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轩像是喊“姐夫”上瘾。 萧煜一点不介意,受了他所敬的酒。 凤九颜则没有一丝笑容,看着凤鸣轩的眼神里,仿佛有刀子。 月上柳梢头,凤府里格外热闹。 凤晏尘下值回来,远远的就听到凤鸣轩在作诗。 “有客人?”他问端菜经过的下人。 那下人赶忙回他:“是皇上陪着皇后娘娘省亲来了!” 凤晏尘颇为震惊。 皇后省亲,怎么没提前告知凤府? 更别说连皇上也来了。 他没听错吗? 凤晏尘踏入正厅,果真见到了皇上。 他赶忙拱手行礼。 “微臣参见皇上,娘娘。” 萧煜喝了一杯又一杯,眼中已染上些许醉意。 但他依旧保持着帝王威严,一副清醒模样。 “平身。今日没有君臣。” 周氏起身迎夫君,小声道。 “夫君,你可算回来了,父亲他们都喝得酩酊大醉,小叔也是,闹了不少笑话。” 凤鸣轩把凤晏尘拉到中间来,醉醺醺的道。 “哥,你就别多礼了,快敬皇上......不,应该是妹夫!今天没有君臣,没有皇上,我们是......是一家人!” 话落,他先敬了皇帝一杯。 萧煜正要端起酒杯饮下时,凤九颜倏然起身。 他不由得朝她看去。 “皇上,臣妾吃饱了。” 萧煜觉察到她的不悦,视线也随着她。 直到她走出正厅。 凤鸣轩还在劝酒,凤夫人看出皇上不能再喝,便示意下人把凤鸣轩拖走。 至于她那已经喝醉,趴在桌上的夫君,她简直没眼看,也不想管了。 凤夫人颇有主母风范的,请示道。 “皇上,时辰还早,您是否先去厢房歇息?” 萧煜没有拒绝。 只是,他行至半路,那凤鸣轩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 “姐夫......皇后她不温顺!您还在酒桌上,她怎么可以先离开!这不是没把您这个丈夫放在眼里吗! “您是夫,又是君,她就该好好伺候您,给您倒酒,添菜......她呢,她就像个木头!一点都不像个女人!” 有些话,萧煜还是赞同的。 凤鸣轩完全醉了,突然和一棵树勾肩搭背。 “姐夫,我......我跟您说,这女人,就得管教!软的不行,咱男人,就得来硬的!否则她永远瞧不上咱......她就不服! “您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可有好多红颜知己呢!女人,就像那马,越是烈的马,越得拿出点手段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萧煜的眼神暗了暗。 ...... 后院。 屋内。 吴白向凤九颜禀告。 “平安当铺的掌柜说,已经把信儿传了出去,初步估计,整个南齐,售卖花罗锦的绸缎庄,不超过二十家。 “想来也不难查。 “至于九尾蛇的图案,掌柜的那边还没有头绪。” 凤九颜深知,想查明此事,需耗费许多时日。 她叮嘱道。 “查归查,更要留心,切莫打草惊蛇。” 吴白点头,“是!” 旋即他又道:“少将军,乔墨的尸体果真被人盗走了。但目前不知是何人所为。” 凤九颜这些年救了很多人,也杀了很多人,仇家不少。 即便“她”死了,那些仇家也要她不得安生。 “梁人所派的杀手,不是还差一个‘魔刀手’么。” 一战梁国后,梁皇就用重金雇佣了一批杀手,要取她性命。 这些杀手,她已派人在暗中除掉,只有那“魔刀手”,擅易容,行踪尤其诡秘。 “是,此前审问出的名单里,确实有这么一位,他平时来去无影,但杀人时,喜欢藏身于山洞中。属下这就去寻!” 吴白旋即听到外面有动静,迅速夺窗而出。 门开了,萧煜走了进来。 他喝了许多酒,一双眸子漆黑幽深,好似深渊,牢牢盯着她。 凤九颜站起身,“是要回宫了吗?” 却见,他反手把门关上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