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寒心中是有数的,本来就只是想吓唬吓唬这对主仆。
小慧不讲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彻底把凤语寒给激怒了。
他狠狠一把将安禄甩在地上,接着一脚将小慧给踢飞撞到屋内的柱子上。
接着用剑尖挑起安禄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道:
“咋的,要嫁给南阳王了?连身边的一条狗都敢威胁我?”
十几年来,安禄第一次看到温润的凤语寒如此暴力。
以前她总觉得凤语凌和凤语霜针对她,现在看来,那两人对她的态度简,真是太温柔了——凤语寒才是这家中真正的恶魔。
她连连摇头,甩得脸上的鼻血到处飞。
“二哥,没有,真的没有。
即便我嫁进南阳王府,也永远都是凤家的姑娘。我都不会忘却初心,做出对凤家不利的事情。”
凤语寒冷哼一声,把剑“哗啦”一下插进剑鞘里面。
“安禄,知道魏丞相吗?”
安禄听到“魏丞相”几个字,不自觉的全身直哆嗦,心里慌乱到快要晕过去。
她真的怀疑,凤家肯定知道了她的秘密。
“一手遮天的魏丞相,在我大姐那里屁都不是,你觉得我凤家会怕南阳王?
整个漓国三分之二的兵力,都在我凤家,文家,魏家,曲家手里。
你认为南阳王会为了你一个养女,与我凤家为敌?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安禄听到凤语寒原来说的是这个,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凤语寒提及兵力的事情,看来这几家的势力在漓国是盘根错节的存在。
也不知道这条消息,能不能让南阳王多看重她一些,日后保住她的正妃之位,顺利的坐上皇后的位置。
凤语寒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安禄,心里冷笑,他能在安禄面前说出来的话,必然是想让安禄知道的话。
不怕她跑去给南阳王报信,就怕她不去报信。
毕竟,站得越高摔得就越惨。
敢害他小妹,他坐等看安禄最后的下场。
“安禄。
三年前,你说要祈愿,结果将我小妹给折了。
昨天,你说要慰藉镇北军战死的亡魂,结果差点儿一把火将我家这御赐的将军府给烧了。
下次你还想做什么?”
安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这心脏就跟坐云霄飞车一般忽高忽低。
她刚想张嘴辩解,但凤语寒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用剑尖指着她的鼻头,厉声警告。
“安禄,想要顺利的嫁进南阳王府当主子,就跟你的那条狗安分一些,不要再给我整事情。
今日起,我这将军府里的一只耗子受到损伤,我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否则,我不介意提前让你下地府报到。”
安禄紧紧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看着凤语寒离开的背影——待她有朝一日登上国母的宝座,第一件事便要诛了凤家九族。
原本走得好好的凤语寒,突然停下脚步,突然转头看向屋里还趴在地上的安禄,正好与她恶狠狠的眼神对上。
安禄完全来不及收敛自己面上的表情,就见凤语寒似笑非笑的眯眼看着她,心脏差点就给吓骤停了。
凤语寒对安禄这个憎恨的表情很是满意。
愤怒就对了!
愤怒到极致,才会逐渐的失去理智,才会更快的露出马脚,自己才能收集到更多的证据。
半个月的时间,凤语寒没有再回过将军府。
已经临近除夕,外面家家户户都忙着大扫除,采购年货挂灯笼,一派喜气洋洋的光景。
而将军府却如一摊死水一般,静悄悄的,丝毫没有过年的准备。
自从凤语寒那天离开后,安禄就一直坐立不安夜不能寐,很快就瘦了一大圈。
凤家一家子突然对她的态度转变,让她非常肯定,凤家绝对知道了些什么事情。
坏就坏在,分析了半天,也想不通凤家到底是知道了哪一部分的事情,这让她心里很没底。
她们主仆二人那天被凤语寒打得不轻,按说可以找个借口出门去拿药,顺便去给南阳王传递消息。
可她们害怕打草惊蛇,硬是咬着牙挺了过去,即便是发了高热都硬扛。
凤语寒听到侍卫传递的信息,心里好笑得很——想洗白?可能吗?
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多此一举。
除夕当天,没有年夜饭,没有红灯笼,也没有鞭炮响。
厨房没有特意给安禄做什么好吃了,士兵们吃什么,安禄主仆就跟着吃什么。
有鱼有肉,虽说伙食不错,但一看就是大锅饭,并不是单独做给主子吃的。
小慧看着桌上的饭菜,气得咋咋呼呼的咒骂。
“小姐,这都什么玩意儿呀?
厨房也太过分了,你好歹也是这家中的主子,他们怎么能让你吃大锅饭?”
“我一个将军都吃得,你家主子却吃不得?
凤家的小主子,从来就只有四个。
安禄姓什么?
她算是我凤家的哪一个主子?”
小慧差点被院子外面突如其来的声音,吓掉半条魂。
凤语寒昂首阔步的踏进安禄的房门。
安禄现在见到凤语寒就发悚,全身不自觉的抖如筛糠。
但还不得不起身硬着头皮见礼。
凤语寒没有搭理她,转头目光如冰的看向小慧。
“咋?嫌我凤家的伙食不好?
还是大鱼大肉都已经吃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