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扭头看向边上松弛的纪景轩,紧蹙眉头问道:
“纪爱卿,你今个大婚?”
纪景轩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口就传来凤语霜讥讽的声音。
“漓国啥时有了这规矩,纳个妾还要大婚?
丞相大人,魏雪瑶是上门去做妾,居然八抬大轿,一身红衣,还要人家亲自出门迎亲拜堂。
这将人家正妻的脸面置于何处?
还不止这些。
人都没有能进门,就站在门口给当家主母抹黑,说人家见不惯她与纪大人恩爱,故意给她穿小鞋。
要么就用丞相您,来打压人家计相府的下人。
计相府的下人不让她进府做错了什么?
哎呀……,你咋还好意思跑来告御状?
我要是你,出门都得拿块手帕将脸给遮住,才敢出门——怕丢人。”
凤语霜提着食盒走进御书房,将汤茶端出来放在皇帝的面前。
自从那天初小七说过她后,她已经改变了很多,最明显的就是对皇帝的态度,软和了很多。
至少,她现在做事已经冷静了很多,晓得与皇帝商量了。
心思也更多的放在,怎么让百姓安居乐业上,极少与皇帝吵闹。
虽然皇帝这辈子不会换媳妇儿,但心里还是感激初小七的,对这样的结果相当满意。
魏丞相听到凤语霜的话,心脏猛地一缩——消息那么快就已经传到皇宫里面来了吗?
让他最意外的是,凤语霜居然帮纪景轩讲话,知道的居然比他还要清楚。
凤语霜当然比他还要清楚,事情发生的细节。
魏雪瑶前脚踏进计相府,凤语凌后脚就进宫事无巨细的八卦给她听。
将她逗得前仰后合,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在御书房的其他大臣,包括纪景轩心里都感觉纳闷——今日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凤语霜居然帮凤家的死对头讲话?
魏丞相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要如何下台了。
耿直脖子愤愤不平的道:
“即便是妾,那也不至于为难至此,将人拒之门外吧?”
“哦,丞相这个意思,就该开着大门,让她一个妾室,踩在人家正妻的头上拉屎?
然后众人还在背后诟病你们丞相府以权压人,诟病纪大人宠妾灭妻?
还是谁敢多说一句,你就准备砍了谁?”
凤语霜毫不留情面的说了丞相最不爱听的话。
“好了,好了……
魏丞相,皇后说的没错。
妾室就该有个妾室的样子,不然以后漓国的百姓有一样学一样,那将正妻置于何地?
而且,纪爱卿人家夫妻本就恩爱有加,你家丫头硬是横插一脚。
这本来就够得世人诟病的了,现在又搞出这些事情出来。
人家计相府维护主母,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错。
若是没事儿就退去吧。
好好跟你家丫头讲讲,做事还是多顾及丞相府和计相府的脸面才是……”
魏丞相咬了咬后槽牙,后悔没在魏雪瑶出生的时候,一把将她溺死在屎盆子里。
这会儿让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心里也把丞相夫人和魏雪瑶恨得要死。
虽说魏雪瑶那一身行头是他默认的,但他可没交代魏雪瑶将事情闹得如此的不堪。
现在搞得自己诉说无门,还丢人。
计相府门前的闹剧,在酒楼对账的初小七自然也是听说了的。
好笑的同时,也着实琢磨不透,总感觉这整个计相都怪怪的,就像纪景轩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似的。
不过想想,自己不也有事情瞒着纪景轩吗?
所以彼此彼此,谁也别挑谁的刺儿,相安无事就好。
丞相回家后,立刻书信一封,让自己的亲信亲自送去莽洲和北蛮的交界处——黑森林。
人和信刚出皇城,就被天机阁给截获,并且传递给了初小七。
下午未时,纪景轩从宫里出来,去酒楼接初小七和孩子们回家。
两人对今天计相府门前的事情闭口不提。
到家后,纪景轩抬了把摇椅,躺在花园看书。
陪着媳妇儿孩子玩耍,半点都没有今日迎娶新妇的激动。
很平静,就像啥事儿都没有一般。
魏雪瑶让紫藤在外院去守着,见到纪景轩回来了就赶紧通知她。
紫藤听话的在纪景轩进门的第一时间,跑回去通知了魏雪瑶。
魏雪瑶整理了一下盖头,羞答答的坐在床边等着。
从天亮等到天黑,别说纪景轩,连个路过的下人都没有。
晚饭时间,曲管家按纪景轩的吩咐,做了一桌子初小七和孩子们喜欢的菜肴。
一家子其乐融融的享用晚餐,然后坐在院子里面给娃娃讲故事,看星星,幸福得不要不要的。
该休息了,纪景轩给孩子们洗了澡,送上床,便去给初小七洗小衣。
自己随便冲洗了下,便熄灯上床将人搂在怀里亲亲。
初小七对纪景轩这迷之行为实在不解,将人推开,试探的问道:
“今夜你与魏雪瑶洞房之夜,不去她的院子?”
纪景轩猛的翻身压住她,气得肺都要炸了。
虽然知道她不在乎自己与任何女人亲近,但她有必要说出来刺激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