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欢这阵子才了解,他其实不爱听台话剧,更愿意去冠云楼听昆曲儿。
只是栏里唱戏的那位名角儿早换了人。
表演完毕,助手抬上去两个花篮,红彤彤的钞票,层层叠叠,垒成宝塔,一共二百万。
从来没有过这么大手笔的听客。
平常一个花篮十万已是高赏。
于谢锦淮不过是九牛一毛,对整个剧院来说意义可不一样。
她乖觉听话,他说到做到,也乐意宠着她。
去了后台卸妆换下了戏服,门被推开又合上,听脚步声她也知道是谁。
“谢谢先生捧场。”
赏钱她收得心安理得。
“缺钱怎么不动那张卡?”
褚欢摘耳坠的手一顿,“先生怎么知道。”
“你亲戚把电话打都到了顾家。”
那就是听顾玥说的。
褚欢分不清他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是不是在笑她的亲戚上不得台面。
她说了自己已经和顾家没了关系,叔叔婶婶还是打了电话过去……
她以为自己为达目的,早甩干净了自尊,还是被刺得眼眶一酸。
从顾宸孟沅抓住她的痛点开始,她学会了隐藏软肋,“不过是老太太生病了,我和她没什么感情,没必要上心这种事。”
“让你们见笑了。”她弯身拿了包,挎上,“倒是没听婆婆提这事。”
谢锦淮体型高阔,眼里有探究的眸光,“是吗?”
“今晚有事,不能陪先生了。”
褚欢收好了东西,双手拽着包垂在腿前,乖的不行。
“我缺你陪?”谢锦淮这才坐下,打量着休息室,“什么事?”
“剧院聚餐。”
心里翻了个白眼,爱缺不缺。
褚欢没忘记敷衍这个男人,扯出一抹笑,坐在有力的大腿上,凑上一吻,“今天谢谢先生。”
剧院除了票价,包场的打赏是37分,她能拿到60万。
剩下的140万,是他砸钱给她买脸面。
她要起身,腰又被摁了回去,身子一僵。
谢锦淮对她的兴致很高,褚欢有种他随时随地能失控的错觉,尤其是在床上,人是发狠的。
他偏爱后位,从不用和他能对视的体位,偶有一次忘情被摁在扶椅里,那双情动深粉的眼眸纹路里埋着雷云破灰的暴虐,只一秒,情动戛然而止,大手已经掐在她的脖子上,下一瞬掐死她不是问题。
谢锦淮没兴趣搅合她的私事,放了人离开。
“先生,科研院的人都已经到了地方。”
安特助推门进来,看了一眼褚欢快步离开的着急背影,不明所以,那身段跑起来是有十分的婀娜。
“看出来什么了?”
带着冷意的嗓音近在咫尺,安政吓了一跳,连说了两个“不敢”。
褚欢已经在走廊拐了弯看不见身影。
“你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谢锦淮收回视线。
安政没想到他不依不挠,硬着头皮,“我没仔细看过褚小姐。”
“啧。”谢锦淮皱眉,“白清芷你少见了?”
安政一惊,抬头,望向空余过堂风的走廊拐角,恍然大悟,“像,是像。”
相比之下白清芷都清汤寡水了些,只是身上独特的温柔知性更增添韵味,褚欢就是更娇了些,生嫩嫩的,那位偏好成熟稳重些的。
“您是打算把她送给那位?”
走廊四合中心是个荷花池,月光投进碧波里闪在男人眼角,脸色晦暗不明,“送?我就不信他能忍住,不出手来抢。”
安政不敢多言,谢家左家舅甥两人的恩怨太深,谁也不敢搅进去。
谢锦淮和科研院的人交流完已经很晚了。
他选了岛址,预备重新拉一批人去研究药物。
接到心理病院打来的电话时,人刚刚睡着,立刻起身赶往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