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宁没从陈叔那里得到答案,只说让她去找爷爷。
她思索片刻,第二天拎着补品上门拜访。
爷爷是她在沈家为数不多真正关照她的长辈。
当初也是他力排众议,让沈寒年娶她。
她也把他当做唯一的亲人。
不过近两年爷爷身体不好,放权给沈寒年后,独自生活在山上的疗养院中。
每次她去都会做点爷爷喜欢吃的苏式糕点带去。
去的那日天气很好,她在院中的花房中找到爷爷。
沈雷霆年过七十,头发花白,满是沟壑的脸上依稀能看到当年叱咤商界的风采。
但看到姜云宁的那一刻,他笑得慈祥,跟家里亲和的长辈无异。
“宁宁,怀孕了就不要劳累,你来看爷爷就够了。”
沈雷霆作势要坐起,她快步走近扶好,鼻尖一酸。
相比之前,爷爷又瘦了,不知能撑到几时。
她偏头拿出糕点掩盖眼底的红,语气放轻:“最近忙,没怎么来看您,您别怪。”
沈寒年的生日礼物耗费她大量精力,算下来,快两个月没来看爷爷了。
沈雷霆哈哈大笑,转而轻咳,面色反倒好些:“我还怕你受委屈呢,说吧,寒年又欺负你了?这次怎么想回工作室了呢。”
姜云宁眨眨眼,果然瞒不过爷爷。
但这次不同于以往的小打小闹,她想放弃了,尽管爷爷对她很好,但婚姻不是补偿愧疚的工具。
“我想……”她顿了顿,看着爷爷枯槁的神态,还是把离婚的字眼咽了,“当初工作室我和老师付出大多心血,如今怀孕了,在家无事可做,不如干回老本行。”
她大学是文物修复专业,是老师的亲传弟子,这行费钱,考眼力、见识,甚至家底。
姜家哪肯在她这个养女身上费功夫,可老师夸她有天赋,给人给钱,甚至帮她开创专门的工作室。
那时,她是业内令人追捧的新秀,前途无量,直到她被人拍到在沈寒年床上。
她缺钱缺势,沈寒年都有,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堪称完美的野鸡钓到金龟婿,可没人知晓她藏在心底三年的暗恋和那杯下了料的酒水。
沈寒年也是这么认为的,她目的不纯,捆绑他的人生,所以在她身上付诸种种恶行都是理所应当。
结了婚,沈寒年不准她在抛头露面,她只能做个家庭主妇,每天围着他打转,断绝师友,到头来还是孤身一人。
她真是傻透了。
抛去她在沈家三年的付出不谈,工作室本就是她的,结了婚后,交由沈寒年打理。
想要回去,爷爷出面最合适。
“医生也说,多跟外面接触,对宝宝也很好。”姜云宁搬出孩子当借口。
沈雷霆摇头叹息:“傻孩子,我怕你累,试管婴儿折腾母亲,沈寒年是不是不行,非要你遭这罪。”
沈寒年只单纯厌恶她罢了,宁愿找别人女人做试管,再放进她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