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咂舌,由此可见,这里关押的女囚犯,绝对有一个惊人的数量。
光晕之中,投射出一道纤细的身影来,朦胧而虚淡。
“母亲……”落英压抑了哭腔的呼唤,细若蚊吟在瑶姬耳边想起。
顺着视线,瑶姬惊愕地长大了嘴巴。
毫无疑问,这位叫做碧痕的女仙,便是落英的母亲了。
玉球中的声浪非男非女,混杂着百兽的咆哮,又似海潮澎湃,嗡嗡嘤嘤亦真亦幻。
“碧痕,你可知错?”那声浪金铁相交般刺耳。
光晕中的身影微微昂起了头,挺胸之间身姿曼妙:
“并未犯错,如何知错!”她淡然而坚定的声线,一如投射在光晕中的身姿一般挺拔。
玉球之中传出一声厉喝:“大胆碧痕,你难道真的要为别人殉葬不成?”
碧痕的虚影端立如松:“天道有失公允,万物皆做刍狗。多言无意,动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球内冷哼一声,倏然光芒大作,其上还有雷电闪烁。
紫色的雷纹,与亮白的电光交织扭缠,诡异妖艳不断翻涌。
“母亲……”落英又是一声轻呼,紧紧拽住了瑶姬的衣袖。
下意识地揽住落英的肩头,瑶姬内心里突地泛起一丝异样感,尖锐的疼痛便漫上了她的心房。
“嘶——”她一手抚上胸口,一手大力地护着落英。
仰头看去,玉球散发出夺目的光华,那紫白二色汇聚竟演变成了一条龙形,随着一声龙吟,狂暴之神力直直砸向碧痕的身影。
感受到了落英的瑟瑟发抖,瑶姬却做不出任何安抚的动作,也说不出任何言语来。
死死按住自己益发疼痛的胸口,瑶姬额头上沁出大颗的冷汗来。
雷龙呼啸着吞没了碧痕的身影,狂暴之气久久不散,整个地下囚牢都有所波及,各处隐隐传来痛苦的呻吟。
瑶姬听到了耳畔落英的啜泣,她强忍着疼痛想要安慰两句,刚一张嘴却‘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脑海里犹如惊涛拍岸轰隆隆巨响,心口的痛更似刀劈斧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第二道雷龙再次冲向空中的身影时,瑶姬成功的晕了过去,痛晕的。
……
梦中,是一片苍翠的草地。
两个妙龄少女手拉手一起奔跑笑闹。
看不到正面,各自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她们并肩迎着落日眺望,漫天云霞灿烂,勾勒出绝美的画面。
二人携手而立,衣袂翻飞间,其中一个笑道:“姐姐,等你嫁过去,咱们就没机会像今日这般玩了,你可别只顾姐夫不管我了。”
另一个亦笑:“瞎说!你我同根共生,自是灵犀相通,什么时候我都是你最忠实的姐妹。”
“那你说的喔,不许反悔,不许背叛!”前者言语里依然是玩笑的口气。
做姐姐的却严肃道:“任凭沧海桑田,我必会守护你,完成咱们的使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呀!你瞧,姐夫追过来了。他是一刻都舍不下你了呢!”妹妹大笑着调侃。
二人缓缓转过身来……
呃?
原来竟是南柯一梦。
瑶姬张开双眼,眼神无焦地瞪着屋顶。
梦里那两姐妹是谁?为何会跑到自己的梦境当中来?
要说是小鸾和自己,背影完全不一样,且她们两个平素也不似梦中姐妹那般彼此称呼。
罢了,梦而已,谁还较真不成。
只是,胸口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瑶姬动了动,抬手去抚,手臂竟似千钧重,刚刚离开床榻便颓然垂落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仙子醒了。”陌生的声音,并非落英。
转头看去,一张面生的脸孔,其上有些微关切。
瑶姬只得问她:“你是谁?落英呢?”
陌生的小仙侍与落英差不多大,诚惶诚恐道:“仙子要落英侍奉,我这便去秉仙君知晓。”
言罢,竟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瑶姬脑袋还没完全运转正常,女嫦便步态优雅地跨进了房门。
“感觉怎样?”女嫦笑容恬淡地来探瑶姬的额头,并瞥了眼身后的那陌生仙侍,笑道:“这是给你新分派的侍者,胭脂。”
瑶姬不解,挣扎着想要起身:“落英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给我另外派侍者?”
女嫦上手相助,扶瑶姬做起来,胭脂则见机放了软枕给瑶姬靠背,很是机灵的样子。
“落英的事你就别问了。”女嫦细心地帮忙调整靠枕,微有愠怒道:“她敢自作主张带你去不该去的地方,还害得你神魂受创,不适合再留为仙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急忙为其辩护:“仙君你误会了,那件事不赖落英,是我要……”
女嫦打断,措辞严厉道:“不必多言,我自有分晓。”
见瑶姬面露不甘,又放缓语气徐徐道:“地底囚牢乃神界禁地,她自小长于孤鹜岛怎能不知神规严律,却还一次次偷闯进入。原来,本君念在她年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多加管教,竟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起来。这次,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面对女嫦入情入理的言谈,瑶姬自没有反驳的理由,但地下囚牢那骇人的一幕,却已然深深种在了脑海,落英的母亲,那位叫碧痕的仙神,到底因为犯了什么了不得的错,才会受到雷霆鞭笞呢?
雷刑,可是天宫统御众仙神,最为残酷的刑罚啊!
一介女仙受此刑罚,得是多么罪大恶极?
“仙君,碧痕犯了何罪?”瑶姬好奇地问。
女嫦怔了怔,定定瞧着瑶姬半晌,才轻描淡写地随口道:“忤逆上君罢了,还能是什么罪责。”
搪塞,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瑶姬不依:“仙君为什么不说真话?我看得清清楚楚,紫雷之刑可不是什么随便小仙小神能消受得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功看到女嫦变了脸色,瑶姬认真问道:“落英的母亲,以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仙神?”
那些情景还历历在目,不弄清楚,瑶姬坚决不会罢休的。
直觉,这里面有故事。
对有趣的事情,她从来都具备刨根问底的优良八卦品质。
何况还得考虑落英,不知道女嫦如何惩罚她。
自从去过囚牢,瑶姬对她的小仙侍更为疼惜了,试问哪个做女儿的,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受尽酷刑,不是撕心裂肺感同身受?
要是自己,当时就冲上去了!
“紫雷?!”女嫦错愕,又很快平复了心境,苦笑一声言道:“每月一次的雷电加身时间,你能见到那般神威倒也并不奇怪。唉!碧痕神君,也太倔强了。”
原来碧痕还是位神君,瑶姬的八卦心更重了。
女嫦叹口气,看着瑶姬轻笑:“说来,你与碧痕神君亦有渊源,她也是来自昆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愕然:“昆仑神君?我怎么从没听谁提起过?”
“你才多大!”女嫦摇头,面上既有悲悯,更有不加掩饰的崇敬:“碧痕神君晋位那时,本君也还只是一个刚成仙的不起眼的小仙。”
目光聚焦于虚空一处,女嫦颇为怀念地继续言道:“想当年,昆仑双姝叱咤三界,傲然风采无出其右,曾是多少女仙膜拜的榜样,又是多少男仙梦魂相牵的玉人!可惜……”
瑶姬双眼亮晶晶地闪烁着求知的光华,急急追问:“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女嫦喃喃低吟,神情悲凉地刹住了话题:“我也不知,你亦无须打听。毕竟,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谁还记得。”
又是这一套!
瑶姬撇嘴,关于‘很久很久以前’的说辞,她从小不知道听过多少,老人参那张嘴里,什么故事都是没有结局的。
她默然打定主意,有些事指望别人是不靠谱的,只能自己慢慢去探查,譬如地底囚牢,譬如碧痕神君。
如此一来,领舞那样的差事,最好还是推脱掉比较好,不然哪来的精力和时间去挖掘故事?
都不用刻意装扮,瑶姬惨兮兮地垮了脸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仙君,我这样显然是短时间内动不了了,为太子殿下献舞的事,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你看,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差事,你就不要客气分派给我好了。”
女嫦收敛其适才不经意流露的情绪,含笑嗔怪地戳了把瑶姬的额头:“你呀,就给我好好歇着吧!少闯点祸,我便省心多了。”
说着,又意味深长地补充:“殿下也便省心很多。”
这关珑俊什么事嘛!瑶姬暗自吐槽。转念一想,许是女嫦觉得受人之托忠君之事,她对自己关心所致的延伸唠叨吧。
“嗯嗯,我一定乖乖的。”她嘴甜,态度也十分配合,妙龄少女嗲起来,男女通杀。
女嫦颔首,温柔地帮瑶姬把一缕秀发别到耳后。
讲真,她并不讨厌瑶姬,只是怕麻烦而已。
“那行,你乖乖休息,我让胭脂给你备了汤药,等下喝了应该就没大碍了。”女嫦起身,叮嘱了瑶姬,便径直离去。
回味女嫦的言语,再联想到地牢中所见,瑶姬的一颗心蠢蠢欲动。
不可否认,孤鹜岛有瓜可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瓜之大,一口吃不下。
她得好好筹谋一番。
……
经过三四日的静养,瑶姬恢复了生龙活虎。
但,她还赖在床上,佯装孱弱。
没办法,为了挖掘真相,有些必要的铺垫还是得提前安排上。
默念着良药苦口,吞咽下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总算顺利打发走了胭脂。
下床换了利落的衣衫,瑶姬开窗查看,正是入夜时分,整个岛中丝竹暂歇归于宁静。
确然,是个特别适合行事的月黑风高之夜。
快速翻出轩窗,循着那夜落英带她走过的线路,瑶姬遮掩着来到地牢的入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兴许因为发生了上次的事件,女嫦有所重视,入口处赫然守着一名孤鹜岛男仙。
男仙,在孤鹜岛很是稀缺,于莺莺燕燕的女仙群体为主的小世界,他们拥有特殊的地位。
并非囚犯,既有自由又可以安然享受众女仙的追捧奉承,这些男仙过得滋润又惬意,连偶尔出岛带回来的零碎小玩意儿,都成了本地抢手货。
因此上,孤鹜岛的男仙,鼻孔朝天惯了。
借着星光,瑶姬认出值守的这位,是叫风月的一名男仙,平素常故作深沉,喜欢吟诗。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瑶姬索性大大方方地上前,边走边感慨轻吟:“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这般,从青鸾那里学来的诗句。
听说是得自人界而来,虽不懂深层次的意思,但吟诵起来着实应景。想来,人界一定是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地方。
风月仙果然就被陶醉了,明明眼里闪烁着狂热,却强装矜持地没有迎上来,而是主动开口询问:“敢问,仙子是哪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嘁!瑶姬暗自鄙视。
孤鹜岛的男仙当真是被惯坏了,主动跟女仙说句话好像多大恩典似的,还偏要装作不认识。
不过,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瑶姬亦假装才看到对方,朝着风月望过去,恍然道:“呀!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邂逅您。”
风月也算老仙了,只不过维持着风华正茂的皮相,从来都以青春鲜嫩示人。
“原来是瑶姬仙子。”还算说了句真话。
他端着矜持,淡淡问道:“这么晚了,仙子为何还未休息,却出来吟诗?那诗,是仙子所做么?”
最后问的才是重点。
瑶姬踏上几步,依着风月的喜好,配合地摆出一个擅诗者应有的气质,怅惘而故作高深。
自然,未语先叹,拿捏得相当到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望着漫天星辰,言道:“唉!生活如此无聊,不如吟诗!”
风月眼里的狂热几乎就要喷薄而出:“那便不妨多吟几阙。”
“唉!罢了罢了!”瑶姬轻摇甄首,目光依然停留在繁星间:“纵然满腹诗情,又怎抵得上知己一见?也不过是糟践了诗句。”
好了,风月瞬间沉沦,用迷弟样的眼神看向瑶姬:“仙子果然与众不同,放眼孤鹜岛,不不,三界之中你的诗才无出其右。”
瑶姬心下暗喜,嘴角却扯出一丝苦涩,回眸望向风月:“那又如何?天上地下,哪个记得?”
“我,我啊!”风月终于按捺不住,热切道:“仙子把你的诗吟诵出来,往外传诵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恐怕到时候就没我什么事了吧?放在素日,这话肯定就甩在风月脸上了。
青鸾说过,千古文章一大抄,有的是借别人之口出自己之名的事例。
仙神也不能免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此时当然亦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瑶姬也拿出豁然一亮的表情:“真的吗?真的可以广为流传?”
风月狠狠点头:“那是自然。”
言罢,唯恐瑶姬反悔似的,翻手化出纸笔迫切道:“你来吟,我来写,如此便可。”
假意踟蹰,瑶姬默了默,嗲声道:“可是人家现在口渴了,就想喝那月桂树上的露水,不然一句也想不起来呢!”
风月皱眉,迅疾又掩饰了不耐烦,左右看看道:“仙子稍待,我这就去为你收集,一瓯可够?”
瑶姬满面感动:“那,多不好意思。”
“无碍的。”风月收起纸笔,大度道:“在这孤鹜岛,哪个不知我最是体恤温和之仙。仙子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装呗!谁不会。
瑶姬颔首,眼睛里小星星乱飞:“那便有劳尊驾了。”
风月摆摆手,以最自傲的姿势飞离,直奔岛上月桂树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离去,瑶姬甩手耸肩,身上的鸡皮疙瘩才算平复了一些。
得意一笑,她转身掐起法诀,神力起处闪身没入地牢结界之内。
真的要感谢窫窳神君,这些年没少逼她提升实力。
进了结界,便是另一个世界,阴暗依旧,潮湿依旧。
一个浮于虚空的仙岛,哪来这般浓重的水气,也是搞不懂。
一边嫌弃,一边往前,所幸这暗道没有其他分叉,一条道直达地底深处。
凭借超强的胆量和记忆,来到那日与落英藏身的地方,瑶姬举目望向洞顶那颗转动的光球。
从女嫦仙君那日所言,可以得知雷龙形成是有一定时间规律的,今夜并未见到可怖的紫雷滚滚,更没有那刺耳的申斥之声,地牢内安静得不像有活物。
原地转了一圈,视线从密密麻麻的洞窟间掠过,问题便出现了。
落英的母亲,碧痕神君在何处?要怎么才能取得和她的联系呢?
试探着,小小叫唤了两声,周遭一片幽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胆子大了起来,想到此次若无功而返,还未必有机会再来,便放开嗓子喊叫:“碧痕神君,你在吗?出来聊聊啊!”
依然是毫无异动,洞窟全部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回应。
奇了怪了!瑶姬很不甘,那夜可不是这样的。
想了想,她掐起法印,随意轰向头顶上方的洞璧,并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
按照对自己神力的不完全预估,这一记打出去,至少能轰碎一个小型规模的山包。
这么多被监禁的仙囚,就不信叫不醒一个。
然而,事实就是很出人意料,她的神力打出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洞璧吞了。
说吞,委实形象极了。
就在瑶姬一掌推出去,神力触及洞璧之时,这幽暗沉寂的洞穴逐渐变形,眼花缭乱的扭曲变幻,然后化出一只巨兽的头颅。
巨大的兽首,狰狞可怖,双目一张如同两道电光直直射向瑶姬,兽口嘶吼流出几串粘稠的涎液,腥臭之气熏人欲呕。
虽然出身昆仑,从小与妖灵为伍,但此般怪物当属首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惊愕地叫了一声,闪身躲向一块石壁。
巨兽已然看到了蝼蚁般的瑶姬,鲜红的长舌‘呼’地变长,携风雷之势卷了下来。
奋力向侧旁逃闪,胆大如瑶姬也不由得咂舌惊慌,刚刚巨兽的舌头袭来,她分明看到了其上倒刺样蠕动的凸起,还有上面不断滴落的涎液,恶心至极。
一击不中,兽舌反向又是一扫。
这次,瑶姬有了防备,轻松一跃从巨舌下部飞落远处。
两次都未能得逞,巨兽显然是动怒了,一声地动山摇的兽吼中,宽阔的舌头涨大了一倍之多,几乎就是一座活动的山脉。
巨舌的主人定是一个具备一定灵智的兽类,第三次捕猎,它采用贴地漫卷的方式,从洞穴一侧扫向瑶姬。
涎液狂洒,恶臭充斥了整个空间,这回瑶姬处于正面,她更清楚地看到了这巨兽的大嘴,那里面除了颗颗锯齿獠牙,还有呐喊声与呻吟声,隐隐约约涌进耳膜。
瑶姬非常震惊,亦万分慌乱。
如果被这巨兽卷走,恐怕不是塞肚子那么简单。
电光石火间,她纵身直飞冲向洞顶那颗光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次兽口脱险,她已经摸到了一些关窍,这巨兽攻击捕猎,总在有意无意间避开光球进行。
躲过巨舌席卷,虽没有被吞,但那些恶心的涎液却淋了一身。
干呕两声,瑶姬死死贴住光球一侧,俯瞰那条宽大猩红的舌头。
自然又是一阵心悸。
处在这个高度,瑶姬与巨兽的眼睛齐平,再去观察发现,她终究还是不识得这怪物是个什么东西。
逃是逃不掉了,随着洞穴变成了一张兽口,之前进来的通道已是荡然无存,为今之计,只能尽量拖延自保,等待外援了。
她相信,地牢内如此大的动静,女嫦不会没反应。
而作为孤鹜岛岛主,看似温婉贞静专司歌舞的仙君大人,绝不是表面上展示出来的泛泛之辈。
直到此时,面对只能逃无力反击的巨兽,瑶姬才幡然醒悟,她缺少一把趁手的兵器。
也不要多厉害,能够护住自身便足以的那种。
巨兽并没有给瑶姬多长喘息的时间,三轮攻击皆告失败,它是真的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嘶吼一声,又一声,如果兽吼能杀人,瑶姬毫不怀疑,她已经被这恶心的大家伙杀死了无数遍。
跟自己预判的一样,光球一圈,的确是巨兽比较忌惮的区域,它那双如电巨眼甚至都不敢直视此处,宽阔的舌头也没有卷向这里,只在离着光球几丈远进行试探。
照这样下去,她有足够的信心等待救援。
当然,得期盼着女嫦仙君睡得不要太死。
对峙不可能永无休止,熟睡却能够雷打不动。
女嫦仙君好巧不巧地,就睡得特别沉。
司羿回来,夫妇间自有一番契阔,这个大家都懂得。
反正,就是睡不醒的那种。
男仙风月便更不用提了,一趟回来发现瑶姬早不在原地,还骂骂咧咧了半晌,怨怪被耍而跺脚离去。
因此,瑶姬的指望注定会落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攀着一只光滑的玉球绝不是什么轻省活,何况如今的瑶姬才刚成仙,以她半吊子的功夫,对付不知名巨兽完全不够看。
时间一久,颓势立显,即便巨兽忌惮什么不敢主动袭击,她自己的体力也难以支撑下去。
完了完了,还说逃出昆仑能活得长久一写,却不料更快死了,还是以这种没有半点唯美感的方式去死。
看看那巨兽的恶心样子,就她这体格被吃下去,怕是连兽粪里都寻不到尸骨的。
传出去,还不得让昆仑那帮子妖灵们笑死?
瑶姬大汗淋漓,双臂越来越无力,身子逐渐开始滑落,顺着光球慢慢掉向下方,眼看就要脱球而去了。
而下方,这巨兽显然也发现了瑶姬的无力,竟停止了嘶吼,又抖了抖巨舌变得更大了一圈,好整以暇地等着了。
这是要守株待兔啊!
瑶姬惊慌而不甘,便是死也不能接受这种窝囊的死法吧?
她咬牙,使出最后的力气,手指尖幻化出尖锐的指甲,狠狠戳向光球表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是玉质,她还有一线希望能够插进去。
只有抠住了,才不至于变成塞牙缝的点心。
就在指尖全力插向光球之后的一刻,瑶姬倏然一惊。
光球里面,有东西。
玉质的确是玉质,插也确实插进去了。
可,雷电贯穿身体的滋味,也太……
瑶姬身上猛然闪烁起紫金光弧,一瞬间光芒大作,洞穴内部亮如白昼。
巨兽的眼里闪过惊慌,低吼一声迅疾隐入洞璧,涟漪轻荡,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光球之内雷声隆隆,那刺耳的声音在瑶姬头顶炸响:“找死!”
雷电交织着声浪,惊天霹雳中,瑶姬没出息地晕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一道虚淡的身影出现在身侧,说不出具体的草木清苦气味萦绕鼻端,一张面容浮现,亦真亦幻。
挂在那颗光球之上,身上电弧不断,瑶姬已完全昏厥。
突兀出现的身影,渐渐凝实,露出憔悴而倔强的面孔,又化出一身新绿色的衣裙来。
“她是无辜的,怎可天雷加身?”这身子的主人轻声呵斥。
光球中电弧闪耀,那刺耳之声并无多余情绪地言道:“擅闯仙牢者,皆为囚徒,死有余辜。”
女仙挺身相护,掐了一个繁杂的法印,将瑶姬接到怀里,并不打算妥协。
声浪中传来冷冰冰的质问:“碧痕,你不怕死吗?”
原来,这位形容枯槁,却样貌不俗的女仙,正是瑶姬想要探寻真相的主角,落英之母,碧痕神君。
头也不抬,碧痕试了试瑶姬的鼻息,悄然掩藏了满目震动,冷笑回道:“怕怎样,不怕又能怎样?三千年了,你们不是也没弄死我。”
玉球中雷光蠢蠢欲动,诘问的声音更为冷酷:“还有余力多管闲事,看来天宫对你太仁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痕冷笑,眼里涌上嘲弄,抱起瑶姬缓缓走向一方洞穴,淡然言道:“随便!”
雷光翻涌,即将要溢出玉球,却在最后时刻归于平淡。
那声音狂暴地叫嚣:“碧痕,你会后悔的!”
碧痕充耳不闻,随着身影的消失,洞穴自动合拢,将雷电与声浪一并隔绝在外。
……
在地底的幽暗中醒来,瑶姬首先想到了一个词——流年不利。
昆仑神君非人的折磨下,都保持了安然无恙,出来的这短短数月,却已经磕磕碰碰好多次。
最可怖,差点就被当做食物消化掉。
那条滴着涎液的巨舌,每每想来都心有余悸。
摩挲着干净的衣衫,瑶姬看向一旁背对她默然打坐的碧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堂堂神君,沦落为阶下囚,还要定期受到天宫雷刑鞭打,她到底犯了多大的事?
按理说,一个女君,再过分也不至于受此酷刑。除非……
试探性地,瑶姬往前挪了两步:“那个,神君,咱们能聊聊吗?”
碧痕闭目打坐,未予理会。
瑶姬只得又往前走走,套起了近乎:“神君,我叫瑶姬,和你女儿落英是很要好的朋友呢!”
对面,还是纹丝未动。
单薄而挺直的脊背,像一尊没有生命力的石像。
瑶姬自是不愿放弃,打算转到正面,去看看这位神君长什么样。
“站那儿,别动!”冰冷的声线从碧痕口中传出。
披散的长发下,瑶姬只来得及看清,她有一张唇型特别好看的嘴巴,厚薄适中、玲珑饱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痕缓缓睁眼,向瑶姬看过来,眼里氤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是谁?”她问。
看清了碧痕的面容,瑶姬惊讶地半张着嘴,赞叹:“神君,你好美啊!”
碧痕眼里的复杂乍然收敛回去,她冷淡地盯着瑶姬:“新来的,犯了何事?”
大约,在她心目当中,到了孤鹜岛地下仙牢的,都是因为犯错被罚的吧。
瑶姬眨眨眼,指着头顶的洞璧笑道:“我可能跟您有些不同,之前在上面,我与落英是无话不谈的。”
“孤鹜岛的歌舞仙姬,我都认识,却从未见过你。”碧痕寥落低语,缓缓转过头去,不愿多谈的样子。
瑶姬忙打听道:“神君,您知道落英去哪儿了吗?这几日我都没有看见她,挺为她担心的。”
碧痕全身倏然一颤,再看过来的目光里便多了厉色:“你说落英不见了?何时发生的?”
“那个……”瑶姬迟疑着,被碧痕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几日以前,她带我来这里,然后看到……看到神君正在受刑……就,就……”
碧痕的眼眸泛起可怕的猩红,身形微动已经站到了瑶姬面前,厉声喝问:“后来呢?落英她在哪里,为何只你好端端在此,她却独独不见了踪影?”
这种情态,瑶姬曾经在昆仑丘,一只失独的妖灵母亲身上看到过。
“神君,您先别着急。”瑶姬赶忙安抚,尽量言简意赅道:
“那日见您受刑,我神力浅薄难以抵挡雷霆余威,竟晕厥了。醒来之后,便不见了落英,我也在找她,才想办法进来这里找您。”
碧痕面上神情并未缓和,倒更添了几分暴戾。
瑶姬悄然后退两步,不敢直视。
一阵骨骼脆响之声‘噼啪’暴起,碧痕略显单薄的神躯,以不可思议的形态扭曲变幻。
洞穴内,浓绿色的暗芒闪烁不定,碧痕姣好的面容也染上幽暗的绿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最为奇葩,她的身体躯干之上,开始长出一根根苍劲的树干来,龙盘虎拏突兀嶙峋。
从一个人,变成一棵树,并不稀奇。
但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瑶姬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震撼到了。
沧桑老树,却挂着张人脸,即便眉眼出众,也可亲不起来。
瑶姬仰望碧痕,惊异而好奇:“神君,原来咱们还是近亲呀!”
碧痕眼睑垂下来,睥睨着蚂蚁般大小的瑶姬,面目狰狞道:“不想尸骨无存就自己爬上来。”
那还等什么呢?瑶姬手脚并用,爬上了跟碧痕面孔齐平的大树枝杈。
“神君,咱们接下来怎么做?”她跃跃欲试地问。
变身之后的碧痕,嗓音粗犷,言语之间回音响彻洞穴:“哼!要是落英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针对的自然便是孤鹜岛,甚而天宫了。
瑶姬听了,正欲表达一番同仇敌忾之心,碧痕……呃,这棵树已然迈开步子,张牙舞爪撞向洞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乱石飞散,惊涛拍岸,神力涟漪一波波扩散开来。
撞击洞璧产生的神力波动,弥散在仙牢各处,引起天崩地裂般的震动。
原本寂静无声的地底,四面八方乍起惊呼之声。
碧痕化作的大树,冲开第一道洞璧迈向下一层结界。
瑶姬这才弄明白,此地仙牢的构造十分复杂,从外面进来尚有通道,但想要冲出去,则是困难重重。
由内而外,阵法连接阵法,环环相扣、层层递增,一浪更比一浪强。
天宫出品,大开眼界。
闯过三四层禁锢阵法,碧痕的本体大树愈发狂暴,绿色枝干亦转为褐色,神力冲击也不再讲求方式方法,遇到阻碍强势硬攻。
粗暴简单,不服就干。
在这种实力爆发下,石壁已经可以被忽视了,能够形成阻碍的只有,那些神光涌动交织成网的阵法。
因为落英的下落不明,碧痕显然是忧急而愤怒的,不顾自身损耗冲击仙牢大阵,母性促使她更为强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边惊叹于碧痕的强悍,一边撑着小小的结界护住自己,瑶姬的兴奋算是被彻底调动起来了。
“神君,那里那里。”她甚至做起了帮手,充当着碧痕勇破仙牢的耳目。
又撕开了一道神力封印,目力所及,已是到了瑶姬比较熟悉的一个地方。
头顶的球体光芒涌动,吞吐着雷电极其躁狂不耐的样子。
而在瑶姬印象里,大虽大尚还有边际的洞穴,此刻却比之前扩大了不知多少倍,一眼望去无边无界。
黑暗辽远之中,这里有形却似无形,身后的嘈杂惊呼也戛然远离,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仙牢了。
或者,此处才是仙牢真正的面目吧。
就在这方小世界中,唯一提供光源的球体,映照着幅员辽阔的广袤地域,便决定了这光照辐射的局限性。
黯淡朦胧,劲风猎猎,天空低沉而压抑,竟有稀落的星子挂在上面。
撤去防护结界,瑶姬迎风而立,逡巡四周也是非常讶异,对这片突然出现的荒原充满了好奇。
碧痕本体庞大,枝杈摇曳,但在此处亦是不够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君,这是什么地方?咱们冲出仙牢了吗?”瑶姬疑惑地问。
收起神通,碧痕化为人形,仰望这世界的苍穹,冷冷言道:“黔驴技穷,几千年了,天宫仙牢最后的底牌还是这般没有一丝长进吗?”
瑶姬明白了,她们还在仙牢内部。
转头一看,自己竟站在碧痕的肩膀上,触目所及是碧痕的左耳,四五个瑶姬排排座都能盛得下。
颤了颤,瑶姬不知是继续待在这里,还是道个歉了自己下去?
总之,就是敬畏。
瑶姬的纠结不过在心头一闪而逝,便被闷雷的声响搅碎了。
突兀地,在前方荒原中,一只体型极其庞大的怪物凭空出现,从瑶姬这个高度看去,也须仰望才可见其项背。
乖乖!这是神界仙牢,还是到了魔界蛮荒?
怪物嘶吼咆哮,隔着一段距离,声浪之势居然搅得瑶姬身处的空间逐渐扭曲,呼吸都困难起来。
碧痕‘纤手’轻弹,抵消了声波攻击,顺势指尖一挑,送了瑶姬去远处比较安全的地方,一座山峦的峰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头,藏好自己!”碧痕的叮嘱,在瑶姬心底回荡。
传声入心。
看来,眼前这怪物,是个令碧痕也有所忌惮的强横对手。
地动山摇,风雷席卷,那庞然大物率先发动了进攻,奔跑的脚步踩塌大地,让人不由担心这处小世界的承受能力。
碧痕飞身迎战,口中不忘叱骂一句:“蠢物!”
‘吼——’那巨兽震怒,一张嘴腥风扑面,喷出一股足以熏死人的气浪直冲碧痕而去。
碧痕抵出掌峰,将气浪轰散,双掌翻覆便化出一把神力凝聚而成的大剑。
去势不停,人剑合一,璀璨光华射向巨兽正面额头位置。
瑶姬远远看了,忍不住大声喝彩,已然将碧痕‘藏好’的叮嘱忘到了九霄云外。
巨兽体型虽庞大,但反应也算灵敏,歪头躲过正面要害,山一样大的兽爪斜斜拍向碧痕。
这一巴掌的威力不可小觑,交战处的空间又是快速扭曲变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痕翻飞腾挪,脱离兽爪攻击范围,跳到了兽首中间嶙峋锋锐的一只角上。
大剑亮出,狠狠劈向黑色的兽角。
只听刺耳声大作,一截兽角断裂飞向荒原地面,巨兽仰头撕心裂肺地长啸起来。
如果,它有心肺的话。
坐在震颤的山巅,瑶姬惊愕地看着面前比山峦更高、更雄伟的兽角一部分,缓缓撇嘴:
“哼!最起码的清洁都没有,差评!”
因为断了一角,巨兽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两只兽眼里迸射出赤红色的神芒,嚯嚯咆哮两声,一条猩红的舌头便吐出兽口,直往断角处碧痕还在的位置翻卷而去。
这波操作,瑶姬认得。
正是那只在洞穴里想要吞了她的恶心玩意儿。
面对如长蛇般灵活出击的兽舌,碧痕冷笑一声仗剑砍削。
刺耳的声音充斥了荒原四周,巨兽的舌头看起来柔韧,实则坚如铁石,大剑加诸竟同金石相交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战事,已经超出了瑶姬的认知,不属于她当前所能理解的范畴,只是半张了嘴做个忠实的观众。
不停的攻击,不断地回击,转眼间前方巨人与巨兽已打了数十个回合,怪物虽体型大于碧痕,但实力上并不见得占据上风,倒是被碧痕劈砍刺削,搞出了数处伤口。
又是一记狠狠的碰撞,对冲之下,双方各自倒退数步。
交战场地,狂风肆虐、沙土遮天……
片刻静默之后,烟尘弥漫中,竟不见了那酣战良久的两道身影。
揉了揉眼睛,瑶姬仔细看去,搜寻半晌才算找到。
一兽、一人……化为人形便姑且称之。
饶是恢复了正常大小,碧痕立在怪兽面前,也需要仰望。
但,体型的低矮,并不代表气势上的高下。
带着不容小觑的威势,碧痕厉喝:“饕餮,我女儿在何处?”
原来这怪兽竟是大名鼎鼎的饕餮,那个传说中的吃货,怪不得长了一条攻击力超强的舌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饕餮呼哧呼哧喘着气,保持了兽体的大嘴里吐出人言,愠怒中带了一缕难以掩饰的从心:“碧痕,你过分了你。”
“我再问一遍,我女儿呢,你们把她弄到哪儿去了?”碧痕丝毫不客气地质问,完全不将这名声赫赫的异兽放在眼里。
饕餮习惯性地舔舔嘴唇,流下一堆哈喇子,瓮声瓮气道:“你别问我,我可没吃掉她。”
碧痕盛怒大骂:“你放屁!仙牢由你镇守,我女儿在此间莫名失踪,你敢说不是你这蠢货做的?赶快把她好好的还回来,不要逼我剖了你的肚腹!”
“真不是我!”饕餮叫嚷,体型更语调不在同一高度。
这货也就是没脸,否则定然是满面委屈了。
想来,它说的话,没办法取信于碧痕。
因为女儿失踪已然狂暴,不顾后果的碧痕再次亮出利剑,指着饕餮霸气宣示:
“我不管是谁,今日你们要是敢对我女儿动歪心思,我就打破仙牢冲上天宫去找天帝论论理。不信就试试!”
饕餮自不是一般兽类,见碧痕如此强硬,而自己原本亦不是对手,便息事宁人地言道:
“没有没有,谁敢打你女儿的主意,我这就帮你问问,看别处有没有她的下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最好!”碧痕冷冷警告,收起了剑锋。
不知动用了何等样的神通,饕餮身上泛起红色微光,渐渐凝聚成一线艳丽红芒,径直朝着天空中射去,与那颗非日非月的光源之球相勾连了。
碧痕的心焦,在此刻有了一丢丢安定,专注地盯着饕餮帮自己打探落英的行踪。
瑶姬从那山巅下来,飞落碧痕身侧,适才二者的对话她听到了,就觉得很是不解。
按照眼前情形来分析,碧痕于饕餮之间明显亦敌亦友,并非刚刚厮杀时表现的那般生死仇家。甚而,饕餮有讨好碧痕的行迹,碧痕则对其有着一份信任。
最大的疑惑还不是这个,通过观察瑶姬发现,以碧痕的言语与态度来看,她应该具备脱离仙牢的实力,却甘愿受天宫束缚,并无反抗之意。
这次,若不是落英失踪,这位神君恐怕不会如此冲动暴躁。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碧痕俯首认罚,甘愿忍受三千年仙牢禁锢,且每月定期遭受雷刑加身的呢?
这瓜,果然够大,尚有许多可挖之处。
瑶姬满眼八卦,目光在碧痕与饕餮之间来回睃视,直觉这俩有故事。
前提是,那种可能的基础必须建立在饕餮能够消除恶名在外的影响,再能注重一下个人卫生这方面的情况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呕——
恰好一眼看到了饕餮低头,涎液淋漓的一幕,瑶姬不由干呕。
碧痕侧目看来,面无表情地睨了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前方。
饕餮收回神通,嚯嚯笑着对碧痕言道:“打听到了,你猜那丫头现在何处?”
语气,竟然有点小调皮。
瑶姬一阵恶寒。
碧痕没好气地呵斥:“有屁就放,磨叽什么!”
饕餮并不计较碧痕的恶劣态度,微微低下头颅凑近。
腥臭扑面,瑶姬赶忙抬手捂住了口鼻,碧痕只是蹙眉不语。
“她就在岛上,且还得了个天大的机缘呢!”饕餮向碧痕卖好,做出好朋友间私语的姿态,吹气如腐地又道:“走啊,我带你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痕显然并不买账,虽然饕餮这么说,她心下有所放松,但依然高傲道:“不必了,我知道是何处。”
说着又翻脸无情地叱骂:“我的女儿用得着你们给什么机缘?不安好心罢了!我这就去把她带回来。”
饕餮急忙出言阻拦:“不可!碧痕,你今日惹出的事已经够麻烦了,再要闯了那里,天帝不会轻饶的。”
“我怕他?”碧痕冷笑,转身就走:“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饕餮往前追了一步,急道:“你还真去呀?能不能冷静冷静,咱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嘛!”
碧痕不为所动,顺带拉了瑶姬一起走,向后酷酷地言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饕餮追了上来,无奈抱怨:“怎的每次都这样见外!我也算是看着那丫头长大的,至于如此绝情吗你?”
碧痕素手轻弹,迫得饕餮后退几步,言语也活泛了些许:“我谢谢你,时至今日还能忍住,没有把她吞到你肚子里去。”
“哈哈,那个……”
饕餮在身后大笑:“我吃了自己也不敢动你在意的人,你知道的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痕不答,一闪身已经拉着瑶姬走出了那片荒漠。
耳边嘈杂四起,又回到了洞窟林立的仙牢底部。
掠一眼乱石四散、杂乱不堪的洞穴,碧痕面上神情蔚为不屑。
松开牵着瑶姬的手,她淡然道:“我送你回上面,以后再也不要随意到这里来了。”
经历了刚刚那些,瑶姬却做不到淡定,忙言道:“神君,我跟您一起去救落英吧!”
碧痕摇头,直白得不近人情:“现阶段的你就是个拖累,我可没义务时时庇护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瑶姬眨眼,尬笑着无言以对。
“除非,你把真实身份告诉我。”碧痕还算给她留了一点余地,目光如炬地盯着瑶姬道。
真实身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瑶姬恍然,想来碧痕看出了自己不是孤鹜岛所属,所以不够信任吧?
摒弃女嫦每日都要唠叨几遍的叮咛,她拿出十二分的真诚,合盘托出:“其实,我是从昆仑丘逃出来,临时在孤鹜岛落脚而已。”
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打着商量的口吻道
:“这件事在孤鹜岛还是个隐秘,女嫦仙君一再叮嘱不得宣扬。我只告诉神君您一个人知道,您能帮我保守秘密的吧?”
瑶姬低着头没有看到,当她说出来自昆仑之后,碧痕脸上一瞬间堆起的复杂表情。
而当她等不来碧痕回复,再抬头看时,眼前还哪里有碧痕的身影。
“神君?你……”瑶姬张嘴呼唤,话还没说利索,身子已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出,眼前空间急速变幻,连她发出惊呼的机会都没有。
狠狠跌落地面,后背着陆,瑶姬的那一声呼喊才叫出口,却已是变了味道,成为痛呼。
面前空间涟漪还在波动,而仙牢内外泾渭分明。
看着逐渐闭合的缝隙,瑶姬颇为无奈。
这一趟,所谓的真相不但没能解开,随着碧痕实力的展现,和饕餮的出现反而更加扑朔迷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惊险刺激是有了,世面也见了,可该弄清楚的事还是一头雾水。
这不是一个正经八卦最终应有的答案,瑶姬表示不服。
她还记得那个通道的入口,辨了辨方向,翻起身直冲过去。
对于饕餮所说,落英遭遇大机缘之事,瑶姬亦有极大的兴趣。
……
却说仙牢内部,碧痕在送了瑶姬出去之后,满面复杂地叹口气,喃喃道出一句:“这一次,但愿你不要再重蹈覆辙。”
异味轻飘,碧痕看了眼正在缓缓扭曲的洞璧,单手捏了个法诀,身影便自虚淡中彻底隐去。
随后出现的饕餮,张眼四顾惶急大喊:“太危险了,你等等我啊——”
余音尚在,气息悠长,洞中已没了踪影。
地底岩层中,结界包裹自身,新绿色的身影快速穿行。
一缕长发无风自动,碧痕紧紧抿了嘴唇,目中蕴满坚定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瞬息间,不知几万里。
碧痕来到一面金色的结界之前。
放眼望去,这道结界吞吐金色神芒,于虚空之中展露着属于天宫的专有风格,以及不无做作的神界专属特色——
芥子乾坤罢了,非要弄个这般堂皇门面。
碧痕冷笑,真是时时事事都不忘包装!
抬手,竖掌,平推。
一系列动作简练干脆,不见半点拖泥带水,碧痕的掌印拓在金光闪闪的门庭之上。
‘嘶嘶’抓挠之声中,门楣上的金芒一瞬萎靡,就在那神光顽强奋起,再次强势封住门户之际,碧痕穿越而过,踏入其内。
一岛风月本相同,半璧仙境各乾坤。
此处,便是孤鹜岛最为隐秘,亦最为核心的秘境——浅渊神境。
正对面,戳破天的石柱铭刻字迹为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痕面无表情,撤去结界向内急速飞掠。
绕过那根除了装范儿,其他一无是处的参天石柱,眼前光景倒是令人赏心悦目。
绿草红花,青山溪流,不知名的灵兽随意漫步、休憩。
碧蓝的天穹中,丝丝缕缕的白云仿佛静止般挂在那里,轻柔慵懒。
彩翼并头飞,仙鹤相与还。
端的是,鸟语花香,岁月静好。
“哼!”碧痕的一声冷哼,不知几层意思。
而回应她的,却是恬淡至极的笑声:
“稀客啊!”声线轻快,善意满满。
不用辨别,清晰的女声。
仅是声音,就让人听出了风韵犹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痕脸含愠怒,高声质问:“我女儿何在?”
“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一道身着浅黄仙裙的女子缓缓现身,却是站在一只红顶仙鹤的背上而来。
离着碧痕有三五丈距离,这女子自仙鹤背上飞落,姿势曼妙地悬停,与碧痕正面相对。
她有一张极为美艳的面孔,下巴尖细、薄唇殷红、鼻梁高挺,眼眸大而有神。
最为特别的是,她眼梢上挑,与一双细长入鬓的眉峰,构成了别有韵味的美,强势中不乏媚态。
再加上,浅黄紧身仙裙包裹,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傲人躯体,轻轻款摆便是风景。
“三千年了,姐姐的急脾气还是没变呢!”她笑起来娇媚一如少女,但火辣的身材所见,乃一成熟少妇无疑。
说着,又轻笑两声,拉长了语调继续道:“不过嘛,你的样貌可是大变了,看起来好生憔悴呢!”
碧痕怒容满面:“废话少说,把我女儿还给我万事皆休,否则……”
“啧啧,啧啧!”
少妇摇头,斜眼看着碧痕,笑容却依旧未变道:“否则怎样呢?三千年不见,姐姐上来就喊打喊杀,这样真的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论口才碧痕不是对手。
口才不够,脾气来凑。
已经压了半晌怒火的碧痕,手上幻化出招牌式大剑来,斩钉截铁喝道:“你就是欠的!”
少妇身躯一阵轻摇,配合地摆出害怕的姿势,但脸上丝毫未见受到了威胁的表情,反倒嗲声嗲气地娇声叫喊起来:
“哎呀!人家好怕怕呢!夫君快来,有人要欺负你娘子了!”
眼看这少妇惺惺作态,碧痕也是一身鸡皮疙瘩,眉头深深皱起,恨不得关闭六识不见为净。
随着少妇的娇嗲浮夸叫喊,空中毫无征兆被撕开一道裂缝,堪比天籁的中低音,极为好听地言道:“渺渺,你又淘气了。”
此般话语,宠溺十足。
“夫君,您来瞧。”少妇上前拉住来人,指了碧痕,娇笑道:“看看是谁来咱们浅渊了。”
来人一身青衣,风度翩翩,头上的玉冠紧紧束着发髻,真是发似墨浓、鬓若刀裁。
见到此人,碧痕不禁额头青筋立显,眼里厉芒汇聚,盯住他的目光闪烁出刀刃的锋锐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眼看到了碧痕,对面来人显然也出乎意料,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里笑意就此凝固,嘴型则保持了欲张未张,想来适才他还有什么话未对妻子讲完。
少妇细长的眉眼微微眯起,看了看碧痕,又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咯咯’笑道:
“夫君,惊喜吧?你不知道,能再见到碧痕姐姐,奴家可是快要喜极而泣了呢!”
男子闻言,快速调整了面部表情,尴尬而歉意地向碧痕点点头,极力扮做淡定地打着招呼:“好久不见。”
碧痕却没有好脸色,狠厉之色不加掩饰,言语恶劣地嘲讽:“皎意,你住在这等神迹妙境,享尽天伦之乐,午夜梦回想来必定心安得意极了吧!”
皎意面色大变,呐呐无言。
那少妇却挺身而上,腰肢款摆胸器傲人地笑道:“啊!我们家的幸福碧痕姐姐怎么全知道?这还要多谢姐姐当年成全呢!”
说罢,摇晃皎意的手臂撒娇:“你说是吧,夫君?”
皎意不知所谓地‘嗯’了一声,眼睛却继续盯着碧痕欲言又止。
碧痕冷漠地划过皎意,盯住少妇嘲弄更甚:
“这么多年过去,你螣蛇族画渺,还是一点长进也无,学人家青丘狐族的妩媚都只学得皮毛,一手四不像的媚功也竟时时拿出来卖弄,殊为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这少妇名叫画渺,还是出自螣蛇一族,难怪腰肢那般柔韧。
画渺魅惑的眉眼轻眯,不怒反笑:“看来这些年在仙牢反思,姐姐你亦没有获得多少体悟,这脾气固然是天性难改,奚落起人来倒是益发牙尖嘴利了。”
碧痕不愿跟她纠缠,大剑一指,轻喝:“我女儿呢?把她交出来!”
“啧啧——”画渺退回皎意身旁,倚着丈夫的臂膀娇笑道:
“夫君你看,我就说了碧痕姐姐不会领情,偏你坚持说那丫头是个好的,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在碧痕的注视下,皎意似乎很有些不自在,动作僵硬地想把胳膊收到背后,却别画渺更为紧密地搂住。
宣示主权的意味,表露无疑。
皎意无奈,只得任由画渺抱着一臂,言语恳切地面对碧痕冰冷的眼神:“我没有恶意,只是偶然看到那孩子,知道是你的女儿,便借来此地好生安置,恐仙牢那边对她成长无益……”
“住口!”碧痕截断皎意的话头,不留情面地冷斥:“我的女儿,我自会教养,干你何事!”
皎意也不生气,继续试图解释:“我知道你恨我,但孩子何其无辜,怎么说我也是他的长辈……”
碧痕大剑一抖,剑芒直冲皎意而去,厉声道:“你也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真怕还是故作柔弱,画渺紧紧挽住丈夫的胳臂惊呼一声。
皎意出手护住身旁的画渺,大袖一张一收,轻松化解了剑锋之气,隐忍不快道:“碧痕,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
“好好说?”碧痕仗剑往前,咬牙切齿:
“你这个伪君子,缩头乌龟,堂堂天帝之子只知躲在背后吃软饭,有什么资格与本君谈论教养儿女的问题!把我女儿交出来,否则我捅破你这乌龟洞!”
饶是皎意性格软弱、谦谦儒雅,也受不了被指着鼻子辱骂,他亦冷下脸来,做出防御姿态言道:
“碧痕,你为什么如此顽固不化?我真的对你和你的女儿没有恶意,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碧痕一步一步走近,迫得皎意夫妇也步步后退:“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会……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皎意,你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抵消当日你所犯下的罪孽!”
“那你就杀了我!”皎意一把甩开画渺,挺身向前直面碧痕的大剑。
他痛苦而决然地大吼,拍着自己胸口:“来啊!你往这儿砍,最好一剑毁灭神魂!如此,咱们就都解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渺惊叫着扑上前,把皎意挡在身后,魅惑的眼里涌上水雾,柔弱又硬撑了坚定地对碧痕叫喊:
“碧痕姐姐,你要杀就杀我好了,万般怒火也冲我来。当年都怪我,不关我夫君的事。”
一番挺身相护夫妻情深的表现,令碧痕更为愤怒,神力暗涌剑芒吞吐,映出对峙双方互不妥协的傲然与决然面孔。
皎意果然已经习惯了躲在妻子后面发话,隔着画渺的肩头,他对碧痕言道:“要是渺渺有个三长两短,我亦不独活,你动手吧!”
碧痕瞥了眼那张儒雅俊朗的脸,唇角紧抿,大剑抵上画渺傲人的胸膛,不屑道:
“少在这里上演夫妻情深,你们是什么德行本君再清楚不过。说,我女儿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今日,我只追究此事,其他懒得计较!”
画渺面上依然维持着惊惧,但细看之下,她的眼里根本就有恃无恐,甚至在听到皎意说没了自己就不独活的言语,还透出丝丝得意。
装作害怕地后仰了身子,胸前便越加雄伟。
她委屈地嘟了红唇,拿捏着无知少女的姿态,语速极快道:
“姐姐真的误会我们了,你女儿活泼可爱粉雕玉琢,夫君他还想着找机会送去碧落宫。你知道的,太子他马上就要成年了,咱们两家有可能结亲,化干戈为玉帛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妻子这么说,皎意也忙补充:“对,就是这般。等珑俊办过了成年礼,我准备去天宫,正式祈请天帝他老人家为珑俊赐婚。
落英那孩子我们夫妻亦会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疼,将来她就是天后……”
“够了!本君不稀罕!”碧痕怒斥,单薄的神躯猛地散发出暴怒气息,衣衫鼓荡无风而动。
她满面怒容,大剑一收一放直直刺向画渺前胸,算是彻底怒了。
面对突然暴怒,动了真格的碧痕,皎意自是惊慌,拉住画渺就往一侧闪避。
但画渺却早有主意了,背对皎意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脚下假意滑倒不避反迎地送上自己的胸口给碧痕。
‘噗——’利剑入肉的闷响,清晰干脆。
碧痕的剑刃已然刺进画渺胸膛……
而与此同时,几声腔调不一的呼叫,此起彼伏而来:
“碧痕,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君,你上当啦!”
而最正常的,则是对面的皎意则抱着横倒的妻子,疾呼:“渺渺——”
碧痕利落地收剑,转身,就见瑶姬坐在饕餮脑袋上方,正向她急急奔来。
而头顶霹雳惊雷,也猛然落下……
……
落英能囫囵回来,对瑶姬来说也是不小的感动。
特别是,在那个叫浅渊神境的地方,看到碧痕神君手执大剑一心护犊,甚至不惜与天帝的儿子与儿媳妇为敌,也要带回女儿时,瑶姬内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羡慕。
从小到大,她都没被人这么疼惜过。
貌似,自己打从记事就是现在这个样貌和体型了,少昊帝君说她以前生了大病脑袋坏掉,所以不记得小时候什么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没有童年记忆的仙子,总是不完整的。
为此,瑶姬也曾烦恼过一段时日,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直到亲眼见证过碧痕与落英的舐犊情深,心大如瑶姬,到底还是平生出一重遗憾。
自然,这些她是轻易不会对谁言说的,落英也不行。
经历过这遭事件,一定意义上说也算劫后余生了,瑶姬分外珍惜活着的时光。
不过嘛,开心之余她的压力也随之加大了,比山还大的那种。
因为许诺饕餮,会帮他走出仙牢,重回天地之间吃遍美食。
一想到这个愚蠢的承诺,瑶姬就悔得直砸胸膛。
自己都还是个亡命天涯的小妖仙,朝不保夕的,要如何做才能帮助饕餮走出仙牢?
异兽饕餮恶心是恶心了一点,但那一身修为又岂是她这个半吊子能够小瞧的。
如今想来,相信她能够帮到忙的大家伙饕餮固然是个蠢的,可她敢说大话随口许诺才是愚不可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帝君总骂她蠢还不服气,这回总算是得到验证了。
凭借和太子俊那点说不出口的关系,就敢许给饕餮这么大的一个诺言,要怎么才能收场呢?
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当时这般许诺,那嘴馋的大家伙又怎么会带着她去到浅渊,更不会硬是忍了馋涎没有把她吞下去了。
唉!正如碧痕神君骂皎意君的那般,承诺哪是上下嘴唇一碰,就随随便便胡乱许诺的?
皎意神君作为天帝的儿子,还有许了别人兑现不了的时候,何况自己一个刚成仙的弱小女子!
原来还觉得成仙就很了不起,见识过碧痕神君一通操作后,瑶姬差点自闭。
仙子,那就是个虚伪的敬称。
要想达到仗剑天涯、来去自如的实力,非碧痕神君那般强悍不可。
否则,在这藏龙卧虎遍地强者的天地间,一露头就是个被强者眨眼都能夹死你的悲惨现场。
为了不落得灰飞烟灭,化神绝对是生存的刚需,没有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来越觉得,离开昆仑是对的。
若还在昆仑丘,被窫窳打着撵着被动修炼,她哪里会有这般深度的认知?
‘指不定老死昆仑,还觉得天地不过如此呢!’瑶姬想。
所谓坐井观天,不跳出井圈,就注定了你永远都只是一只癞蛤蟆。
哎呀!如此想来,离开昆仑是多么明智、多么有前瞻性的一个决定啊!她都想给自己磕个头致敬一下了。
“瑶姬,在想什么呢?”落英端了茶水进来,打断了瑶姬的胡思乱想。
起身让座,瑶姬勤快地帮忙收拾案几,甜甜招呼落英:“姐姐。”
自从浅渊一行,碧痕神君坚持,让落英和瑶姬结了金兰之谊,说是感动于瑶姬能够不畏艰险去搭救女儿的情意。
其实,碧痕这么说,反倒令瑶姬很有一些惭愧,又怎么好意思说,她那所谓的不惧艰险,只是为了满足的一腔子好奇,顺带排解无聊的探险呢!
说到碧痕,瑶姬不免惴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浅渊接回落英,将天帝儿媳画渺重创之后,碧痕神君又多了一重大罪。
瑶姬忘不了,当她骑着……呃,搭乘饕餮的顺风车赶到浅渊时,正看到碧痕的大剑深深刺进画渺胸膛。
然后就是,一道紫色天雷迅疾而无情,也同时狠狠劈向碧痕。
因此上,她不敢确定自己情急之下,提醒碧痕别上当的那句话,是否被皎意夫妇听了去。
反正,等她和饕餮上前,碧痕嘴角沁出鲜血,仍坚挺神躯不肯倒下。
而对面的画渺奄奄一息之下,还曾向自己投来过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那一眼,风云际会,不可名状……
聪明人都是懂得适时变通的,瑶姬不确定以后是否会被画渺针对,但保险起见,为了将祸端消弭于无形,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提前安排上,譬如珑俊。
不是过段日子就到他的成年寿诞,孤鹜岛还要上天宫献舞,而自己曾被指名领舞的嘛!
那,能不能借此去找珑俊,让他从中做个和事佬,消解了这件事中自己一时冲动得罪画渺的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浅渊那对夫妇是天帝的儿子、儿媳,珑俊又是天帝的孙子,他们之间肯定是叔侄了,这么一件小事,珑俊应当不至于推辞不帮的。
什么?你说父子?怎么会!
瑶姬坚决否定珑俊与皎意是父子的可能,天帝那么厉害,神界之主威震八荒,谁敢制定独生子女的天条?
儿孙满堂,才是标配,不然天帝也太逊了。
如此看来,她的领舞之职还是抓在手里的好,练舞这件事,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到此,瑶姬拉着落英坐下,笑问:“姐姐,你说我去领舞,女嫦仙君还能答应不?”
落英面相看着稚嫩,其实却比瑶姬大了一千岁,因此做了姐姐。
为二人各斟了一盏茶,落英取笑她:“你不是最烦那个差事,不惜装病来着,怎的又想去了?”
瑶姬认真道:“我想留在孤鹜岛陪你,还需要珑俊帮忙,你不知道浅渊那尊神肯定是个爱记仇的。”
还是第一次听瑶姬说这话,落英诧异:“浅渊?你说画渺神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对,就是她。”
瑶姬如实道:“那日,她看我的那一眼,清清楚楚写着‘好自为之’呢,我得想办法摆平了。”
落英觉得不可思议,好笑着睨了瑶姬,戏谑:
“画渺神君乃堂堂天帝儿媳,为难你一个小仙子,不能够吧?一不是仇敌,二非挑选儿媳妇,初次见面她就针对你,说不过去。”
瑶姬眨眨眼:“这话说得好不奇怪!就算她有个惊才绝艳的儿子,那也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上手去捏落英的脸,笑道:“倒是你,他们掳了你去,不会是看上姐姐,打算强娶回去做儿媳妇生胖娃娃的吧?”
落英的脸突地便红了,拍掉瑶姬伸来的手,恼羞不堪地骂道:“你胡说什么呢!再要这般不正经,我可生气了。”
“好好好!”瑶姬赔笑道歉:“我再不说了,我赔礼,你别真生气嘛!”
关于皎意夫妇招呼不打就顺走了落英的事,瑶姬还是从饕餮那里得知的原委.
当时她还挺为落英高兴的,能做天帝的孙媳妇,在神界便可以横着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她还想多了一层,看皎意夫妇面相不赖,他们的儿子应当也生的差不离,落英嫁过去是一桩只赚不赔的划算买卖,说不定画渺也会因为这层关系不计较了呢!
现在看来,落英志不在此,她这个便宜妹妹想要沾光挂靠的心思算是落空了。
而碧痕当时重伤画渺,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由,她们两家的仇是结下了,八字还没撇,捺就更无从谈起。
落英气咻咻地瞪过来,认真道:“原本我不应该跟你这般说话,可既然咱俩都成了姐妹,我自当你是亲妹妹来维护的,有些事便有必要叮嘱你知道,你别嫌我啰嗦行吗?”
瑶姬忙老实点头,作势掏着耳朵笑道:“你说,我听着就是,洗耳恭听。”
起身看了眼门外,又小心翼翼关闭了门窗走回来,落英严肃道:“母亲让我告诉你,天宫没什么好神,离着他们越远越好,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啊这……”瑶姬惊疑:“为什么?我还正想着到天宫去找珑俊帮个忙的。”
落英摇头,一脸茫然却十分坚决地反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既是母亲这么说了,我就不答应让你去,领舞的事咱们不做也罢。”
这没道理呀!瑶姬表示不能苟同:“没头没尾的就判定人家不可相交,这样真的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英坚持己见:“你要是认我这个姐姐就听我的,咱们不和天宫来往还活不下去了?”
瑶姬张嘴想要反驳,落英瞪了眼又道:
“你是涉世未深不知道天宫仙神的厉害,我可是刚刚亲身经历过了,浅渊那两位别看表面谦和,论心思之多,你我加上母亲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猛地,瑶姬眼前又浮现出画渺那道眼神。
“姐姐,你告诉我。”
瑶姬拿出推心置腹的姿态,拉住落英的手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你瞒着我们的?”
落英咬着嘴唇,犹豫片刻,反握了瑶姬的手,定定看向瑶姬的眼睛:
“你答应我,等下我跟你说的话,绝不让第三个人知道,好吗?”
瑶姬狠狠点头,随着落英的严肃也郑重起来:“我保证,我发誓。”
“好,我相信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英缓缓坐直了身子,短促而简练道:“他们把我带去浅渊,当时我心神受损晕迷了,可对外界的感知还存了一点点。我听到皎意神君,与画渺神君吵架了,还提到了我的母亲。”
看着脸色渐白的落英,瑶姬追问:“然后呢?你听到一件很可怕的事吗?”
落英嘴唇都白了,身子微微发着抖,鼓足勇气低声道:“是。画渺神君怀疑,我是皎意神君的孩子。”
什么?!
“不可能!”瑶姬出声否定,连连摇头:“饕餮曾说,皎意神君的原意是想让你做他的儿媳妇,如果你是他的孩子,他还能不顾伦常的吗?你一定是听错了。”
落英握着瑶姬的手,她的手心里一片冰凉,颓败道:
“我也宁愿那不是真的,可听女嫦仙君说,在我还没出生前,母亲就已经在仙牢了,而我的父亲是谁?他们没有一个人向我提起过。”
目光怔怔,落英继续低诉,神情伤感:
“小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囚犯,被送到女嫦仙君身边后,我活得谨慎又卑微,生怕稍有差错又被送回地底那个黑暗的牢狱。
那时候,我便偷偷想,要是有个父亲该多好,他一定可以保护我,救我母亲脱离苦海。可是,有一次,我跑去问母亲,父亲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亲却狠狠打了我一巴掌,严令以后不许提父亲二字,说我没有父亲,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她捡回来的弃婴……”
落英眼里滚出两大颗泪珠,凄楚道:“我虽不敢反驳,但怎能不懂?就连天帝、魔君那般至强大能尚有父母来处,能够追溯渊源,何况是我。只是,母亲不愿说出真相罢了。”
“真可怜!”瑶姬安慰地拍着落英的手,受到情绪感染也不禁红了眼圈。
成功地被落英带偏思想,灵光乍现般,瑶姬冲口而出:“这么说,你真有可能是皎意神君的女儿了?”
闻言,落英的眼泪扑簌簌垂挂成线,低泣道:“我倒情愿不是。”
“那又为什么呀?”瑶姬热切起来,抓住落英的手兴奋道:
“你想想看,你若真是皎意神君的女儿,岂不是天宫的公主?那我是不是也能狐假虎威了?到时候,你带着我,咱们换个花样,日日宣了孤鹜岛的男仙去献舞,他们要是敢甩脸子,扔到仙牢去改造,多解气啊!”
听瑶姬说出这般不着调的话,落英终是被逗得破涕为笑,脸上泪痕还在,却已笑得前仰后合了。
到底是两小丫头,前一刻还在自感身世凄凉,这一刻已然没心没肺笑闹起来,仿佛适才纠结伤感的一幕不曾发生。
站在瑶姬房外的廊庑下,女嫦轻笑着摇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屋内的谈话一字不漏全都入了她的耳朵,面对两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的瞎猜度,只能一笑置之。
莫说她们猜测的不是事实,即便落英真是皎意的女儿,她也没什么可顾忌的。
自己不过只是孤鹜岛表面上的管理者而已,浅渊那位才是幕后执掌,她只消听命行事,神君们之间那些陈年的是非长短,勿视、勿听、勿言,方为长久安宁的必保良策。
听着屋内唧唧咯咯的少女笑闹,女嫦翩然离去。
也是,这孤鹜岛的夜晚委实冷清,那些犯错被贬的女仙也委实凄苦,有点笑声不是什么坏事。
女嫦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她早已厌恶了孤鹜岛,对这里的表里不一和昼夜极端,有多么深恶痛绝。
天知道,她最是一个受不了清冷孤寂的性子,这天上地下,真正理解歌舞、喜欢热闹的,恐怕也就只有她女嫦了。
而此时,远离天宫的孤鹜岛还没有得到太子已出征人界的消息,不论是瑶姬还是女嫦,抑或是仙牢内神通非凡的饕餮与碧痕,并不知道人界发生了什么。
孤鹜岛说是仙岛,实则乃仙牢,消息闭塞自是常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极北之地深处,两扇古朴厚重的巨大青铜门如山岳耸峙,相对屹立在天地之间,这就是传说中的幽都之门。
这道镇守了人界无数岁月的门户,如今光华黯淡死气沉沉,被淹没于黑压压的凶兽大潮中,早已失却原本凌厉至极、霸道无匹的神力,沦为了凡物。
凶兽如潮,不断涌出洞开的幽都之门,各种各样形貌丑陋的凶兽口中流着馋涎,争先恐后挤出幽都奔向广阔的原野。
有那体型小的,跑得慢的,在兽群挤压下瞬间就会被踩踏在地,顷刻便化为一滩烂泥。
浓重的恶臭之气笼罩了幽都之门,凶兽们带着恶沼中集聚了千万年的腐烂气息破门而出,令这一方天空都为之而浓云密布。
比黑气笼罩更为暗黑的一朵云上,共工与祝融并肩而立俯视下界。
祝融好奇道:“你说这么大的动静,咱们尊主是用了什么神奇的手段,才会瞒过天道监察的?”
共工转头瞪了一眼,低声呵斥:“说话不要如此武断!哪个亲眼所见是尊主干的了?你想害死整个魔界不成?”
祝融噎了口气,翻着白眼不满地反驳:“不是他干的,做什么要杀人灭口?后土妹妹的账我还没跟他算呢!”
一说起后土,共工顿时包容心大增,忍下和祝融争论的冲动继续观察幽都之门。
“这就是幽都之门,”他指着和云头差不多齐高的青铜巨门,对祝融道:“你看看可有把握重新炼化铸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融脚尖一点飞跃到巨门顶端,蹲下去用手触摸仔细感受。
共工随后而至,也落在了巨门顶部。
幽都之门果真雄伟坚实,远看如山,近观比山峰更增雄奇。
这道门建成至今,经历了千万年的岁月沧桑,青铜质地越发古朴,繁复的花纹凹凸间透出铜绿之色,斑驳中默默展示着一个古老神话的韵味。
祝融摩挲着脚下巨门的表面,难得深沉地言道:“看到这些花纹了吗?这是天帝当年用神力打上的封印印记,重新炼化铸造谈何容易!”
这些情况共工焉能不知,暗沉沉的天空下,青铜巨门凸起的印记似有规律,又毫无章法可循,其上神力虽已消散,也依然难以掩盖它本身的凝重浑厚。
人族先贤神农氏一心护持族人的决心,亦如这道巨门般敦厚坚实。
曾几何时,幽都之门煌煌不可侵犯,莫说普通凶兽,便是他们这些大魔,等闲也是不敢轻易靠近此处的,又何敢像眼下这般登临其上亲手触摸。
听祝融在一旁感慨,共工心上亦生出质疑来,莫非他在少昊面前夸下的海口真的要打脸了?
问题的关键打脸事小,若因此令少昊不喜,不愿意出手救护后土,那才真是头疼的大麻烦。
想到此,共工颇为耐心地给予祝融鼓励,语气坚定道:“你是如今天地间最擅火之大道者,控火之能已是独步三界,后土能不能活可就全在你一念之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融怔住,愣愣地看着共工,许是被他的情绪所感染,片刻间已是信心爆棚,狠狠点头道:
“你说得对!这天地间我若不能还有谁能做到?我绝不会眼看后土妹妹就此陨灭,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修好幽都之门。”
这就对了!共工眼里露出赞赏,正待再添一把火鼓鼓劲,眉头一紧倏然变色,转头望向身后。
“谁?给我滚出来!”他大喝一声,同时手握成拳,一股黑色魔焰夹杂着冰雪的晶莹玲珑,直直袭向空无一物的暗沉虚空。
冰雪之姿,乃为水之一道的高阶杀招。
在祝融嫌弃地眼神中,虚空之中风云搅动,冰雪攻势被一方黑色的高墙挡了下来。
肉眼可见,共工施展的必杀技与黑色高墙甫一相触,冰雪顺势冻结弥漫,形成一面巨大的蛛网。
与隐在虚空中的黑墙短暂相持片刻,冰网碎裂纷飞,黑色高墙也动了起来。
云层翻滚,期间闪现出黑色光华,影影绰绰竟似什么动物的身体在移动,其上鳞片层层叠叠紧实细密。
祝融与共工对视一眼,眼中各自露出相同的诧异来。
“龙族?”共工表示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融闻言嘲笑:“小小黑龙也敢到此作张作势!”
说着,毫不手软地砸出一颗火球,直袭云雾翻滚处的不明来历者。
低低一声龙吟吼过,云雾中水声大作,祝融祭出的硕大火球黏在一面水镜上,火焰左冲右突似在找寻水镜的突破口,却迟迟不得法门。
共工嘴角斜挑,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
果然,祝融的真火魔焰与之僵持一瞬,便被水镜完全卸了力道,消失得无声无息。
祝融不服,抬手又要运火,却听共工耻笑道:“你跟他较的什么劲,水火相克本是天理,真火太旺何不祭炼幽都之门?”
“我……”祝融语结,一肚子不服气却偏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共工并不理会老对头的态度,望着云雾阴沉地笑了笑,声量不高不低道:“想当年钟山神何等盖世威武,临完也终是遭了天谴长镇不周山,每每响来到底意难平啊!”
没头没脑几句话,在祝融听来却顿时了然,望向前方哈哈大笑:“我当是哪个?原来跟脚在这儿呐!烛龙之子沦为西王母的看家神兽,竟在咱们面前故弄玄虚起来了。”
共工淡笑不语,面上讥嘲之色更甚。
云雾浓翳收起,黑龙收了本体凝出一个人形来,赫然就是昆仑丘弱水神君窫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一身白衣定定站在云头上,面沉如水地盯着眼前两大魔头。低声呵斥道:“你等在此,看来魔界果然是贼心不死!你们还想做什么?”
祝融反唇相讥:“回弱水好好当你的看门神兽去,我等要做什么,轮得到一条小黑龙来质问了?”
共工亦是嘲笑:“说得不错!今日若乃父在此我们说不得还会卖他一个面子,而你嘛,貌似还不够格与我们对话。”
窫窳眼里怒火汹汹:“就事论事即可,休得多言其他!”
“其他?”共工冷嘲连连:“你是说你父亲吗?”
不理会窫窳黑沉的脸色,共工继续道:“钟山神若看到他身后两个儿子,一个于昆仑丘充当了看家兽,一个顶着个钟山神的承袭名头整日里荒淫虚度,不知道会不会从不周山底气得翻起身来?”
窫窳兄弟二人最忌讳别人提起父亲,神界众仙神尚有顾忌,在公共场合鲜少谈及,算是给他们留了面子。
但来自魔界的魔头们却不会有这份顾虑,一张嘴恨不得用口水就喷死窫窳。
提起钟山神,但凡活得年限稍长的神魔简直如雷贯耳。
很久之前,钟山神烛阴曾是三界鼎鼎有名的大能,虽只顶了一个钟山山神的职位,但他的威名和本事在天地间却是与东华、少昊等大神其名的。
只不过,因为儿子鱼鼓从小就是个闯祸精,被把他爹给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烛阴的两个儿子,窫窳虽然年长为兄,但受血脉制约化形较晚,反倒是弟弟鱼鼓出生晚了几千年,却一生下来就已经蜕壳成形。
因此,鱼鼓的童年是在烛阴亲自教导下度过的,而这份待遇,是那个时候还在蛋壳里使劲化形的窫窳所未曾经历过的。
烛阴对儿子十分宠溺,基本上是有求必应,鱼鼓只是觉得隔壁章莪山更好玩,烛阴便亲自出手驱逐了章莪山的一众生灵,专门开辟成儿子的游乐园。
天帝听说亦是无奈,只得下旨将章莪山也给了烛阴统辖,烛阴身兼钟山与章莪山两山之神,乃为当时震动神魔界的大事。
正是拥有这份殊荣,溺爱下长大的鱼鼓并不似窫窳这般深沉内敛,仗着老子的势四处惹是生非,昆仑丘以外的整个西荒山川河流,没有不受他祸祸的。
大家忌惮着烛阴的势力也是敢怒不敢言,偏生烛阴就觉得自己儿子有出息,越发纵容得没了边,常常拿一直化形不成的长子做比较,早早为幼子请封做了钟山山神。
大约烛阴的计划中,等窫窳成功化形,就把章莪山山神的职位给了长子,两兄弟的神生也就这么着了。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鱼鼓纨绔至极,不好好当山神也就罢了,竟然受宵小挑唆去挑战天神葆江。
葆江也是个喝水塞牙的倒霉蛋,堂堂天神竟然就被两个纨绔给搞垮了,落了个呜呼哀哉的下场。
再弱小的天神那也代表着神界与天宫的门面,屠戮天神的凶手自是要被清算。
以命抵命是神魔共识,但烛阴不想看见自己的爱子丧生,便与天宫达成了一项约定,以牺牲自己的神位永不复出为代价,强行保住了鱼鼓的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有人猜测,天帝是葆江之死最大的受益人,因为通过这件事烛阴彻底退出权利角逐,天宫才能任由天帝一脉独自沿袭,再也不用担心强悍的黑龙一系觊觎天帝之位了。
猜测终归是猜测,大家也都是背后谈论两句,时过境迁也就忘了。
因此上,等窫窳化形钟山已经没落了,章莪山也重新还给了天宫,父亲烛阴长久隐居不周山底,实则就是被幽禁了,钟山神却早就让鱼鼓给承袭,钟山已经没了窫窳的容身之地。
受昆仑丘照拂,窫窳到了弱水修行,终于在这里化神成就了神君之位。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但不可否认,对于窫窳来说依然具有攻击性。
见二魔提及父亲,言谈之中多有贬损之意,窫窳便忍不了。
懒得废话,窫窳出手就是绝杀招数,澎湃的水流从脚底涌起,一招“点滴成海”就向二魔攻去。
祝融专修火道,遇上窫窳也算克星了,抵挡起来颇费功夫。
共工原也擅长水之大道,面对兜头而来的泼天水幕自是游刃有余。
“小子,想不到你控水之道修习得如此精湛,倒叫人刮目相看呐!”共工一边化解攻势,还不忘夸赞。
窫窳沉默着不予答睬,手上有加了几分力道,一波更比一波强的水幕源源不断砸向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融急了,窫窳用来攻击他们的不是凡水,而是取自昆仑丘的弱水之精,加上窫窳本体黑龙一族原就最擅长控水,水幕威势不容小觑。
运出魔焰真火对轰弱水之精,连续轰散三道水幕之后,祝融便有些相形见绌了。
闻听共工还在一旁夸赞,祝融不禁火大:“你这水货,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装大头,你就不能拿出点真本事来!”
共工最讨厌祝融骂他水货,蓝发一扬顿时沉下脸来,双掌翻飞间掐出一个繁复深奥的法印来,浩瀚的魔力中一股海潮轰鸣之声隆隆作响。
祝融已知共工动了真招,望向窫窳幸灾乐祸道:“哈哈小子,你等着吃瘪吧!”
话音才落,共工大喝一声,手上法诀挟排山倒海的动静向窫窳轰去。
不用祝融多说,在共工掐印的时候,窫窳已经感知到了危机。
只见他快速从乾坤中抽出一件物事来,此物非金非玉形同圆钵,内里满满当当盛着一钵漆黑沙土,却是弱水水底洗练了无数岁月的弱水晶沙。
窫窳将圆钵正对共工法印抛掷而出,二者相触,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弱水晶沙立刻化作一堵黑漆漆的高墙,将共工法印中携带的浩大水势挡了个严严实实。
“呵,有两分本事呐!”共工冷笑,又是一记更为繁复的印记加持而上。
窫窳神情凝重,维持圆钵运转已是用尽全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共工当然也看出了窫窳的逊色,毫不留情又印上了第三重法印。
弱水晶沙虽有掩水断流之能,奈何窫窳自身神力还不足以与共工相抗,在连续三道印记叠加的威力下,晶沙黑墙轰然垮塌,圆钵也陡然炸散成了碎片。
窫窳闷哼一声,脚下一连后退四五步才堪堪站住,而嘴角慢慢沁出血迹。
共工手掌一挥,水之法印化为一片浩荡碧水,停在窫窳面前。
这一泓碧水波澜壮阔,仿佛不甘拘束,急于要澎湃而出淹没一切。
窫窳沉默着,脸色惨白显见的是受了重伤。
“不如,我们来谈个条件?”共工背着手凌波缓步,踱到窫窳跟前,笑眯眯地看着弱水神君。
窫窳冷冷盯着对方,一向寡言如他自是缄默相对。
共工控水之能远在自己之上,他清楚差距,但就是满心不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弱水神君,我无意与你为敌。”
共工好整以暇道:“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说不定你我还能成就一番
窫窳抬手抹去嘴角血渍,淡漠道:“一介魔头,如何取信于人?”
共工笑了笑,随手一划,脚下碧波霎时翻涌,竟都往下界泼洒而去。
窫窳低头看了眼,水势如瓢泼大雨撒向人界大地,那里凶兽成群呜呜泱泱正在遭受一场雨水的洗礼。
郑重地看向共工,窫窳满面冷漠:“你想让我做什么?”
共工闻言大笑,往窫窳面前又走近两步,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天宫太子就在人界,我很有兴趣与你联手和他玩玩。”
“不行!”窫窳想都没想都拒绝了。
虽然天宫太子已是他内定的药人,但窫窳并不打算与别人瓜分,尤其是在他还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时候。
盯着窫窳注目片刻,共工“哧”地一声笑了:“你确定吗小泥鳅?要不要回昆仑丘去问问那个双面怪再来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面怪屏蓬?窫窳面上倏然退去全部血色,骇异道:“你是什么意思?”
共工笑意中带着一丝冷酷,睨着窫窳道:“事实上,我们两个也是从昆仑来的这里,而离开之前还见了屏蓬一面。”
见窫窳狐疑,共工低声询问:“想知道他跟我说过什么吗?”
“他说什么了?”窫窳忍不住好奇。
共工看了眼头顶,手臂一划构成一个结界,内里只有他和窫窳。
“还是屏蓬说得好啊!”共工感慨: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你我联手各取所需,总比你们束手束脚强得多。”
窫窳没有说话,尽管共工的提议很具有诱惑力,他也很仇视天宫。
看出窫窳的坚持,共工似乎在意料之中,耸耸肩笑道:
“我无意逼迫,你可以选择拒绝,反正以你的修为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只要不坏我的事,我与你就没必要以命相搏。”
“是因为屏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盯住共工的眼睛问:“因为他和你们有交易,所以才放过我?”
共工好笑地回视:“如果你觉得这个说法能够让你心里好受一点,也未尝不可。不过,我还得提醒你,想要拉你入伙可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个。”
窫窳当然清楚共工的意思,大概率他没有对自己下死手还是因为屏蓬的关系。
此时,这位神君尚且不知,其实共工手下留情只是为着后土还在昆仑丘,还要仰赖少昊救命罢了。
事实摆在眼前,窫窳只能被动接受这份好意,却忍不住满心膈应。
面色难看地看着共工,窫窳负气道:“我可以和你联手,但你必须保证不得连累昆仑上下。”
共工拊掌而笑:“那是自然。具体怎么做我会随时通知你的。”
窫窳清傲地扬了下巴,冷酷道:“我可以走了吗?”
“神君慢走。”共工笑着撤了结界,向窫窳挥手道。
窫窳脚下一顿,身影霎时炸散,已然化作流光离去。
祝融兀自摩挲着铜门,对共工与窫窳之间谈了些什么不甚在意,满脑子思索着如何铸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了窫窳离去,共工上前站在祝融身侧,心情颇好地笑道:“如果有天火相助,你就不会如此犯难了吧?”
祝融回头瞪他一眼,没好气道:“说得好像你能搞来天火似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共工不和祝融计较,笑着嘀咕。
巨大的青铜门顶端,水火两大魔头从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相安无事了。
……
有了天兵相助,凶兽潮的攻势已经被牢牢控制,只要它们敢于前来送死,很快就会被天兵镇压,总算是给了人族修士们得以喘息修整的时间。
眼见天色将晚,姜离邀了太子俊到营帐歇息。
刚刚击杀了一波凶兽,太子俊还处在征战的亢奋中不能平息。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上战场,对手相对来说不强,但依然需要全力以赴,这种感受使人热血沸腾。
人皇的好意,太子俊理解,但他还不想就此撤离火线。
“吾不累,还可以继续冲锋陷阵。”他意气风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离看了眼玄女,微笑着摇摇头。
玄女皱了眉,又向司羿看去。
司羿手上抚着神弓,站在太子俊身后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玄女的脸色便不好了。
都一天了,太子所谓的冲锋陷阵不过是在自己玩嗨了的错觉,他就没看见身边的神卫们,包括自己在内都身心俱疲了吗?
既要保证太子安全,还要让他玩得高兴,就没有这么憋屈的护卫!
见别人都劝不动,玄女只得直言劝谏:
“殿下对人界一片拳拳爱意臣等都看在眼里了,但此间事非一二日所能解决,凶兽是杀不完的。来日方长,臣请殿下先回营帐歇息片刻,养足了精神再战不迟。”
太子俊张嘴就想拒绝,姜离也及时帮腔,抢在他前头笑道:
“玄女神君所言极是,凶兽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彻底镇压,殿下杀敌也不必急于一时。人界亦有佳酿,殿下与诸神君何不品尝品尝,再来相助在下守御呢!”
在这空档,玄女向司羿投去沉沉一撇,警告之意殊为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女与孤鹜岛女嫦仙君私交甚好,司羿自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点了点头,司羿附和:“人皇置宴必是感激殿下援手之意,殿下怎能忍心拂却,属下等这就护送您去营帐。”
说完了,还不忘低声提示太子俊:“殿下,入乡随俗为好。”
太子俊拗不过,只得恋恋不舍地收了刀兵,不甚乐意道:“那好吧,吾去歇息片刻再来,到时候你们谁都不许阻挠。”
“那是自然。”姜离笑言:“殿下神勇,在下等都还想再赌你大战兽群的风采呢!”
听着人皇的称赞,太子俊心情大好,哈哈笑着胡乱谦逊几句,才在司羿等神卫的护送下往营帐而去。
目送太子俊离去,玄女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满身疲惫对姜离道:“多谢人皇帮我说服太子。”
姜离包容一笑:“神君客气了,你带天兵来援手人界,在下感激不尽,帮着神君保护太子殿下安全,亦是在下不可推卸的责任。”
玄女报以一笑,由衷道:“传言人皇八面玲珑,今日有幸与你并肩而战,还真是令人感觉如沐春风呢!”
姜离神情间难得轻松,愉悦道:“神君过誉了,能与你并肩为袍泽,是在下三生有幸才对。”
说罢,见玄女含笑不语,姜离敛容关切道:“神君也累了一日了,趁殿下歇息,你也不妨好好歇歇,此处有在下盯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女颔首:“恭敬不如从命,那便多谢人皇体恤了。只是,你自己怕也撑得很辛苦了吧?”
姜离无奈叹气:“身为人界首领,这都是在下分内事。
相比丧生于兽口的众多族人,在下除了死而后已无可弥补,只求尽快解决凶兽为祸的灾殃,还我人界一个宁静平安。”
看着这样的姜离,玄女深受感动,在这之前她与人皇还十分陌生,只知道这位人界之主每到天宫都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个,而人族除了为神族提供信仰之力,并找不出他们生存于天地间的意义。
直到今日,亲眼看到人皇的一言一行,她顿时改变了原来的想法。
人界是很弱小,但正是因为有人皇一般的人族强者代代守护,才能使得这一种族长久存在,人族传承的是守望相助、威武不屈,他们追求的是宁静平安,看似最朴实不过,却是神魔二族最欠缺的。
玄女心头豁然开朗,过去参战无数次,与魔族打得头破血流,只是奉命行事罢了,竟从未想过为什么要征战,为了什么必须征战?
一统三界吗?那是天帝和魔尊最关心的,绝大多数兵将未必愿意,却还要舍生忘死去战斗,细细一琢磨真是讽刺。
如人界这般和平安宁的活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想通这些,再看人皇时,玄女便产生了丝丝亲近与好感。
“人皇不必自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女宽慰道:“此次凶兽入侵人族领地,残害了你的族人,确实可恶。但我相信,它们不会逞凶太久,总会有办法彻底解决这些麻烦的。”
姜离感动,向玄女深深一礼由衷感激道:“多谢神君。”
身为神族,又是天宫的战将,玄女其实很少有如此感性的时候,此番来救援人界,她算是颠覆了自己的三观了。
面对人皇的感谢,这位天宫女战神难免局促,匆匆还了一礼,她终是听从姜离建议到后方的营帐休息去了。
送走了天宫太子和战神玄女,姜离也不禁抒了口气,身体的疲累还在其次,总觉得心头沉甸甸不堪重负。
聪明如他,又如何看不出这次凶兽入侵的实质?
虽然没有亲身临近幽都之门,但姜离焉能不知,那道守护人界北境安宁的巨擘门户若安好,凶兽又怎么会如潮水决堤攻入人界残害人族?
而这件事情的背后,不论是否魔界有意为之,人界万民已然成了神魔二族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天宫派了太子亲率天兵来救,为的也不过是人族对众神还有用处,否则那些高高在上的冷漠神族,如何会顾忌在他们眼里如同蝼蚁一般的弱小人族?
魔界固然可恨,但来自神界的禁锢,也好不到哪里去!
仰望星空,姜离不由得出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人族能够真正站立起来,不用依附神族、不用畏惧魔族,傲然存在于天地之间该有多好啊!’他想。
榆罔带了水和食物来,亦是强颜欢笑的样子。
姜离扫了眼榆罔的表情,又看了看他的身后,笑问:“怎么?又和南星吵架了?”
榆罔嘴上否认,满面落寞却实实在在出卖了内心。
对于年轻人之间的事,姜离也不过分关注,接过食物边吃边问道:“天宫太子都安顿好了?”
榆罔应了声“是”,便沉默寡言了。
姜离嘱咐:“虽说神族比你我强大太多,但到底他是受天帝委派来援助人界的,绝不能在咱们这里发生什么意外,晚间你亲自带人守营吧!”
“是。”榆罔又是机械化的一声回复。
姜离抬眼看来,目光中有着严厉而探究地意味:“榆罔,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人界势弱,只有委曲求全才能活得长久。”
榆罔缓缓低下头去,闷闷道:“叔父,我知道错了。可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猛地抬头,看向姜离时满眼不甘心:“难道人界永远只能做神魔的陪衬和奴隶吗?叔父,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摆脱这种困境了吗?”
“住口!”姜离低声呵斥。
看了眼四周,并无神界天兵在侧,姜离带着一丝薄怒斥责道: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看看前面,那里凶兽成群时时刻刻都在觊觎人族,把我们当成它们的美味佳肴。整个人界才有多少人?一夜之间损失一成之多,若不是天兵及时赶到,此时的人界是什么样子我都不敢想象。”
榆罔欲言又止,终是紧紧抿了唇一言不发,他的不甘心慢慢减弱了两分。
放下手中的食物,姜离起身叹了口气,和缓语气又道:
“叔父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也曾为此愤愤不平过,还扬言要带领人族打破桎梏走上光明大道。可是,半生已过,磨平了棱角才明白,我并不是人族的英雄,费尽心力也只能做到在神魔夹峙中苟活。”
姜离言语间一股苍凉之感油然而生,只听得榆罔差点就要落下泪来:“叔父,对不起。”
他的歉意是真诚的,但并不代表认同姜离的观点:“我也知道自己资质不高,连您都没有完成的心愿,我恐怕更没能力达成。可我,就是不甘心。我相信这个世间肯定有办法改变,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
姜离凝视侄儿良久,从他年轻的眉眼中找寻到了曾经属于自己的踌躇满志,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肯定,因为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更清楚人族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信命,逆天改命!正是因为这份传承,人族才能长久延续,虽然过程很艰难。
望着眼前这张年轻的容颜,姜离不忍心再苛责什么,忽然就觉得身心俱疲,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老了。
上前拍了拍榆罔的肩膀,他低沉道:“孩子,叔父有点累了,你在这里盯着吧!”
榆罔急忙搀扶姜离,愧疚道:“叔父,我送您回去休息,营帐都搭好了。”
姜离摆手:“不用了,我还挺得住。”
言罢,姜离一步一步走入到了暗夜里。
一天星光映射着大地,令他的背影看起来格外苍凉孤单。
榆罔狠狠攥紧了拳头捶在一旁的石头上,表情中有自责,有不甘,更有深深的无奈。
拯救人界的那个盖世英雄啊,你到底在哪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被一众神卫簇拥着、奉承着,兴奋过头的太子俊总算是有了困意,司羿不禁如释重负。
侍候了太子躺上床榻,司羿又安排神卫们轮班值守,玉麒麟照例是跑得没了踪影,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坐骑,都是那么的精力旺盛。
一切计议停当,司羿退出太子营帐去巡视外围。
毕竟是远离天宫的地方,他可不敢再掉以轻心了,上次在昆仑丘太子遇刺差点丢了性命,天帝已经想要处置他了,还是太子苦苦相求才勉强保住了一命。
要是这次再出点什么意外,他这天宫第一神射手怕是就要覆灭于三界了,天帝对太子的期望之高之重,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细细巡察了一遍,确认周边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太子安全的动静,司羿忍不住掩嘴打呵欠。
谁说神就不需要睡眠了?女嫦一再提醒他,要想长得不显老,充足睡眠不可少!
养生之道何其重哉!
这些年他都是照着妻命而行的,还别说就真的不显老,跟他同龄的仙神站一起,他司羿依然还是那个英俊小生,而同龄的大多已经只能远观了。
要不是荀草养颜,又有神力可以维持容颜鲜嫩,仙神们垂垂老矣者足足能占神界九成数目,剩下那一成就只是愿意结成仙侣生儿育女诞育的后代了,譬如太子那般。
不过听说,最近这些年神界流行起一种新观念,叫做“优雅老去”什么的,大家都在提倡顺其自然该老则老,把有限的生命活出无限的精彩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故而,一些不承担神界职务的仙神,都纷纷走出洞府到处游玩,很多时候还都是成群结队的。
尤其是那些个年纪稍长的女性仙神们,把她们年轻时都没有上过身的艳丽衣衫穿戴起来,打扮得花花绿绿去外面游逛,大有与年轻仙女们一较高下的兴头。
记得女嫦还烦恼荀草会不会没了销路,后来才发现随着这股热潮兴起,荀草的需求量只多不少,孤鹜岛种植的不够,又不得不找寻其他适宜荀草种植的仙山宝地。
司羿猛然想起来,女嫦曾说人界有处叫青要山的地方,是除孤鹜岛之外最适宜荀草培育的了。
趁这次来人界公干,很有必要去实地考察一番,看看到底这个青要山怎样,也好为妻子做点应尽的事宜。
念及此,司羿顿时疲意俱消,便生了去青要山的心思,还是迫不及待的那种。
再次细细感应一遍,确定此地没有危险,司羿一抖战袍凌空飞起,也没有召唤云朵便飞向天边去了。
青要山在人界西北之地,离这里不远,倒方便得很。
司羿离去不多时,太子俊营帐坐落的后方,一处不甚起眼的矮山下,空间微微波动显出道身影来,却正是白日里与水火二魔交手失败的窫窳。
窫窳沉默着稍等片刻,就见共工不期而至了。
相比于窫窳的隐形术,共工显然是高明许多,他出现在此甚至都没有引出半丝空间涟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意一笑,共工欣然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果然没让我失望。”
窫窳不耐烦,沉沉道:“废话少说,怎么做?”
共工包容地耸耸肩,拿出一物来递给窫窳:“这是迷踪虫,得手之后你撒在营帐中就能顺利脱身。”
窫窳诧异:“你的意思让我独自行动?”
“不然呢?”共工摊手:“你只负责擒获天宫太子,而我却要对付一整个天宫神卫。”
拿起手中透明罐子,黑暗中只见罐内蜷缩着一只丑陋的软体虫子,窫窳更为不悦:“这难看的虫子真的能搅乱气息,不留踪迹?”
共工耻笑:“传说近些年来昆仑丘固步自封竟是真的,神魔难觅的迷踪虫都能孤陋寡闻,你知道它有多大的能耐吗?”
窫窳冷哼一声,将罐子扔给共工:“既然如此珍贵,那你自己留着吧!”
对于如此坏脾气的窫窳,共工有一瞬间是想出手好好教训他一顿的,但眼下他还需要这位神君相助,并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也便只能耐着性子受着了。
毕竟神魔有异,即便自己实力超群,但行动过后难免会有魔气残留,很容易被神界按图索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