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风雨阅读>玄幻奇幻>我才是西王母的正经老公> 第五十一章:歌舞升平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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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歌舞升平的背后(2 / 2)

共工笑意中带着一丝冷酷,睨着窫窳道:“事实上,我们两个也是从昆仑来的这里,而离开之前还见了屏蓬一面。”

见窫窳狐疑,共工低声询问:“想知道他跟我说过什么吗?”

“他说什么了?”窫窳忍不住好奇。

共工看了眼头顶,手臂一划构成一个结界,内里只有他和窫窳。

“还是屏蓬说得好啊!”共工感慨: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你我联手各取所需,总比你们束手束脚强得多。”

窫窳没有说话,尽管共工的提议很具有诱惑力,他也很仇视天宫。

看出窫窳的坚持,共工似乎在意料之中,耸耸肩笑道:

“我无意逼迫,你可以选择拒绝,反正以你的修为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只要不坏我的事,我与你就没必要以命相搏。”

“是因为屏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盯住共工的眼睛问:“因为他和你们有交易,所以才放过我?”

共工好笑地回视:“如果你觉得这个说法能够让你心里好受一点,也未尝不可。不过,我还得提醒你,想要拉你入伙可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个。”

窫窳当然清楚共工的意思,大概率他没有对自己下死手还是因为屏蓬的关系。

此时,这位神君尚且不知,其实共工手下留情只是为着后土还在昆仑丘,还要仰赖少昊救命罢了。

事实摆在眼前,窫窳只能被动接受这份好意,却忍不住满心膈应。

面色难看地看着共工,窫窳负气道:“我可以和你联手,但你必须保证不得连累昆仑上下。”

共工拊掌而笑:“那是自然。具体怎么做我会随时通知你的。”

窫窳清傲地扬了下巴,冷酷道:“我可以走了吗?”

“神君慢走。”共工笑着撤了结界,向窫窳挥手道。

窫窳脚下一顿,身影霎时炸散,已然化作流光离去。

祝融兀自摩挲着铜门,对共工与窫窳之间谈了些什么不甚在意,满脑子思索着如何铸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了窫窳离去,共工上前站在祝融身侧,心情颇好地笑道:“如果有天火相助,你就不会如此犯难了吧?”

祝融回头瞪他一眼,没好气道:“说得好像你能搞来天火似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共工不和祝融计较,笑着嘀咕。

巨大的青铜门顶端,水火两大魔头从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相安无事了。

……

有了天兵相助,凶兽潮的攻势已经被牢牢控制,只要它们敢于前来送死,很快就会被天兵镇压,总算是给了人族修士们得以喘息修整的时间。

眼见天色将晚,姜离邀了太子俊到营帐歇息。

刚刚击杀了一波凶兽,太子俊还处在征战的亢奋中不能平息。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上战场,对手相对来说不强,但依然需要全力以赴,这种感受使人热血沸腾。

人皇的好意,太子俊理解,但他还不想就此撤离火线。

“吾不累,还可以继续冲锋陷阵。”他意气风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离看了眼玄女,微笑着摇摇头。

玄女皱了眉,又向司羿看去。

司羿手上抚着神弓,站在太子俊身后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玄女的脸色便不好了。

都一天了,太子所谓的冲锋陷阵不过是在自己玩嗨了的错觉,他就没看见身边的神卫们,包括自己在内都身心俱疲了吗?

既要保证太子安全,还要让他玩得高兴,就没有这么憋屈的护卫!

见别人都劝不动,玄女只得直言劝谏:

“殿下对人界一片拳拳爱意臣等都看在眼里了,但此间事非一二日所能解决,凶兽是杀不完的。来日方长,臣请殿下先回营帐歇息片刻,养足了精神再战不迟。”

太子俊张嘴就想拒绝,姜离也及时帮腔,抢在他前头笑道:

“玄女神君所言极是,凶兽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彻底镇压,殿下杀敌也不必急于一时。人界亦有佳酿,殿下与诸神君何不品尝品尝,再来相助在下守御呢!”

在这空档,玄女向司羿投去沉沉一撇,警告之意殊为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女与孤鹜岛女嫦仙君私交甚好,司羿自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点了点头,司羿附和:“人皇置宴必是感激殿下援手之意,殿下怎能忍心拂却,属下等这就护送您去营帐。”

说完了,还不忘低声提示太子俊:“殿下,入乡随俗为好。”

太子俊拗不过,只得恋恋不舍地收了刀兵,不甚乐意道:“那好吧,吾去歇息片刻再来,到时候你们谁都不许阻挠。”

“那是自然。”姜离笑言:“殿下神勇,在下等都还想再赌你大战兽群的风采呢!”

听着人皇的称赞,太子俊心情大好,哈哈笑着胡乱谦逊几句,才在司羿等神卫的护送下往营帐而去。

目送太子俊离去,玄女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满身疲惫对姜离道:“多谢人皇帮我说服太子。”

姜离包容一笑:“神君客气了,你带天兵来援手人界,在下感激不尽,帮着神君保护太子殿下安全,亦是在下不可推卸的责任。”

玄女报以一笑,由衷道:“传言人皇八面玲珑,今日有幸与你并肩而战,还真是令人感觉如沐春风呢!”

姜离神情间难得轻松,愉悦道:“神君过誉了,能与你并肩为袍泽,是在下三生有幸才对。”

说罢,见玄女含笑不语,姜离敛容关切道:“神君也累了一日了,趁殿下歇息,你也不妨好好歇歇,此处有在下盯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女颔首:“恭敬不如从命,那便多谢人皇体恤了。只是,你自己怕也撑得很辛苦了吧?”

姜离无奈叹气:“身为人界首领,这都是在下分内事。

相比丧生于兽口的众多族人,在下除了死而后已无可弥补,只求尽快解决凶兽为祸的灾殃,还我人界一个宁静平安。”

看着这样的姜离,玄女深受感动,在这之前她与人皇还十分陌生,只知道这位人界之主每到天宫都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个,而人族除了为神族提供信仰之力,并找不出他们生存于天地间的意义。

直到今日,亲眼看到人皇的一言一行,她顿时改变了原来的想法。

人界是很弱小,但正是因为有人皇一般的人族强者代代守护,才能使得这一种族长久存在,人族传承的是守望相助、威武不屈,他们追求的是宁静平安,看似最朴实不过,却是神魔二族最欠缺的。

玄女心头豁然开朗,过去参战无数次,与魔族打得头破血流,只是奉命行事罢了,竟从未想过为什么要征战,为了什么必须征战?

一统三界吗?那是天帝和魔尊最关心的,绝大多数兵将未必愿意,却还要舍生忘死去战斗,细细一琢磨真是讽刺。

如人界这般和平安宁的活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想通这些,再看人皇时,玄女便产生了丝丝亲近与好感。

“人皇不必自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女宽慰道:“此次凶兽入侵人族领地,残害了你的族人,确实可恶。但我相信,它们不会逞凶太久,总会有办法彻底解决这些麻烦的。”

姜离感动,向玄女深深一礼由衷感激道:“多谢神君。”

身为神族,又是天宫的战将,玄女其实很少有如此感性的时候,此番来救援人界,她算是颠覆了自己的三观了。

面对人皇的感谢,这位天宫女战神难免局促,匆匆还了一礼,她终是听从姜离建议到后方的营帐休息去了。

送走了天宫太子和战神玄女,姜离也不禁抒了口气,身体的疲累还在其次,总觉得心头沉甸甸不堪重负。

聪明如他,又如何看不出这次凶兽入侵的实质?

虽然没有亲身临近幽都之门,但姜离焉能不知,那道守护人界北境安宁的巨擘门户若安好,凶兽又怎么会如潮水决堤攻入人界残害人族?

而这件事情的背后,不论是否魔界有意为之,人界万民已然成了神魔二族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天宫派了太子亲率天兵来救,为的也不过是人族对众神还有用处,否则那些高高在上的冷漠神族,如何会顾忌在他们眼里如同蝼蚁一般的弱小人族?

魔界固然可恨,但来自神界的禁锢,也好不到哪里去!

仰望星空,姜离不由得出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人族能够真正站立起来,不用依附神族、不用畏惧魔族,傲然存在于天地之间该有多好啊!’他想。

榆罔带了水和食物来,亦是强颜欢笑的样子。

姜离扫了眼榆罔的表情,又看了看他的身后,笑问:“怎么?又和南星吵架了?”

榆罔嘴上否认,满面落寞却实实在在出卖了内心。

对于年轻人之间的事,姜离也不过分关注,接过食物边吃边问道:“天宫太子都安顿好了?”

榆罔应了声“是”,便沉默寡言了。

姜离嘱咐:“虽说神族比你我强大太多,但到底他是受天帝委派来援助人界的,绝不能在咱们这里发生什么意外,晚间你亲自带人守营吧!”

“是。”榆罔又是机械化的一声回复。

姜离抬眼看来,目光中有着严厉而探究地意味:“榆罔,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人界势弱,只有委曲求全才能活得长久。”

榆罔缓缓低下头去,闷闷道:“叔父,我知道错了。可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猛地抬头,看向姜离时满眼不甘心:“难道人界永远只能做神魔的陪衬和奴隶吗?叔父,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摆脱这种困境了吗?”

“住口!”姜离低声呵斥。

看了眼四周,并无神界天兵在侧,姜离带着一丝薄怒斥责道: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看看前面,那里凶兽成群时时刻刻都在觊觎人族,把我们当成它们的美味佳肴。整个人界才有多少人?一夜之间损失一成之多,若不是天兵及时赶到,此时的人界是什么样子我都不敢想象。”

榆罔欲言又止,终是紧紧抿了唇一言不发,他的不甘心慢慢减弱了两分。

放下手中的食物,姜离起身叹了口气,和缓语气又道:

“叔父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也曾为此愤愤不平过,还扬言要带领人族打破桎梏走上光明大道。可是,半生已过,磨平了棱角才明白,我并不是人族的英雄,费尽心力也只能做到在神魔夹峙中苟活。”

姜离言语间一股苍凉之感油然而生,只听得榆罔差点就要落下泪来:“叔父,对不起。”

他的歉意是真诚的,但并不代表认同姜离的观点:“我也知道自己资质不高,连您都没有完成的心愿,我恐怕更没能力达成。可我,就是不甘心。我相信这个世间肯定有办法改变,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

姜离凝视侄儿良久,从他年轻的眉眼中找寻到了曾经属于自己的踌躇满志,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肯定,因为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更清楚人族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信命,逆天改命!正是因为这份传承,人族才能长久延续,虽然过程很艰难。

望着眼前这张年轻的容颜,姜离不忍心再苛责什么,忽然就觉得身心俱疲,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老了。

上前拍了拍榆罔的肩膀,他低沉道:“孩子,叔父有点累了,你在这里盯着吧!”

榆罔急忙搀扶姜离,愧疚道:“叔父,我送您回去休息,营帐都搭好了。”

姜离摆手:“不用了,我还挺得住。”

言罢,姜离一步一步走入到了暗夜里。

一天星光映射着大地,令他的背影看起来格外苍凉孤单。

榆罔狠狠攥紧了拳头捶在一旁的石头上,表情中有自责,有不甘,更有深深的无奈。

拯救人界的那个盖世英雄啊,你到底在哪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被一众神卫簇拥着、奉承着,兴奋过头的太子俊总算是有了困意,司羿不禁如释重负。

侍候了太子躺上床榻,司羿又安排神卫们轮班值守,玉麒麟照例是跑得没了踪影,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坐骑,都是那么的精力旺盛。

一切计议停当,司羿退出太子营帐去巡视外围。

毕竟是远离天宫的地方,他可不敢再掉以轻心了,上次在昆仑丘太子遇刺差点丢了性命,天帝已经想要处置他了,还是太子苦苦相求才勉强保住了一命。

要是这次再出点什么意外,他这天宫第一神射手怕是就要覆灭于三界了,天帝对太子的期望之高之重,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细细巡察了一遍,确认周边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太子安全的动静,司羿忍不住掩嘴打呵欠。

谁说神就不需要睡眠了?女嫦一再提醒他,要想长得不显老,充足睡眠不可少!

养生之道何其重哉!

这些年他都是照着妻命而行的,还别说就真的不显老,跟他同龄的仙神站一起,他司羿依然还是那个英俊小生,而同龄的大多已经只能远观了。

要不是荀草养颜,又有神力可以维持容颜鲜嫩,仙神们垂垂老矣者足足能占神界九成数目,剩下那一成就只是愿意结成仙侣生儿育女诞育的后代了,譬如太子那般。

不过听说,最近这些年神界流行起一种新观念,叫做“优雅老去”什么的,大家都在提倡顺其自然该老则老,把有限的生命活出无限的精彩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故而,一些不承担神界职务的仙神,都纷纷走出洞府到处游玩,很多时候还都是成群结队的。

尤其是那些个年纪稍长的女性仙神们,把她们年轻时都没有上过身的艳丽衣衫穿戴起来,打扮得花花绿绿去外面游逛,大有与年轻仙女们一较高下的兴头。

记得女嫦还烦恼荀草会不会没了销路,后来才发现随着这股热潮兴起,荀草的需求量只多不少,孤鹜岛种植的不够,又不得不找寻其他适宜荀草种植的仙山宝地。

司羿猛然想起来,女嫦曾说人界有处叫青要山的地方,是除孤鹜岛之外最适宜荀草培育的了。

趁这次来人界公干,很有必要去实地考察一番,看看到底这个青要山怎样,也好为妻子做点应尽的事宜。

念及此,司羿顿时疲意俱消,便生了去青要山的心思,还是迫不及待的那种。

再次细细感应一遍,确定此地没有危险,司羿一抖战袍凌空飞起,也没有召唤云朵便飞向天边去了。

青要山在人界西北之地,离这里不远,倒方便得很。

司羿离去不多时,太子俊营帐坐落的后方,一处不甚起眼的矮山下,空间微微波动显出道身影来,却正是白日里与水火二魔交手失败的窫窳。

窫窳沉默着稍等片刻,就见共工不期而至了。

相比于窫窳的隐形术,共工显然是高明许多,他出现在此甚至都没有引出半丝空间涟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意一笑,共工欣然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果然没让我失望。”

窫窳不耐烦,沉沉道:“废话少说,怎么做?”

共工包容地耸耸肩,拿出一物来递给窫窳:“这是迷踪虫,得手之后你撒在营帐中就能顺利脱身。”

窫窳诧异:“你的意思让我独自行动?”

“不然呢?”共工摊手:“你只负责擒获天宫太子,而我却要对付一整个天宫神卫。”

拿起手中透明罐子,黑暗中只见罐内蜷缩着一只丑陋的软体虫子,窫窳更为不悦:“这难看的虫子真的能搅乱气息,不留踪迹?”

共工耻笑:“传说近些年来昆仑丘固步自封竟是真的,神魔难觅的迷踪虫都能孤陋寡闻,你知道它有多大的能耐吗?”

窫窳冷哼一声,将罐子扔给共工:“既然如此珍贵,那你自己留着吧!”

对于如此坏脾气的窫窳,共工有一瞬间是想出手好好教训他一顿的,但眼下他还需要这位神君相助,并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也便只能耐着性子受着了。

毕竟神魔有异,即便自己实力超群,但行动过后难免会有魔气残留,很容易被神界按图索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神治神,不要太省心。

重新将迷踪虫递到窫窳手上,共工好脾气地笑道:“行行行,我收回适才的话,不该对昆仑不敬。事不宜迟,你要是准备好了,咱们这就行动。”

窫窳心下微微舒服一些,但毕竟是被共工胁迫着做事,他的一张脸始终黑沉不悦。

共工低声交代几句,率先离开了此处去打头站。

窫窳手上握着罐子,却不禁迟疑起来。

绑架天宫太子这种事,他还没有把握,倒不是说太子俊有多难对付,而是他吃不准能否承担事后天宫的怒火,担心会不会就此连累昆仑丘?

合谋者共工乃魔界数一数二的大能,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按理并不存在诱骗行凶之嫌,说难听点是胁迫行事,但归根结底还是对方提出的条件颇具吸引力。

窫窳太清楚自己的实力,也太清楚当今天地大势,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他几乎没有可能再有擒获太子俊的可能,更遑论加以时日,等太子俊羽翼丰满修为大成,便更没了拿他做药人的机遇。

即便太子俊百年内还消化不了神果药力,可瑶姬那里也存在不小的变数,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少昊帝君对瑶姬那种急于拔苗助长,表面上还装作一副无所谓的心思。

不就是期盼着瑶姬化神突破,顺利接掌昆仑丘么?也就只够瞒哄天帝那老头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死神果还得多久才能成熟都还是个未知数,他却做不到继续蛰伏静待时机了,消磨的时光越久复活青芧就多一份败率,窫窳等不起了。

算了,只要能复活青芧,多大的罪责他都领受就是。

念及此,窫窳心头那点受到胁迫的不甘不愿,顿时尽皆化作动力,支撑着他去付诸行动。

成败在此一举,等拿下太子俊才见分晓不是吗?

窫窳身形快速闪烁,几息之间已然跃离此地,向着太子俊行帐而去。

……

天宫太子失踪了!

这对人皇来说不啻为晴天霹雳。

面对惶急到六神无主的玄女,姜离的忧虑只多不少。

天宫太子在人界失踪,在支援人族对抗凶兽的行动中不见了踪影,这份罪责人界承担不起,他姜离更是百死莫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惨白着脸四目相对,姜离和玄女一眼看透了彼此的惶恐。

作为一个借调的神君,玄女深知昆仑丘与天宫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再次将双方拉上对立场。

可是,太子就这么从她眼皮底下不见了,天帝追究下来罪责难逃是一定的了,只怕会牵累昆仑。

天帝对昆仑丘是什么态度,别人看不出来玄女却看得明明白白。

当年青芧与皎意之间本可以成为眷属,只为青芧坚持不肯交出昆仑所有权,才会闹出那么多的是非恩怨来。

一对有情人最终离散,那里面若说没有天帝的手笔,谁信?

青芧陨落后天帝急于收拢昆仑丘为己所用的心思,是个神都能看得出来,只是碍于没有名正言顺的借口才迟迟不可得逞罢了。

眼下,太子在自己手上丢失,且生死未明,由不得玄女多想了一层,联想到过去种种。

倘若这件事是旁人所为,一切就都还有挽回的余地,而若是天帝耍了什么手段,那昆仑丘怕是要改姓了!

在这一刻,玄女由衷期盼太子是被真的劫持了,哪怕是魔界所为,她都得感激涕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这么想,对太子来说有些残忍,但与昆仑丘的安危而言,她希望是这样。

“神君,我们现在怎么办?”姜离的忧急,打断了玄女纷乱的思绪。

扫了一眼安安静静的营帐,玄女头痛欲裂。

“人皇,我也想知道怎么办。”

她无助道:“适才已经探查过,这里除了殿下的气息,并没有任何外来者的踪迹,他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让人无从追查。”

姜离深蹙眉头,前方还在抵挡一波又一波的凶兽潮,后方却出了此事,这显然超过了他的能力掌控范围。

“也许,我们应该抽出天兵去搜寻太子殿下的下落。”司羿神情委顿地建议。

明明昨夜他离开之前都检查过的,这里根本不存在危险,否则他又怎么敢擅离职守远赴青要山。

这回好了,讨爱妻喜欢的事还没做成,却把太子丢了。

天宫戒律森严,此次便是太子安然无恙地寻回,他这个神卫也是当到头了,但凡太子殿下有个一差二错,怕是他和女嫦都难逃九幽之刑,死无葬身之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司羿开口,玄女不禁气怒,瞪着司羿呵斥道:“抽出天兵去寻?你是怕天帝降罪太晚不成?”

司羿挨了骂也急了,瞪眼对玄女吼道:“那怎么办?这么大的事,你能瞒得了多久?”

玄女哑然,是啊!太子失踪不是小事,她到现在还是一点头绪都没理出来,怎能保证在天帝得到消息前找回太子,并保证那个金蛋蛋毫发无伤呢?

分散出去找寻的众神卫渐次返回,见司羿跟玄女起了争执,都噤若寒蝉不敢言语,生怕一不小心就将火星子迸溅到自己身上来。

尽管在这件事中,他们亦是难逃干系。

烦躁地跺了两步,玄女顿住脚看向姜离,她承认目前为止司羿的提议是可行的。

“人皇,我……”玄女歉意地看着姜离,才开口却被对方挥手打断。

姜离沉重道:“神君不必多言,眼下找回太子才是当务之急,在下同意抽出天兵去寻找太子殿下的踪迹。”

玄女抱拳向姜离行了一个大礼:“人皇,多谢你体谅了,今次之后就算我玄女欠你一个人情,若此番我还能活着就一定还你。”

说罢,也不等姜离回复,转身吩咐司羿:“我等前来人界是为相助人皇抵抗幽都凶兽,前方不可完全抽离,你带四万天兵找寻太子下落,剩余一万交由人皇调遣,我即刻回天宫禀明天帝。行动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羿自是听命行事,向玄女匆匆一礼便带了神卫们退出营帐。

帐中只余姜离与玄女二人,姜离不禁担忧道:“神君此刻去见天帝,只怕是……”

玄女叹口气,满面无奈:“从供职于天宫那一日起,我便料到迟早会有今日,若我的死能够换得太子安然,能够保住昆仑丘不受牵连,就都是值当的。”

姜离眼中有敬佩,又有惊讶。

过去他一直以为神魔要比人族幸福,不用整日忧心怎么填饱肚腹,还有悠长的岁月可以做许多事情。

但是,听玄女感慨,仿佛贵如仙神竟也有内部的勾心斗角,原来天宫不止要防备魔界,与昆仑丘也是相互设防的吗?

想那昆仑丘是何等所在?于天地之间说是万山之祖,从来在人族眼里都是高山仰止的神圣之地,有赖于历代西王母对人界的照拂,昆仑丘在人族心目中是超越神魔的啊!

却想不到,令人仰视的昆仑丘居然也有忌惮,这是姜离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人族孱弱,自己所知所闻还是十分有限啊!

许是看出了姜离的困惑,玄女及时调整表情,换了语气道:“一时胡言罢了,人皇不要放在心上。事出突然,容后再叙,我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君自便。”姜离抱拳。

话音未落,玄女的身影已从眼前消失,只留丝丝缕缕流光碎尘,在阳光下飘忽浮动。

仙神之强得自先天,仅这份来去自如的本事,已然超出人族修士很远很远,是后天修炼再如何努力都望尘莫及的。

眼前又浮现出榆罔那张意气风发的年轻面孔来,姜离不禁苦笑,人族想要真正站起来,独自挺立于天地间,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个梦想啊!

可现实却是,因为天宫太子的突然失踪,人界即将要迎接的是什么,都还很难说。

脚步沉重地离开空荡荡的营帐,姜离那不甚健硕的脊背亦有了些微弯曲,在这世间不堪重负的永远都是背负了太多的那一类所谓强者,人皇又怎能例外。

耳边是喊杀阵阵,凶兽再次来袭,容不得姜离胡思乱想。

只期盼天宫太子平安归来吧!这种时刻,人界经不起折腾了!

如斯感慨着,姜离扬起手中神鞭冲向战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晕迷中醒来,太子俊举目四顾,差点又晕了过去。

被禁锢在一方烂泥塘中央,浑浊的污水漫过脚背,鼻端阵阵恶臭直欲作呕。

几只丑陋的不知名大鸟或站或卧,在几步远处不住观望,鸟眼中无一例外都透露着不怀好意,看得出来,它们那是打量食物的眼神。

摇摇头甩掉脑袋里的混沌,太子俊暗运神力试图挣开禁制,但挣扎一下便颓然了,体内神力完全被束缚,他使不出一点力来。

此般情形明白无误,太子俊意识到自己是被绑架了,却不知道谁是凶手?

忍着刺鼻的恶臭他重新打量周遭,暗沉沉的天空下,目力所及到处都是淤泥沼泽,那里面散落着动物白森森的骸骨,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古树残枝,黑色的烂泥里不时冒出一个个气泡,‘咕嘟咕嘟’泛着腐臭气息。

除了不远处那几只面目狰狞、似鸟非鸟的怪东西,竟再没有任何活物。

也许,还有一些活的东西吧,太子俊清晰地感受到,有什么从他脚背上爬了过去。

天地间竟还有如此污糟的地方,这是年轻的天宫太子所没有见识过的,对此他颇觉得好奇。

当然了,这是忽略掉那些气味而言。

“唉!有没有人呀?”太子俊放开音量喊了一嗓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怪鸟受惊连跑带飞退到了很远的地方,在一根枝杈虬曲的矮树上落了脚,争先恐后地啼叫起来,那声音比夜枭刺耳十倍不止。

太子俊双手被反绑了,也牢牢被捆在一株古树上,想要捂住耳朵都难以做到,只得被迫接受怪鸟难听至极的叫声。

这些怪叫似乎有着召唤之力,太子俊惊愕地发现,随着鸟叫声此起彼伏,烂泥塘各处都沸腾了,好像那里面有难以计数的东西瞬间活了过来,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爬出淤泥。

一股股更为腐臭的气味从烂泥里喷薄而出,形如实质般丝丝缕缕飘上半空,结成蒙蒙的一层雾气,在这方天地间氤氲缭绕。

这般气势亦是太子俊平生仅见,他当然不会知晓,这就是瘴气,能够置人死地。

因为不了解,太子俊自是没有任何防备,等发觉不对时,他已经吸了好几口瘴气,脑袋里面晕晕乎乎,眼前的景物也看起来如梦如幻不辨真假了。

就在这种时刻,一道身影缓缓走近,太子俊昏沉中也看不大真切。

来人凌空虚步影影绰绰,身形忽而拉长、忽而扭曲,面容更是一片模糊,就连对方说出的言语,也非男非女晦涩难懂。

只坚持了片刻,太子俊又一次陷入昏迷,五感皆失了。

来人不是别个,正是蒙了面的窫窳。

见太子俊昏了过去,窫窳上手试了试他的鼻息,离地尚有尺余的高度下他脚下一震,四周翻滚的泥浆便顿时沉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哼一声,窫窳张口言道:“我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事我不会再参与了。”

轻笑声中,共工手握一只大号的透明罐子显出身形。

罐子里装着漆黑的一团物事,有形却似无形在其内不断挣扎,并发出奇怪的叫声。

共工一手掐诀做成一只塞子,塞住罐口摇了摇笑道:“这东西狡猾得厉害,可最后还不是被我捉到了。”

窫窳依旧布巾蒙面,双眼冷冷盯着共工的罐子没有言语。

共工将那装了物事的罐子收进乾坤中,抬眼看向窫窳又笑:“水利万物,用水来做容器是最能保鲜,又对所盛之物伤害最小的器具了。当初白泽捕捉不死神果,用的就是水精祭炼的玲珑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呀!”

当日夺取不死神果时虽魔尊受伤提前出局,但有屏蓬在,后续如何魔界早就通过屏蓬统统了解清楚了,共工身为魔尊的左膀右臂,知悉详情再正常不过。

窫窳是很羡慕共工控水之能,他承认自己做不到随手就能将水滴做成容器,并长久保持形态稳固,同样修习水之大道,这是一种实力上的碾压。

但是,他不会因为这个就与共工走得更近,堂堂弱水神君岂能与魔头摇尾乞怜!

而这,是风骨,无关实力高下。

见窫窳眼里涌起一份孤傲,共工便知他的提议并没有打动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耻笑一声,他出手如电扯掉了窫窳的面巾,不屑道:“怕什么?天宫太子都晕了,又看不见你的脸。”

窫窳气恼,一把夺过面巾重新系上,没好气道:“也不嫌臭!”

“好好好,你不是怕天宫太子认出来,而是怕瘴气厉害行了吧?”共工妥协地说着,一边走近太子俊。

与俘虏不同,他们二者都是凌空虚步,鞋靴干净并没有沾染半点此地的污水烂泥。

端详着太子俊的面容,共工啧啧称奇:“还别说,你们龙族就鲜少有长得丑的男女。不过也奇怪,同样是龙族,你这条小黑龙擅长控水,再看看天宫这小金龙,他为什么就专长控火?”

窫窳眼神不善地扫了眼共工,嘲讽道:“所以,这就是你费尽心思要掳他来的用意?你不会是想请天宫太子帮你祭炼幽都之门吧?”

“你这主意不错啊!”共工心情颇好的样子:“祝融那是白长了一副大块头,对祭炼幽都之门没有半点把握,要是能令天宫太子出手相助,说不定就成了呢!”

窫窳眼中嘲弄更甚:“你别做梦了,他还不满两万岁,在龙族而言还是个未成年,修为更是谈不上,否则也不会被你我手到擒来。”

共工睨了眼窫窳,挑眉笑道:“得了吧!你不过是怕我把他折腾死了,对你没了用处而已,何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窫窳赌气不再搭话,他现在就一个感觉,仿佛在这魔头面前,自己时时刻刻都是在裸奔表演,关于他的一切就没有共工不知道的。

都怪屏蓬那厮,肯定事无巨细都透露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逗够了窫窳,共工敛容正经道:“小黑龙,我也不跟你说笑了,天宫丢了太子肯定不能善罢甘休,你我想要做什么还需抓紧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说到正事窫窳口气也缓和了两分,但依旧难改冷酷:“你不是要问话吗?赶紧问,问完了你我两清。”

懒得计较窫窳的恶劣态度,共工手掌一翻拿出颗蓝色的丹丸来喂进太子俊嘴里。

“你做什么?”窫窳不禁质问。

共工拍拍手淡笑:“放心好了,我可没想弄死他,这不过是我炼制了提神醒脑的普通丹药。”

既知如此,窫窳也不再多话,看一眼太子俊的确是像要醒来的迹象,他更是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去了。

“神君也不过如此!”共工讥笑一声,伸手往自己身前洒下几滴水。

水滴化开,形成一面水盾遮挡了彼此,共工站在这边注视太子俊。

太子俊醒转,褪去金色华服的衬托,他此刻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除了长相清俊并无特异之处。

看着眼前水线浮动镜面样的物事,太子俊开口便是怒气冲冲:“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水镜两面景观大不一样,太子俊看共工看不真切,而共工看他却是清晰无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凝视水镜后面的年轻面孔,共工笑问:“你不就是天帝的亲孙子,天宫太子珑俊么?”

太子俊怒气更甚:“既然知道是我,你还行此恶事,到底有什么企图?”

共工用逗弄着小孩子的口气道:“聪明的小家伙,还真被你猜中了,那你愿不愿意好好配合我呢?如果你肯乖乖听话,说不定我会大发善心带你离开此地。”

“你做梦!”太子俊大吼。

显然,共工这种语气并不受太子俊喜欢,反倒让他觉得是莫大的耻辱。

俊面因为盛怒而涨红,他愤恨叫喊:“本殿是天宫太子,只有站着死没有屈着生。要杀要剐随便,若让本殿活着走出这里,我保证你未来一定死得很难看!”

水镜后面的共工怔了怔,就听窫窳嘴里传出一声憋笑的动静。

怎么说也是大魔一个,连续被两个小辈嘲笑鄙视,共工自是没了好脾气。

手指一点,一缕水箭从水镜上分离,向太子俊射去,直直打进了太子俊的肩头。

“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共工冷冷道。

水箭入体,太子俊闷哼一声,洁白的中衣上肩头那里便沁出赤红带金的血液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属于天帝一系的神之血液,颜色神奇,万分珍贵。

共工一见不由惊艳,手指又是一弹,水滴分离镜面而出,这次却是一只透明小罐的造型。

小罐适时靠近太子俊,将那一滴珍贵的血液收集进去,又穿过水镜落到共工手上。

共工塞住罐口,单手拎起观察这一滴血液,忍不住弯了嘴角:

“传说天帝一脉的龙血能医死人肉白骨,再有不死神果融合,怕是真有奇效也不一定了。”

窫窳走近来看了一眼不屑地撇嘴,如果真有这么神奇那太子俊上次在昆仑丘就不会差点死了,他自己的血就能起死回生还要不死神果做什么?

不过,关于这点质疑他并不打算跟共工分享,更不打算在这里随意开口说什么。

与太子俊也算老熟人了,他可不想过早暴露身份,让太子俊凭着声音就认出来。

捅了捅共工,提醒他抓紧时间,窫窳又避到了一旁。

共工会意,收起罐子隔着水镜又问太子俊:“珑俊,你确定不考虑与我合作吗?我可告诉你,幽都之门祭炼乃是天地间一等一的大功德,对神界有百利而无一害。”

“幽都之门?”太子俊讶然:“你说你要祭炼?我不信你有这般好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共工洒然一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就是要祭炼幽都之门。你也别问为什么,因为我说了你也未必全信。现在,只需你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就是了。”

太子俊盯着水镜惊疑不定:“幽都之门何等神物,你有什么把握就敢说这般大话?”

在太子俊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窫窳也带着同样的疑问无声地看向共工,眼中讥讽之意浓重,显然他也不相信祝融能够祭炼成功。

倘若此刻在这里的是祝融,那必是暴跳如雷的了,那家伙最是争强好胜。

正是因为这般考量,共工没带他一起来。

看着水镜那边的太子俊,共工耻笑:“神物?想必天帝没有告诉你,失去封禁之能的幽都之门,现如今不过就是两扇稍微大点的废门板而已吧?”

说着,共工在水镜旁又化出一面水镜,那里面正是群兽冲出幽都之门的画面。

“看到了吗?这就是传说中的幽都之门,神从何来?”他鄙夷道。

这是太子俊第一次见到幽都之门,甚至不用验证他就能肯定是真的,因为上面的那些雷纹图案再熟悉不过,是他从小习练的特殊功法中常用的法印图样,来自祖父天帝陛下亲笔书写。

共工收起显现幽都之门画面的水镜,继续言说:“天宫典籍中应该记载了,那两扇门是由炎帝神农氏盗天火所铸造,你的先祖天帝亲手烙上封印而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现在,要想彻底解决凶兽为祸人界,只有重新祭炼重新封印。”

“所以呢?”太子俊问。

经过短暂的恼怒,他已经找回理智,思考着去探知答案:“你觉得我有祭炼幽都之门的本事,还是说要拿我胁迫天宫,得到你需要的什么东西?”

问罢,也不等共工回应,太子俊也冷笑起来:“那我也得提醒你一下,你的计划一定会成泡影。我既没有运用天火的能耐,更不具备让天宫妥协的资本,不信你尽可以试试。”

“哦,是吗?”共工挖苦道:“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成功看到太子俊俊面通红的窘态,共工好整以暇地又道:

“你有几分真才实学我自是清楚,也不指望你亲自上手去干活,只消你把肚子里装的,关于天火修习的神诀功法都告诉我知晓,出力的事便不用你多费心了。”

太子俊恼羞之际听到共工如此言说,顿时勃然大怒:“你休想!说到底祭炼幽都之门是假,为了哄骗我神界火之大道才是你的最终目的。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就知道没这么容易成功,这都在共工的意料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着如此血气方刚的天宫太子,共工眉梢上扬,暗暗得意自己早有准备。

再懒得和太子俊废话,他熟练地掏出了一只罐子。

窫窳在旁看得直皱眉头,这个魔头乾坤中到底藏着多少罐子,怎么就每回拿出来的都不一样?

共工拿出一只精巧别致的小罐,透过晶莹的罐身可见,里面盛着一只冰蓝色的蝴蝶。

罐子在共工手上化为一滩清水,蓝色蝴蝶也同时活了过来,震了震翅膀飞离共工手心。

“去吧,去做你最喜欢做的事。”共工对着蝴蝶轻声言道。

那蝴蝶仿佛真能听懂言语般,在共工眼前竟然抱了纤细的前肢施了一礼,然后扇动翅膀穿越水镜,向太子俊飞去。

这一幕自是让窫窳看得几乎直了眼,不禁在心底暗忖,这个大魔到底还有多少花哨的招数没有使出来。

水镜另一面,盯着冰蓝色蝴蝶飞临自己,太子俊心头警铃大作,尽管这只蝴蝶很美,但一种危险的气息也随之靠近。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太子俊全身禁锢,只有嘴巴和眼睛能动,本能地大叫起来。

共工见了不觉好笑:“你放心,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你暂时还不会死。不过是让你尝尝另一种美妙滋味罢了,领略过后只怕你会上瘾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绝不相信对方有什么善意,但行动受限,所能做的无非叫骂,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眼看着蓝蝴蝶飞过来绕着自己飞了两圈,最后在他肩头停歇,太子俊便被这只小东西深深攫住了神经。

蓝蝴蝶忽扇着翅膀,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蓝色光纹便蔓延开来,渐渐包裹住了太子俊的头颅。

而太子俊,在蓝色光纹接触到他肌肤的那一刻,就突然安静下来,像个木头人一般眼睛都不会动了,脸上却还保留着僵直之前惊恐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怪异。

共工睨了眼已经看直眼的窫窳,伸手撤掉他的面巾笑道:“想说什么就说好了,他这个时候六感皆无,你就算站在他耳边叫喊,他也听不见。”

窫窳收起骇然,望向共工:“你到底用了何种手段?可别把他搞傻了什么都得不到。”

共工一手掩嘴,低笑着回道:“要不说你们年轻人没见过世面呢!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雨蝶,千年等一回哦!”

“雨……雨蝶?”窫窳俊面之上登时涌上两团红晕,恼羞道:“这种事也就你们魔界能做得出来!”

共工不以为意,反而伸手掐了一把窫窳的俊脸,很不正经地笑道:“偏你们这些仙神面皮薄,假装什么正经童男子呢?

你要是也想试试可以偷偷告诉我,以咱们的关系我还是愿意送你一只的。”

“呸!”窫窳嫌弃地啐了一口,抢过面巾认真地掩了面容,只余两只眼睛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共工看得欣然不已,拊掌大笑道:“稀奇稀奇,原来还真是个童男子呐!”

窫窳不耐烦地走开,恨声提醒:“你最好别搞出不可控的事来!”

共工摆手:“你一个童男之身懂什么,我自有分寸。”

窫窳无奈,隔着水镜已然可见对面的太子俊面色潮红,喘息之身越来越浓,他欲要离开此处避一避,又信不过共工,只得忍着不适坚守在旁。

共工却是悠然自得,从乾坤中拿出一只长颈大腹的罐子来抿了两口,啧啧有声道:“好酒好酒!如此景致还是得用烈酒才最相得益彰呢!”

赞完了,还将酒罐递向窫窳:“小黑龙,要不要来一口哇?”

窫窳愤愤地转过头去,一伸手招来两小团云彩,又嫌弃这里的云彩不够白净,随手扔上半空。

耳听得身后太子俊喘息越发浓重,又匆匆化出两片小水幕,在两边耳朵上各挂上一道。

总算是隔绝了外界声音,窫窳心头的狂跳也渐渐安定下来。

雨蝶淫名在外,它能制造幻象操控人心,擅用声色犬马之术使人迷失自我,专门用以对付年轻男女。

年轻人总是比较贪恋那些,对男女之间那点事着迷,所以总是被这虫子钻空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不到共工竟会拿雨蝶来对付太子俊,这事令窫窳颇觉得不齿。

哪怕是为了获取关键信息,也不值得提倡。

太子俊在幻境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无人得知。

只知道,当那只冰蓝色蝴蝶飞回共工手心,片刻之后便死得不能再死时,共工满意地笑了。

“不就是一片火之功法嘛,早拿出来不就好了,害我搭上一只小宝贝。”共工感慨,指尖轻捻,蓝蝴蝶化作齑粉跌入脚下的烂泥里。

看共工如此,窫窳已知共工得手了,遂拂掉耳边的水幕走过来:“你的事都结束了吧?”

共工扭头看了眼平白瘦下去一圈的太子俊,咧嘴笑道:“可以了,剩下的就便宜你了。”

说罢,憋着笑叮嘱窫窳:“那小子亏损严重,你想拿他当药人,最好先给他好好补补,免得影响药效!”

所谓亏损是几个意思,窫窳虽没什么经验但也明白,不禁恨恨瞪了眼共工,气恼道:“要是影响了我的大事,你们也别想好过。”

共工才不会受他威胁,挥挥手消失在了原地。

随着共工的离去,横亘在窫窳和太子俊之间的水镜也快速消散,化为一道水气蒸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下意识地用手蒙面,发觉面巾还好好地戴在脸上,不由懊恼。

缓缓走近太子俊,解去他身上的禁制,太子俊像一摊泥似的软倒下来,眼看就要俯卧在烂泥里。

窫窳不忍心,伸手接住太子俊,竟不明所以地叹了一口气。

“唉!要怪就怪你是天宫太子吧!”他喃喃低语,一手扶了太子俊化为流光飞离此地。

……

相传混沌之火诞生于茫茫鸿蒙之中,乃是万火之祖。

混沌初分之时,这颗火种参与了诸天演化,并孕育出天地十大本源之火,这才有了最原始的火源。

经过无数个神纪的不断演化孕育,本源之火又衍生出各种各样的火之道则,众多道则交汇在天地之间,便构成了火之大道的雏形。

当年炎帝神农氏窥破天机盗取的天火,便是这火之大道的精义,从此让人界拥有了热烈与光明。

然则,大道万万千,道则千千万,火之大道包罗万象何其庞杂,又岂是一己之力所能尽数掌握得了的?

神界自恃强大,又自诩为无限接近祖神的血脉,向来都高高在上惯了,竟将神农氏勘破天机获得火之道则,说成是盗取天火,足可见其对天地的控制欲之强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也难怪,自神农氏盗取天火之后,神界掌控火之大道者便没了最初的优势,生灵对火之道则的理解与崇拜,也不似开始时那般敬畏了。

神界靠众生仰望而生,在失掉这份优势后自是对人界心存不满,这便有了人与神之间矛盾的聚合,且在不断累积的激化中隔阂益深。

那个古老的预言中说,人神之战无可避免,也许就是神界自身对人界生了忌惮之意的最好诠释。

事实也是如此,当人界不再甘心情愿为众神提供信仰之力,神界被逼不得不找寻新的力量来源时,人神之间的关系便注定了不会长久。

暂时的相安无事也只是神界还没有找到新出路的情况下,对人界既恨且爱的一种包容。

已经可以预见,神界找到并确认新出路可行之时,就是他们覆灭人界的开始。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没有存在的价值。

这是神界一以贯之的行事准则。

其实,众神不肯放下身段,因此看不到人界的现状。

当初炎帝所谓“盗取”的天火,早在诸天演化中退却了神性,成了遍布人界的凡俗之火,天火的神奇在祭炼了幽都之门后,传承几代便奇异尽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个中原由一直都是人皇才能知悉的机密,别人无从得知。

祭炼幽都之门,除了已然寂灭的先皇神农氏,人界再也没有第二人可以做到。

默默听完了这段叙述,榆罔面上惊惧难定,望着姜离沉沉问道:“叔父,您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令天火失却神性的吗?”

姜离微叹口气,眼里愤慨之情无意掩饰:“还能有什么缘故?不过是有人做了手脚,偷换了珍藏在人皇宫中的火之大道功法中,最关键的一页罢了。”

“什么?”榆罔骇然:“偷换功法?是谁这么大胆,这不是要绝我人族变强之路吗?”

姜离亦是愤恨:“是啊!没了先祖传承的圆满大道,人族一代不如一代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得不依附天宫卑躬屈膝而生。

而那个始作俑者,直到现在也没有露头,却不知是否人界中人,还是神魔界暗中使坏。”

原来竟是这般!

榆罔俊眉一扬道:“那还不简单,神魔界暂且不理,在人界只要查到什么人对火之大道的掌控超过了人皇,那他定然就是得到了那关键一页的贼人之后,抓到他取回丢失的册页,那火之大道不就圆满了?”

越说越是兴奋,榆罔深觉自己想到了可行的办法,忍不住踌躇满志地继续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功法齐全,咱们就可以修习了,也便能够重新祭炼幽都之门,彻底解决恶沼凶兽不再让族人生活在惊恐之下了呀!”

看榆罔意气风发,姜离又是欣慰又是无奈,苦笑一声道:“孩子,你知道火之大道要如何修习,又知道需要多久才能修得圆满吗?”

在榆罔的错愕当中,姜离起身离座缓缓走向营帐门口,慨然一叹道:“便是补全功法,以你我的资质没有个百余年的修习,恐怕也难以领悟其中要义。

若论重铸幽都之门,非火之大道登峰造极而不可得,到得那时,只怕人族在这凶险的天地间,已是没剩几个活着的了。”

“这不可能!”榆罔不甘心地叫道:“难道咱们以后要常驻北境,时时刻刻面对凶兽攻击了吗?”

姜离望着账外烽火狼藉的旷野,满眼疲累:“这还是在有天兵相助的情况下,若天兵撤离,北境必失。”

北境失陷之后呢?姜离没敢说出来,也不愿意去设想那副景象。

此地已是狙击凶兽守卫疆土的最好战略要冲,若北境失守,偌大的人界还有何处能够困守?

时至今日,姜离感到万分庆幸的一点是,在凶兽入侵的初期就侥幸收住了北境,将它们挡在大地一隅不能使之寸进半分。

倘若再迟上一二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离没有说出口的顾虑,榆罔自然也清楚,此次要不是天兵来得及时,此刻人界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天知道他有多么厌烦人神之间的这层关系。

人族就像是屈服在众神脚下的那只坐骑,供众神随意乘骑,还不能表露出半分不满,靠着任劳任怨博得主人好感,才能获取活着的机会。

可怜又可悲!

从没有哪一刻,比眼下更亟待实力的提高了。榆罔捏紧了拳头,他在心底暗暗发誓,有生之年绝不会像叔父一般去做这个人皇,他要变强,要让人族变强,摆脱众神,独立存在。

“叔父,我一定会找到火之大道缺失的那一页。”榆罔咬牙恨声,额头上青筋暴起,昭示着他内心的决绝。

姜离转身看来,面容掩映在夕阳的余晖里,灿烂因此模糊了眉眼。

“孩子,人族有你幸甚之至。”他轻笑着颔首称赞。

榆罔眼里涌动着流光,只觉一颗心激荡沸腾,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任何言语来。

此刻,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个人族太子,比那失踪的天宫太子缺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失踪了一昼夜的太子俊是在一处山洞里醒来的,撑着虚弱的身子爬起来,他发现自己身处之地比彻底昏迷之前要好上很多,起码锦秀被褥伺候着且身无束缚。

只是,浑身虚软手脚无力,仅是起身这般小动作也生生累出一身汗来。

我在哪里?我是谁?

太子俊不禁问自己,这副身体孱弱如此,完全不像是那个他熟悉的自己。

还有这方山洞,除了他栖身的圆台尚算可以入眼,其他尽皆粗陋不堪,完全就是兽类蜗居之处。

闭眼片刻,适应了山洞幽暗,太子俊的思维也在渐渐清明。

犹记得他是被劫持了,绑在一滩烂泥地里挣扎不得,然后有人来刑讯逼供,强行索要天火功法,再然后有只蓝蝴蝶落到了肩头……

想到那只蓝蝴蝶,令太子俊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下意识地抬手扫了把自己的肩头,额头上即刻便沁出冷汗点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知道那是幻境,但没办法挣脱醒转,太子俊被那只见鬼的蝴蝶完全控制了心神时,也曾惶惑无助惊慌不已,但随之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顿时便释然了。

太子俊记得清清楚楚,那道幻境里的丽人正是瑶姬,他心心念念的妙人儿。

初时还有一丝清醒,明白是堕入了蓝蝴蝶构造的环境,瑶姬还在孤鹜岛好端端的待着,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但是,当看到幻境里的瑶姬宽衣解带风情万种后,血气方刚的太子俊哪里还有精力去想真假,就此迷失沉沦在温柔乡里,他竟有种从未领略过的自在畅意。

神生接近两万年,每日里都在各色人等的监督下修炼学习,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有定规。

他就像天宫匠作坊里造出的那些人偶,在成型的那一刻便被打上了工具的烙印,终生都要活在既定的规则里半步都由不得自己。

而幻境里真好啊!他可以和钟情的女子尽情玩乐,拥有数不尽的玩具,和没有任何人干涉的自由,唯我独尊、我行我素……

假的又如何?至少在这里,他享受到了这辈子都不敢奢望的一切美好,释放着所有的欢乐,纵情享受不必瞻前顾后。

后来的后来,太子俊脑海里已是混乱一片,做过些什么,又说过些什么他都没有了记忆,只记得一次次极致的欢愉之后,漫天火焰燃烧,焚烧着自己,也烧没了瑶姬。

火焰中,他痛不欲生拔剑自刎,却被一道紫色神光狠狠劈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梦醒,便在这鄙陋的山洞之中了。

梦中的一切不堪回首,至今想来依旧浑身燥热,但心底却忍不住羞愤难当。

都是那只该死的蝴蝶,让他看到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

哦不,应该说是那操控蝴蝶的人更该死,如今全身虚脱筋骨皆酥俱都是拜那人所赐。

环境中的瑶姬固然使人心魂迷失,对她做了许许多多不堪描述之事,但清醒后太子俊却尤为痛恨自己。

她是那么冰清玉洁可爱无比的一个小仙子,自己是得有多龌龊,才会做出那般恶心至极的兽行来?

深深的愧悔攫住太子俊的内心,胸口痛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锋利刀子。

“嘶!”强忍剧痛,太子俊撕开胸口的衣服,低头看去赫然发现,他的胸口不知何时印上了一小片紫色花纹。

紫色纹路似乎想要勾画一朵花却没有完工,似是而非的图案非花非叶,蜿蜒着盘踞在胸口,怪异而妖冶。

看到这一幕,太子俊整个人都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联想到环境中的遭遇,他第一时间感觉此事是祸非福,说不定是那个劫持他的人下的什么诅咒,在一定契机下可能就会要了他的命。

不怪他作如是想,任何人胸口突然长出奇怪的印记来,不惊慌那是假的,何况适才曾有尖锐的疼痛漫过胸口。

掩上衣襟,一股极度的耻辱感涌上心头,这难道是那人给予自己放纵后的烙印?

不顾身体的虚弱,太子俊跌跌撞撞着奔下暂做床榻的石台,找寻山洞出口。

很快,他找到了洞口,沿着光亮赤脚走了过去,急于逃离此地。

仅仅走到山洞口的一小段路程,太子俊已是气喘如牛,这种感觉让他更为厌恶自己。

山洞口确实就在眼前,但悲哀的是,洞口被下了禁制,以太子俊目前极度亏空的体力,自是无力破解。

颓然倒在神力封禁的山洞口,看着一经触动就隐隐闪动水波样涟漪的禁制,太子俊陷入了狂怒。

“来人!有人在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高声疾呼,难掩激愤:“我要杀了你们,将你们碎尸万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还不知道是谁要害他,是谁劫持了他,但并不影响发泄愤懑时的豪言壮语。

山洞外静谧异常,除了晃眼的明亮光华,一点属于外界的真实景物都看不到,仿似虚无之境。

吼喊半晌全无回应,太子俊渐渐安静下来,头脑也清晰起来。

对方既然抓了他来,使了那般肮脏不堪的手段对付他,之后又扣押在此,也许其目的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残害蹂躏,说不定是想利用自己制造一起很大的阴谋。

若真是如此,那人迟早会出现,会有与自己面对面的时候。

太子俊想那个时间一定用不了太久,因为他是天宫太子,天宫众神和祖父不会让他无故失踪任人欺凌,定会想尽办法来营救于他。

想通这些,太子俊心下安定了许多。

既来之则安之,在被救之前他最应该做的是让自己尽快恢复元气,他可不想在重见天日那一刻,以如此狼狈的形貌去面对祖父。

……

山洞外的空旷之地,风雪交加寒冷异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参宝腋下夹了几根枯枝缩着脖子慌慌走过,错眼看见有面山洞不禁大喜,挺着大肚腹直奔洞口。

“好我的乖乖!这玉山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跺着脚磕掉腿脚上的冰雪,嘴里哈着热气又笑道:“以前怎的就没发现这边还有一方山洞,要是能住人那不比见天爬山强!”

如此说着,参宝扔掉枯枝柴禾,一脚就往洞口踏去。

相比于半山腰的那面大山洞,这里若能安家就不必爬上爬下费劲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太骨感。

当参宝狠狠被禁制轰出十几步外,沉甸甸地跌进雪地里,七荤八素中他总算是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内涵。

哼哧哼哧地从两尺来厚的雪地里爬起来,顾不上拍打身上的雪沫,参宝迈开短腿冲向了洞口,嘴里兀自叫嚷:

“嗨!我还不信了,一个山洞也带歧视不成!”

发挥出全身最大的力道,以自己的身体当武器,参宝纵起神躯直直砸向洞口禁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一次被弹进雪地,参宝呲牙咧嘴翻起身走了回来,好奇地观察着山洞口。

伸出肥短的小胖手轻轻触摸,看似无物的洞口处涟漪颤动,渐渐显出形如实质的一面光幕来。

参宝赶紧抽回胖手,惊讶地端详着不禁笑了:“原来是个有主的所在呀!搞得这般神秘,差点没撞歪小胖爷的发型。”

边说边捋了捋头上碧绿的叶子,参宝不是那贪婪的性子,看这情形新发现的山洞早就有主了,倒也无甚怨言,弯腰准备捡拾了柴禾回去。

仙神禁制,跟有些动物撒尿圈地其实也差不了多少,早都见怪不怪了。

就在这时,猛地从禁制里边传来动静,侧耳细听仿佛是有人在说话。

忍不住好奇,参宝慢慢贴近想要探听探听。

大风骤起,一大团雪“呼”地砸到了头上,几片绿叶都被打得爬伏在圆圆的光脑壳上。

参宝忙伸手拨拉,转头欲骂又被一团雪塞满了嘴巴。

“好小子,原来你在这里躲懒呢!”老人参一手提了拐杖指着参宝,杖头上齐刷刷一排圆圆的雪球,对着参宝虎视眈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参宝吐掉嘴里的冰雪,口齿已经冻得麻木,一边指了山洞口辩解:“鹅么有,鹅乎是……”

老人参气恼,杖头轻点一只雪球又直袭而来:

“还敢狡辩!你没有什么,你不是什么?都被爷爷我抓了现行还不承认,看我怎么教训你!”

参宝已知是解释不清了,头一歪躲掉雪球,撒丫子就跑离此地往茫茫雪地飞奔而去,身后自是一颗颗雪球追袭。

看着不成器的孙子一边揉屁股一边吃力地狂奔,老人参不禁莞尔:“这小子逃起命来跑得还不赖,往后看来还得多练。”

掂了掂拐杖,老人参将之插进雪中,再提起时那上面又是端端正正一排雪球。

“这倒也是个好办法呢!”他笑得胡须飞扬,另一手并指点出,神光涌动处雪球像是有了生命,蹦蹦跳跳着就滑进了雪地争先恐后般追向参宝。

远远的雪地里,只听参宝大呼小叫,显然是被雪球追上吃了苦头。

老人参抚着长长的胡须大笑,笑声中走去了山洞的另一侧,眼角连斜视一下那面熠熠闪光的禁制都不曾有过。

老人参离去片刻,山洞前空间微动,屏蓬和窫窳双双显出身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黑着个脸扫了眼满地脚印,冷酷道:“要不要我去灭掉那人参精祖孙俩?”

屏蓬脑袋转了一圈,属于蓬蓬的脸孔正对窫窳,撇嘴讽刺道:“你还嫌惹得乱子不够大!”

窫窳脸色难看地反驳:“事到如今,你还说这话有用吗?”

蓬蓬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你!”

脑袋又是一个转圈,善解人意的屏屏回来,对着窫窳叹口气道:

“老人参祖孙俩动不得,那个老家伙别看修为不高,但老而不死是为贼,他可精着呢!适才你也看见了,他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就是对咱们做出的一种承诺。”

窫窳神情稍稍好看一些,语气亦和缓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这里如果不安全,我也不知道能带他去哪里了?”

屏蓬皱眉想了想:“算了,就暂且将他拘在玉山好了。灯下黑你听过吧,天宫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

“天宫是想不到,可帝君那里……”窫窳不免忧心。

屏蓬耻笑一声,不屑道:“你说少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现在就是个空壳子,比里面那位也强不了多少,要真有事你带人踏入昆仑丘那一刻他就感应到了,可见他的神识弱到了什么地步。”

也是。窫窳安下心来。

帝君伤重在昆仑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屏蓬如此笃定,他就更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打量了一眼山洞口的禁制,屏蓬摇摇头:“你这手法不行,我再帮你加上一道吧!”

窫窳自是不胜欣喜:“我请你来正有此意。为防万一我不敢过于暴露自己,这禁制还是模仿魔气设置。”

屏蓬笑笑:“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在玉山设置魔气禁制,你是怕不够引人注意?”

“这个,我倒是没有考虑周详。”窫窳略有赧然。

屏蓬手掌一翻,掌心躺着一片晶莹的雪花,他慨叹着介绍:“这是秘境坍塌时我捡回来的冰雪之精,上面有历代西王母的大道神韵,用来设置封禁才会化于无形。”

听闻屏蓬提及秘境与西王母,窫窳眼中顿起落寞,自责道:“都怪我当时太没用。”

屏蓬深深看了眼窫窳,转身重新布置封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那片小小的六瓣冰精,在脱离屏蓬手掌后迎风见长,顷刻长成了一面寒气逼人与人齐高的冰盾。

屏蓬双掌掐印,向冰盾按去,那法印没入冰精与之融为一体,冰盾便多了一层锐利的杀伐之意。

将冰盾推出挡在洞口原本的禁制前面,屏蓬并指一点,抽拉间由窫窳设置的那面封禁化为一股淡黑色魔气,被屏蓬抓在了手心。

眉头狠狠皱了一下,再张开手掌时,内里干干净净毫无半点痕迹。

屏蓬拍拍手,轻松一笑:“好了,现在哪怕是天宫来人,也不会觉得此地有异了。”

窫窳看向山洞,眨眼间洞口隐没,与整个山体毫无二致,若不是他亲眼所见又哪里能看出这里是一方山洞的入口。

“不愧是帝君坐骑,高明至极!”他由衷称赞。

屏蓬瞪眼看来:“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这个身份,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了。”

窫窳恍然,难得露出笑颜赔礼道歉:“对不住,我往后绝不再提。”

屏蓬大度地拍了把窫窳的肩头:“罢了,我这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走吧,好好合计合计接下来怎么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听你的。”窫窳心情颇好:“帝君命我去援手人界,总得有个合理的交代。”

屏蓬率先走进风雪,呵呵笑道:“我以为你应该优先考虑如何照顾里面那位,那家伙不是说过他需要好好补补嘛!”

窫窳面颊上猛地浮起两团红晕,跟上去道:“关于这个,我也不是很懂。”

就听屏蓬一阵大笑:“你当然不懂,哥哥我先给你仔细补补好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窫窳言语中满是无奈。

风雪交加,两人渐行渐远,言语之声也消失在了雪地里。

在他们离去,原来山洞所在的地方,一颗与冰雪颜色几无区别的皓白头颅悄然露出。

老人参目光深沉地看着早已没了洞口形状的山体,想了想拔下一根胡须,手指轻轻划过冰雪覆盖的山体,胡须便没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但愿能结个善缘吧!”他喃喃低语之后,一闪身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原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子失踪这对天宫而言,是讽刺更是侮辱,天帝得报自是雷霆震怒。

玄女单膝跪在紫霄殿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帝皇之怒浮尸千里,这可不是一句笑话。

紫霄殿不同于其他殿宇,这里没有天帝召唤,或是发生十万火急的大事,向来都是冷清幽静的。

此刻,只有神座中怒不可遏的天帝,和跪伏在地的玄女,再有就是那个常年木头人一般的殿前执事了。

天帝怒目相对,俯视着阶下的玄女质问:“你说莫名失踪,究竟是怎么一个离奇法,连你玄女神君都无迹可寻?”

玄女只得再一次解释:“启禀陛下,关于这一点小神已经向您描述了不下三遍,事实就是莫名其妙地太子殿下就不见了,而太子下榻的营帐里竟一点异常都无。”

“那些神卫们呢?他们都是死的不成?”天帝狠狠拍了一把神座扶手,恼怒道:“吾派他们去就是近身保护太子,太子失踪之时他们又在何处?”

玄女已知当晚司羿擅离职守,而其他神卫,包括自己专门调拨保护太子的一队天兵,都好端端就在值守之地并未有寸步离开。

事后再问,有的曾言仿佛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失了神,但那个过程非常短暂,都矢口否认在刹那间就会走失了太子的可能。

事关太子安危,玄女也不敢有任何隐瞒包庇,将这些情形一一告知了天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听了愈发恼恨,哪里还有往日在众神面前谈笑风生时的半点风度,冷言冷语地挖苦道:

“短暂失神?你出身昆仑丘,又是青萝一手栽培,竟不知道天地间有门功法叫做‘刹那永久’是吗?”

这?玄女为之而语结。

刹那永久,那不是早已失传的一门功法么?

空间强行拼接,加上时光凝固,才能做到刹那便是永久。

见玄女惊愕,天帝微微收敛,依旧气恼着又问:“太子出事时,重华又在何处?”

重华神君?玄女更是一头雾水。

壮着胆子抬头仰视天帝,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陛下,重华君也在人界?小神并未见得。”

天帝脸色黑沉,眼中可见缕缕懊恼,不耐烦地一挥手道:“罢了,当吾没说。你先回去继续匡扶人界吧,太子一事吾亲自查访。”

玄女如释重负,赶忙低头行礼称了声“是”,翻身就退出了紫霄殿。

几步走到殿门口,就听天帝在身后不无叹息地嘀咕了一句:“都是废物,无用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常听到这话,可能还会心生不满腹诽两句,但此时此刻玄女并不敢有任何意见。

到底太子是在她的手上弄丢了,天帝能够如此宽宏大度没有降下重罪来,已经算是万分侥幸,让他骂上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快步离开紫霄殿,玄女庆幸之余也不禁担心起太子俊的安危来,天帝适才说“刹那永久”,如果有人真的用了这般传奇的手段劫走太子,那背后所图一定不简单,仅凭自己这个借调的神君还真管不了。

天帝说他要亲自过问,就是最好的证明。

带着一种解脱的轻松感,玄女急速赶往人界,保护太子不利,要是再控制不了人界之祸端,天帝再要追究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紫霄殿中,打发了玄女离开,天帝单手掐着眉间烦乱不已。

“你也走吧,让吾独自清静清静。”他对殿前执事吩咐。

这执事素常就是个木头样的小神,自是毫无表情地躬了躬身退出殿外去了,连半丝声响都未发出。

兀自烦躁了半晌,天帝颇为疲倦地走下神阶,伫立在大殿上单手化出一面云镜来。

云镜中光华闪烁,重重浓翳次第褪去,渐渐显出清晰的画面来,展示的却是一处幽暗天空下,一人独战数百头凶兽的景象。

那人不是别个,正是天宫战神重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云镜中显现的数百凶兽也不是逞凶人界的那般样貌,却是体型离奇庞大,凶狠残暴狰狞丑恶的一大群。

天帝一见便知,重华深陷重围一时半会怕是难以脱身。

因为,那里是恶沼的最深处,无数凶兽繁衍滋生的老巢,镜中所显与重华恶战的这些,应该就是凶兽的母体,原始恶沼之灵了。

看着重华大战恶沼之灵,天帝不禁咬牙,对着云镜沉沉道:“重华,速回紫霄殿。”

随手抹除云镜画面,天帝背着手在紫霄殿上踱步,明亮的光线下,几缕银白发丝掺杂在一头乌发中,喧宾夺主地昭示着主权。

“吾终是老了!”天帝慨叹。

看向殿门外,又不禁低喃:“珑俊啊珑俊,你何时才能出息一些,吾何时才能放心地把这天地大任交到你的手上?”

恍惚一瞬间,又好似过了很久一般,重华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见天帝兀自在紫霄殿前出神。

简单整理着衣袍,重华淡漠地走近:“召我回来,发生了何事?”

天帝皱眉看向重华,带着丝丝不满无奈道:“太子被劫了,你就没有一点察觉?”

重华眼皮撩了撩,木木地表情到底有了一痕破裂,颇为欣慰道:“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颓丧地转身往殿中走,重华抖了抖袍角跟了上去。

“人言仙神冷血无情,吾看你还真是。”天帝边走边抱怨。

重华在殿前袖手而立,理所应当地回道:“无情便无欲,方能至公无私。”

天帝在神阶上顿住脚步,转身看来,沉沉一叹道:“当初或许是吾想错了,应当留一线温情于你才对。”

重华容色淡漠,但眼底涌上狂暴,盯着天帝冷冷道:“你如果后悔了,我随时可以消失,不过你一念之间罢了。”

天帝深深一叹,对重华如此无礼的言行充满了无限包容:“负气之言多说无益,你是战神重华,就永远都是战神重华,吾既然造就了你,便不会轻易灭杀你。”

说罢,极尽妥协地又道:“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吾找你来是为太子失踪一事。”

重华神情微有调整,眼里的异样神采也按捺下去,淡然如水的样子仿佛适才那个处于爆发边缘的人不是自己。

“太子被劫,魔界定然难逃干系,问魔尊要人就是了。”

他冷静分析道:“魔尊所图无非两样,地域或尊位。”

天帝站在阶上想了想,缓缓走向神座,安坐下来才道:“这次恐怕没那么简单,你有听说过当今天地间有谁擅使‘刹那永久’神通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华怔了怔:“不可能!那套功法被道祖销毁,三界怎会有人习得?”

“吾亦希望不是。”天帝回道:“可太子被劫时几乎无人察觉,这般行事委实蹊跷。”

重华思索着:“你打算怎么做?此事恐怕只有道祖才能说得清楚了。”

天帝“呼”地起身,义愤而决然:“那吾就去趟无极天,好好问一问道祖他老人家,如果他觉得吾与天宫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不妨统统拿走就是,吾正好落个清闲。”

“这又是何必?”重华镇定自若,

语气淡淡道:“你也说过,负气之言最是无益,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

天帝却听不进去劝,拂袖气恼道:“吾已经想清楚了,这就去无极天求见道祖,搜寻太子的事就交给你了。”

看着这般急躁的天帝,重华眼睛眯了眯,不甚乐意地说道:

“太子真的是被你惯坏了,经历些挫折对他没有坏处,回恶沼找彻底解决凶兽的问题,才是当下最紧要之事……”

天帝决心已定,不由分说打断了重华:“不必再说了,吾对太子是何等看重,你应该清楚。去办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重华无奈应了,也不与天帝客套,转身便走出了紫霄殿。

目视重华离去,天帝整理了一下袍服,伸手去摘头上的玉冠,双手触及之后又顿住。

微一思索,他的手势改为扶正冠戴。

打量了自己一遍,天帝从乾坤中取出一块玉璧,手掌轻轻一拂,玉璧霎时散发出璀璨紫光。

光华映照殿顶,于一片紫色光幕中浮现出虚空的景象,那里群星闪烁,神秘而清冷。

在虚空的尽头,一道古朴的青铜门煌煌而立,其上道韵晦涩难辨玄妙深奥,门扉紧闭却使人顿觉心旷神怡。

天帝单手并指竖立于另一只手掌,指尖运出神力形成一团金色雾霭,再将这雾霭送入光幕中的青铜大门口。

“弟子昊祈请入无极天拜见道祖。”天帝口中念诵,这道声音便被金色雾霭传到了青铜门前,在虚空中声若洪钟地响起。

少顷,青铜门上浮出紫气,门扉缓缓亮出一线,里面有道极浅淡的声线传出:“你,来吧。”

天帝躬身一礼,衣衫无风自动,猎猎鼓动着被摄入光幕,眨眼便消失在了青铜门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门重新闭拢,紫色光华流动,连接虚空的光幕从中掐断,紫霄殿神座上方一面玉璧静静旋转,一切都恢复了安然。

……

魔界背依混沌海的雾瘴林中,祝融与共工联手构出一面结界,内里一个巨人两肩各扛着一扇青铜门等待指挥。

祝融双臂抡圆画出巨大的火焰符号来,在结界上布控。

共工身前成千上百的水精之球如珠似玉网状排列,等祝融的火焰渐渐融入结界后,他手掌前推,网状水球阵又覆上了结界。

水火相遇自是沸腾翻涌,结界表面本来蛰伏下去的火焰,登时窜出烈焰似要将水网烧穿。

共工一见及时发力,又一层水精大网在身前形成,急速扑向结界,自是想要镇压火之威势。

祝融见了不禁怒叫:“住手!你敢扑灭我的真火试试!”

共工气恼地看过来,咬牙骂道:“双重布阵才能有备无患,你反抗个什么劲?还不把你的真火收收,我才好布置。”

“你不早说!”祝融嘟囔着,手臂一曲一沉,结界表面的火焰减弱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层水精已被烧得七零八落,后续的水精大网却完好无损,趁着火势收敛覆在了结界之上。

水火两道阵法相触,在“滋滋”碰撞声中终于相安无事地各自安静下来。

满意地看了眼头顶红蓝两色交相辉映的鲜艳色彩,祝融嘿嘿笑道:“还别说,水火一旦和平相处,倒是蛮好看的。”

共工不耐烦说这些,催促他:“抓紧干正事,否则你我都得玩完。”

祝融近来颇有些以共工马首是瞻的习惯,闻言敛容道:“说得对,说得对,把这两扇门搞不成事,你我就是天地不容了。”

说着,走上前指挥巨人卸下青铜门。

巨人长得蔚为壮观,以祝融之健硕的体格,在他面前也仅够得着膝盖的位置。

这就是魔界夸父一族的佼佼者了,凭着身高力大,位居魔尊座下十大魔将之末位,而本身并没有其他出彩的实力,因此常常被其他大魔当做苦力来使,大家也以族名统称他为夸父。

夸父果然膂力惊人,得了祝融之命,双臂齐齐使力将肩上所抗的巨门放到地上。

于其他人而言的巨大门板,被夸父举重若轻随意放下,又轻轻提起,声若洪钟地询问祝融:“火老大,是横着放还是竖着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融捂了耳朵随手胡乱指了指,示意夸父随便。

共工却走了上前,对夸父言道:“在那边是怎么立着的,你就给咱摆成原样好了。”

因为身形的缘故,夸父行动起来不免看着笨拙,已经松手准备随意搁置的巨门眼看就要落地,他忙弯腰搂住又扶了起来。

伴随着一股劲力强大的风声掠过,两扇巨门在夸父手上抡了一圈,直直相对而立,摆出了在原本幽都之门相对矗立的样子。

夸父手掌成拳各自狠狠砸下一拳,巨门下半截就牢牢栽进了泥土,硬是带动地面一阵震荡。

“你个蠢货!”共工气得大骂:“你放好就是了,偏还来这一手,生怕尊主不知道似的。”

夸父搓着手嘿嘿赔笑:“水老大你也没有提前告诉我呀!”

共工气恼地摆手:“罢了罢了,跟你较劲不值当,跟我走吧!”

夸父连连点头,从低处望去,他那颗硕大的脑袋就像悬空的一块巨石,令人不由担心万一不小心掉下来,将会埋葬多少生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共工走到祝融面前,从乾坤中取出一个罐子交到对方手上,叮嘱他:“这里面就是天火之法,我修习水道不善于此,你参悟参悟一定有用。”

祝融接了,郑重道:“你放心,为了后土妹妹,我会竭尽全力。”

共工颔首,转身唤了夸父就走。

祝融又追了上来:“你先等一下。”

共工扭头看来,皱眉不悦道:“不要试图跟我谈条件,那人答应救后土妹妹时你是亲眼看见的,这件事做不成他就不肯尽力。”

祝融忙摆手:“那个我都知道,只是想问问你,尊主那里你打算怎么应付?”

共工蓝发一扬,轻蔑一笑道:“这你就不必操心了,总之我会处理妥帖,完全可以保证你在此处不受任何干扰。”

“那便好。”祝融放心而笑,挥挥手送别道:“你带夸父走吧,不练成幽都之门,我誓死不再踏出瘴树林一步。”

共工深深看了眼祝融,一言不发地带了夸父离去,很快走出水火结界没了踪影。

祝融打开罐子,从内中飘出一缕蓝色精光来,在他面前很快幻化成一只蝴蝶的虚影,其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些繁奥地文字,却是很早以前神魔通用的字符,正是天火之道的修习法门。

“这厮还真是好手段,轻而易举就得了天火之法,天宫太子遇上他也算倒霉。”祝融一边欣喜地浏览,嘴里品评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没有亲身参与审讯太子俊,但对于共工所行,他单是看到蝴蝶虚影就明白了。

面前功法毕竟得自天宫太子的记忆深处,许是天帝在教授之时加入了许多自己的注释,内中晦涩处与魔火之道大为不同,倒是颇费脑筋。

祝融越看越是神情凝重,遇到寓意难明的字眼,不禁反复推敲琢磨,很快便完全沉浸其中,对外界的一切俗事不闻不问了。

结界之外,共工透过一面水镜看着这一幕,见祝融忽而皱眉沉思,忽而手舞足蹈,不禁嘴角掀起一抹微笑。

抹去水镜转身一跃,共工飞上夸父肩头,凑近与自己身高齐平的夸父耳朵,他吩咐道:“记住我之前跟你的约定,守口如瓶我不会亏待于你。”

夸父扭过脸来,鼻孔中呼出的气息直吹得共工衣衫鼓荡。

大嘴启开一线,他简短回道:“君子一言,重逾千钧。”

共工衣袖遮面,飞离了夸父肩头,眼中精芒闪烁自是不会被夸父看去。

……

魔宫大殿上,宽大的魔座中,银灵子倚在魔尊怀里与之狎戏玩乐,好一副男欢女爱的淫靡现场。

共工进来时,正看到这一幕,遂低了头行到殿前,向魔尊深施一礼谦恭以极道:“参见尊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尊就着银灵子的手咬了一颗灵果,眼神不善地看过来,言语讽刺道:“听说你和祝融去给后土送葬了,回来的这样晚,本尊还以为你二人一同殉情九幽了呢!”

共工谦恭不变,直起身来低眉顺目地回道:“尊主说笑了。”

魔尊推开银灵子走下魔座,行到共工身前嗅了嗅,邪笑着问他:“本尊不记得毒瘴气息能够保留如此长的时间,你刚从瘴树林回来,那之前这几日是去了何处快活?”

共工眼神坦荡地与魔尊对视:“禀尊主,末将去了趟人界幽都。”

“哦?”魔尊勾起嘴角笑道:“去了幽都,可有找到本尊的什么把柄?”

共工直管盯着魔尊眼神毫不回避,亦浅浅一笑道:“末将就是好奇,尊主是如何做到的瞒天过海,不想半丝痕迹都未得到。”

魔尊闻言仰首哈哈大笑,修长的脖颈间喉结滚动,看得共工微微眯眼。

笑罢,魔尊言语略有和缓地望着共工,得意地问道:“知道本尊为什么不想追究你们俩吗?”

共工淡然回道:“末将不知。”

魔尊伸手拂去共工肩头一片枯叶,细长的眼眸中射出凌厉寒芒,嘴角笑意亦带上了残忍的意味。

俯身凑近共工耳际,魔尊低声地,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因为,你们无论如何也不是本尊的对手,生杀予夺是只属于本尊的特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着魔尊的肩头,共工视线直射魔座,那上面银灵子也看过来,对着共工轻轻点了点头。

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旋即快速分开,风云际会间已然各自领会。

魔尊言语在耳,共工第一时间单膝跪了下去,臣服道:“多谢尊主不杀之恩,末将感激不尽。”

睨了一眼共工蓝色的发顶,魔尊轻蔑地哼了一声,缓缓走回魔座,银灵子自是热情相接,急忙奉上鲜嫩的灵果。

含住灵果,顺势舔舐着银灵子纤长的手指,魔尊发出变态的‘啧啧’之声,听得人一阵恶寒。

银灵子咯咯娇笑,就势腻进魔尊怀中,花枝乱颤着笑道:“尊主,奴家还要听您讲故事,刚刚还没过瘾呢!”

当着共工的面,魔尊狠狠啄上银灵子的樱口,末了仿佛示威般向共工看下来,不耐烦道:

“没听见么,本尊的女人还没过瘾,你莫非还想试图在本尊眼皮子底下动一次手脚?”

共工后背一僵,忙起身告退:“末将该死,末将告辞。”

魔尊没来由地翻脸大怒,喝斥道:“滚!”

在共工却行退出魔宫大殿时,又恨声骂道:“告诉祝融,让他最好永远躲着不要露面,否则本尊就成全了他为后土去殉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共工不敢有任何言语,脚下匆匆退出了大殿。

看见魔尊动怒,银灵子也是吓得不轻,竟忘了取悦魔尊。

魔尊低头看着怀中面无人色的银灵子,突然更为恼火,一把将其推倒在地,恶声恶气道:“滚!都给本尊滚出去!”

银灵子吓得六神无主,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魔宫,连鞋子掉了都不敢回身去捡。

大殿上顿时安静下来,魔尊一番怒气宣泄之后,渐渐冷静下来。

目光扫过殿中地板,看见银灵子落下的绣鞋,挥手打出魔焰焚化殆尽犹不干休,又是一记魔焰直直飞向旁边安放整齐的坐席。

看着黑玉几案化为灰烬,魔尊眼前便浮现出后土的面容来,白衣胜雪的女子容颜如花,眼神清冷地盯着他,嘴角略牵弯出一痕笑意,仿佛是在嘲笑谁。

魔尊登时又是气血上头,对着那道虚影连连甩去十几掌,嘴里兀自歇斯底里地怒喝:

“你又在心里偷偷看不起本尊,又在看本尊的笑话是不是?去死,去死,本尊将你挫骨扬灰,永世不得重生,让他们都死,都为你陪葬……”

殿内吼声阵阵,杯盘等物砸落碎裂之声此起彼伏。

离着魔宫大殿不远的角落里,共工递给银灵子一只造型精致的罐子,叹口气道:“也是难为你了。拿着吧,这是我压箱底的一批灵气丹了,往后未必有闲心做这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银灵子接了,快速收入乾坤,低声道:“你也小心一些,尊主怀疑你当日在殿上做了手脚。”

“呵——”共工不以为然:“你也说了他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银灵子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咬唇问道:“后土她真的被扔进了混沌海九幽炼狱了吗?”

共工眼神犀利地盯住银灵子,语气不善道:“你在怀疑什么?”

银灵子忙摇头:“不不,是尊主那日喝醉了说胡话,他好像后悔了,因此上我好奇问问。”

“后悔?”共工冷笑:

“如今再来后悔岂非太晚,后土被剔除魔骨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手下留情!”

银灵子眼神闪烁地避开共工的视线,呐呐道:“你愿意推我到尊主身边,其实是为了护住后土的冰清玉洁,不忍她被尊主玷污吧?”

见共工抿唇不语,银灵子大着胆子又问:“你很喜欢后土对不对?你和祝融将军,你们都喜欢她,觉得尊主配不上她,才愿意成全我的虚荣是不是?”

“是。”共工面沉如水,毫不留情道:“你现在知道这些有什么意义?求仁得仁,想反悔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银灵子面色难堪,但还是强撑着笑了笑,点头道:“不用你提醒,我从决定走到尊主身边那一刻起,就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后台,我不过是个玩意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我已经得到了想要得到的,只要你保证将来无论如何不会对尊主怎么样,我自会信守承诺,助你达成所愿。”

“那就最好不过了!”共工沉沉道:

“将来之事不外两种结果,或者是我事败被尊主杀了,或者我谋划成事驱逐于他,前者你我之间的约定自行解除,若为后者,我自当念着同袍之情,答应你的就一定兑现。”

银灵子面露凄切,无奈道:“现在谈这个还为时尚早,我希望永远都没有那一天。”

共工眼睛眯起,随口道:“你我不宜常见,言尽于此,各行其事吧!”

说完,共工转身离去。

银灵子在角落中站了良久,惊觉脚下冰凉,掀起裙裾才看见自己一只脚上没有穿鞋。

索性踢掉仅有的那只鞋子,银灵子漫步在魔宫大殿外的空旷石阶上,微风中长发飘飘平添一份动人。

她望着灰蒙蒙的天际,不禁低叹口气,喃喃自语:“你凭什么死了还作妖作怪,尊主心里悔恨难当,他们甚至不惜为了你反目成仇,可谁看见了我的真心。”

这话,是对后土说的,她的心底里有太多的不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魔宫回来,共工回到府邸,家将相柳迎着他来到厅中落座,再有奴仆奉上香茗。

屏退左右,只留相柳在侧,共工一改那副和蔼面容,眼神阴沉地吩咐:“找个机会,把银灵子做了吧!”

相柳顺从地应了:“是,属下省得了。不过主子,有件事属下斗胆还得提醒您。”

“何事?”共工抿着茶水问。

相柳瘦削的面孔上,长了一副弯弯的鹰钩鼻,配上那对细长的眼睛,再有双眉斜飞入鬓,满脸奸邪之气。

觑着共工的脸色,相柳禀道:“后土将军的弟弟,跟咱们向来说不到一起,主子有必要提防一二,以属下愚见,有些事避着他做也许才能更顺当。”

共工面色变了变,颔首应允:“也好!后卿跟他姐姐一样,都是过于清透之人,的确不适合急于拉拢。”

“主子英明。”相柳笑着恭维。

共工泰然受了,又吩咐:“你有这般想法很好,记得除了咱们自己,其他人都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对他们也要时刻保持这份警惕才好。”

相柳躬身领命:“谨记主子教诲。属下这就去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共工满意挥手:“去吧!不单单是魔宫,瘴树林那边也多加留意,但有异动及时来报。”

“是。属下遵命。”相柳躬身退下。

摩挲着晶莹剔透的茶盏,共工嘴角浮上一丝残忍笑意。

“大戏才刚刚开始,谁能主宰三界还不一定呢!”他这般说着,捏碎了手中茶盏。

……

虚空深处,无极天内,亿万星辰围绕的中心,便是道祖僻居之地——紫霄宫。

没错,是与天宫九重天上天帝所居紫霄殿同名。

当初天宫初建,道祖赐下一缕鸿蒙之气,九重天伴云而生,天帝初掌神界,道祖特意赐名九重天宫阙为紫霄殿,就是给了他最大的支持,所以说没有道祖就没有天帝的紫霄殿。

不同于天帝的紫霄殿,道祖的紫霄宫名为宫殿,其实不过三间石屋而已。

不过,虽为简素石屋,这天地间又有谁敢小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星空璀璨清冷孤绝,天帝踩着满地星光一步一步走到了石屋门前,重新正冠捋戴收拾停当,向屋内深施一礼谦恭道:“弟子求见祖师。”

说罢,保持了弯腰恭敬的姿态,目不斜视地看着石门下端。

门口青石铺地光可鉴人,古朴之气与整座石屋浑然天成,一瞧就是经过了无数岁月,往来进出磨砺而成的痕迹。

石门从内缓缓打开,天帝眼前多出一双赤脚板。

“祖师命我来接引师弟。”开口者并非道祖。

天帝嘴角微弯,抬眼看去便见白泽眉眼舒朗地站在门内,简简单单一席布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极尽慵懒地看着自己。

“师兄安好。”天帝向白泽抱拳问好,倒是难得收敛了天帝的架子。

白泽目光坦荡,随意扫了眼天帝的装束,让到一侧还礼笑道:“进来吧,无须客气。”

天帝微笑点头,踏进了石屋地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霎时,斗转星移、乾坤变幻,踏上石屋的地板,面前光景急速变化,灰蒙蒙的屋顶遂即成为浩渺星河,群星闪烁穿梭浮动,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而脚下,亦虚亦实的地板上,是星星点点碎芒暗涌。

这才是真正的紫霄宫,简陋在外、锦绣在内,石屋之中别有洞天。

踩着仿若流动的星河缓步上前,广阔无边的紫霄宫中幽静空旷,无数星辰悄然运行,天帝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如很久很久以前,他初次踏进这里时的声息。

跟着白泽前行了好久,仿佛穿越时空,在时间的尽头群星拱拥之下,终于显现出一副正经屋宇内该有的情形。

几张蒲团整齐地摆放两侧,隐现着文武臣工分列两旁的架势,只是上面并无他人在座,倒是与九重天的紫霄殿中布置颇为接近。

天帝见此不禁多瞧了一眼,跟着白泽顺蒲团分出的笔直线路继续上前。

紫霄宫地面非金非玉看似透明无物,踩在上面却偏偏感觉脚踏实地坚固异常,行走其上心神亦清明不少。

一步一星辰,行到大殿最前,一级台阶出现在天帝面前。

玄妙的道韵扑面而来,天帝不敢胡乱多看,低头敛容,执标准的弟子礼躬身便拜:“拜见祖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照往常的习惯,道祖必定在阶上蒲团就座,或凝神书写,或手执星盘推演天道,总之是在忙碌没错的。

然而这次,天帝刚刚拜下去,却听一阵笑声在耳际炸响,这笑声非常熟悉乃是少昊的声口。

天帝乍然抬头,就见少昊与道祖相对而坐,二人中间一张白玉几案上摆着一副棋局。

少昊笑着按住道祖的大手,亲昵道:“您老人家这是想耍赖怎的?说好的落子无悔。”

道祖讨好地笑道:“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我保证。”

少昊不依,从道祖手里夺下棋子放回棋盘:“那不行!举棋不悔大丈夫,落子甘愿认输赢。”

道祖瞪眼不服,随手推乱了棋局道:“刚刚那局不算,重来一局。”

少昊无奈扶额:“您老人家真是,再这样我不跟您玩了。”

道祖嘿嘿笑着歪头向天帝看来:“帝昊你来的正好,你来说说可曾看见贫道耍赖?”

天帝一脸懵,兀自沉浸在惊愕当中不能回神,显然是被少昊和道祖相处时的这一幕惊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天帝如此,道祖撇嘴坐正了身子,笑意变得牵强起来。

用下巴指了殿内蒲团,道祖言道:“我就说小凤凰为何执意要摆成那般样子,你这个人就是太过呆板无趣,事事都讲究个规矩还有什么意趣?”

天帝额上沁出一大颗汗珠,也不敢与道祖对视,急忙低头赔罪:“祖师教训的是,弟子知错了。”

道祖盘腿而坐,一手托着下巴凝视天帝。

他的面容看起来一点都不显老,大约跟人族半百之龄的人差不多,面容也无甚特别出彩之处,方方正正、普普通通,与此时在这里的少昊、白泽与天帝尚有不及,身上穿戴更是布衣道袍,灰扑扑地没有一点精致可言。

如果摒除周身天然而生的道韵逸散,道祖就是那种丢到人群里都找不出的最普通一员,不是亲眼所见都不敢令人相信,这便是天地的主宰。

托腮看着天帝良久,道祖轻叹口气问道:“帝昊,你知道你为何不能做到与贫道玩笑相处吗?”

天帝怔了一下,低头恭敬道:“弟子愚钝,请祖师示下。”

道祖另一只手向上扬了扬:“你先放松,跟贫道说话至于如此紧张吗?”

“弟子不敢。”天帝虽然勉强抬起了头,但依旧规规矩矩恪守仪礼,眼观鼻鼻观心地面对道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如此,道祖算是彻底无语了,挥挥手无奈道:“罢了。倒像是贫道在强人所难了。”

说着,转身去摆弄棋子,苦笑着对少昊道:“怪不得你跟贫道说什么高处不胜寒,原来竟是这般讽刺么!”

少昊暗暗瞥了眼天帝,玩笑道:“您也不用跟弟子耍手段,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把那只手里藏着的棋子都拿出来吧!”

道祖右手布棋,左手成拳隐在身侧,听闻少昊此言不禁气恼:“你把贫道当成什么人了,随随便便怎么能瞎猜乱疑?”

“瞧瞧,瞧瞧。”少昊好笑道:“您还不承认了?我要硬是要求您拿出来,下一刻那几粒棋子是不是就会被您老人家毁尸灭迹了?”

不理会道祖瞪眼生气,少昊摆摆手:“您老人家还是手下留情吧!

弟子为了给您解闷儿,可是一粒一粒手工雕琢打磨而成,回头少上三五粒不打紧,再要找同等质地的美玉未必就有一模一样的了。”

道祖悻悻地将左手一张,几粒圆润的棋子掉在了棋盘上,他则像个老小孩似的赌气道:

“少跟贫道这儿哭穷卖乖,你那昆仑丘琅玕树专结美玉,什么样的上乘货色没有,倒腾这最不稀缺的玩意儿来哄人,亏心不亏心?”

少昊拊掌大笑,望着道祖笑得也像个纯真孩童:“这天地间还有什么是您不知道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可多了!”

道祖被少昊逗笑,但言语中依然有气,意有所指道:“有的是那自作聪明的,时时刻刻想着瞒天过海,在贫道眼皮子底下想翻天呐!”

站在阶前的天帝和白泽齐齐变了脸色,白泽是恼羞成怒的表情,而天帝脸上则霎时血色尽退。

见此情形,少昊便明白道祖要处理正事了,遂趁势笑道:“您老人家莫不是在说弟子吧?对天道保证,弟子可没那个胆量,相信兄长他也不敢作如是想。”

说着,有意给天帝搭梯子问他:“你说是吧,兄长?”

天帝给予少昊一个感激的眼神,赶忙面向道祖施礼:“弟子与二弟是一样的心思,执掌神界以来从未有过半丝懈怠,更不敢有任何不合时宜的想法,还请祖师明鉴。”

道祖没了下棋的兴致,索性扔掉棋子转过身来,正对天帝问道:“没有不合时宜的想法,那你到无极天来找贫道,是来叙旧来的不成?”

说罢,也不给天帝辩驳的机会,打量着天帝的装束,讽刺道:“穿成这样,或者是来向贫道宣示你的尊贵来了?”

天帝脸色难看,急忙作势要去卸下头上的玉冠,却被道祖手指轻弹阻住了行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必了!”道祖冷冷道:“既然是来兴师问罪的,不妨就以这般形容对答好了,免得你又吞吞吐吐,出了贫道的门再暗自懊悔。”

看来,天帝的心思早被道祖看穿很多次了。

到底是久居高位的神界之主,事已至此,天帝拿出不顾一切的势头,终于正视了道祖一回,硬邦邦道:

“弟子求见祖师的确是有一事不明,特来无极天寻求解惑,只求一个真实的答案。弟子自知不敬,等心中疑惑明了,任凭祖师打杀绝无二话。”

难得见天帝在道祖面前硬气了一回,少昊和白泽不禁对视一眼,交流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

道祖自也觉得新奇,玩味地盯了天帝问他:“令你如此心性大变,看来是个不小的疑惑,你倒是说说,看贫道哪里亏待了?”

反正已经得罪了道祖,天帝也是豁出去了,直冲冲道:“弟子有三问,烦请祖师一一解惑。”

道祖做了个继续的手势,好整以暇地倚在蒲团里,静等天帝询问。

白泽显然也是感到好奇,顺手拉了一张蒲团在阶前就座,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在紫霄宫中,道祖最忌讳的就是动用一切非自然力量,没有谁敢在他面前显弄神力什么的。

少昊捏着两粒棋子一上一下地随意抛掷着玩,状若置身事外,实际也是对天帝的三问很有兴趣。

在三人注目之下,天帝略感紧张,但维持着该有的仪态缓缓道:“第一问,祖师手上曾经有一门刹那永久的无上功法,太子俊本次援救人界被掳,凶手所使疑似刹那永久,您曾说过此门功法不宜在三界流传已经销毁了,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被掳?这倒是个新鲜事。

少昊微微挑眉,心中快速猜测着是谁在背后行凶,亦为太子的安危担忧。

道祖不置可否,望着天帝淡淡一笑道:“你希望贫道的回答是肯定,还是否定?”

天帝面上瞬间露出了然之色,睨了眼犹在出神的少昊,自嘲道:“祖师也说弟子不如二弟机变随意,您该知道弟子要的是肯定的答案。”

道祖一本正经地点头:“那就是肯定的,刹那永久已然销毁。说你的第二个问题吧!”

显然,天帝并不相信这个回答,或者说他认为道祖在撒谎,但道祖既然这么说了,他只能当做是真的。

眼里带着不甘,天帝又问:“祖师知晓弟子委托白泽师兄去昆仑丘守护不死神树,八千多年不曾干涉,为何会在神果成熟之时才出手,将神果给了珑俊?”

“知道你一直在耿耿于怀。”道祖笑言:“贫道若说有德者居之,是不是顺势就回答了第二问里的另一个问题了?”

天帝咬咬牙,老实地点头承认:“是。弟子也想知道,珑俊可否就是您曾说过的那个大劫之子?”

道祖一手抚着下巴,凝视天帝:“帝昊,贫道这次要给你的答案是否定。珑俊虽说是毫无争议的未来神界之主,但他并非大劫之子。至于不死神树……”

顿了顿,道祖笑眯眯地看了看白泽,又睨了眼少昊,方才对天帝淡然道:

“你们几个,包括魔界那些个淘气包,打着神果主意的贫道十根手指都不够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人人都跟你一样来要公平,那贫道是不是还得把昆仑丘陨灭的那九十九个也喊起来,先让你们自己打上一遍,胜出者去摘果子?”

话音才落,少昊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紧张的气氛被这一笑打破,白泽也赧然而笑,只有天帝颓然站在当地,在笑声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道祖故意板起脸指了指白泽和少昊,行为不但没有半点呵责,反倒宠溺满满,惹得二人掩嘴憋住了笑意。

天帝眼中有着丝丝气恼,略略有些气急败坏地再问,言辞与气势便带出了质问之意。

“您这是和稀泥!为了避免争夺流血,就将果子随手赐给了珑俊,就因为他年幼还没有意识到那枚果子的意义是吗?”

天帝是真的生气了,问完这句不依不饶着又道:“可是,正因为他年幼,还有无数的机会去等待,去拥有,而弟子却未必再有下一个神纪可活着了。祖师,您这么做,无疑是杀了弟子。”

“放肆!”道祖轻声呵斥,虽没有疾言厉色,但一样威势全开。

震住了天帝,道祖面上也没了好脸色:“你跟自己的亲孙子计较这些个,莫非不知当时他深受重创,随时就会殒命昆仑么?或者说……”

道祖严厉地盯着天帝,冷笑着问他:“你巴不得你的太子死在昆仑丘,以便趁机彻底吞并了那处,好为你的一统三界打前站?”

“这?我没有!”天帝兀自嘴硬,但眼里的惊骇出卖了他的内心,这一次又被道祖看穿了。

道祖已是懒得跟天帝好言好语,冷冷道:“无须狡辩,说你的第三问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惊慌骇异中,天帝汗流浃背,这是他在道祖面前最硬气的一次,但同时也是最窝囊的一次。

今次之后已经可以预见无极天的大门怕是再也不会对自己敞开,可最近被太多的患得患失所纠缠,他亦不想再这么糊里糊涂下去了。

索性就一次问个明白,最坏的结局不过殒命罢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反正没了不死神果续命,他这个天帝又不得道祖喜欢,早死几百年与晚死几百年又有何区别?

如此想着,天帝胆气壮了许多,挺直腰杆子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敢问祖师,本次不死神树结果,原非一颗对不对?是您从中干预,造成硕果仅存的是不是?”

此话一出,一旁的少昊不由得俊眉高挑,遂即又皱了一皱,看向天帝的严重多了一分担忧,两分着急。

然道祖在前,即便心上焦灼,这回他也不敢随便造次胡乱插言了。

白泽亦是,目光快速在道祖脸上瞬了瞬,看向天帝满目焦虑,想劝解一二又不知从何说起的苦恼,大剌剌摆在脸上。

“你们两个,少在那里挤眉弄眼。”道祖轻斥,盯着天帝坦荡荡地言道:“你说的不错,贫道强行干涉了神果蕴育。”

在三人‘就知道这样’的统一共识下,道祖迷了眼睛补充:“一颗尚且闹得你死我活,再多,你们谁能保证不是又一次神魔大战?”

道理都对,可在道祖亲口承认后,到底谁也不怎么好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泽在道祖身边待的时间相对较多,自身也没什么吞天灭地的野心,听罢除了遗憾倒也不做他想。

对于少昊来说,这是他早就暗中猜测到了的结果,心下苦笑一声也就丢到了一边。

既有道祖出手干预,谁又能说不满?毕竟道祖也是站在天地安定的高度而行事,仅此一条便足以堵住所有疑忌。

不用往下接着问,他们都能想象得到,道祖下一句要说的肯定就是‘相较人族,神魔已是夺天地造化拥有超品优势’这般言语了。

神魔自恃身怀通天彻地之能,随便活着就比人界那些弱小好上太多,委实不该再过分觊觎什么了。

三界众生,于某种意义而言,在道祖眼里其实都是一样的,天道至公,要维持天地平衡就不会允许某一方绝对强势。

可是,少昊和白泽能想通,未必代表所有神魔都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天帝在得到道祖肯定答案的那一刻,顿时面如死灰,双眼之中却涌动着火一样的愤怒。

“祖师这是非要看着弟子陨灭,方能趁了您的心意是吗?”天帝北凉而不甘地低吼,情绪已在崩溃的临界点。

眼见天帝失控,少昊已知今日之事不能善罢甘休,就算自己插手劝阻,在道祖面前抖机灵插科打诨,也没多大意义了。

因为,道祖身周的道韵已然变得凌厉万分,使人不敢存有任何侥幸心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泽亦是有所感应,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天帝,与少昊又是对视一眼,并微微摇了摇头。

此中意味不言而喻,就是无可弥补的意思。

道祖面上带着一丝笑,但身周道韵全然不同于往常,显见的是生了怒气。

“帝昊,贫道与你缘法已尽,你走吧!”道祖淡笑着说。

精明如天帝,岂能看不出道祖的心意,缘法已尽就是完全放弃的意思,可他兀自不甘心。

最坏的结果早就在开口之前有所预料,此时的天帝反倒百无禁忌了,一改在道祖面前唯唯诺诺的习惯,挺直腰板傲气凌然,尽显天帝之风仪。

敛起颓丧失落,天帝亦冷冷一笑言道:“祖师执掌天道运转,弟子在您眼前不过蝼蚁,生死造化全在您一念之间。祖师让弟子陨灭,弟子只能顺势而动,绝不敢有任何违拗。只是……”

天帝语带讥讽笑道:“当年您让弟子去执掌神界,曾经说过不会相负。

因为您的这句不相辜负,弟子殚精竭虑在那九重天的宫殿里熬干了心血,而临完到底,祖师却说缘法已尽,您这份算计人心的本领弟子穷尽一生都没能学到半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两句不甘心,一次更比一次声大,道尽了天帝的委屈,也说出了他心里对道祖的不满,已然是双方撕破脸皮的对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天帝说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一番话来,少昊深深皱眉,偷觑了道祖泰然自若的脸色,他实在后悔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早知道天帝来了没好事,就该在他踏进紫霄宫的那一刻告辞离去的。

但是,此次来无极天是有求于道祖,事情还没办成半途而废,回到昆仑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得准允面见道祖,他又哪里甘心?

天帝说道祖执掌天道,少昊不敢苟同,他一直都默默思索着道祖与天道的关系,一度时期曾经有过道祖即天道的想法,但随之便掐灭了自己这种大胆离奇的念头。

道祖执掌天道,是神魔共识,就像天帝执掌神界、坐镇九重天一般,他们都是秩序的维护者,而不应该是规则的缔造者。

眼下看来,天帝之所以对道祖诸多不满,归根究底的原因,就是他想从维护者变成缔造者,而这这中间受到道祖制约,才慢慢积累起的怨怼。

道祖嘴角的弧度渐渐变成了一条直线,从蒲团中坐直了身子,深深看着天帝叹气道:

“权势使人膨胀,真是半点不错。当年若贫道没有选中你去九重天,也许你还是紫霄宫那个苦心修行的小童子,便没有今日这番怨气冲天了。可见,令你坐了那个位子,贫道亦是错得离谱。”

说罢,道祖座下的蒲团缓缓飘起,托着他升到半空,居高临下对天帝又道:“紫霄宫赏罚分明,既然有错,那贫道便罚自己千年面壁思过之刑。”

道祖自罚,白泽和少昊还哪敢继续坐着,二人忙起身施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是真急了:“祖师,弟子等有罪,要罚也是我等领责,弟子愿代祖师面壁千年。”

能不着急吗?来了一趟无极天,要说的正事还没着落,等上一千年,后土都凉透了。

白泽没有言语,神情淡然事不关己的样子,大约心里已是琢磨着没有拘束的一千年要如何自在度过的问题了。

道祖不理会二人对他的态度,独独看着天帝,逼迫天帝表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少昊冷眼旁观,为天帝的命运捏着一把汗,印象中就从没有谁敢于这般嚣张挑战,天帝确实是触及到了道祖的底线。

天道无情,即道祖无情。

虽然目前他猜不出道祖在布局什么?但道祖的棋局还在不疾不徐地布子,三界需要平稳过渡,这种时候容许天帝挑衅。

或许是道祖考虑到还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而绝不是顾念着什么师徒之情?

不敢想,不能想。

天帝自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已经撕破了脸皮,再想挽回已是不可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愣愣盯了道祖,天帝漠然回道:“祖师自罚千年,恐怕弟子此生永无再见祖师之日,今日诀别,但求祖师与天长存。”

说罢,天帝跪伏在地,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磕完了头,不等道祖发话,天帝翻身离去。

道祖面容淡漠,睨了眼天帝背影,终是再无言语。

白泽见状追了上去,道祖亦是没有阻拦。

紫霄宫中只剩少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间着实尴尬。

“凤凰,你有所求便直言。”道祖率先开口询问。

听他称呼中连那个亲昵地“小”字都省了,少昊便清楚道祖此时心情如何,后背不禁出了一层冷汗。

与天帝相比,自认还没有左右大势的本领,战战兢兢才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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