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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替死(1 / 1)

纵然看不见,云清絮也能感觉到窦棠雁说这话时,落在她身上的灼灼的眼神。 之前与窦棠雁聊起侧妃一事,她总心如静湖,没有半点波澜。 可经了那晚的事后,如今再提,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按下心头那莫名的情绪,“王爷的性格你也清楚,我有办法让你成为他的枕边人,可即便你成了侧妃,也不是一劳永逸的事,你哪日在王府里丢了命,别后悔今日的决定就行。” 窦棠雁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轻蔑,“云清絮,你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太小瞧了旁人?” “真以为王爷离了你活不了了?真以为王爷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 窦棠雁声音尖锐,“这个月二十三日,正是我月事中间最易受孕的日子,若我怀了王爷的骨肉,王爷又怎会不对我网开一面?” “虎毒不食子,他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吗?” 这样的话,天真至极。 云清絮垂下脸来,掩去唇边自嘲的笑。 若孩子有用的话,她上辈子何至于过成那样? 好难劝该死的鬼,窦棠雁往后过成什么样,与她无关。 “那就二十三日吧。” 云清絮应下来日子,又提起自己离开的事,“窦大夫说可以用药助我脱身,不知是何药,何用?如今做好了吗?” 窦棠雁早知她会这样问,来的时候就已带上了,冷哼一声,将袖中装着毒药的玉瓶摆到桌上,。 “此药,可以让人全身骨肉溃烂而亡。” 云清絮惊愕的抬头,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窦棠雁施舍一般的解释。 “祖父已在死刑犯中,寻了一个与你身形相似,骨骼相似的女奴。” “只是太瘦了些,比你还瘦,需要再用药喂养些时日。” “谈了价钱,给她的家人二百两银子,她自愿赴死,往后的事你不必担心。” “等她胖瘦与你养到一般模样时,我跟祖父会将她悄悄带来王府中,让她穿着你的衣服、戴上你的发簪首饰,在大庭广众之下喝下毒药。” “等尸身溃烂之后,谁也分辨不了细节,众人都以为你死了的时候,就是你离开的时候了。” 云清絮听罢,内心五味杂陈。 原来是,一命换一命。 刑台之上,她替那女囚受了羞辱凌迟之刑,如今,又要让旁的女囚来替换她死去…… 二百两银子,买一条命。 她也是刽子手。 深悉一口气,“不能换个死人吗?” 窦棠雁冷笑,“带个活人进府,我还有办法,你若要让我拖个死人,你真当我是大罗神仙不成?” “云清絮,刑台事件后,摄政王不要命地杀人,因你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就算将来到了地府,你也是恶债累累之人,你如今装什么圣母。” 云清絮停下了手中打络子的动作,心底涌起悲意。 是啊。 她早该走了。 多留在京中一日,都要多滋生些杀孽。 抬手拿起那搁在桌上的药瓶,云清絮不再犹豫,“二十三那日,你换上婢女的衣衫,来蘅芜苑便是。” “我会将摄政王留下来的。” “这还差不多。”窦棠雁将那缕脱落下来的发丝捋到鬓后,眼底尽是摩拳擦掌的势在必得。 …… 西南边陲。 明州。 明州虽然地处偏僻,但气温却很宜人,常年如春一般的温暖,街头巷尾,总有开的热烈的三角梅,紫红交织,美轮美奂。 位于城北的教坊司,也被几丛丛密密麻麻的三角梅簇拥着,迎来送往里,皆是穿着锦缎的公子官差。 教坊司不同于其他的青楼楚馆,这里面的头牌,大部分都是罪臣的妻女。 罪臣要么被砍头,要么被流放。 妻女得饶一条命,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通通进了教坊司,签下死契、官契,一辈子不得赎身离开。 因此,教坊司的这群女子们,琴棋书画皆通不说,既有风尘女子的小意温柔,又带着一丝刻进骨子里的端庄,让明州的男子们,上到达官贵族,下到贩夫走卒,都趋之若鹜。 可今日,那位在日日笑脸迎人的教坊司坊主秦娘,却仪态尽失,当众发火。 “你说什么?!这批送来的官女支出了意外,马车掉进悬崖里,所有罪奴通通尸骨无存?”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报信的杂役也觉得离谱至极,却不得不如实道:“确实……遭了难。那悬崖高约百丈,任什么东西掉下去,也是九死无生的命……” “罪奴们死了,押运的官差倒还活了几个,他们身上的令牌和文书都派人核查过了,身份无误,现场也已派人看过了,那坠落山崖的车辙的痕迹,确实是往咱们教坊司里的马车……” “坊主,这一批都是京里的人,如今全丢了,京城那边会不会出事啊?” 秦娘执扇的手攥着那扇柄,摇起一阵又一阵的风。 眉头紧皱,眼神阴郁,“山高皇帝远的,便是摄政王都管不到咱们教坊司来,只是人丢了事小,若惹了那位事才大啊!” “那位可是吩咐了,说他久未回京,对故土的人想念的紧,这批罪奴送过来后,先送到堕王府中,让他挑选几个充作侍妾……” “如今人丢了……咱们拿什么向堕王交代啊!” 杂役也一脸酸苦,跪在地上缩着肩膀,不敢搭话。 堕王玄赫权虽然是被贬出京,一辈子非诏不得离开明州,可到了这明州,王爷之身,那可是活脱脱的地头蛇啊。 别说她一个小小的教坊司坊主了,便是明州的州长府尹,都不敢触其锋芒啊…… …… 明州城外,林婉如穿着一身灰色棉裙,面上抹了一层草木灰,伛偻着身子,跟个农家妇人一般。 她坐在牛车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城墙,眼底的笑意越来越盛。 笑容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欲望。 终于又恢复自由了。 快到明州了,她不可能跟这群蠢货一起带进教坊司里,以色侍人可不是她的目标。 可若独自逃了,她顶替的身份被暴露了,到时候又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宁教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 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于是,她趁着那车夫和侍卫打盹的功夫,驱赶马车到了悬崖处,自己躲藏在隐秘处,将马车拉下了山崖。 反正也是死,早死晚死都一样。 古代女子不是最重清白吗?她让她们清清白白的去地府,也算积德行善…… _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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