輻云姒还没反应过来,带着灼热气息的吻猝不及防落下。 起初如春雨般轻柔,落在她唇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可转瞬之间,那吻便变得强势而掠夺,卷走她所有呼吸。 云姒感觉浑身发软,思路渐渐涣散,整个人仿佛漂浮在云端。 “殿……” 就在她快要窒息时,秦野才终于松开她的唇,转而吻向她的额头,鼻尖,唇角,一路向下。 一种陌生而汹涌的情绪在四肢百骸蔓延,让她难耐的扭动了一下身体。 突然,头顶上传来秦野的闷哼。 云姒大腿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他的表情看着似痛苦似欢愉,低头,在她身上轻轻咬了一口。 有点疼,一声轻吟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媚如春水。 云姒惊的捂住了嘴。 这……竟然是她发出的声音? 秦野低笑一声,抓住她手,不让她捂嘴。 云姒对那种声音感到羞耻,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发出一声。 修长的手指顺着腰线游走,所过之处如星火燎原。 云姒紧咬下唇,却还是在某个瞬间溃不成军,稀碎的呜咽溢出唇角,又被炙热的吻尽数吞没。 “别怕。” 秦野喘息着在她耳边低语:“我会轻轻的。” 话音刚落,一阵锐痛骤然袭来。 云姒疼的浑身一颤,眼泪毫无预兆的涌出来,顺着眼角滑落。 她混沌的脑子闪过一丝疑惑。 不是说女子只有第一次很疼吗? 这不是第二次么? 为什么还这么疼? 秦野看到她的眼泪,僵在原地,额头沁出冷汗,强忍着冲动等她适应。 “放松。” 他吻去她眼角的泪,声音温柔的不像话:“跟着我……” 然而,云姒越来越紧张,甚至想推开他逃离。 可已经这样,她若这个时候跑了,秦野会怎样? 关键,她根本跑不掉。 秦野紧紧的禁锢着她,一遍一遍的轻声诱哄:“别怕,很快就不疼了。” 然而,他嘴上说着温柔,动作却愈发凶狠。 云姒哭的满脸泪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再也不敢问他是不是不行。 破碎的思绪被新一轮的浪潮冲散,只剩下交缠的呼吸,在夜色中久久回荡。 …… 与此同时。 皇后所居住的永安宫里,依旧还灯火通明,无人入睡。 只因一个多时辰前,姜晚宁的贴身侍女绿薇到永安宫来求助。 说是自家小姐在宴会中途感觉身体不适,被贵妃娘娘的人带去休息,便一直没有回来。 她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晋王刚刚出了那样的事,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打扰贵妃娘娘,只能来皇后这里寻求帮助。 皇后娘娘是大小姐的亲姑姑,知道大小姐不见了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姜新余听到绿薇的话,当即变了脸色。 “什么?” 计划失败后,她以为晚宁早就出宫去了,还埋怨这丫头怎么不打声招呼再走。 而且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没搞清楚,她怎么能走? 结果没成想,她居然到现在都没回去。 皇后之所以没想过姜晚宁会出事,是因为她笃定,在这个皇宫之内,还没人敢胆大到动她们姜家的人。 舒贵妃那个贱人,顶多就是想促成与姜家的联姻,不会做出其他对姜晚宁不利的事。 况且她儿子出了那等丑闻,她现在已是自顾不暇。 听说晋王此刻,还跪在大明宫外,等着圣上的雷霆之怒。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人!” 皇后当即命心腹嬷嬷带着宫女太监,打着灯笼在宫中四处搜寻。 一个时辰后。 终于,有人在一座无人居住的宫殿附近,隐隐约约听到了姜晚宁虚弱的求救声。 宫人不敢耽误,赶紧通知皇后等人过来。 最后,在那座宫殿的池塘里发现了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姜晚宁。 “姑姑!” 姜晚宁一见皇后,顿时泪如雨下,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皇后见她只穿着一件肚兜,脸色大变。 她立刻脱下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住。 “怎么回事?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姜晚宁浑身发抖,嘴唇青紫:“是……是两个瘦小的太监……他们突然闯进来,把我打晕,然后将我扔到了这个污水池子里。” 皇后一向淡雅如菊的神色,瞬间阴沉如水。 她压低声音问道:“可看清了长相?” 姜晚宁摇头,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他们蒙着面,看不见他们的脸,而且他们目的明确,一进来就把我打晕扔到了这个水池,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急切抓住皇后的手:“姑姑,这件事千万不能传出去!若让人知道我被掳走,我以后的名声就毁了,留下污点,以后还怎么嫁给萧王,您不是还要……” “本宫知道。” 皇后自然明白其中利害。 一个未出阁的贵女在宫中遭人劫持,即便什么都没发生,传出去也会名声尽毁。 她安抚地拍了拍姜晚宁的手背:“放心,今晚来寻你的人都是本宫的心腹,这件事不会被穿出来。” 回长安宫的路上,皇后阴沉着脸思索。 两个太监…… 这宫里太监数以千计,身形瘦小的更是不计其数。 没有更多线索,根本无从查起。 更何况,若大张旗鼓地查,反而会引人注目。 但是不查,这口气她又咽不下去。 敢在宫里动丞相府的嫡女,简直没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来人。” 回到永安宫,皇后低声吩咐心腹嬷嬷:“去查查今晚当值的太监中,是否有形迹可疑的,记住,要暗中查访,切莫声张。” 嬷嬷领命而去。 皇后看着蜷缩在榻上,仍止不住发抖的姜晚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掳走晚宁,与陷害晋王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那这个人显然是知道些什么,不仅在针对晋王,更不想让她们和萧王扯上关系。 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敢动她姜家的人,她定要其付出代价。 …… 翌日晌午。 云姒一睁眼,感觉自己的腰快断了,浑身像是被什么碾压过一遍,骨头快要散架了,嗓子又干又哑。 她醒来后,在床上躺了好久。 昨晚,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当时,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会不会死? 会不会被这男人折腾死? 死在床上? 那太丢脸了。 云姒此刻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以后,再也不敢撩拨他,再也不敢手贱乱摸,更不敢怀疑他……不行。 这哪是不行,这是变态。 是禽兽! 云姒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 她本以为,她的身体经过这一两个月的调理,已经变得很强健,没想到,在秦野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 难怪这男人之前还问,她的身体可以么? 原来,是真的不太可以。 云姒一遍揉着腰,一边下地穿鞋。 刚一下地,就腿软的跌坐了回去。 这让她不禁再次怀疑,她与秦野的第一次,事后她压根没什么感觉。 而昨晚,那种疼痛,很明显才是真正的第一次。 所以,他当初并没有真正的毁她清白? 只是利用了那个事件,把她娶进王府。 可她确实是中了那种药啊。 想来,应该是秦野给她吃了解药,但没有真正趁人之危,后来的一切,不过是他做出的假象,让人误以为他们…… 若真是这样,云姒不得不怀疑,那个药恐怕也并非是秦野所下,他根本不是那样卑劣的人。 天哪。 她和秦野之间的误会,究竟还有多少? 昨晚的经历,虽然让她有些苦不堪,但让她想明白了这么多事情,也是值得的。 但云姒不知道的是,昨晚,仅仅只是开始。 有些事,没尝试过,怎么都能忍住。 一旦尝过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主儿,你醒了?” 守在外面的兰辛跟陆渔,听见房间里有动静传来,知道云姒醒了,立刻端来热水伺候。 两人一进屋,看向云姒的眼神那叫一个暧昧。 兰辛伺候云姒洗漱,陆渔则是去收拾乱糟糟的床铺。 当看到床单上那一抹红,她红着脸转头,无声地告诉兰辛,“成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露出一抹坏笑。 云姒平日是不用别人伺候洗漱的,今天实在难受,这才由着兰辛伺候。 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和眼里的坏笑,云姒轻咳一声,就当没看见。 “主儿,殿下说等你醒了,会过来陪你用膳。” 穿戴整齐后,兰辛满脸笑意的提醒她。 云姒突然瞧见,她手腕上有点擦伤,陆渔手腕上也有,立刻蹙眉问道:“怎么弄的?” 两人打了个哈哈,都说没事,是她们自己不小心弄的。 看她们表情,确实不像是被人欺负,云姒便没再深究。 她刚走到餐厅门前,便看到秦野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她。 阿芜在门口站着,目光盯着里面。 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 云姒以为阿芜也想吃,经过门口时便说了句:“阿芜,进来一起吃。” 等她走进去,秦野欲伸手扶她。 云姒下意识往后一缩。 看到她眼底的“害怕”,秦野怔了一瞬,又忍不住低笑一声:“怎么,我是洪水猛兽吗?” “……” 云姒不说话,默默的坐到他对面。 不是洪水猛兽,也是衣冠禽兽。 表面看着,克己复礼,高冷禁欲。 昨晚她才体会到,都是假象。 骗子! 秦野不生气,相反,心情很好。 他起身帮她盛了一碗补汤,又夹了几块肉放在她碗里:“体力太差,多吃点。” 云姒:“……” 余光看到阿芜,还站在门口没动。 气氛有点不对。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