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常山说道。
此时,他已经回味过来,觉得对方年纪轻轻,未必就是武道宗师。
如果真是隔空打穴的宗师手段,他以及麻二不会这么快就挣脱出来,但对方未曾借助外力便将他定住,却又令他百思不解。
亦或是什么特殊的打穴手段,毕竟天下武学繁复,未曾见过也不代表没有。
但对方武功应当在他之上。
“以常山兄弟的武功,为何屈居于乡野之间?”
安昕探问道。
“前辈有所不知,在下此番回乡,是因为家中老母年事已长。余自幼丧父,全靠家中老母辛勤养大,余无老母无以至今日,老母无余无以终余年。
余虽去亳州学了武艺,但始终牵挂家中老母,学艺有成以后便返乡回来,但在家既无人情,也无银钱,便蹉跎了些日子。”
胡常山讲话条理,显然不只学了武功,也学了一些道理。
倒是他的话,让安昕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常山兄弟家可是前面的南周村?”
胡常山闻言奇道:“前辈如何得知?”
“哈哈哈哈,真是缘法。”
安昕笑了几声:“就在此前,我还在村中遇见令堂,闻听了你的故事,还想着见上一见,不成想现在就见到了。”
“原来如此!”
胡常山闻言也不由感慨,挠头笑道:“如此,我也正要回家和老母说一声,不如前辈同往,也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此番说话语气,也多了几分亲近。
“好说。”
安昕应下。
他已经起了招揽之心。
收拾了一下萎靡的精神,两人返回南周村。
这里距离南周村本就不远,走了一会儿便到了村里。只是胡常山手里提着一昏迷的漂亮女人,顿时引起村里人的注意。
村里人多是黑瘦的,哪里见过这样白嫩漂亮的女人!
胡常山只得将麻二先送去了里长家里,此时周德禄不在,倒是县里胥吏,以及两名壮班皂隶都在这里吃甜瓜,见到麻二不由啧啧称奇。
“几位差爷,我二人回家一趟便来,还请差爷断不可解开绳索,此人武功不弱,一旦跑了难以追击。”
胡常山态度恭谨的嘱咐说道。
“行了行了,你去就是,有我们看着跑不了他。”
皂隶挥挥手,打发他离开。
两人离开时候,安昕见胡常山看向衙役身上公服流露出羡慕之色。
很快,一个篱笆园映入眼帘,茅屋虽然不大,但收拾的很干净,厚厚的茅草不至于漏雨。
胡常山敲门时,笑着期待道:“等把那麻二交了,领了赏钱,趁着入冬前的农闲请乡亲们来重新翻盖一下房子,到了冬天阿母就不至于挨冻了。”
“大儿回来了!”
胡母开门,看到门框外遮光蔽日的胡常山。
待胡常山让开示意安昕进屋的时候,才看到安昕,脸上立刻浮现出惊喜之色:“安相公竟与我家大儿一起回来了!”
“安相公?”
胡常山疑惑问道。
胡母迎安昕进来:“安相公是秀才公,今天回来的时候,我听里长家三哥儿说的。”
招呼落座,胡母倒水后,有些手足无措:“家里也没茶叶,只能请些白水,实在有违待客之道。”
“不妨事。”
安昕摆手道:“伯母且坐,我有事要和常山兄弟相商,亦有话要说与伯母听听。”
待三人都坐好,安昕才说道:“实不相瞒,安某并非是秀才。”
“啊?”
胡母瞪眼惊呼出声。
私冒秀才,是要被重罚的!
安昕伸手往下压了压,示意胡母放松:“安某是景顺十四年戊戌科二甲进士47名,吏部选官伍仁县县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