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禄还是里长,对于这百十余户农户来说,就是头顶的天。
“周老爷······”
老妇人没走,站在那里反而带着几分扭捏:“俺大儿学了本事,里长也看过了,打谷场上的石碾子一下就举起来,俺、俺还希望里长能给举荐,能否去衙门里谋职讨个差事。俺儿若能去了衙门,肯定也能方便给老爷做事不是。”
“这事儿我记得呢。”
周德禄并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示意让老太离开。
安昕则看向了打谷场上的石碾子,这石碾子平常是用来压实土地的,直径一米有余,目测至少八百公斤往上走,人用来拉都费劲,应该是借助畜力滚动压地的。
这玩意儿一下就能举起来?
这是什么怪力?
“嫂子,你家大儿真能轻松举起这石碾子?”
安昕开口问道。
见安昕开口,周德禄也放下了手。
虽然没有介绍,但老妇人看得明白,这年轻的老爷是周老爷的贵客,连忙赔笑回答道:“我家大儿学了一身本事,不光能举起石碾子,还善用刀,曾与俺说,便是遇到那上千斤的熊瞎子也能一刀砍了。
实在是我儿孝顺,非要回来照顾我这老太婆,他的才能便是在府城、省城也能施展。”
“夫孝,德之本也。”
安昕赞许道:“你儿能舍弃外面繁华,归乡照顾老母,也是一纯孝之人,若有机会或可见一见。”
老妇拿不准安昕的身份,又不敢得罪周德禄,又讷讷说了几句,便退下离开了。
“说什么高手,也不过粗鄙武夫罢了。”
周德禄评价道:“吹得神乎其神,也不过江湖游侠罢了,说不得在外面还是做的那‘绿林好汉’的勾当,前辈游学在外,还是要存一份警惕心才是。”
“周员外所言极是。”
安昕点头赞同道。
下午,县衙里来了一拨人,是户房的胥吏,负责来收秋税,以及定一批赋役修城墙,挖河道。
周德禄作为里长,要配合胥吏工作,安昕也顺势提出告辞。
走在乡间的阡陌小道,麦茬已经割干净了,田地里还有妇女带着光屁股的小孩,顶着太阳在田地里一遍又一遍的寻找可能漏在地里的麦穗儿。
又一会儿,丛林小道上,安昕忽然听到一阵风声。
扭头看去,却见道上正有人飞奔。
是一女子,身着一袭红裳,身姿纤瘦而窈窕,速度极快,一步便是数米距离,裙裾在疾风中翻涌如云霞,身姿摇曳如烟如尘。
这女子面容漂亮,但身上有伤,此时惊慌失措间正看到安昕,顿时脸色一喜:“公子,这恶人要杀我,快助我!”
声音如猫咪般软糯,叫人心中荡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