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夜的行动证明,他正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那个蛇形标记,西域刺客,谢沉戟,还有所谓的萧玉璃,这一切背后,必定藏着惊天秘密。
而这个秘密,很可能与她有关。
沈凌瑶走到窗前,望着初升的朝阳。
她不能再被动等待了。
如果裴临渊不肯说,她就自己查。
母亲的身世,父亲的背叛,裴临渊的计划……所有的谜团,她都要一一揭开。
……
裴临渊站在书房窗前,同样一夜未眠。
桌上摊着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记了几处地点。
仔细看,连起来恰是一条从西域到京城的路线。
地图角落,赫然绘着那个蛇形标记。
“主子,谢将军醒了。”严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孙神医说毒素已清,但需要静养。”
裴临渊点点头:“他说了什么?”
“只说要见您,越快越好。”严青压低声音,“他说……血月将至。”
裴临渊瞳孔骤缩。
他猛地合上地图:“备马,我去去就回。”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
“加派人手看着偏院,别让她乱跑。”
“主子是担心……”
“我担心的事情多了。”裴临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尤其是现在。”
他大步离去,留下严青困惑地站在原地。
窗外,朝阳如火,却驱不散笼罩在定国公府上空的阴霾。
……
沈凌瑶坐在梳妆镜前,心里七上八下,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一夜辗转,裴临渊那句“时机未到”让她如坐针毡。
“不能再等了。”
她霍然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然后迅速从箱底翻出一套小厮的衣裳。
沈凌瑶褪下柔软的绫罗,换上一身粗布,仿佛也褪去了几分束缚。
她将长发紧紧束成男子发髻,用深色布巾包好,再戴上那顶压得低低的灰扑扑幞头。
对着模糊的铜镜,她仔细易容成了普通小厮的模样。
这次她不需要小心才行。
可不能再被沈月薇撞个正着!
出门前,沈凌瑶从暗格里取出两个小巧的白玉瓶,里面装着上好的金创药,这是探望谢沉戟最好的借口。
……
沈凌瑶像一只灵巧的猫,避开洒扫的仆妇,专挑花木扶疏的僻静小径。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裤脚,带来一丝凉意,却浇不灭她心头的急切。
眼看后门在望,她甚至能听到门外街市隐约传来的叫卖声,心中刚升起一丝希望。
“站住!”
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铁塔般挡在了通往后门的必经小路上,正是严青。
他抱着臂,面色沉肃,目光锐利地扫过沈凌瑶这身打扮。
沈凌瑶心头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微微弓着腰,模仿着小厮粗嘎的嗓音:“严统领早!小的……小的奉老夫人之命,去东市采买些新鲜果子。”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严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上下打量着沈凌瑶,那审视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粗陋的伪装,直抵她慌乱的心底。
“采买果子?”
他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
“府中自有专司采买之人,何须老夫人特意指派?更何况……”
他向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沈姨娘,您不该出现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