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的娘,将被蛊虫反噬爆掉的眼球包扎好,将手腕上的手串取下来递给小桃。
小桃接过手串,眼泪汪汪的看向老妇人,“娘,我们为什么不一起走?”
老妇叹了口气,“你在衙门生活了十几年,想必比我还了解秦陵川的手段吧?”
小桃颤抖着嘴唇道:“可小玉已经答应放过我们了呀……”
“呵,就你这脑子,难怪那么多年都没能让秦陵川看上你。
小玉将我们放走,那是出于私人情感。
秦陵川是官,食君俸禄,他能让沐殊国的细作在漓国逍遥法外?
就算他能,漓国的其他官员和百姓也不能。
我们必须有人为这次的错误付出代价……”
小桃一把抱住老妇,痛哭道:“娘,都是我连累了你,我才该死。
你回沐殊国,我往皇城方向将他们引开。”
老妇摸了摸小桃的头发,“娘苟且偷生了几十年,已经很知足了。
而且我现在受到蛊虫的反噬,就算不被他们处死,本来也活不了几天。
就让娘帮你赎罪吧……”
母女两人抱头痛哭。
次日清晨,母女二人一起从东城门出城,走了半天,到了驿站住下。
半夜,小桃背着包袱,悄悄往沐殊国的方向离开。
老妇站在窗台边上,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叹了口气道:
“秦大人,进来吧……”
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衙役们举着火把鱼贯而入。
“梅姨,念在你之前照顾梦秋多年的份上,我不给你戴枷锁,你自己走吧!”
县令面无表情的道。
“秦大人,我知道现在道歉已经为时过晚。
但老生求求你,看在我从小照顾梦秋的份上,放过小桃行吗?
所有的罪孽,都由我一人承担。”
老妇一脸祈求的道。
“我可以答应你不去追她,但她能不能活着回到沐殊国,那就看她的本事了。”
县令说完,直接转身出门先行离开。
北河县的百姓,兴许是听昨晚埋伏的衙役说秦含玉被下蛊的事情,大早上就把他衙门围得水泄不通,非要让他将蛊婆抓回来绳之以法。
他那折子已经快马加鞭送去了漭州,估摸着今晚就能到了。
本想将这烫手山芋甩给漭州那边解决的,奈何百姓闹得实在太厉害,差点把衙门都给他掀了。
不然,他才不会那么危险的跑这一趟来抓人。
押运的衙役因为要押送囚车,快天亮了才慢慢悠悠的进城。
县令则是昨夜就快马加鞭,赶回家抱着媳妇儿暖被窝了。
囚车一进城门,烂叶子臭鸡蛋小石子,通通往囚车里面砸,衙役拦都拦不住。
初小七一行人正好推着车子进城,亲眼看到了老妇游街的惨状。
纪景泽兄妹几个,兴奋的追着囚车跑了好远。
初小七却打着哈欠,一点兴致都没有。
昨晚,她又没睡好……
汪雨荷回去后,倒是没再挨汪父的打。
那是因为她们母女被关进牢里后,汪父实在没脸在这村子里面待,便去了隔壁县城找零工做。
汪瑞川也因为害怕初小七找他麻烦,跑出去避难去了,没在家。
汪雨荷丢了那么大的脸,回来的时候都是用张手帕遮住脸才进的村,一到家就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
别说她进村用手帕遮住脸,就算是遮住全身,那村里的吃瓜群众都能认出她。
她回村的消息,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传遍了纪家村的每一个角落。
大伯母收到风声,将门锁好,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好一阵,才往汪家的方向走去。
“哎哟,都怪初小七那小贱蹄子,让我们小莲吃了那么多苦。”
汪雨荷是在初小七手里栽了大跟头,心里恨她入骨,巴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但她心里也清楚,这大伯母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汪雨荷继续哭哭啼啼的,没有搭理大伯母。
大伯母眼珠子在眼眶里面滴溜转。“这初小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自从上次从堤坝上摔下去,醒来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会做生意赚钱不说,还有一手的好医术。
我都怀疑,那小贱蹄子是不是被什么妖精给上身了!”
汪雨荷哭声戛然而止。
她仔细想了想大伯母讲的话,突然觉得很有道理。
以前初小七也张扬跋扈,但整天像个大草包似的什么也不会,听风就是雨,自己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不仅如此,她还很支持自己嫁给纪景轩与她做姐妹。
这一切,的确都是从她摔伤醒过来就变了。
难道,真是被什么精怪给上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