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跪行到了王氏跟前,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乖顺模样。
“呵~放着侯府郡主不稀罕,竟看上你这种野鸡货色,我有时是真看不透裴临渊。”
沈凌瑶垂首不语,此刻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她不再是尚书府嫡女。
而是一个任人欺凌,谁都能踩上一觉且命不由己的奴才。
“哪只手受伤了?”
王氏冷声发问。
沈凌瑶抬起右手,掌心还缠着纱布。
王氏眸光一冽,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尖狠狠陷入她受伤的地方。
“呃……”
沈凌瑶险些痛呼出声,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她隐忍着,咬牙坚持。
“母亲!“裴玉蓉忍不住开口,“默瑶的手伤的很严重……”
裴玉嫣一把按住她的胳膊,冲着她微微摇头。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凌瑶不过是一个丫鬟。
大夫人有意偏袒自己的女儿,她们两个庶女本就自身难保,又何必阻拦。
裴玉蓉来闹的时候,裴玉嫣就不赞同。
不过,她倒是想看看裴清婉被责骂,哪怕是口头上的几句也好,所以这才没有阻拦。
大夫人一把扯开沈凌瑶受伤的纱布,看着蜿蜒的伤口,冷笑不止。
“就算你身价五千两,在裴家也只是贱命一条的奴婢,不过是受了点儿小伤,就敢挑拨小姐们的关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沈凌瑶疼得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她强忍着说道:“夫人,奴婢冤枉啊……奴婢什么都没做……”
她只是不想被三小姐和五小姐欺负,这才以绣花讨好。
但没想到,却得罪了嫡女。
如今自残手掌想要保护自己。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王氏冷哼一声,毫不留情:“来人,给我把这个贱婢拖出去,仗毙!世子那边我自会赔他五千两!”
“是!”
两个粗使婆子上前将要沈凌瑶拖出去,她没有挣扎。
反正,某个人不会让她死。
这也是她敢算计到这一步的底气。
就在两个婆子架着她往外拖时,一道玄色身影破门而入。
“夫人生杀予夺,好大的威风!”
裴临渊的声音像淬了冰,腰间玉佩在疾行中发出清脆撞击声。
他一把将婆子手中的沈凌瑶抢进怀里,胸膛又硬又宽,将她瘦弱的身子包裹在臂弯之中。
堂内死一般寂静。
大夫人瞪着裴临渊那副高高在上的气势,手指抓紧椅子扶手,凤钗轻晃,气得不轻。
“裴临渊,我好歹也是你的继母,谁允许你用这种态度与我说话?”
裴临渊冷笑,玄色锦袍下摆沾着新鲜血迹。
他大手托起沈凌瑶受伤的小手,掌心伤口裂开,鲜血顺着指缝流淌,滴在地上,犹如绽放的彼岸花。
看着那抹鲜红,裴临渊眼神越发阴鸷。
一旁的裴清婉已经走到王氏身后,阴阳怪气道:“大哥,你为了一个妓女,这般对待母亲,实在是太过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