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部比想象中宽敞，正中央是一个石制祭坛，上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唐云凡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四周，突然停在了墙上——整面墙挂满了黑白照片，全是年轻女性的半身照，每张照片下方都标注着姓名和日期。
quot是那些自杀的女性...quot小李声音发抖，quot十七张，正好十七张。quot
唐云凡走近查看，最新的一张赫然是林小荷的照片，日期是她死亡的那天。照片上的她面带微笑，眼神却空洞得可怕。
quot她们不是自愿的...quot唐云凡喃喃道。手电筒的光束移到祭坛上，那里放着几个小瓷瓶。他拿起一个打开闻了闻，一种淡淡的草药味——与林小荷体内发现的植物碱气味一致。
quot唐队！quot小李突然惊呼。手电筒照向祠堂角落，那里有一个木架，上面整齐摆放着各种女性内衣和睡衣，每件物品都贴着标签，写着名字和日期。
quot纪念品...quot唐云凡感到一阵恶寒，quot这些畜生。quot
就在这时，祠堂大门突然被推开，黑衣男子站在门口，手持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quot我就知道你们不是民俗学者。quot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quot警察，对吧？quot
唐云凡迅速拔出手枪，quot赵明远？站住别动！quot
黑衣男子——赵明远冷笑一声，quot知道我的名字了？可惜太晚了。quot他吹了声口哨，祠堂外立刻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十几个手持农具的村民围了过来。
quot你们走不出这个村子。quot赵明远慢慢逼近，quot就像那些女孩一样。quot
唐云凡护着小李后退，quot赵明远，你涉嫌谋杀林小荷等十七名女性，现在放下武器投降！quot
赵明远大笑起来，quot谋杀？她们都是自愿的！为了村子的繁荣和安宁，她们甘愿献祭自己。这是一种荣耀！quot
quot用药物控制她们也算自愿？quot唐云凡厉声质问，quot祭坛上的植物碱，就是你用来操控她们的工具！quot
赵明远的笑容消失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quot你知道的不少啊。quot他突然挥了挥手，quot抓住他们！quot
村民们一拥而上。唐云凡鸣枪示警，但村民们只是稍作停顿，又继续逼近。眼看就要被包围，祠堂后窗突然传来一声喊：quot唐队！这边！quot
是老陈的声音！唐云凡和小李迅速向后窗跑去。赵明远怒吼着追来，唐云凡回身一枪击中他的腿部。赵明远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村民们一时不敢上前。
两人跳出后窗，老陈和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正等在外面。quot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儿。quot老陈递给他们防弹背心，quot局长派了人监视我，我好不容易才甩掉他们带人过来。quot
quot局长有问题。quot唐云凡边跑边说，quot他故意阻止我们调查这个案子！quot
quot不止局长。quot老陈面色凝重，quot我刚查到，赵明远是张明远的亲侄子。quot
这个信息如同一道闪电击中唐云凡。难怪局长如此反常地阻止调查，原来是在保护自己的家人！
身后传来村民的喊叫声和赵明远的咆哮：quot别让他们跑了！杀了他们！quot
quot上车！quot老陈喊道。几人跳上停在村外的警车，呼啸着驶离青溪村。
回到县城警局已是凌晨。唐云凡立即向省厅汇报了情况，申请了对青溪村和赵明远的逮捕令，同时要求对局长张明远进行调查。
quot赵明远利用祠堂和迷信控制村民，特别是女性。quot唐云凡在报告中写道，quot他使用特制植物碱使受害者产生幻觉和强烈快感，在药效最强烈时诱导她们自杀，并伪装成自愿行为。所有证据表明这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连环谋杀案。quot
第二天清晨，大批警力包围了青溪村。赵明远和主要涉案村民被逮捕，祠堂里的证据被全部查封。局长张明远在办公室被省纪委带走调查，临走前他怨毒地瞪着唐云凡：quot你会后悔的，这个案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quot
审讯室里，赵明远腿上的枪伤已经包扎好，但眼中的疯狂丝毫未减。
quot你以为抓了我就结束了？quot他冷笑道，quot这个传统已经延续了三百年，比我重要的人多得是。明年七月十五，仪式照样会举行。quot
唐云凡将林小荷的照片拍在桌上，quot为什么杀她？她根本不是你们村的人。quot
赵明远盯着照片，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quot她发现了我们的秘密。那个蠢记者王立把资料卖给了她，她以为自己能揭露真相？quot他凑近唐云凡，quot你知道吗？她在药效发作时，哭着求我让她死，说那种快感太强烈了，她承受不了...quot
唐云凡一拳砸在桌上，quot闭嘴！你们这些畜生利用迷信和药物控制无辜女性，就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quot
赵明远不为所动，quot***？你什么都不懂。这是为了平衡，为了村子的繁荣。没有这些献祭，灾难就会降临。老一辈都知道这个道理。quot
quot什么老一辈？quot唐云凡敏锐地抓住关键。
赵明远意识到说漏了嘴，立即沉默下来。但唐云凡已经明白了——这个邪恶的传统背后，还有一个更庞大的网络。
一个月后，案件基本侦查终结。赵明远和十几名主要涉案村民被提起公诉，张明远因滥用职权和包庇罪被双开并移交司法机关。祠堂被彻底查封，墙上的十七张照片被取下，十七个冤魂终于等到了正义。
结案报告会上，唐云凡看着投影仪上林小荷生前的照片——不再是祠堂里那张诡异的遗照，而是她活着时灿烂的笑脸。
quot植物碱提取自青溪村特有的一种蕨类植物，具有强烈的致幻和催情作用。quot老陈讲解着技术细节，quot赵明远等人将其制成喷雾和液体，通过控制剂量使受害者产生极乐幻觉，然后在她们最脆弱的时候诱导自杀。quot
quot所有死者都以为自己是在追求快乐，quot唐云凡补充道，quot实际上是被精心操控的谋杀。这个案子告诉我们，最可怕的犯罪往往披着传统和信仰的外衣。quot
会后，唐云凡独自站在办公室窗前，雨又下了起来。十七个生命，十七个家庭的破碎。而更令他不安的是赵明远最后的话——quot这个传统已经延续了三百年quot。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