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是人精,都明白初小七为什么要给陈可可两成的利润。
当然是因为木头是陈家出的,初小七给他们折合成入股的份子钱了。
“初小七,造船的所有费用我出,文书我办,但我文家要占六成的利润。”文子昂趁火打劫道。
若是自家有船,那围绕运河一圈的生意,简直就太方便了。
就像初小七讲的那样,不用再整天都盼着那一艘官船啥时候路过。
初小七翻了个大白眼,“滚犊子,想得美!
你一个人占六成,剩下想参与的亲朋还分个屁?
要参与,最多按照出资比例给你分成,文书还得你去办,爱干不干,不干拉倒!”
文子昂听着初小七这话的调调,咋那么熟悉呢?
被连续暴击后,只有不情愿的闭了嘴。
“哥,我咋感觉小七嫂这讨价还价的模样,与你同出一辙呀?
就连口径和抱手的姿势,都一样一样的。”
文子画看着初小七和文子昂两人,抱着胳膊高抬头颅的傲娇样子,简直就一模一样。
文子昂转头看了初小七一眼——别说,还真一样。
他赶紧将手放下来,把手里的扇子“哗啦”一下甩开,一脸优雅的摆动。
“子昂叔,你很热吗?”
噗嗤……
陈可可话音落下,正厅里的人顿时哄堂大笑,把文子昂整得突然下不来台。
初小七见差不多了,别把人给欺负惨了,后面他们的日子怕不好过,她赶紧给文子昂递了个台阶。
“文子昂,讲真的。大家既然聚在一起就是好朋友,你也总得让大家都参与一些,一年下来不光是喝汤,还能分上些肉。
哪能你一个人全都吃干抹净了,大家都给你白打工的?”
文子昂知道初小七在给他台阶下,便顺势呈了这个人情,顺着往下爬。
“行吧,就按你说的来。”
在场的其他人——李家,秦家,张家,若不是初小七,肯定是文子昂说多少就是多少。
谁让文家有钱有权,即便是少赚点儿,他们也都是愿意的。
但初小七不愿意呀——哦,我出图纸,出技术,出人,出运营,累得要死要活的,最后让你赚大头?
那这生意她宁愿不做都行。
除了陈家没有出钱,剩下每家都出了两万两。
初小七现在手里虽然没有那么多钱,但这项目最快都要一至两个月才能动工。
光是画图纸,采购其他原材料,都得要一两个月。
再说了,陈家的木材都还没能到齐。
当天,初小七就把大概需要的材料,理了张清单给陈家。让他们天南地北运货的时候,将就把东西采购回来。
一再交代他们,桐油和沥青,还有焦油是重中之重,一定要提前想办法收集回来。
其次就是麻丝和石灰,绳索,铁钉和铁环这些重要的材料。
初小七给他们讲了这些材料大概要使用的位置,就是不懂船只结构的人,都能听懂。
几家人听了初小七的介绍,知道她是真懂怎么造船的,心里就更有谱了。
吃完饭准备要离开时,初小七顺便提了一嘴。
“震海哥,趁这一两个月还没有开工,你们得赶紧催着那欠债的人,将所有抵债的木头拖过来。
不然等我们这边开始动工了,若是被他打听到消息。
我怕他坐地起价,到时候反过来,我们还得去求着他。
不过以免真的发生这种情况,大家也都提前发动你们的关系网,联系那么一个两个南国的木头商人,以备不时之需。
实在不行,联系几个国内的也行。
柚木、松木、杉木都是可以的,只是铁木相对来说,更坚硬和更耐腐蚀罢了。
铁木造的船寿命更长,其它的要差上那么一丢丢。”
她已经把这过程中有可能发生的风险都预测了,也出了处理方案,让人感觉心里很踏实。
纪景轩听到初小七会造船,心里震惊得翻江倒海,但面上一点儿都不敢表现出来,更是一个字儿都不敢问。
初小七让他收钱他就收钱,让他做账他就认认真真的做账。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只为了不惹初小七生气,又离家出走什么的。
只要初小七不离开他,人家背后说他怂包,软饭男,他全都不在意。
吃软饭就吃软饭呗,有些人想吃这口饭还没得吃呢。
他能吃上,说明他媳妇儿爱他,这福气是谁想有,就能有的吗?
反正北河县的人,又不是头一天知道他怕媳妇儿,在这里,他是连装都懒得装。
初小七也从来都没有在外面,下过他的脸。
第二天初小七要去庄子上,她把文家兄妹给叫上一起,过去看酒精发酵的流程。
马车上,纪景轩像个家庭主妇一样,全程都抱着纪子墨,又是喂水果,又是擦嘴。
初小七只管坐在边上跟文子画聊天。
文子昂实在看不惯,咂巴着嘴道:
“我说景轩,你咋尽干些女人干的事情?
咱好歹也是个解元,能有个男人样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