨绑起来制作的。这三条椽架的两端,分别绑在了交通艇的隔舱横梁以及救生筏之上,进而也让这两条船合二为一,成为了抵抗海风和海浪能力更强的双体小船。
不仅如此,利用交换得来的降落伞和剩下的船桨,以及救生筏上自带的三角帆,卫燃和霍克斯还在斯特林上尉以及埃文斯舰长的带领指挥下,制作了一张并不算大,但却勉强可以转动方向的风帆,顺便,众人也把各自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用绳子绑紧拴在了风帆顶上。
「我来讲一下逆风行船的工作原理」
交通艇的船头,埃文斯舰长接过霍克斯从飞行员生存包里翻出来的记事本和铅笔,简单的画了几个箭头之后解释道,「我们想要利用风帆逆风行船,就应该把船头斜对风吹来的方向,并且调整帆的角度,让风吹到帆上产生斜着向前的推力。
这样一来,船就可以斜着向前行驶了。在行驶一段距离之后,再把船头掉转,使船和帆的另一侧斜对着风向,我们的船就会朝另一个方向斜着向前行驶。「
「所以在逆风的时候,我们的船其实一直在沿着z字形轨迹前进?」卫燃最先理解了逆风行船的原理。
「说的没…阿嚏!说的没错!」
埃文斯揉了揉鼻子,接着又捏了捏眼角,「维克多,如果在风帆时代,你肯定会是个优秀的水手的。」
「谢谢您的夸奖」
卫燃说话间已经扯过来剩下的一些降落伞布围在了埃文斯舰长的身上,一边给他受伤的左手换药一边说道,「不过现在您好像已经感冒了,我们的急救包里可没有感冒药,所以您最好把自己裹紧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注意的」
埃文斯舰长颇有些不在乎的说道,「我们还是趁着太阳彻底升起来之前,尽快用这些伞布搭建一个遮阳棚吧,相比感冒,晒伤才是我们更需要考虑的。」
「我们还有足够多的伞布和足够多的时间」斯特林上尉说话间指了指已经睡着的水手驼鹿,「维克多,先看看驼鹿的情况吧,他的额头很烫。「闻言,刚刚给舰长换好了药的卫燃立刻拎着装有所有急救药品的面具包凑到了驼鹿的身上,伸手摸了挨对方的额头,从拿心传递过来的滚烫的温度顿时让他心头一沉。
思索片刻,卫燃解下对方脖子处的面罩在海水里打湿敷在了他的额头上,随后又解开他身上的纱布,让那些大片的烫伤暴露于阳光之下,并且额外给对方抹了一遍烫伤膏,喂他吃下了一片在生存包里找到的磺胺嘧啶。
「霍克斯,这个盒子里的药,每四个小时给他和两位舰长给自吃一片,直到全部吃完为止。「
卫燃说着,连同手腕上的腕表和装有磺胺嘧啶的防水包一起递给了霍克斯,同时不忘嘱咐道,「一定要间隔至少四个小时,这种药如果吃多了,会有严重的副作用。」
「放心交给我吧!」
霍克斯说着,已经接过了卫燃递来的药包,同时晃了晃已经挂在脖子上的那枚鬼子航空表说道,「我已经从那位受伤的俘虏手里得到一块腕表了。对了,它不用吃这种药吗?」
是那块鬼子飞行员腕表?
卫燃先暗自嘀咕了一句,等重新戴好了手表这才答道,「刚刚我已经给他吃过了,等晚上看看他的情况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克斯,我们的药并不多。所有的急救包里找到的药加在一起,现在也只剩下了18片抗生素类药。「
「我明白了,我
会节约用药的。」
霍克斯立刻便明白了卫燃的暗示,赶紧将那个装有药品的防水包放进铁盒子里,然后塞进原本用来装信号弹的小口袋里,将其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最后给副舰长斯特林头上的伤口也换了些药,众人又抓紧时间,利用剩下的伞布分别给交通艇和那条充气救生筏各自弄出来一个遮阳棚,算是挡住了火辣辣的阳光。
「霍克斯,把我们的物资盘点一遍吧。」斯特林副舰长一边说着,一边拧开昨晚灌满了雨水的水壶灌了一口。
「除了两位俘虏,现在我们每个人都有两个水壶,而且包括我们的头盔都灌满了淡水,所以我们的用水暂时还算充足。当然,吃的也不缺,除了生存包里找到的那几个罐头之外,那些俘虏们也提供了几个罐头。」
稍作停顿,霍克斯从打开的飞行员生存包里拿出一个塑料盒子,接着又从斯特林副舰长的水手袋里拿出一个铁皮罐头说道,「另外我们还有两套渔具,还有从飞行员脚上切下来的肉当作诱饵,虽然听起来有些恶心,但我保证能钓到足够填饱肚子的鱼。「
「霍克斯,你可真恶心。」
斯特林咧着嘴说道,紧跟着又接过霍克斯递来的那个铁皮罐头掂了掂,格外庆幸的说道,「幸亏在夏威夷的时候,我顺手往里面塞了一个渔具罐头,当时我准备带着它去海边钓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是个牛肉罐头就更好了」身上裹着一块伞布的埃文斯舰长开着玩笑说道,「霍克斯,我可不想成为吃人的温迪戈。」
「我保证,我会用钓到的第一条鱼替换那些恶心的鱼饵的。」霍克斯说话间,还指了指放有那些烂肉的炮弹壳。
埃文斯将一角伞布伸到船外感受了一下风速,随后遗憾的说道,「没有风,否则我们辛苦制作的帆就能派上用场了。」
「接下来就是药品了」
卫燃接过话题说道,「口服抗生素都在霍克斯的手里,一共18片,你们一定要按时吃药。另外,磺胺粉还足够给包括俘虏在内的所有伤员进行大概一周的换药。
但吗啡只剩下4支了,不过好消息是,我们从俘虏的身上,找到了大约50片吗啡替代品。考虑到这些东西有极强的成瘾性,所以暂时由我来保存。
除此之外,烫伤膏只够驼鹿再进行最多三次涂抹,但我们还有一盒防晒膏,我准备把防晒膏留给驼鹿作为烫伤膏的替代品,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防晒。」
「最后就是武器和其他的东西了」
斯特林紧跟着发言说道,「我们有两支1911一支柯尔特转轮,另外还有一支冲锋枪和一支并不好用的招核手枪。如果遇到鲨鱼,这些都是很好的防身武器。
另外,我们还有三顶钢盔,三件防弹衣,以及驼鹿固定在防弹衣里当作防弹板用的两个餐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话一说完,众人立刻露出了笑容。显然,用餐盘当防弹插板这种事,恐怕只有在甲板上工作的水手驼鹿干过。
「斧子「埃文斯舰长自己的斧子提醒道,「斯特林上尉,还有我的斧子,它也是一件好用的武器。「
「这么说的话,还有我的水手刀和生存包里的开山刀以及折刀。」霍克斯也跟着补充道。
「对,还有舰长先生的斧子。」斯特林笑着点点头,「以及小酋长先生的各种道具。」
「我可不是什么小酋长」霍克斯赶紧摆摆手。小酋长,这是今天早晨他最新获得的绰号,而且这个绰号还是大酋长埃文斯亲自提议并且得到了所有人认可的。
「说起斧子,我倒是还有些私人物品。」卫燃说着,在装满物资的保温桶里里一顿翻找,最终取出了外面套着医疗包,里面还套着一层套套的罐头瓶。这罐
头瓶里装着的,自然是偷来的烟丝!
「烟丝?!你哪来的这么多烟丝?」埃文斯惊讶的问道。
「落水之后我捡到的」卫燃空口白牙的说道,「我看它多少能提供一些浮力,所以就一直没丢。「
「不介意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不介意」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痛快的点点头。
而斯特林上尉同样不等卫燃说完,便扯掉上面套着的套套拧开了罐头瓶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包公牛杜伦牌的烟丝以及一沓附送的烟纸。「这个罐头瓶我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埃文斯舰长说话间,却已经拔出了他腰间的斧头,「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把烟斗斧抽过烟了。」
「我也看着很眼熟」
斯特林上尉取出罐头瓶中间的那一卷钞票看了看,接着从中间抽出一张美女照片看了一眼,随后肯定的说道,「怪不得!这是我们的炮术长哈根的罐头瓶!看!这个美女是他的女朋友!我看他炫耀过的。「
「我好像也见过这张照片!」
埃文斯舰长拍了拍脑门,「没错,那个小伙子一直抽便宜的手卷烟,他说他要存钱买辆车子。「
「他的女朋友就在夏威夷等他」斯特林说话间,将那卷钞票连同照片又塞回了罐头瓶里。
「也不知道他活下来没有」
埃文斯舰长叹了口气,用力曝了曝斧头柄末端的烟嘴,用膝盖夹着斧头,随后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捏起一小撮烟丝塞了进去。
见状,卫燃也取出了从鬼子身上发现的那支一口香小烟斗,连同配套的皮具一起晃了晃,「这是我从俘虏身上找到的,你们谁要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那么小?」霍克斯接过来打开皮质烟丝包闻了闻,随后兴趣缺缺的还给了卫燃,「这不是我习惯的烟丝味道。」
「让它的主人也来一起抽一口吧」
埃文斯舰长说完看了看分别绑在船头和船尾的两个俘虏,「先生们,这是谁的烟具?」
「我的」
已经从两支吗啡和过量的独品中清醒过来的伤员冷着脸用英语说道,「你们这是卑鄙的…」
「你抽不抽?」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将手里的烟具伸到了船外面,「不抽的话我可就帮你丢掉了。「
「不要!」
那名俘虏立刻紧张的说道,「请…请不要把它丢下去!那是…是我的妻子送我的。」
「既然你不打算加入我们的烟草派对,那就只能让她重新送你一份礼物了。」霍克斯话音未落,卫燃也假意往外伸了伸胳膊。
「不要!她…她已经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头受伤的飞行员俘虏嘶哑着嗓子说道,「两年前的春天就死了,她是一名老师,她和她的学生,全被你们派去飞往招核的轰炸机炸死了。」
「那是对你们偷袭珍珠港的报复」斯特林上尉反唇相讥道。
「或许是吧」
这只受伤的飞行员罕见的并没有反驳,「但…但我的妻子确实死了,我的孩子也失去了他们的妈妈。「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埃文斯从他的烟斗斧手柄末端喝出了一大口烟雾,而颇有些索然无味的卫燃,也将探出船外的手缩了回来。
受伤的飞行员顿了顿,跟着转移了话题说道,「我的英文名字叫阿基拉」。
「所以阿基拉」埃文斯舰长再次发出了邀请,「要不要加入我们的烟草派对?」
「好吧…谢,谢谢。」性格有些拧巴的阿基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任由霍克斯帮他解开了反绑着的双手。
见状,卫燃也将手里的烟具递给了对方。埃文斯舰长愿意朝对方释放善意,他自然没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么可说的。
先不提无论美国还是日本的海军普遍都有些所谓的「绅士风度」,而且船上的这些美国佬也不像自己,先天对鬼子带有生理性的反感。现实如此,他自然也就没有理由要求这些同伴必须和自己一起同仇敌忾。
接过烟具,一只脚裹着纱布和套套的阿基拉客气的朝冷眼看着自己的卫燃笑了笑,从烟丝包里揪出一小团细的宛若发丝的烟丝塞进了它那支一口香里,接着取出打火机将其点燃吸了一口。
「要尝尝吗?」阿基拉主动将手里的一口香递向了卫燃。
「不必了」卫燃说话间,拿起烟纸自己卷了一颗蛤蟆烟。
「你的五官和肤色看起来和我们很像」阿基拉试探着问道,「所以你是…」
「华夏人」
卫燃语气平静的说道,「就像他们忘不了你们对珍珠港做的一切一样,我也忘不了1937年你们在华夏的金陵和1937年至今在华夏每一寸土地上做的一切。」
稍作停顿,卫燃喷出一团浓厚的烟雾提醒道,「所以你最好别让我找到对你和你的同伴动手的理由。」
「我…我明白」阿基拉下意识的往身后挪了挪,稍稍拉开了他和卫燃之间的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间,这条八米长两米宽的交通艇里陷入了沉默,只剩下了从众人指尖、口鼻处弥漫而起的烟雾,以及船尾仍旧被反绑着,但却一脸忐忑的年轻飞行员。
短暂的休息过后,霍克斯将他的水壶里所剩不多而且略有些变质的可可给除了俘虏之外的每个人都倒了一些,等大家喝完之后,卫燃也把他剩下的大半壶可乐给除了俘虏之外的每个人都倒了一些。
吃完了这过分简单的午餐,埃文斯看了看仍旧没有被风吹起来的简易风帆,略作思索之后说道,「维克多,你带着保温桶和所有的物资以及武器去救生筏上怎么样?当然,如果可以的话请把烟丝给我们留下来一些。」
「没问题」卫燃痛快的应承下来。
「你除了要帮忙一起操纵风帆之外,还要负责盯着周围的海况。当然,还要盯着我们,以及和我们在一条船上的俘虏,如果他们想做些什么,你可以直接开枪。另外,每天上午你来给我们换药的时候,霍克斯会替换你去救生筏上。」
埃文斯说着,已经将他的转轮手枪和印第安斧头放进了保温桶里,随后又在斯特林的帮助下,取下腰间的望远镜盒子塞进了保温桶,「斯特林,你来根据大家的情况安排执勤吧。」
「维克多负责白天。」斯特林想都不想的说道,「我们几个负责晚上吧。」
「那就这么安排吧」
埃文斯话音未落,已经帮卫燃把已经晒干了衣服也丢进保温桶,信心满满的说道,「先生们,我们有足够的淡水和食物,我们甚至有药品和一个优秀的医疗兵,我认为,我们肯定能活下来的。阿基拉先生,你知道我们距离最近的岸边有多远吗?」
「100海里,大概100海里吧。」阿基拉不情不愿的说道,摆明了还是想去劳什子帕劳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有风,最多四天的时间我们就能回到岸上了。」埃文斯舰长继续鼓舞着大家的信心,同时也无视了那俩飞行员绝望的表情。
「维克多,你把吊床也带走吧」斯特林说话间,将他的吊床和一条毯子也硬塞进了保温桶,「它至少能帮你离开水面。」「谢谢」
卫燃并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只是等着大家各自解下腰间一个额外的水壶,连同所有的食物和武器等等物资一起放进保温桶之后,这才扣紧了盖子,在霍克斯的帮助下,将其推进海里,把它送上了相隔不远的救生筏上。
这鬼子的救生筏,说白了就是一圈充气浮囊,中间固定着一张
用绳子编织的承重网。换句话说,这就是个大号的游泳圈。
这么做的优点和缺点不言而喻,优点是只要充气浮囊不漏气,根本就不用担心会沉进水里。至于缺点嘛,这一圈充气浮囊中间的承重网根本就不隔水。虽然站上去不会碰到海面,但海面稍微有个起伏,却也一点不耽误水花穿过称重网打湿所有的东西。
素以根本不等霍克斯回到对面的交通艇上,卫燃在用降落伞吊具将保温桶牢牢的固定在了救生筏的承重网上之后,便立刻把吊床固定在了两边浮囊的抓手上。
试着躺在吊床上,万幸,最低点距离承重网尚有大概20厘米的距离,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坐在吊床上,他接着又取出早已经晒干的套头甲板服和头罩一一穿好,并且戴上了当初在约翰斯顿号船上偷来的蛤蟆镜。
在穿上裤子之前,他明智的把膝盖以下的裤腿用重力刀裁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重新穿好了衣服并且在腰间挂上一支1911手枪,隔壁那条船上的两只俘虏都已经被解开了禁锢双手的绳子,听埃文斯舰长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把船头的位置分配给了这两只俘虏。
他自然清楚埃文斯舰长如此安排的用意,让他带着所有物资来这条相对更加安全的充气救生筏子,一来是让那两只已经恢复自由的俘虏能老老实实的和大家和平共处,二来也是担心自己一时没忍住宰了它们两个。
抬头看了看用降落伞搭建的遮阳棚,卫燃举起望远镜看向了周围平静的海面。可惜,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偶尔飞过的军舰鸟之外,根本就见不到其他任何的活物或者任何的人造物。
「这镜子看的还挺清楚」卫燃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望远镜,最终还是将其装进了挂在腰间的望远镜盒子里。
借着两条船中间飘荡的降落伞布和保温桶的掩护,卫燃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装满热可可的油桶,准备给自己来一杯热饮开个小灶。
然而,当他取出这个本应滚烫的油桶的时候却愣了愣,这个足足20升容量、钛合金材质、明明装满了热可可的油桶,竟然轻飘飘的根本没有什么重量!
回过神来,卫燃立刻打开了油桶的盖子,甚至还取出了手电筒凑到了油桶口。
「我…我你大爷呀…」
卫燃脸色铁青的看着空荡荡的油桶,这里面别说热可可,里面干净的连热可可味儿都闻不到!甚至,他丝毫不怀疑,这个本来已经被他灌满可可的油桶在刚刚打开之前,说不定连细菌都不存在!
「啪!」的一声扣紧了盖子,卫燃慌里慌张的取出另外两个油桶——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出预料,这俩油桶依旧是空的,当初在船上装的水没了,和水一起装进去的那些水果也没了。可偏偏,其中一个油桶的盖子周围,还挑衅一样,沾着指甲盖大小的一块芒果肉!
「你特么可真是狠啊…」
卫燃一边咬牙切齿的揉捏着左手虎口的纹身,一边收起了那三个无比碍眼的钛合金油桶。
不死心的取出金属本子里灌满了热油的英军p44水壶,万幸,这沉甸甸的重量总算给他带来了一丝丝的希望。
小心翼翼的拧开盖子,原本灌进去的热油早已凝结成块,但万幸,那些热油总算是一滴不少。
他这边患得患失的同时,隔壁船上的霍克斯却已经打开了斯特林很久之前随手塞进水手袋里的生存罐头盒,从里面取出了一卷绿色的帆布渔具包打开,熟练的将其挂在了胸前,接着又从里面取出一个个的鱼钩,挂上不久前卫燃切下来的人肉将其从远离卫燃的交通艇另一侧垂进了水里。
同样忙着钓鱼的绝不止霍克斯,就连两位舰长和两位俘虏也都没闲着。
除了精神
萎靡的驼鹿,交通艇上的五人,全都手拿鱼线板,背对着卫燃趴在船帮处专心致志的盯着海面之下。显然,他们之间似乎已经达成了一起求生的某种约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色中,卫燃捂着肚子,艰难的挪到距离吊床最远的位置蹲了下来。
就在他s水动力火箭的同时,另一条船上的众人也相继脱下裤子,捂着肚子坐在了船边。
「帮我解开绳子」阿基拉艰难的说道,「我…我们也吃坏肚子了。」
他这边话音未落,绑在船头的年轻飞行员也同样提出了同样的请求。
「霍克斯,给他们解开!」埃文斯舰长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别,别让他们弄脏我的,我的约翰斯顿号。」
「等下」霍克斯话音未落,便又是一阵伴随着恶臭的稀里哗啦声。
贴着船边挪到年轻俘虏的身旁,霍克斯伸手解开了年轻俘虏手上的伞绳,紧跟着,斯特林也解开了阿基拉的双手。很快,船边上便多了两个一起窜稀的鬼子。
「我们吃坏东西了」斯特林越牙咧嘴的说道,「那些鱼不干净。」
「或许不是鱼不干净」
俘虏阿基拉喘了口气猜测道,「那把刀,可能是那把刀不干净,它切割过那只军舰鸟的内脏,可能没洗干净。」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埃文斯舰长赶在霍克斯开口之前终止了关于吃坏肚子的原因猜测,随后朝着另一条船上的卫燃大喊着问道,「维克多!你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不太好!」卫燃艰难的说道,「是痢疾!霍克斯!给大家吃药!每人一片!四个小时之内吃过的就不要再吃了!」
「明,明白!」
霍克斯艰难的回应了一句,哆哆嗦嗦的打开了一直挂在胸前的布袋子,随后从防水包里取出一颗磺胺嘧啶丢进嘴里嚼碎,用水冲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俘虏阿基拉也用日语嘟嘟囔囔的说了句什么。只不过,因为此时船上的人都在窜稀,尤其在窜稀的卫燃更是离得有些距离根本没听到,所以倒是并没有人过于在意。
吃完了药,霍克斯从防水包里抖出来一颗药片递给了身旁的年轻俘虏。
接过药片丢进嘴里,这年轻的俘虏指了指霍克斯脚边的水壶问道,「能,能用你的水吗?我的水壶里的水已经被清空了。」「当然可以」
霍克斯将装有药品的防水布重新塞进脖子上挂着的布袋子里,便低头准备拿起脚边的水壶。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那只年轻的俘虏却猛的用手一推霍克斯的脑瓜顶,同时另一只手却已经攥住了,他胸口挂着的那把水手刀!
「噗通!」
毫无防备的霍克斯直接栽到了船外的海水之中,紧跟着,那只年轻的俘虏也攥着抢来的匕首冲向了埃文斯舰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同一个瞬间,俘虏阿基拉也一边拽住了身旁斯特林上尉脖子上挂着的水手哨,用水手哨的挂绳勒紧了斯特林的脖子,硬拽着他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那年轻也在几乎同时控制住了埃文斯舰长,并且抽走他肩膀上的l形手电筒打开照亮了交通艇。
这两俘虏劫持人质的同时,卫燃也刚刚艰难的挪到了保温桶的边上,准备从生存包里找出些抗生素药品。
伴随着霍克斯的落水,卫燃也反应极快的拔出胸前的手枪瞄准了对面船上的俘虏。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卫燃举着1911手枪冷眼喊道。
「我必须这么做」
阿基拉看了眼艰难爬上船的霍克斯,又看了眼挣扎着想站起来的水手驼鹿,扭头换了个交谈对象说道,「埃文斯舰长,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你想怎么谈?」被刀抵住脖子的埃文斯舰长冷静的问道。
「我们想活下去,想活着抵达帕劳。」
阿基拉顿了顿说道,
「但我的伤势同样需要你们的医疗兵,所以让我和我的同伴去救生筏上,由我们守着那个装满物资的保温桶和所有的武器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给我的医疗兵下达的命令是如果你们敢反抗,他就可以立刻开枪。」埃文斯说着看向了卫燃,「维克多!你在犹豫什么!「
「维克多,你同意和我们交换位置吗?」阿基拉扭头看向了卫燃,顺便也浑不在意的扫了眼握紧船桨盯着自己的霍克斯以及水手驼鹿。
稍作犹豫,卫燃索性收起手枪,一边在保温桶里继续翻找他需要的药品一边说道,「我拒绝」。
「那我就只能…」「随便你想杀死谁」
卫燃抬起头扫了眼阿基拉,随后低下头继续一边翻找一边漫不经心的提醒道,「阿基拉,你是白痴吗?看清楚,我是个亚裔,在约翰斯顿号驱逐舰上,我本来就是受歧视的群体。
你嗑药把脑子磕坏了?竟然打算用一个白人副舰长和一个有白人血统的印第安人的生命,去威胁一个随时想杀死你的华夏人?尤其你想杀死的人,在约翰斯顿号上也是一直歧视我的人。
说到这里,他总算从生存包里找到了两瓶用于治疗疟疾的阿的平,这东西对于痢疾同样有效。
他这边把药吃进肚子里的时候,水手驼鹿却最先忍不住笑了出来,「白痴,你该挟持我和霍克斯才对,我们才是维克多的好兄弟。当然,我们也不介意你们杀死我们的舰长和副舰长,这样不但能节省食物,而且在杀死你和你同伴之后,也能为我节省药品。我的说没错吧?维克多?」
「完全正确!我的兄弟!」
卫燃说话间已经重新扣紧了保温桶的盖子,「这些物资足够我们三个飘回菲律宾,当然,你们要发誓,等下让我杀了他们两个才可以
,我猜到时候两位舰长先生肯定不会再拦着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本来以为保住你们两个的命,能让我和斯特林更安全一些。」
埃文斯舰长叹了口气,颇为失望的说道,「你们现在的行为,和你们当初偷袭珍珠港一样愚蠢!「
「闭嘴!」
挟持了埃文斯舰长的年轻俘虏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嗓子,随后便换上叽哩哇啦的日语,和阿基拉说着什么。
「阿基拉」
卫燃可不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一边拉动套筒顶上子弹,一边催促道,「你们到底动不动手?如果你不动手,我可就动手了,我进可不想像你一样,屎都流到腿上了。」
「我要求…」
「你没有资格提要求」卫燃不耐烦的催促道,「要杀就赶紧杀!」
「我有资格」
手里拿着刀的年轻飞行员,用手电筒指着交通艇船舱里的那块补丁大声说道,「我脚下的船舱上有个用皮带绑起来的补丁!维克多!答应我们的谈判!否则我就弄沉这条交通艇!」
「如果没有这条交通艇,只靠救生筏是没办法靠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基拉挟持着几乎快要窒息的斯特林副舰长,一瘸一拐的挪到它的同伴身旁,用自己和斯特林的身体挡住了卫燃的射界,「而且他的水性很好,这样的天色,他有很大的可能把救生筏划破。维克多,我们至少有同归于尽的机会。」
「你们的条件我没办法答应」
卫燃颇有些油盐不进的摇头拒绝道,「但你们的威胁确实有效,所以换个条件吧。」
闻言,阿基拉再次换上了其余人听不懂的日语,和他的同伴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什么,同时也不忘时不时的给斯特林松一松手里的绳子。
很快,阿基拉便开口说道,「我们有三个条件。」「有话就赶紧说!」
霍克斯阴沉着脸说
道,而水手驼鹿,却重新坐在了船边,像是真的不关心两位舰长的死活一样拉起了肚子。
「第一,我们需要拿回属于我们的物资。」阿基拉开口说道,「包括我们的冲锋枪。」「稍等」
卫燃说话间打开了保温桶,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拎起里面那支百式冲锋枪,抡圆了胳膊,毫不犹豫的丢进了大海,随后「啪」的一声扣紧了保温桶的盖子,蹲下来一边继续窜稀一边说道,「现在你可以换个要求了。拿回你们的物资没问题,但是冲锋枪昨天不小心掉进水里去了。」
「你这个无耻的混…」那个年轻人咬牙切齿的看着卫燃。
「我们需要自保的武器」阿基拉抽了抽嘴角,尽量忍住便意说道,「我们必须有自保的武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存包里有一把开山刀」
埃文斯舰长突兀的开口说道,「那把开山刀,和斯特林上尉的1911手枪给你们怎么样?另外还有原本就属于你们的那支手枪,这样我们在武器上就能保持相互平衡的对等了。」
「物资呢?」阿基拉追问道。
「属于你们的物资都还给你们,但这些降落伞属于维克多的诊费,所以降落伞就保持现在的样子怎么样?」
埃文斯舰长话音未落,救生筏上的卫燃便挑衅似的撕下来一块足有两米见方的丝绸伞布,当作一个超大号围巾系在了脖子上,接着又撕下来一米见方的一块擦了擦仿佛一直有虫子在爬的屁股。
「他就是个疯子」
埃文斯舰长无奈的说道,「在印第安的传说里,维克多这样的混蛋会被称为温迪戈,他就算吃人我都不奇怪。
所以阿基拉先生,为了活下来,我们不如先暂时忽略维克多,等我们谈好之后,再由我和斯特林去和他谈怎么样?」
稍作犹豫,阿基拉最终点点头,显然是同样不想再和那只「温迪戈」进行任何的沟通,「我们额外需要一套渔具和你的手电筒,而且需要维克多帮我治疗。」
「还有我手里这把刀」年轻俘虏补充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渔具和手电筒以及刀都没问题,治疗的问题我想维克多应该不会拒绝的,现在提出你的第二个要求吧」
埃文斯舰长微笑着说道,「另外,你最好给斯特林上尉一些空气,如果他死了,我可不确定只靠我自己能不能劝说维克多不对你动手。斯特林,如果阿基拉先生愿意松开,你不要反抗。」
稍作犹豫,阿基拉稍稍松开了手里的绳子,等整张脸憋的通红的斯特林喘匀了气。这才说道,「第二个要求,我们要去帕劳。」
「你知道这里距离…」
「我们要去帕劳!」用刀抵着埃文斯脖子的年轻飞行员赤红着眼睛大喊道。
「没问题,接下来我们将朝着帕劳的方向前进。」埃文斯舰长无所谓的同意了第二个要求,「第三个要求是什么?」
「你和我的同伴去救生筏,我留在这条船上。」阿基拉提出了最后一个条件。
「没问题」
埃文斯舰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我们双方各自负责各自的饮食,维克多共同负责我们的身体健康。」
「该你说服维克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基拉稍稍松了口气提醒道,「让他把我们的物资留下来,带着你们的东西回来。」
「维克多」
埃文斯看向对面被手电筒光束笼罩的卫燃,「刚刚你听到对方开的条件了,我用我在夏威夷的房子和车子以及我所有的存款换你同意阿基拉先生的条件怎么样?我等下会写下一份转让协议。」
「额外把我的烟草和烟草里的美元还给我」卫燃额外提出了一个条件。
「成交!」配
合演戏的埃文斯舰长痛快的答道,「现在留下属于他们的东西回来吧!」
闻言,卫燃故作不情不愿的打开了保温桶,从里面取出了从那两只俘虏身上缴获来的几个罐头,连同生存包里的那把开山刀和一小包渔具,乃至那瓶独品和胸前的1911手枪一起,全都用刚刚擦屁股的那块伞布包起来。
他这可并非只是恶心对方,而是想和那俩绝地翻身的鬼子打一场细菌战罢了。
片刻之后,霍克斯也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游过来,帮着卫燃把油桶连同里面属于他们的物资又抬回了交通艇,仅仅只是给埃文斯舰长留下了一张吊床和一张毯子。
等到霍克斯举起了埃文斯的转轮手枪,卫燃也将那支并不好用的南部王八枪递给了阿基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双方的对峙之下,埃文斯舰长被推进了水里,任由那个年轻的飞行员带着他游到了救生筏的边上爬了上去。
直等到对方大喊着给出了信号,阿基拉这才用刚刚同伴递给自己的水手刀割断了手中那支水手哨的绳子,放走了一直被枪顶着的斯特林上尉。
「只是换条船窜稀罢了」
卫燃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1911手枪递给了一直坐在船边的驼鹿,接着他也脱下裤子坐了下来,顺便和斯特林以及霍克斯一起,将重新搬回来的保温桶再一次牢牢的绑在了船舱隔板上。
这一夜,暴雨终究还是如期而至,在两条船上对峙的双方也并没有因为吃药而有任何的缓解,几乎整个晚上,所有人都如卫燃说的那样———只是换条船窜稀罢了。
等到第二天,虽然天气依旧暴雨磅礴,但万幸,随着卫燃给众人给自分了两片用于治疗疟疾的阿的平,这翻江倒海的肠胃总算平静下来。
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给包括阿基拉在内的所有伤员都换了药,两条船上的人却早就已经没有了对峙的心思。
身体上的无力疲惫,整夜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乃至早已清空了的肠胃带来的饥饿感,这些负面的状态让所有人都疲惫的卷缩在遮阳棚里,呆呆的看着外面的雨幕。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不但肆虐的暴雨总算停了下来,甚至就连他们一直等着的海风也终于吹胀了那面简易的三角帆————只可惜,这一次,这条船却在风的推动下,平稳的漂向了远离菲律宾的方向。
交通艇上,卫燃给每个人都分了一片阿的平,随后裹着伞布靠着发动机蜷缩着身体坐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借着伞布的掩护,卫燃给两条船上蔫头套脑的众人各自偷偷拍下一张照片,等他收起了相机不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如此的状态持续了足足两天的时间,除了阿基拉和他的同伴一直强打着精神守着桅杆,卫燃等人反倒是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只不过,因为连续几天一直没有进食,这痢疾虽然勉强是好了,但身体却愈发的虚弱了。
变化不止于此,就连这海上的天气也和前些天相比有了变化。
这天的夜里,天空中难得的没有下雨,反而刮起了将三角帆吹的格外饱满的海风。
「真是见鬼,连天气都站在了他们那边。」霍克斯侧躺在船舱里,哆哆嗦嗦的从罐头瓶里捏出一小撮烟丝用烟纸卷好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我们根本不可能活着抵达帕劳,就算我们赶到了和帕劳同样的经度,也有非常大的概率会错过的。」
同样点燃了手卷烟的斯特林低声说道,「虽然天气确实站在了它们那边,不过你们看阿基拉,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而且他的痢疾一直都没好。」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卫燃笑了笑,贴着驼鹿的耳朵说道,「我们吃的是治疗疟疾的阿的平和抗生素类的磺胺嘧啶或者阿司匹林,但阿基拉先生吃的
是镇痛用的非那西丁。」
「噗!咳咳!咳咳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在抽烟的驼鹿顿时被呛得连连咳嗽,转而憋着笑,将这个好消息贴着耳朵转告给了霍克斯和斯特林。
「我们需要弄点吃的」
斯特林低声说道,「我们要想办法让我们的身体尽快恢复过来才行,如果继续朝着帕劳的方向前进,我们生还的可能会越来越低。」
「吃生肉?」霍克斯脸色难看的问道,「我们可没有多少药了,而且再拉下去,我们…」
「或许我们有别的办法」斯特林扭头看了看身后早已报废的发动机,显然是有了打算。
转眼到了第二天一早,如往日一般早起的卫燃刚刚给两条船各自偷拍了一张照片,斯特林便第二个醒了过来,紧跟着,他又拍醒了霍克斯。
趁着卫燃给其余人换药的功夫,俩人将两个钢盔仔细的洗刷干净,趁着等待头盔晾干的功夫,斯特林从报废的发动机里弄出来一小勺的机油,霍克斯则将排气管里的积碳小心的刮了下来。
将这两样东西搅拌在一起弄成黏糊糊的黑色浆糊,斯特林又撕下来两块伞布用这黑色浆糊浸透,随后将其分别贴在了发动机罩和一顶钢盔上,并且用伞绳牢牢的绑住。
看了眼遮挡了船头阿基拉视线的遮阳棚,霍克斯伸手从挂在船尾的水手袋里拎出几条翻肚皮的鲜鱼,用仔细清洗过的斧子开膛破肚之后,摆在了那个同样清洗干净的美式餐盘饭盒里。
最后扣上那顶黑乎乎的钢盔,霍克斯低声问道,「斯特林,你确定这样有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你没被中午的甲板烫伤过吗?」
斯特林一边用绳子将钢盔和餐盘以及发动机罩绑在一起,一边低声回应道,「放心吧!肯定没问题!今天的天气不错,连云都没有,我们接下来只需要好好等着就够了。」
相比这边开始为吃上熟食做准备,船头位置的遮阳棚里,阿基拉却一直瞪着赤红的眼睛看着被风吹的鼓胀的三角帆。
「该吃药了」卫燃说着,将一粒真正的阿的平放在了对方的手心里。
「这和昨天的药不一样」嘴里一直含着水手哨的阿基拉虽然无比的虚弱,但语气里的警惕却丝毫不见少。
「昨天的药有用吗?」
卫燃反问着对方,如果不是回归任务里不许他杀人,这个阿基拉,连同他的同伴,他早就有无数次的机会把它们杀死了,又怎么会用这么麻烦的方式一直让它保持半死不活的状态?
「如果我死…」
「随便你做什么,药给你了,不吃是你的问题。」卫燃指了指船头前进的方向,「刚刚我问过斯特林,按照他的估算,现在我们距离帕劳应该不算太远了,你想死就死吧。」
说完,他无视了对方眼睛里闪过的希望,主动展示了一番自己身上的东西,直到对方确认自己没有携带武器,这才愈发熟练的翻到海里,扶着两条船之间的椽架爬上了救生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比阿基拉,这只他自始至终不知道名字的年轻飞行员以及埃文斯舰长状况倒是还算不错。毕竟,卫燃可不会在这只年轻俘虏的药品上动手脚,那样就太刻意了。
「状况怎么样?」卫燃一边帮着对方取下手上套着的安全套一边问道。
「好多了」埃文斯有气无力的说道,「只是我开始怀念约翰斯顿号上的冰激凌和炸猪排了。」
「我更怀念船上的热可可」卫燃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嘟囔了一句。
「我们现在距离菲律宾越来越远了」
埃文斯看了眼救生筏另一头躺在用伞布制作的吊床上呼呼大睡的年轻飞行员,压低了声音说道,「维克多,我们必须尽快动手…」
「先不急」
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摇摇头,解开纱布一边换药一边低声说道,「阿基拉很快就会倒下来,等他没有力气了,那只年轻的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候我们有足够多的机会。现在阿基拉非常谨慎,我根本没办法把武器带过来。」
「你们不必…」
「约翰斯顿号可不能失去她的印第安酋长」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动作麻利的帮对方换好了药,随后从防水包里掏出从最后一个生存罐头里分配的糖果塞进了对方的嘴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比他们这边需要五个人分享一个罐头,只需要两人分享一个日式罐头的阿基拉和他的同伴无疑占有更多的优势。
当然,虽然在罐头的分配上有优势,但两个人钓鱼的速度可比五个人钓鱼的速度慢多了——即便这几天大家全都没有任何的渔获。
两条船上的人不仅面临着食物的短缺,就连饮水也愈发的紧张。而唯独不担心饮水问题的便是卫燃,这次,那无良的金属本子总算没有侵吞他接下来的那两桶雨水。
忍饥挨饿的熬到了太阳落山,斯特林的天然烤箱项目最终也随着那几条已经发臭都没烤熟的鲜鱼肉彻底宣告流产。
「我们没有吃的了」
水手驼鹿一边说着,一边将最后一点烫伤膏涂抹在了身上,「我的烫伤膏也没了。」
「明天开始用防晒膏」卫燃话音未落,已经把一盒防晒膏递给了对方。
「这东西能吃吗?」驼鹿看着手中的扁圆形金属盒子舔了舔起皮的嘴唇。
「不能吃」卫燃说完,他的肚子也咕噜噜的响了一声。
「阿基拉先生还在摆弄那面三角帆呢」斯特林主动转移了话题,生怕大家又聊到约翰斯顿号或者霍尔号上的各种美食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面三角帆真的能把我们带到帕劳吗?」驼鹿好奇的问道。
「阿基拉先生」斯特林加大了嗓门。
「有什么事情吗?」坐在桅杆下的阿基拉将目光从手中的指北针移动到了斯特林等人的方向。
「我们的人正在收复帕劳」斯特林大声说道,「就算我们真的赶到帕劳,你一样也会成为俘虏的。「
「我们肯定会赶到帕劳的」阿基拉答非所问的给出了一个回答,同时也往嘴里丢了一颗独品。
「日式犟种」卫燃用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汉语嘀咕了一句,裹紧了伞布闭上了眼睛。
此后的几天里,阳光出现的机会越来越多,随着雨天越来越少,大家淡水储备也越来越少,甚至为了不被渴死,就连保存物资的保温桶都又变成了储水的工具。
除了淡水储备的不足,他们的食物储备也彻底告罄,以至于最后能拿来果腹的,也就只剩下了卫燃时不时偷偷拿出来的一些油脂。
缺少能量供应,缺少奇迹的发生,两条船上的人也被饿得彻底没了对峙的心思。所有人每天除了期望着下雨,期待着绑在船边的那些没有饵的鱼钩能钓到些什么之外,唯一的期待便只有尽快靠岸————无论是印尼还是该死的帕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海风吹着飘飘荡荡前进的交通艇尾部,躲在伞布下的卫燃摸了摸因为饥饿而凸显出来的肋骨,接着又摸了摸凹陷的双腮和有些晃动的牙齿,这才哆哆嗦嗦的取出了装有油脂的英军水壶,用太阳眼镜的镜腿从里面挖了拇指肚大小的一块油脂送进了嘴巴里,仔细抿干净油脂的同时,顺便也用油脂润了润开裂爆皮的嘴唇。
不等这油腻腻略带一丝丝咸味的油脂彻底化开,他便取出了相机包,在此起彼伏的鼾声中,用一直在颤抖的双手,艰难的换上了一个新的胶卷。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登船之后的第几天,他只记得,这是他第二次换上胶卷,而他的相机包里,却还有两个还没用过的胶卷。
等回去我要吃红烧肉!吃排骨!吃烙饼和戗面大馒头!
卫燃吞咽着唾沫给自己竖立了一个馋人的希望,这才小心翼翼的掀开了伞布,逆着火红的朝霞拍下了一张照片。
在这张照片里,霍克斯和那只年轻的飞行员分别坐在救生筏的两端,他们各自的手上,还用伞布牢牢的绑着一支早以无力举起来的1911手枪。
坐在交通艇船头的,却是阿基拉和埃文斯舰长。至于船尾嘛,自然是卫燃和副舰长斯特林以及水手驼鹿。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几天前双方达成的换人妥协,而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他这个医疗兵已经饿得没有足够多的力气从这条船游到六七米外的救生艇再爬上去了。
也正因如此,索性让不需要治疗的霍克斯换回了埃文斯舰长。
可即便如此,卫燃如今能做的也只是给他们定时定量的分配所剩不多的口服药,又或者给伤口换上用海水清洗之后晒干的纱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敷料和至关重要的磺胺粉,他早就不记得是几天前用光的了。
万幸,如今分处于船头船尾的两位舰长状况都还不错,而且阿基拉也因为卫燃人为制造的医疗事故,
从早就该痊愈的急性痢疾拖延成了慢性痢疾。
不幸的是,水手驼鹿却已经有了发炎和低烧的迹象,而卫燃手中,却已经没有多少抗生素类药品了。
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头顶火辣辣的太阳,低头再看看自己被泡的发皱溃烂的双脚,乃至被晒得火红脱皮的双腿双臂,最后看看那面鼓胀的三角帆,卫燃暗暗叹了口气,解下水壶抿了一口带略腥味的雨水,重新躺在了船舱里苦熬着时间。
「维维克多」
驼鹿嘶哑着嗓子,无力的喊道,「水有水有水吗?」
「有」卫燃说着,将自己的水壶递了过去。
艰难的接过水壶,水手驼鹿小心翼翼的灌了一口,随后立刻将水壶还给了卫燃,但他嘴里那口水,却并没有急着咽下,反而又用钢杯艰难的从船外舀了极小的一口海水一起灌进了肚子里。
「你也喝一口吧」卫燃暗暗叹了口气,将水壶又递给了斯特林上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水也不多了」斯特林颤颤巍巍的摆摆手,嘶哑着嗓子拒绝道。
「喝吧,我还有一壶呢」卫燃说着,将水壶硬塞到了对方的手里。
「我已经不记得第几次听你这么说了」斯特林嘶哑着嗓子说道。
「喝吧,真的还有一壶。」
卫燃说着,甚至帮着对方将水壶往嘴边凑了凑。他倒是没说谎,如今他确实只剩下了最后一壶水,至于金属本子里的油桶,如今也仅仅只剩下了不到小半桶的存货了。
只不过如今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靠岸,这水,自然也得省着点喝才行。
无声的叹了口气,斯特林抿了一小口水,哆哆嗦嗦的拧上壶盖,费力的指了指坐在船头的埃文斯舰长。
「放心吧」
卫燃接过水壶,扶着船帮一点点的挪了过去,在阿基拉仿佛要吃人的目光注视下,拔出胸前的柯尔特转轮手枪,同时将水壶递给了埃文斯。
「我们,还有多少水?」埃文斯虚弱的问道。「不多了」卫燃顿了顿,「只剩下一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第几天了?」埃文斯抿了一小口水,一边将水壶还给卫燃,一边嘶哑着嗓子问道。
「不知道」
卫燃摇摇头,看了看对方浮肿的双脚,「再喝一口吧,你已经脱水了,等下用海水把双腿打湿,等晾干之后再打湿,能有些作用。」
「我会这么做的」
埃文斯看了眼一直用眼睛盯着卫燃水壶的阿基拉,最终还是再次灌了一口水,这才接过卫燃的手枪拿在手里,同时将左手伸给了卫燃。
解开纱布看了看已经长死而且拆线的伤口,卫燃点点头说道,「恢复的还算不错,但还是要注意不能碰水,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能用上的药品了。」
「我会注意的」
埃文斯看着缺失了两根手指头的左手,嘶哑着嗓子,开着玩笑说道,「这次如果能活着回去,我要给自己的左手装一个铁钩子,就像16世纪的海盗一样。」「装个黄金的钩子」
卫燃一边帮着对方包好伤口一边哑着嗓子说道,「最好能有个可以藏食物和水的暗格。」
「我会找人好好设计一下的」埃文斯说完,往旁边挪动身体给卫燃让出了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你了」卫燃看着靠着船头的阿基拉说道。「能给我一口」
「不能」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给出了回答,「我们的水也不多了。」
阿基拉张张嘴,犹豫片刻后,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他的一口香烟袋锅,「那么,给给我些烟丝,总」
「你打算拿什么来换?」
卫燃一边帮对方处理脚上的伤口一边问道,「阿基拉,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交情,准确的说,我们其实是敌人,所以你打算那拿什么来换?」
「我」阿基拉看了看烟丝包上的黄金饰品,「用用这块金子吧。」
「金子就算了」
卫燃帮对方换好了纱布,往后退了半米的距离,一边在船外洗手一边说道,「把斯特林上尉的水手哨或者你的手枪给我,我不但给你一包烟丝,而且还会分给你一些水。」
「这是你第一次愿意和我分」「只是不想让你这么早就死了」
卫燃指了指救生筏的两个年轻人,「免得你的侄子因为绝望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第12天了」
阿基拉突兀的说道,「我们现在距离帕劳应该比菲律宾更近了吧?」
「我不知道」卫燃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你不愿意换就」
「尋:
阿基拉不等卫燃说完,便解开了手上绑着的伞布,将那支原本和手绑在一起的南部王八手枪丢到了两人之间的地板上。
「你的水壶」卫燃在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
闻言,阿基拉哆哆嗦嗦的拿起身边的鬼子军官水壶递给了卫燃。
打开盖子,卫燃将自己水壶里的水都倒进了对方的壶里,盯着对方的眼睛往后退了一小步。
拿起水壶,阿基拉颤抖着凑到嘴边灌了一口,又一口,接着是第三口。
重新扣好了盖子,他将这酒壶拴在两条船之间的绳子上,哆哆嗦嗦的用尽力气,吹响了从斯特林上尉身上抢来的水手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嘟—!嘟—!嘟—!」
哨音未落,救生筏上的两个年轻人便同时举起绑在手
上的1911手枪瞄准了对方,但他们的注意力,却纷纷看向了交通艇的方向。
艰难的朝着那只年轻飞行员缓了缓手里的水壶,阿基拉伸手拽动两条船之间的伞绳,将那水壶送了过去。
朝着那只年轻的飞行员比划了一个喝的姿势,阿基拉摘掉脖子上的水手哨,又是「当啷」一声,丢到了地板上。
捡起哨子在海水里涮了涮,卫燃将其和那支王八盒子一起递给了身后的埃文斯舰长。
「你赢了,阿基拉先生」
埃文斯舰长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现在只能期望尽快抵达帕劳—如果我们能找到的帕劳的话。」
「拜托,拜托你们了」
阿基拉先是往嘴里丢了一片独品,接着艰难的摆出个下跪的姿势,将额头贴在潮湿的地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
「杀了他已经没有意义了」
埃文斯摇摇头,「我们能不能活下来,都看那张三角帆能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了。维克多,节省体力吧。」
「你也是」卫燃说着,又一点点的挪回了船尾。
完成了每天的基础工作,卫燃重新裹上那块丝绸伞布,没多久便再次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铛铛铛」的敲击声将他惊醒。紧跟着,他便看到斯特林正独自拽着一个鱼线板,而在他旁边的水手驼鹿,则用钢盔一下下的敲击着发动机外壳。
「帮忙!维克多!帮忙!鱼!」
斯特林的嗓子几乎已经没办法发出声音了,但却仍旧死死的拽着手中的鱼线板。
很是反应了一阵,卫燃用丝绸伞布在手上胡乱缠了两圈,帮着抓住鱼线就开始往上拽。
然而,这条鱼的力量却大的出奇,他们二人不但没有拽上来,甚至就连这两条绑在一起的船,似乎都险些被拽的发生了偏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需要帮忙!」
卫燃沙哑着嗓子大喊道,同时用双脚踩住船帮,靠自身的重量阻止着鱼线松脱。
很快,一直在发烧的驼鹿从身后抓住了卫燃的腰带,接着,埃文斯也一边吹响了哨子,一边以最快的速度挪过来抓紧了驼鹿的腰带。
「阿基拉!过来帮忙!」埃文斯扭头喊着,只不过那嘶哑的声音甚至都不如水花的声音大。
阿基拉同样反应了一会儿,这才爬过来抓住了埃文斯的腰带。
「噗通!噗通!」
在接连的落水声中,救生筏里霍克斯和那只年轻的飞行员也翻进了海里,咬牙凭借所剩不多的体力,游向了被鱼钩抓住的渔获。
「噗!噗!」
接连两声从水下传来的枪响过后,海面之下也被血液染红了一片。与此同时,卫燃和斯特林也明显感觉到和他们僵持的力量消失了,这鱼线也可以勉强收回来了。
「嘟—!嘟—!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埃文斯舰长鼓足了力气一遍遍的吹着含在嘴里的水手哨,他的眼睛,也一直盯着水下,同时不着痕迹的用手按住了胸前那支并不靠谱的南部手枪,随时做好了开枪的准备!
「哗啦!」
伴随着飞溅的水花,那只飞行员最先浮上来,筋疲力尽的趴在了两条船之间用船桨制作的椽架上。
几乎就在埃文斯舰长用尽力气拔出手枪的同时,在又一次飞溅的水花中,霍克斯也从水下冒出了头。「快!快上来!」
埃文斯赶紧将手枪插回了胸前的枪套,和身后的阿基拉不分先后的将手伸到了船外面。
霍克斯和那只年轻的飞行员对视了一眼,扶着椽架一点点的飘到了交通艇的边上,任由埃文斯和阿基拉将他们分别拉上了交通艇。
几乎同一时间,卫燃和斯特林也在水手驼鹿的帮助下,艰难的将他们大半个月以来唯一的渔获给拽了上来—那是一条炸弹鱼,一条体长能有70厘米的炸弹鱼!
看着这条头部被子弹击穿的大鱼,船上所有的人都愣了愣,紧跟着下意识的看向了靠着船帮直喘气的霍克斯和那只年轻的飞行员。
「是是他」
霍克斯用没有绑着手枪的左手指了指坐在对面的飞行员,「我开的第一枪没有打中它,是,是他击中的这条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刚好从我手边游过去,是它自己,自己撞到我的手枪上的。」
这只飞行员说完,先看了看阿基拉,接着又看了看埃文斯乃至卫燃等人,下意识的就要举起仍旧绑在手上的1911手枪。
「对峙这件事,不如等我们吃饱了肚子怎么样?」
埃文斯用他受伤的左手轻轻压下了对方即将举起来的武器,但他的眼睛,却看向了阿基拉。
见阿基拉看向卫燃,埃文斯也跟着看向了卫燃,犹豫片刻后问道,「医疗兵,我们先停火怎么样?」
几乎下意识的,卫燃便想到了芬兰境内,那座被暴风雪笼罩的猎人小屋里唯一的那位苏联人科农。
没想到我也遇到了相似的情况
卫燃暗暗的叹了口气,他不会同情那两只飞行员,更不可能和它们化敌为友。但现在很明显,这条船上的所有人都需要一个相对和平的环境,更需要尽快为干涸的身体补充能量。
更加重要的是,埃文斯等人终究不是华夏人,他们完没必要和那两个飞行员保持敌对,完可以借助这条难得的渔获成为朋友。
犹豫了片刻,卫燃开口说道,「分给我一块肉,我去救生筏上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埃文斯张张嘴,和阿基拉对视了一眼,最终各自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卫燃颇有些执拗的决定。
从生存包里取出一把宽厚的折刀,霍克斯吞咽着唾沫,将这条肥硕的炮弹鱼开膛破肚放血清理干净,紧接着切下了拳头大一块肥硕的鲜红色鱼肉,将其装进一个水壶杯子里递给了卫燃。
「你们吃吧」
卫燃说着,从腰间取下另外一个壶水放在了保温桶上,「这是最后的水了,你们自己分配吧。」
「等一下」
埃文斯拉住了卫燃,亲手打开了保温桶的盖子,「我提议,大家不如把武器都放在保温桶里吧!我们吃饱肚子之后,就把保温桶绑在两条船中间的椽架上怎么样?」
一边说着,埃文斯最先拔出胸前的南部手枪,拔出弹匣退掉枪膛里的子弹,连弹匣带枪都放进了保温桶里。
根本没有犹豫,斯特林上尉拔出腰间属于埃文斯舰长的斧子放进了保温桶里,而霍克斯更是提前一步解下绑在手上的1911手枪,退了子弹丢进了保温桶。
阿基拉看了眼卫燃,稍作犹豫之后,朝着它的同伴使了个眼色。
得到信号,那只年轻的飞行员立刻解下了绑在手上的手枪,哆哆嗦嗦的退掉子弹丢进了保温桶,随后又拔出背在背上的开山刀放进了保温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所有人看着,卫燃拔出胸前的转轮手枪,一颗颗的退掉弹巢里在的子弹,任由它们叮叮当当的砸落在的桶底。
「当啷!」
任由那支失去威胁的转轮手枪丢进保温桶,卫燃也独自翻下交通艇,一手举着装有鱼肉的钢杯,一手扶着椽架艰难的爬上了救生筏。
看了眼交通艇上那些已经开始操刀分割鱼肉的阿基拉,卫燃不由的摇摇头,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坚持是否有意义。
但他在藤县的经历,在白羊淀的经历,在野人山的经历,却让他
根本无法接受和那两只鬼子坐在一起吃饭的可能。
这些天里,他能放过一个又一个的机会没有杀了那俩鬼子,已经是他和金属本子达成的最大妥协。
也正是他的坚持,这些海难者此时却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卫燃像个旁观者一样独自坐在救生筏上,其余人则又一次回到了交通艇上,分享食物,分享烟丝,尝试着和对方成为朋友。
轻轻拉上遮阳的伞布,卫燃取出相机包,拿起相机尽量客观的,朝着交通艇上的人偷偷按下了快门。
再次收起相机包,他背对着那条船上的人,取出装有雨水的保温桶,先灌满了腰间清空的水壶,顺便奢侈的冲了冲刚刚到手的鱼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扣紧盖子将油桶放倒当作案板,他的手里也多出了一把伞兵重力刀。
耐心的将红色的鱼肉切成薄片塞进嘴里,卫燃一下下缓慢的咀嚼着,强忍着立刻吞咽下去的玉忘。
直到嘴里的鱼肉彻底嚼烂,他这才缓缓咽下,并在静等了片刻之后小小的喝下一口水,这才切下第二块塞进了嘴里。
相比他这边为了防止消化不良的细嚼慢咽,交通艇上的众人可就豪放多了,这些人各自拿着拳头大的一块鱼肉,大口大口的啃食着、吮吸着鱼肉里的汁水,但与此同时,他们也默契的没有去碰卫燃放下的那大半壶珍贵的淡水。
当卫燃耐着性子,慢条斯理的吃完了分给他的鱼肉,并且喝下了小半杯水的时候,另一条船上的众人却已经各自点燃了香烟,默契的分别坐在船头或者船尾,隔着中间鼓胀的三角帆,看着远处的夕阳暗暗的发呆。
用新鲜的鱼肉填饱了肚子,休息够了的霍克斯主动操刀,将剩下的鱼肉尽量公平的给包括卫燃在内的每个人都分了鸭蛋大小的一块,接着又换了那名年轻飞行员手里那把原本属于他的水手刀,将剩下的鱼头和内脏切碎做成了鱼饵。
等这鱼饵随着鱼钩下水,那个装满了武器的保温桶,也被吃饱的霍克斯和那只年轻飞行员合力绑在了两条船中间的椽架上随波逐流。
这一夜虽然不再需要用武器对峙,但夜空中却依旧如往日一般繁星点点,根本没有下雨的迹象。
卫燃也没有回到交通艇,而是躺在了依旧搭在救生筏上的吊床里。就连交通艇里的众人,也都彻夜拿着一个鱼线板,试图能再钓到些什么可以分享的渔获。
无论对卫燃还是对另一条船上人来说,那条被分食干净的炸弹鱼实实在在的为大家提供了足以救命的能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卫燃都能在夜色中听到对面船上,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样,咯吱咯吱的咀嚼第二次分到手的鱼肉。
然而,当时间来到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副舰长斯特林却在卫燃睡醒之前,吹响了那支本就属于他的银亮水手哨。
下意识的睁开眼,他刚刚掀开遮阳的伞布,立刻便看到对面交通艇上的斯特林在朝着自己疯狂挥手。
来不及多想,卫燃立刻翻进海里,扶着椽架游了过去!
「怎么了?」卫燃嘶哑着嗓子问道,但他的目光,却下意识的看向了靠在埃文斯舰长怀里的水手驼鹿!「驼鹿死了」
双目无神的埃文斯舰长用嘶哑的嗓音说道,「他说,他很感谢你之前送他的那壶啤酒,也很感谢昨天能用新鲜的鱼肉填饱肚子,他已经满足了,他终于不用饿着肚子去见上帝了。」
在霍克斯和斯特林的帮助下爬上交通艇,卫燃跌跌撞撞的凑到了水手驼鹿的边上。
轻轻摸了摸对方的脖子,水手驼鹿的皮肤尚有温度,但却已经没有了脉搏。
「他他有什么遗愿吗?」
卫燃嘶哑着嗓子问道,这些天里,缺水、缺食物、必须时刻警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敌人,乃至对方身上的伤势和干渴导致的嘶哑,让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心思闲聊。
甚至,他除了知道驼鹿的祖父和父亲都是犯,知道他在约翰斯顿号上是个以印第安人的身份服役的黑白混血之外,竟然连他原本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他希望能埋在泥土里」
埃文斯舰长喃喃自语的说道,「他不想被海葬,他想把自己埋在泥土里,那是他最后的、唯一的愿望了。」
「他会被埋在泥土里的」卫燃顿了顿,开口问道,「舰长先生,我能知道驼鹿的名吗?」
「宾尼·缪斯」
埃文斯开口说道,「他来自路易斯安那州,他的姓氏是Mus,但是他的白痴新兵连长借口他的口音太重,故意把他的姓氏写成了Moose,并且因为他的肤色,故意用驼鹿(elk,特指亚洲驼鹿)来称呼他,但这个老实的家伙很高兴的接纳了这个绰号。」
「他其实有着非常好听的嗓音」
斯特林跟着缅怀道,「他甚至和他的黑人朋友们组织了一个小型的合唱团,在开战之前,他已经在为两个月后的圣诞节表演做准备了,那是大酋长承诺给他的表演机会。」
「他甚至为了感谢我对他的帮助,特意在他的胳膊上纹了印第安战斧。」埃文斯叹了口气,「我该怎么告诉他的妈妈这个噩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他送到救生筏上吧」霍克斯提议道,「大酋长,就算为了埋葬驼鹿,我们也要找到陆地。」
闻言,埃文斯和斯特林对视了一眼,无视了躲在船头的那两只沉默的飞行员,郑重的点了点头。
帮着驼鹿套上救生圈,卫燃和霍克斯重新下水,两人合力将他拖到了救生筏上。
「霍克斯,让我和他告别吧。」卫燃抹干净脸上的海水说道。
闻言,霍克斯张张嘴,默默的点点头,独自游回了交通艇。
而在救生筏上,背对着他们的卫燃也默不作声的取出相机包,借着身体和不断飞舞的伞布掩护,给驼鹿拍下了一张证明他存在过的遗照。
收起相机包,他又从对方的脖颈处取下了一枚士兵牌和自己的挂在了一起,随后扯下一块伞布,仔细的将驼鹿的尸体裹紧,用伞绳绑在了救生筏的承重网上。
就在他重新站起来的同时,站在约翰斯顿号交通艇简易桅杆下的斯特林副舰长,也努力站直了身体,用标准姿势握住了那枚银亮的水手哨,鼓足力气吹出了悠长的低音。
贴着海面弥漫开的哨音中,埃文斯舰长和刚刚爬上船的霍克斯,也缓缓举起了右手,以海军的方式,告别了同为海军的驼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驼鹿死后的第二天夜里,一场暴雨灌满了所有人的水壶,也催着霍克斯和那只年轻的飞行员合力将绑在椽架上的保温桶又抬回了交通艇。
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些原本放在保温桶里的武器装进水手袋,就在卫燃忙着把它们挂在用船桨制作的简易桅杆上的时候,在他的身后,年轻的鬼子飞行员和霍克斯正冒着雨一前一后的站在保温桶的两边,用洗刷干净的钢盔外壳,忙着将前后遮阳棚顶上积攒的雨水一下下的舀进了装的半满的保温桶里。
船尾的被伞绳和船桨绷紧的伞布遮阳棚里,埃文斯和斯特林两位舰长各自拿着个钢盔内衬,有气无力的将船舱里积攒的雨水一下下的舀出去。船头位置,鬼子阿基拉也在用它的飞行帽做着同样的工作。
绑紧了装满武器的帆布袋子,卫燃独自将船舱里那三个碍手碍脚的防弹衣用绳子拖拽到了救生筏上,借口担心驼鹿的尸体被海浪甩出去,顺便免得救生筏的遮阳棚被雨水压垮这么两个借口,强撑着无力的身体,扶着椽架艰难的游过去翻进了救生筏里。
借着夜色的掩护,他先以最快的速度将三个油桶灌满冰凉新鲜的雨水,接着又把那三个防弹衣依次套在了驼鹿的身上,并且用伞绳仔细的绑紧。
靠着驼鹿的尸体坐下来休息了片刻,饿的眼前发黑的卫燃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大口雨水,接着又取出英军水壶挖了一大坨油脂塞进嘴里,这才抱着椽架强撑着游了回去。
仅仅这么一来一回的功夫,桅杆下的保温桶也已经灌满了,霍克斯二人也各自回到了船头船尾的遮阳棚里。
闻了闻从两边的遮阳棚里弥漫出来的烟草味道,卫燃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阿基拉却在一声沙哑的惊呼中打开了手电筒,将昏黄的光束对准了交通艇底板上那个用木板和篮球皮补起来的破损!
下意识的循着光束看过去,卫燃却是心头一凉,当初霍克斯补上的破洞,此时正像个泉眼一样,往船舱里汹涌着足以杀死所有人的海水!
几乎下意识的,他和霍克斯以及身后的两位舰长便开始寻找那颗不知放在了什么地方的炮弹壳,而离着破损处更近的阿基拉,则想都不想的一屁股躲在了船舱底部的破洞上,惊慌失措的用众人听不懂的日语大声说着什么。
很快,那只年轻的飞行员也反应过来,拿起刚刚丢下的钢盔,玩了命的往船舱外舀着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找到了!」
卫燃话音未落,已经从一堆伞布下面抽出炮弹壳递给了霍克斯,后者接过炮弹壳立刻便跑了过去,一把推开阿基拉,熟门熟路的用炮弹壳堵住了破损。
「过来帮忙!」卫燃大喊的同时,已经用重力刀割断了绑住保温桶的伞绳。
很快,那只年轻的飞行员和斯特林以及埃文斯舰长都凑了过来,众人一起合力抬起装满了淡水的保温桶往破损处挪动,用装满了水的保温桶压住了被按进破损处的炮弹壳。
「这样坚持不了多久!」霍克斯嘶哑着嗓子大声喊道,「我们要尽快修好破损!」
「发动机!」
埃文斯舰长立刻想到了办法,「发动机上有足够长的螺丝杆!用螺丝杆和头盔内衬!「
「还有伞布和生存包!」斯特林在一边补充道,「生存包是防水的!
「我去拿工具!」
霍克斯说着,已经转身跑到桅杆的边上,以最快的速度取下不久前才挂上去的帆布水手袋,从里面拿出印第安斧子和那把开山刀分给了那只年轻的飞行员。
趁着他们二人用船桨制作堵住窟窿的垫片,卫燃也跟着斯特林跑到了船尾,用交通艇上自带的简易工具,拆卸着任何看起来能用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船头,埃文斯舰长和阿基拉,也拿起了
头盔,一下挨着一下的将涌进船舱里的海水舀出去。在死亡的威胁之下,过量分泌的肾上腺素成功的让约翰斯顿号交通艇上的众人忘记了饥饿带来的无力和疲惫,每个人都咬紧了牙关忙碌着分配给自己的工作。
很快,一块三十厘米长的木浆被劈砍下来,其上也被钻上了两个手指头粗的小孔。
紧跟着,同样打了孔的防水生存包,以及劈砍成块打了个孔的头盔内衬碎片和一个美式饭盒也——丢了过来。
准备完了这些材料的霍克斯和那个年轻鬼子飞行员根本没有停下,立刻开始比照着木板上的孔洞,用刀尖在塞着炮弹壳的破洞周围开始打孔。
「噗通!」
就在他们挖出两个小孔的前后脚,飞溅的水花中,船尾的发动机也栽进了冰凉的大海,卫燃和斯特林也各自拿着两颗足有香烟长的螺丝和几个拆下来的金属垫片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我来!」霍克斯说着,已经戴好了他当初用防毒面具改装的换气工具。
「我和你一起」
那年轻的鬼子飞行员话音未落,已经丢下了手里用来打孔的水手刀,从斯特林的手里拿过来一枚螺丝杆,往上套了一个金属垫片之后,又垫上了一片头盔内衬和一片对折的防水帆布。
几乎前后脚,霍克斯也从卫燃的手里拿过来一颗螺丝杆,同时任由埃文斯和阿基拉,给他们二人的腰间各自帮了一根伞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通!」
这俩人不分先后的翻进水里,从水下将螺丝杆从炮弹壳的两边,他们亲手钻出来的孔洞中穿了过去。
根本不敢耽搁时间,卫燃和斯特林立刻把防水帆布和和那块木板以及同样打眼的美式饭盒穿在螺丝杆上盖住了最下面堵住窟窿的炮弹壳,
最后各自装上一个头盔内很垫片和一个金属垫片拧上螺丝,埃文斯立刻开始用头盔敲击船帮,阿基拉也朝着水里疯狂晃动手电筒,同时拉扯着手中那两根绷紧的伞绳。
「哗啦!」
年轻的鬼子飞行员最先从水里冒了出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晃了晃霍克斯用来换气的波纹管,「扳…扳手!快把扳手给我!」
「给!「埃文斯立刻丢掉钢盔,从卫燃的身边捡起一个简易扳手递给了对方。
接过扳手,它立刻将手里的波纹管交给阿基拉拿着,而它自己则再次潜入船底,将扳手递给了霍克斯,这才再次冒出水面,艰难的翻进船里,瘫倒在几乎淹没耳朵的积水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捡起头盔帮忙往外舀着海水。
在水下的霍克斯帮助之下,卫燃和斯特林以最快的速度拧紧了那两颗至关重要的螺丝。
「快来帮忙!」阿基拉嘶哑着喊道,「他在下沉!」闻言,卫燃和两位舰长,乃至那只年轻的飞行员立刻丢掉了手里的东西,抓紧那根绷紧的伞绳,齐心协力将脱力的霍克斯给拽了上来。
「堵…堵住了吗?「霍克斯在卫燃的帮助下扯掉防毒面具,喘着粗气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堵住了,堵住了!」卫燃哑着嗓子回应了一句。闻言,霍克斯立刻松了口气,放松下来仰躺在了满是积水的交通艇里。
强打着精神,众人合力将船舱里淹没脚踝的积水都舀了出去,接着又把装有武器的帆布袋子挂在桅杆上,这才两眼发黑的瘫坐了下来。
「我们会被饿死吧?」
霍克斯喃喃自语的问道,「我刚刚以为我又回到了霍尔号的厨房里,我看到布鲁特刚刚煎好的牛排还有威廉烤好的面包。他们甚至特意给我弄到了一钢杯的冰激凌邀请我去洗衣房里偷偷吃,要不是那根该死的绳子把我拽回来,我都要吃到那杯冰激凌了。「
哗啦啦的雨幕中,卫燃和两位舰长齐齐的
咽了口唾沫,却根本没有人敢接这个馋人馋的胃疼的话题。
犹豫片刻,卫燃裹紧了披在身上的帆布,借着掩护取出了装有油脂的英军水壶,摸黑拧开盖子,接着又取下腰间的美式水壶拧开,将不久前接的雨水灌了进去。
拧紧盖子用力晃了晃,卫燃取出个钢杯,将这掺杂着油脂的雨水都倒了出来,在夜色将其递给了埃文斯,「喝吧,把它喝完。」
「这…」「喝吧」
卫燃根本不给埃文斯询问的机会,将钢杯硬塞进了对方的手里,随后再次往英军水壶里倒了半壶水用力晃了晃。
「斯特林,把杯子给我。」卫燃一边拧开盖子一边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什么好东西?」斯特林哆哆嗦嗦的取出他的钢杯,低声问道。
「喝了就知道了」卫燃话音未落,已经将最新制作好的半壶油水混合物倒进了对方的钢杯。
「你从哪弄到的?」已经将杯子里那些飘着油脂的水喝进肚子里的埃文斯惊奇的问道。
「私藏的」
卫燃说着,接过对方的水壶,再次往装有油脂的英军水壶里倒了半壶水,并在一番剧烈摇晃之后,倒进钢杯里递给了霍克斯。
「我怎么感觉吃到了融化的冰激凌?」霍克斯一边用手指头抹着杯子里残存的油脂一边哆哆嗦嗦的问道。
「就是冰激凌,吃完就快睡吧,节省些体力。」卫燃说完也不做解释,只是暗中收起了快要清空的英军水壶,随后便用伞布将自己彻底包裹了起来。
在和饥饿感一番艰难的对抗之后,卫燃终于进入了梦乡,梦到了姥姥家的年夜饭,梦到了他最擅长的红烧肉,也梦到了当初在那片糖枫林里和姑娘们一起吃过的驼鹿内脏串串香。
「哗啦!」
就在卫燃眼瞅着就要咬到那块厚实的碳烤鹿排的时候,一声清晰的落水声也让他从梦乡中惊醒。
眯缝着眼睛看了看身侧火红的朝阳以及周围熟睡的众人,卫燃习惯性的取出了相机包准备完成每日的偷拍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就在他掏出相机的同时,却猛地看到,俘虏阿基拉竟然叼着那把本属于霍克斯的水手刀,正扶着两条船之间的椽架朝着救生筏在一点点的挪动!
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阿基拉的背影按下快门,卫燃这次在收起了相机之后,终于从相机包里取出了那支一直没用过的PPK小手枪!一
借着盖在身上的伞布遮掩收起相机包,他扶着简易桅杆,捡起那把印第安烟斗斧,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眼瞅着阿基拉即将摸到救生筏,卫燃用斧子用力敲了敲保温桶的盖子。「铛铛铛!」
清脆的敲击声中,原本即将摸到救生筏的阿基拉身体一颤,整个人也重新趴在了椽架上,咬着水手刀一脸惊恐的将头转了过来。
用斧子再次敲了敲桅杆下的保温桶盖子,卫燃嘶哑着嗓子问道,「阿基拉,你叼着刀去救生筏上做什么?」「我…」
「那上面除了驼鹿的尸体和三件防弹衣,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卫燃冷着脸提醒道。
「我担心驼鹿的尸体被…」「被吃掉吗?」
卫燃说话间,已经用斧子对准了船头一脸错愕的年轻飞行员,「被谁吃掉?被你和你的同伴吗?「
「我刚刚看到一条鱼跳到救生筏上了」阿基拉慌里慌张的解释道,「我担心有鱼在承重网下面啃食驼鹿的尸体,对,我只是…」
「就算是鲨鱼,也咬不坏那些防弹衣,所以要么你现在游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看了眼已经捡起开山刀的霍克斯以及随时准备取下桅杆上挂着的那袋子武器的斯特林,收回视线继续说道,「要么我帮你杀了这个小伙子怎
么样?他可比驼鹿新鲜多了。」
「我…我现在就回去。」阿基拉用力喘了口气,艰难的扶着椽架,一点点的又挪了回来。
只不过,相比昨晚齐心协力维修船身破洞时的互帮互助,此时却根本没有人愿意把他拽上来。
甚至,就连那个年轻的飞行员,都因为卫燃手中似乎随时可能砍过来的斧子,瑟缩在船头根本动都不敢动。
用了足足五分钟,阿基拉这才踩着橡架艰难的翻进了船舱,但紧跟着,一把略带锈迹的斧子便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如果你对尸体做了什么,我肯定会在你咽气之前剁掉你的四肢,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
阿基拉艰难的点了点头,直等到斧刃离开自己的脖子,这才后退着挪到了船头的遮阳棚阴影里。
「我去救生筏上面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看着埃文斯舰长,赶在对方开口之前主动请缨,同时也将手里的印第安斧子递给了对方。
接过斧子,埃文斯舰长点点头,看着卫燃认真的问道,「需要武器吗?」
轻蔑的看了眼船头遮阳棚里的两只飞行员,卫燃摇摇头,在霍克斯的帮助下翻身下船,扶着左右两边的椽架一点点的游了过去。
艰难的抓住救生筏的抓手,眼前发黑的卫燃缓了缓,这才用尽力气翻进了救生筏。
这才仅仅第三天的时间,此时驼鹿的尸体即便有伞布的层层包裹,外面还包了三件防弹衣,但却依旧开始发臭了,甚至,就连白色的伞布都被染出了褐黄的颜色。
挪到上风口靠着浮囊坐下来,卫燃最后看了一眼交通艇船头的遮阳棚,以及和他们保持着距离的埃文斯舰长等人,最终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摸出蛤蟆镜戴上,握着那支小手枪闭上了眼睛。
这次的睡梦中,他梦到了关岛的那几位朋友,梦到了马歇尔用油桶活活煮熟的鬼子。
甚至,他在梦里还坐进了马歇尔驾驶的喷火坦克,无比清晰的看到听到那些被烈焰烧的满地跑的鬼子打着滚的哀嚎。
同时,他也无比清晰的感受着坦克碾压过树干时产生的颠簸,以及隔着坦克的地板,被卡在底盘下的树干珞的屁股和后背生疼的触感,以及海风吹过热带丛林时,树叶抖动时哗啦啦的白噪音。
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坦克的底盘怎么可能会被…
在某个瞬间,卫燃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紧跟着,他便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目光所及最先看到的,依旧是驼鹿早已发臭的尸体,以及远处波光粼《翠《的海面。
但让他格外惊恐的是,这条充气的救生筏子在坚持了这么久之后,竟然瘪了!
猛的坐起身来,卫燃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可即便如此,他也清晰的用手掌感觉到了坚实的触感!
摘下依旧架在鼻梁上的蛤蟆镜环顾四周,卫燃先是愣了愣,紧跟着却激动的打起了摆子!
绿色,他在远处看到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绿色!再看看干瘪的救生筏外面,是一条朝着远处延伸的细长沙滩,而在这条沙滩和那抹绿色之间,却是一片格外平静的水面!可就在这片水面上,竟然飘着几颗深褐色发黑的椰子!
再次摸了摸屁股底下被晒得有些发烫的海水,以及海水之下的细沙,卫燃连续几次试图站起来,却都感觉脚下的整片沙滩都在摇晃,紧跟着,他也不由自主的摔倒,跪在了干瘪的救生筏上。
艰难的转过身,他终于看到了那条本应绑在一起的交通艇,只不过,此时这条交通艇却在几十米外的沙滩上,它的船头虽然在沙滩上,但船头却几乎泡在了反射着波光的水里。
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顶刺目的阳光,再次试图站起来失败的卫燃像个还没学会走路的小婴儿一样,手脚并用的爬向了距离他只有不到10米,此时正飘在水面上的那颗椰子。
然而,就在他离开救生筏的残骸,真正用双手触及到那些细腻柔软,被阳光晒得发烫的白沙时,难以形容的大脑宕机感也紧随而至。
「扑通!」
这一次,几乎快要饿死的卫燃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便眼前一黑,摔在沙滩上晕了过来。可前后不过两秒钟,他便在下意识的深呼吸中醒了过来。
茫然的看了看周围,再看看头顶的太阳,卫燃咬咬牙,手脚并用的爬向了那颗飘在水面的椰子。
一米,两米,三米,四米…
当他终于摸到那颗椰子被晒得滚烫的外皮时,那些温热的海水才不过刚刚淹没另一条支着身体的胳膊的手肘而已。
试着用牙咬了一口坚硬的椰子皮,在发现自己根本用不上力气之后,卫燃哆哆嗦的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那支PPK小手枪,将枪口贴在了干枯的椰子壳上。
片刻的犹豫之后,他却将这小手枪又塞进了裤子口袋,紧跟着,他的左手也出现了一把绝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50式工兵铲。
抱着椰子艰难的爬回沙滩,卫燃用锋利的铲刃破开了干枯的椰子壳,紧跟着,立刻取出重力刀,用原本设计来解绳子用的钢针,轻而易举的在坚硬的椰子壳上找到了一个小坑,毫不费力的扎了个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来,这个小技能还是当初跟着夏漱石去鹿岛做客的时候对方教他的,只是他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用上。
仰躺在沙滩上,卫燃将椰子壳凑到嘴边,一口口的最着刚刚扎出来的小孔。
当温热但却甘甜的椰子水顺着那个小孔吸进嘴巴甲的时候他的眼色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其至整个里的时候,他的眼角也怎不住就山了眼泪,甚至竖人都不受控制的颤抖乃至哽咽。
咕嘟咕嘟的喝光了里面的椰子水,卫燃重新拿起工兵铲,在一顿乱砸之后敲开了椰子壳。
再次换上重力刀,卫燃哆哆嗦嗦的橇下来一块足有一指厚的椰肉塞进了嘴里,大口大口的嚼着,同时忙着撬下来第二块椰肉。
跪在沙滩上痛哭流涕的吃完了一整个老椰子的椰肉,卫燃左右一番环顾之后,手脚并用的爬向了不远处的第二颗椰子。
直到将第二个椰子的椰汁、椰肉部吃进嘴里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打开腰间本属于埃文斯舰长的望远镜包,拿起那架沉重的望远镜,首先看向了远处搁浅的交通艇。
借着望远镜的帮助,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霍克斯等人似乎仍旧躲在交通艇的遮阳棚里。
但此时,那交通艇不但中央的桅杆和桅杆上装有武器的帆布水手袋没了,就连那个装满了淡水的保温桶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横向移动视线,这条让交通艇和救生筏搁浅的沙滩出乎他预料的长,而且似乎和珊瑚礁一起形成了一个圈地面积大的吓人的环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他终于将视野对准极远处的那抹绿色时,也一眼看到,那是一座植被茂密的小岛,而在这座小岛和他自己之间,恰恰被长条的沙滩连着。
如果从正上方往下看,这条环状的沙滩就像一串项链一样,而那座小岛就是穿在这条项链上的最大的一颗绿宝石。
而这条天然项链圈起来的近乎椭圆形的区域,即便是短轴都有超过8公里的长度,而长轴更是超过了20公里!
这片被沙滩圈起来的偌大水域,不但海面格外的平静,而且还星罗棋布的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珊瑚礁。甚至,就连那座绿意盎然宛若宝石的小岛,说不定都是由珊瑚礁形成的。
这些情况卫燃自然是不知道的
,毕竟这么远的距离,即便有望远镜的帮助也不可能看清。
甚至,按照他的估测,就连那座小岛,此时和他之间的直线距离恐怕都有两公里远。
更别提这两公里可不是沙滩,而是水面,哪怕那平静的水面看着就不深,想过去恐怕也要费把力气。可如果沿着沙滩兜圈子走过去,鬼知道需要走多远才行。
放下沉甸甸的望远镜,卫燃思索片刻后又取出了相机,将干瘪的救生筏以及远处搁浅的交通艇部纳入取景框按下了快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收起相机和相机包,有了刚刚那俩老椰子提供的椰汁和椰肉补充的能量,再加上这么一会儿的适应,自己都不清楚在海上飘了多久的卫燃也总算是有力气站起来了。
跌跌撞撞回到弥漫着浓烈尸臭味的救生筏边上,他一眼便注意到白色的细沙里突起一块划破救生筏的锋利礁石。
但除了这块礁石,他也注意到,这条救生筏的海锚袋里鼓鼓囊囊的似乎装着什么东西。不仅如此,这海锚袋里还伸出来一根安带一样的织带,连接着承重网边缘一个不起眼的挂环。
这所谓的海锚袋,其实说白了就是个可以存水的橡胶袋子,只不过这个袋子位于救生筏的下面罢了。
它的作用是在救生筏充气之后,自动装满海水,并且利用海水的重量,像个海锚一样防止充气的救生筏被海风吹翻又或者被海浪打翻。
所以显而易见,在靠岸之前,这个平时处于水下的橡胶袋子里是个藏东西的绝佳位置。
再次举起望远镜看了看远处搁浅的交通艇,卫燃犹豫片刻之后,从残存着海水的海锚袋里抽出了一个白色的帆布口袋。
解开帆布口袋的绳子,他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带提手的长方体日军军官饭盒,以及一个相对瘦长不带提手的军官饭盒。
得益于上次野人山之行的经历以及后续的调查,卫燃可是清楚的知道,这带不带提手其实仅仅只是新旧版型的区别罢了,这俩饭盒其实都是给日军军官用的。
当然,就鬼子那堪比马蜂窝的等级制度,这用旧式带提手饭盒的,说不定还要被那些不用提手的称一声「前辈」再来个90度鞠躬才行。
只不过颇为特殊的是,那个不带提手的新式军官饭盒不但用柔软的丝绸伞布包着,而且里面还套着一层又一层明显是防水用的安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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