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老陈蹲在第三具尸体旁，手套上沾满了半凝固的血液。唐云凡站在他身后，目光扫过这个布置得如同恐怖片场景的公寓——墙上用鲜血写着quot女权婊quot三个大字，每个笔画都拖出长长的血痕，仿佛凶手在书写时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
quot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quot老陈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他轻轻抬起女尸的左手腕，quot和之前两起一样，双手被齐腕割断，舌头也被挖走了。quot
唐云凡走近几步，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死者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面容姣好，即使死亡也没能完全抹去她生前的美丽。她的眼睛大睁着，瞳孔扩散，凝固着最后的恐惧。
quot身份确认了吗？quot唐云凡问道。
警员小李从门口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死者的手机和钱包：quot林嘉怡，32岁，某知名女权公众号的主笔，经常发表关于女性独立和反婚恋压榨的文章。quot
唐云凡接过证物袋，透过塑料膜能看到钱包里的一张照片——林嘉怡站在一群举着标语的女性中间，标语上写着quot我的身体我做主quot和quot拒绝物化女性quot。
quot第三个了。quot小李低声说，quot都是女权主义者，都被割手挖嘴。quot
唐云凡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死者被割断的手腕上。切口整齐，凶手显然有解剖学知识或者医学背景。他蹲下身，仔细观察伤口：quot老陈，这切口和之前两起一样吗？quot
老陈推了推眼镜：quot手法相似，但这次更利落。凶手在学习进步。quot
唐云凡站起身，环顾四周。公寓被翻得乱七八糟，但奇怪的是贵重物品一样没少。这不是抢劫，是仇杀。他的目光被床头柜上的一本书吸引——《女性的崛起：从历史角度看性别平等》。
quot凶手在传递信息。quot唐云凡轻声说，quot他恨这些女性，恨她们的理念。quot
小李翻开笔记本：quot第一个受害者马晓芸，女权律师；第二个刘梦婷，反家暴活动家；现在这个林嘉怡。都是公开表达女权观点的女性，都在社交媒体上有一定影响力。quot
唐云凡点点头：quot查查她们之间有没有其他联系，参加过什么共同活动，有没有共同的敌人。quot
法医助手开始将尸体装入尸袋，唐云凡注意到死者右手无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痕迹——曾经戴过戒指，但已经很久不戴了。
quot离过婚？quot他自言自语。
小李凑过来：quot查过了，三年前离婚，原因是丈夫出轨。从那以后她开始活跃于女权运动。quot
唐云凡若有所思。三个受害者，都是离异后成为女权主义者。这会是巧合吗？
回到警局，唐云凡将三起案件的照片钉在案情板上。三张女性照片，三具残缺的尸体，三个血写的quot女权婊quot。他后退一步，试图从整体上把握案件。
quot头儿，有新发现。quot小李急匆匆走进来，quot你看这个。quot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一个社交媒体页面。一个名叫quot真相斗士quot的账号在三起命案发生后都发表了评论：quot又一个女权婊得到了应有的惩罚quot、quot割手挖嘴，看她们还怎么写毒鸡汤quot、quot这只是开始quot。
唐云凡眯起眼睛：quot能追踪到ip吗？quot
quot正在查，但对方用了多重代理，技术科说需要时间。quot
唐云凡转向案情板：quot三个受害者，都是离异女性，都公开表达女权观点，都在社交媒体上受到过攻击。quot他停顿了一下，quot凶手选择性地割去她们的手和舌头——手用来写作，舌头用来发声。quot
小李打了个寒颤：quot他在惩罚她们表达观点？quot
quot不仅如此，quot唐云凡的声音低沉，quot他在向所有女权主义者传递恐怖信息——敢说话就会变成这样。quot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小李接听后脸色骤变：quot头儿，又发现一具尸体！quot
唐云凡的心沉了下去。第四个了。
这次的现场在一栋废弃工厂里。死者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姿势如同受审的囚犯。和之前不同，这次死者的双手没有被割去，而是被钉在了椅子扶手上，舌头也被剪断而非挖走。
quot手法不一样。quot老陈检查后说，quot这个凶手更...粗糙。quot
唐云凡仔细观察。确实，这次的伤口边缘不整齐，钉子胡乱钉入，血迹喷溅模式也不同。墙上也有血字，但写的是quot彩礼去死quot。
quot不是同一个凶手。quot唐云凡得出结论，quot但有关联。quot
小李查看着死者的证件：quot王丽娜，28岁，不是女权主义者。根据她朋友的说法，她刚订婚，收了男方38万彩礼。quot
唐云凡皱眉：quot高彩礼？quot
quot对，她曾在朋友圈炫耀过，说这是她#039应得的#039。quot
两个系列凶杀案？一个针对女权主义者，一个针对高彩礼女性？唐云凡的大脑飞速运转。是同一个凶手的两种表现，还是两个不同的凶手？
回到警局，唐云凡召集专案组开会。
quot两套作案手法，两个目标群体。quot他指着投影仪上的照片，quot但有一个共同点——都针对特定类型的女性。quot
法医老陈推了推眼镜：quot从伤口和作案手法看，确实是两个人。#039割手挖嘴#039的凶手手法专业，可能懂医学；#039钉手剪舌#039的凶手则比较业余，但更暴力。quot
小李补充道：quot社交媒体上那个#039真相斗士#039的账号，在第四起命案后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似乎与这起案件无关。quot
唐云凡点点头：quot所以我们现在面对的可能是一个模仿者，或者一个被原凶手启发的独立凶手。quot
会议室陷入沉默。连环杀手已经够可怕了，现在可能有两个。
第二天，技术科终于追踪到了quot真相斗士quot的ip地址。唐云凡和小李带着搜查令来到城郊的一栋公寓。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戴着厚厚的眼镜，看到警察时明显慌乱。
quot赵明远？quot唐云凡出示搜查令，quot我们有些问题要问你。quot
公寓里堆满了电脑设备和各种电子零件。小李很快在一台电脑上发现了与quot真相斗士quot账号的直接关联。
quot解释一下这个。quot唐云凡指着屏幕。
赵明远的额头渗出冷汗：quot我...我只是发表观点...quot
quot什么观点？庆祝女权主义者被杀的观点？quot唐云凡逼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