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史,虽是不入流的官员。
但通常是在当地胥吏之中选拔而来,因此也常与当地结成利益链条,甚至能够联合当地胥吏,沆瀣一气,利用信息差将县令架空。
这是安昕在《新官手册》之中所看到的。
这一本新官手册,虽然没有作者署名,但里面的内容却都是干货,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导一个新上任的县官如何快速上手,如何表现权威,如何不掉入别人挖的坑,如何尽量避免被底下的人架空等等。
让安昕了解了很多这个时代官场的规则与潜规则。
安昕不知道伍仁县的典史政绩政声如何,此时也懒得和一个胥吏逞口舌之快,毕竟马上就要赴任了,平白的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出门的时候,安昕听到几声干嚎苦叫。
却是妇女带孩子送丈夫赋役。
力役们一个个瘦骨嶙峋,背着包袱,里面放的都是粗粮饼子——赋役期间,要自己携带吃食,官府是不管这些的。
连上工的工具,也是自备的。
“周员外,下旬的税银定要早准备好,可不要和去年一样,让我们兄弟在这里苦等良久!”
临走的时候,带头的胥吏和周德禄嘱咐了一句。
周德禄自然连连应承。
告辞了周德禄,安昕和胡常山跟着快班衙役和户房胥吏们,一起前往县城。
“常山,你在亳州练武,又曾走南闯北,对于武道想来颇有见地,和我具体说说,都有哪些境界,都有哪些能力?”
安昕对于武道这种不同于穿越前世界的超凡力量非常好奇。
“是,老爷。”
胡常山有些意外,在他眼里这位县尊老爷文武双全,武道实力应该不弱,应该是有传承的,竟然会不知道这些基础东西。
不过,他还是介绍说道:“武道始于锻体,成于炼劲,其后知微,再后隐元。
锻体又分锻皮膜,锻血肉,锻筋骨,练成以后皮膜坚而韧,血如汞肉如蟒,筋骨韧而硬,力气大增,开碑裂石不在话下。
炼劲成则生暗劲,与所练武功、自身天资禀赋有关,所炼出的劲,有如针扎、有如螺旋、有如爆裂,不一而足,练成以后踏石留印,劲力透体,于无声无息中伤人五脏六腑,碎人筋膜骨骼。
再是知微,一旦练成,在江湖上无不是声名赫赫之辈,从军也能成为以一敌百的猛将。此时五感大增,有‘草摇叶响知鹿过,松风一起知虎来’的敏锐性,也有‘蚊虫不能落,一羽不能加’的敏感性。
此时一拳一掌,都如虎樽炮那般充满力量,磨盘大的石头一掌击成齑粉,轻轻一抓都能揉碎铁块,轻轻一掌能将人五脏化成血水而外表不显,已经是江湖中的顶尖。”
胡常山说到这,轻轻一顿,似在思索。
“隐元境呢?”
安昕问道。
“隐元境,则是真正的宗师了。”
胡常山双眼隐含向往:“宗师练出内力,已非凡力能敌,任何招式都有玄妙莫测之能,内力运行,可凭一苇而横渡洛河,举重若轻,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且耐力持久,已是人间绝巅!
此等人物,天下万方,不过三人,分别是中原武当赵金芝、南方武林神话段天萌、朝鲜剑主文彩彩。”
安昕听闻,暗自消化。
这等江湖消息,听来令人兴奋。
但冷静判断,却是一个低武世界。
“常山是何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