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安昕站起来,拿起了一把油纸伞:“一起去看看。”
秋风渐凉,细雨如丝。
“老爷!”
“大人!”
安昕来到厨房的时候,还有不少人书吏、衙役还在这里吃饭。本来人声鼎沸,霎时安静下来,一个个纷纷放下碗筷,站起来行礼。
和他们点了一下头,安昕就和老王去了后院,看到了细雨之中,几个大缸里面绿绿葱葱的长势不错的秧苗。
“不错。”
安昕见此,脸上露出笑意,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老王,到下个月天气就慢慢变冷了,你腾出几间有地暖的房间做温室,等到天气冷了后把它们移进去。
好好照料,这些作物,将来本县是有大用的。”
县尊一拍肩膀,老王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轻了几斤,再听到县尊的夸奖,顿时高兴的嘴快咧到后脑勺了:“老爷放心,小的一定会照顾好这些作物。”
安昕又仔细看了看秧苗的叶片,确认没有得病,这才放心离去。
老王都看在眼里,知道县尊对这些作物的看重,对它们更上心了,招呼了自己的大儿子王德禄过来:“以后只要厨房没事儿的时候,你就在这里看着,谁都不让碰。”
他想了想,又凑到王德禄跟前,小声道:“家里的菜园子也是你弄的,这几样作物你好好学学怎么弄······先生们怎么说的来着?”
“格物?”
王德禄念过两年私塾。
老王点头:“对对对,好好格,上心格,如果下次县尊大人再过来看这些作物,你争取能给县尊讲出个一二三来。”
王德禄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心里也热乎乎的激动起来。
看县尊对这些作物那么上心的样子,说不定自己真能凭着这个走进县尊的眼里,走上人生巅峰呢。
细雨如针、如丝,密密的斜织着,一直到傍晚都未停歇。
闲来无事,安昕坐在二堂的值房里,看着手里之前整理的笔记陷入沉思。
在笔记本电脑没电以前,他记下了不少好东西。
包括枪炮图纸,火药配方。还有在他走访调研,知道伍仁县的织造业发达后,还画下了珍妮机的构造图纸。
东西都很好,也基本上都是现代能制造出来的东西。
但缺人。
虽然是县令,全县上千吃衙门饭的人都是他养的。
乃至全县十余万口子人,也都归他管。
可真正能值得信任且能任事的心腹,却只有寥寥数人。
如今,安昕也只能一边筛选人手,一边培育人才,充实忠诚于自己的人才库。
“当紧的黑火药制作,现在也是个难题。
一是需要硝石、硫磺、木炭等原材料。木炭好弄,硝石也不算难,只有硫磺相对困难。这个让人摸摸底,看看伍仁县乃至附近州县有没有硫磺矿。
二是没有个熟悉此道的人。
三是没有个安全的场地。
四是没有秘密安全的运输渠道。”
“另外,也得尽快开辟一个稳定有序的来财法子。
这次靠着剿匪,从豪绅、商户、商人那里,拢共收了四万两千余两银子。填补上任知县的亏空就没了一万两。
征兵已经花了近两千两银子,再加上吃食、衣裳、兵器、皮甲等,少说也要再花七、八千两银子。
如果再算上燧发枪,这个数量还要往上加两三千两。
光靠着纳捐不能维持长久。以后我想要研究一些东西,都需要调动大量人力,花费大量钱财。”
虽然还有两万两左右结余,但官场上冰敬炭敬都必不可少,还有名目众多的“陋规”、“规礼”,以及县衙里除了“在编”的吏员能领到朝廷俸禄外,其余众多的书办、衙役,实际上都是吃的衙门饭,是要安昕来养着的。
每天一睁眼,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在往外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