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岁月,对于昆仑圣境的仙神们来说,那就是倏忽一瞬间,不比开明神兽打个盹的时间更长。
自打上回长乘神君擅离职守,被调配到白帝帝君身边当长随,这位温文尔雅的神又练就了一项新的神功,便是‘忍’字神功。
不然,怎么办呢?他又不能在帝君提出那些过分要求,要这要那的时候拒绝人家。譬如:
‘长乘啊,你来帮本君尝尝,这果酒咋味儿不对?’
‘小长乘,你去江疑那里顺一坛他酿的来,我咂摸咂摸配方?’
还比如:
‘长乘,本君累了,你帮我铺床呗!’
‘长乘乘,你说说你咋还有这一手推拿神功呢,伺候得本君甚是舒坦!’
等等等等……
以长乘现如今的身份地位,他也不便直言说与帝君,那果酒味儿不对是果子汁馊了。更不能揭穿帝君让自己到符砀山偷酒,纯粹就是为了满足他的口腹之欲。对于一方大神来说,戳破,委实伤自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铺床叠被,和推拿按摩的事,这本就是他这个长随应该做的份内事。尽管,长乘也暗自纳闷,帝君这样的神,像人界的凡人一般每日早起早睡,这事正常吗?
反正,自己,包括昆仑诸多神君,就没有每日里必须睡觉的习惯。更没有帝君所说,睡觉能保持容颜不老,青春常在的认知。神,老得有那么快?
这事,打死开明,他都不信!
少昊伸着妙不可言的懒腰走出内殿,就看见长乘在那儿笑眯眯地自管出神。
长乘有一副最接近于先天神躯的体貌,五官虽不如窫窳精致,但胜在性子温和,一身的书卷气,使人感觉如沐春风。不像窫窳那般不近人情,也不似陆吾那莽汉不解风情。开明嘛,毛头小子罢了。
少昊走上神座,寻找了一个最为舒适的卧姿,方才懒洋洋开口:“长乘啊——”
如愿看到长乘猛然回神,并打了个寒颤的样子,少昊心情更好了。
“长乘啊,咱们今日不妨做点开心的事?”
长乘微微躬身,顺从道:“一切,帝君您说了算。”
少昊手指上缠绕一缕秀发,凤眼轻眯着笑道:“来,先帮本君推拿一二。然后,再寻乐子也不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长乘脸色如常走上白玉阶,一身青色仙袍让他看起来更加温煦。
开明还是那般毛躁,慌慌跑进神殿大呼小叫着禀报:“帝君,帝君不好了!”
长乘拿开刚放到少昊腿上的双手,默默退开一步。
少昊挑眉轻笑:“小开明,本君好得很,你这小神兽怕是真要不好了吧?”
开明方知自己说错了话,火急火燎解释起来:“帝君恕罪,小神不是说帝君不好了,是真的不好了。”
少昊狭长的凤眼里涌上无奈:“看来,你睡迷糊还没彻底清醒。”
说着只听开明一声惊呼,残音还在神殿中绕梁,身形早像只肉球被神光打入了昆仑天池了。
碧波微澜的天池,镜面样的池水裂开细细碎碎的波痕。
开明从水里探出头来,一手抹着脸上的水渍,兀自叫喊:“帝君,真的不好了。”
长乘忍着笑意从神殿中走出来,遥遥瞥了眼远处的一方碧潭,无奈地摇摇头驾云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奉帝君命,派他去昆仑秘境查勘异状。适才有明显的大道波动,正是由秘境深处传出,他感受到的,帝君自然也有察觉。
开玩笑,白帝帝君,可是活过了无数岁月的老神了……呃,老神这话暗自琢磨就好,不宜宣之于口。
现如今整个昆仑,除了开明那小子,就属帝君皮相最鲜嫩,看起来一副翩翩少年公子如玉的样貌。
秘境有异,长乘不敢耽搁,云头上稍作腹诽便径直飞越几座山峦,抵达秘境之地。
山中生长上万年的神,对一成不变的昆仑仙境,早已没有当初刚刚开了灵智时那般好奇了。无非就是灵草遍地、绿毯如茵,鲜花着锦、灵蝶飞舞,仙泉潺潺、水天一色,这些常见景象而已。
看久了,便难免审美疲劳。神之常情罢了。
昆仑秘境,地处昆仑丘灵气最充裕的中心谷底地带,历代昆仑掌舵人,即西王母身殒后灵棺安葬之处。在秘境中蕴养的灵体,据说有可以起死还生的那一天。
只是,长乘不敢说。自打他开了灵智在昆仑修道成神,这上万年以来,也未曾见过哪一位先圣母帝君活过来的。
秘境有异,惊动的又何止是一二人。
窫窳冷着脸赶到,尾随而来的便是接替长乘看守炎火之山的陆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吾这五百年来对长乘颇有微词,主要为的,大约还是炎火之山生态环境不大好的缘故。看陆吾一张黑中泛红的脸盘,就大致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窫窳神君,可是也感应到了秘境异动?”长乘温言问道。
窫窳颔首,简短言说:“走,进去看看。”
长乘秉承儒雅之风,侧身让出道来,请窫窳先行。
在昆仑丘,窫窳资历最老。
尊老,乃昆仑一贯的优良传统。
非神君修为不可入秘境!昆仑历来都有这般规矩,倒不是看不起谁,只是秘境之中灵气太过浓郁,没有达到神君这个层次的修为境界,进入之后将会因为灵气浸淫过量而爆体身亡。
灵气,固然是修道必须。
但,一口不能吃成胖子。
便宜是害,就这么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饶是窫窳这样拥有资深神君修为的神,进入秘境也需动用神力给自己加上一层防护。
见窫窳率先而入,长乘也单手运出神光在身周撑起一道结界。方要入内,陆吾的大块头身板却将他挤到一旁,窜到前头去了。
长乘包容地笑笑。毋庸讳言,这五百年来,他虽然在帝君身边干的谈不上顺心,却省下了一大笔玉璧。
人人都道他那时常去符砀山是与江疑喝酒,呵呵!可谁又知道,江疑不但擅酿酒,还精于鼓捣敷面之法。
镇守炎火之山最缺什么?缺水,明白不!
还别说用天池底掏来的藻泥,在江疑制作成敷面神器后,长久坚持下来是,真.补水佳品也!
不过嘛,就凭适才陆吾那鲁莽劲儿,长乘并不打算告诉他这个秘方。
关键也没那个必要,陆吾什么时候在意过皮相?
长乘心态甚佳,微笑着进入昆仑秘境。
所谓秘境,就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冰雪山谷。被结界包围,冰川不受外界气候影响,保持了最原始的形态,晶莹剔透、纯净冷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季如春的昆仑圣地,有这么一处秘境,乃是夺天地造化之力而生。
传说,此为洪荒最初时节,清浊二气初分,神魔大战之际,圣君西王母凭借襄助神界征战有功,从天宫中半要半抢得来的一缕精纯清气所化。
抢,这个字眼,在强者面前并不构成形象上的杀伤力。西王母,一直以来都是昆仑当之无愧的圣母帝君。
转过几道光华夺目的冰峰,一行三神陆续抵达圣君沉睡处,一个内有乾坤的冰雪天地间。
这就是昆仑秘境的核心地域,一具具冰晶做就的灵棺浮于这方小世界的天幕之上,不多不少正好九十九具。不受光源和气温影响,剔透如水的灵棺中,历代昆仑帝君西王母华服丽装各自沉睡,或呈坐姿、或以睡姿,寂静地悬浮于此。灵棺之上流转的道韵同出一脉,又有着属于每一位帝君不同的区别,五光十色的道之神韵给予冰雪世界以斑斓炫目,看起来美轮美奂,完全不似安眠地,倒像一处绮炫妙境。
虽说,每年三月三都要来此祭拜,已经不算陌生了。但,三位神君还是不约而同再次震动,同时运起神功抵御灵棺散发的道韵所交叠而成的神力冲击。
窫窳低声吩咐:“左中右三路,各自查勘,你我神力支撑不了多久。”
分工明确,言简意赅。
长乘与陆吾,对这项工作亦颇有经验了。二人很有默契地各领左右路,把中间一路让给了窫窳神君。
中间一路三十三具,是近一个神纪陨落的圣君灵棺汇集地。随着昆仑道法不断精进,即便沉睡之后的诸位帝君,灵体道韵也只比大道圆满时弱了三五成,大多还保留在各自神躯之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少了的几成,也没浪费。维持秘境结界的神力,就来自于此。
窫窳早习惯了,这两神一到关键时刻就把最具难度的事推到他身上。
三位神君一边抵御秘境神韵的侵袭,一边快速细致地检查之前异动的来源。
时间紧,任务重。
虽说有碍团结,但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期盼昆仑千古以来的那个传说应验,让他们的帝君苏醒归来。最好是刚刚陷入沉睡的青芧帝君归来最为称心,若不然上上一任曾经名动大荒的青罗帝君也好,再不济,随便哪位帝君苏醒皆可。不论哪一位吧!如此总比,如今那位镇日无所事事,糟蹋了昆仑神树不算,还用凤眼时不时盯着昆仑神君们,笑得意味深长的白帝帝君要让神君更有安全感一些。
实在是,借来的貌不抓老鼠啊!
昆仑秘境之外,开明经过短暂的狼狈,已经极快地调整好了自我心态。被帝君扔到水里怎么了?难得有这么正当能进天池沐浴的机会,他眼珠一转,干脆收起神力,卸下衣装,痛痛快快洗了一个大澡。
难怪长乘神君有事没事总爱到这天池游水,还喜欢潜泳,原来天池水底还别有洞天呢!瞧啊,这水藻长得多健康,多丝滑,最奇特还是一水的紫,多高雅的颜色!
紫色水藻,怕只有昆仑天池独家出品了吧?也不对,神君交给他照看的那株灵芝,不就是紫……
糟了!开明在水里打了一个哆嗦,他猛然想起,那株灵芝最近两年有了灵智。那日,灵芝蹦蹦跳跳又跑出来,他追了好久都没找到,偏偏帝君又让自己去摘果子,这事就给忘到脑后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起秘境的异动,开明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不会,那草,溜进那儿去了?
完了完了完了……开明一迭声的叫苦。秘境是什么地方?莫说一棵草,便是自己这样修为在身的仙神,还没渡劫晋级神君之前,贸然闯入昆仑秘境也难逃一死。
要是草没了,他可怎么跟窫窳神君交代?罢了罢了,昆仑丘历史上,第一次出现,将要为一根草殉葬的仙神了,这让他这个守山神兽的面子往哪搁?
开明几乎都能预见自己往后苦如黄连的生活情状了,他生无可恋地铺开四肢,任由水波冲刷自己不怕开水烫的神躯。大不了,往后就搬去沙棠树底下安家好了,最差还能比罚摘果子更悲催的事儿?他就不信了。
秘境之内,窫窳神君仰头巡视,一路踏着晶莹的雪花走过,貌似并无异常。越是深入,灵棺内神韵的排斥力就越强,窫窳也算神力不弱的神君了,但半个时辰已接近他所承受的极限。再逡巡一遍灵棺之内沉睡的帝君们,他没有胆量品评哪一位容色殊胜,却总归忍不住把目光放在了最前面,青芧帝君的灵棺之上。
青芧帝君的面容一如过去两万年间那般鲜活,微闭的眼睑上根根长睫清晰可见,隔着冰雪铸就的灵棺望去,更添一份炫美,犹如水中月、雾中花。
窫窳舍不得眨眼,可就在他微微一眨眼之际,青芧帝君的灵棺顶部,一缕淡紫色灵气突兀闪过。
那是……窫窳心神大动,难道帝君真的要醒了?传说要应验了对吗?
他不由狠狠攥紧了自己的双手,冰冷的眼眸中涌起一丝感动,一丝欣然,一抹水气。
“帝君……”窫窳低喃,似有千言万语倾诉,却艰难地盘旋在喉间与唇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当然不会记错,这是帝君离开他……们,第一千零一年零一百日了。
就在这位冷面神君情绪激动,天人交战之时,那灵棺忽然轻轻颤动起来。同一时刻,周围数具灵棺好像得到感召一般,都有所回应,各色道韵齐齐收束,隔了一瞬又爆发似的散出更强神韵,竟于空中汇集成一道壮硕而五彩缤纷的光柱。
光柱不断汇聚,不断壮大,不断扭动,如匹如练、如虹如瀑,绚烂的神光使神也睁不开眼睛。
如此异动亘古未见,在长乘和陆吾惊慌退出神光辐射最强地带时,白帝少昊已然及时赶到。
“窫窳在何处?”少昊瞥了眼满脸惶急的二神,以从未有过的严肃面容问道。
长乘稍作安定回禀:“他在中路巡察,应该,还在里面。”
不止一次,长乘都看到过窫窳对着青芧帝君灵棺发呆的样子。
陆吾茫然又着急,不顾秘境之中不得喧哗的规矩,大神嚷嚷着:“乖乖,这是咋了这是?帝君要归来是不是?”
“哎呀!那可就忒好了!咱们总算熬出头了吧这是!”他继续咧咧,已经逐渐沉醉在自我认识的言论之中。
少昊盯着越来越炫目的神光光柱,轻轻眯眼沉思,眸中饱含困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有神归来的迹象!”他断定。
然后吩咐二神君:“你等速速撤出秘境,我去看个究竟。”
说完,见二神还兀自沉浸在他们的帝君即将归来的梦想之中,少昊嗤笑道:“若本君判断没错,昆仑秘境很难承受得住稍后的神力震荡,你们不得准备准备,趁秘境还完好给自己拾掇一副灵棺?”
长乘面色一变,陆吾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少昊已经向光柱涌动处飞跃而去。无须结界加身来防护,帝君与神君的差别就是这么大。
当秘境深处被道韵光柱挤压,快要失去意识的窫窳,被少昊打出的神力所护持,神智再次清明起来。他稳住道心,用神识去感知青芧帝君的灵棺,面临的是更为强大的排斥力。仿佛,那具他常常瞻仰,亲切不已的灵棺,从此刻起不再愿意接受外界的瞻视。青芧帝君,她把自己包裹成了一个巨大的蛹。
紫色,大蛹……窫窳猛地喷出一大口神血。
他费尽全身神力,努力撑开眼睛,去看那诡异的紫色蛹。脑海里浮出的,却是当日人皇姜离送一株灵芝草来昆仑的场景。那灵芝包裹在一团如蛹灵气之中,他窫窳神君,就那么接在手掌里,然后……
他都忘了那株,据说是人皇列山氏部族最后希望的灵芝草。
开明,若帝君有个差错,我必将你打回原形!
窫窳彻底晕厥前,他分明看到一株灵芝,在沉睡的帝君怀里慢慢化为人形,变作,变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腋下夹着昏厥的窫窳,在不断倒塌的冰峰间穿梭后撤。
窫窳修为不够抵挡不了神光与道韵的挤压,他,白帝少昊可不然。起码不至于狼狈逃窜,游刃有余地撤出昆仑秘境,他还是能保证的。
凭少昊的修为,他还没退出秘境,已然感知到了昆仑丘外围数道强大神韵的光临。
也难怪,昆仑发生如此声势浩大的动荡,包括天宫之中,和大荒各处的仙神们,总有强者早早就有所感应,赶来一窥究竟了。毕竟,昆仑丘事关天地安定,是曾经众神汇聚论道,共抗凶魔创立天地大道秩序的地方。
少昊用自身神力构筑的结界,包裹着他和窫窳的神躯,在断崖式垮塌的秘境冰峰之间穿梭,犹如大海中飘浮的一只微小气泡。九十九代西王母建设夯实的昆仑,绝非浪得‘虚’名!要不是亲身经历,他都不敢相信,这方小世界发起威来,不亚于东海海啸。
冰屑雪舞之中,少昊尚有余力观测那光柱的动向。
从七彩斑斓到透明浅淡,从炫目光华到归于黯然,随着光柱的消失,一股排山倒海的能量从秘境内部直扑而来。四周冰山在这股力量之前化为齑粉,天地渐渐出现动荡,巨大的涡流如同一张巨嘴,在不断吞噬,不断扩大。
少昊当然也看见了,那只紫色蛹,是这方世界中唯一不受震荡影响的存在。他甚至听到那里面,有神力流转的汩汩涌动之声,和什么东西舒展拔节的动静。
灵芝,那株他早就忘记的人界来的草,竟然能够得到昆仑传承!且,还是昆仑九十九任西王母共同认定的大道继承者?如此浩大的神力汇集,她们是想为其灌顶,拔‘草’助长不成?
也不怕撑坏了那凡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若那灵芝能够承受得住,这凝聚了九十九位王母残留神力的洗礼,就脱胎换骨成了一株神草了。但是,若承受不住……呵呵!连草都没得做了。
少昊颇有些看不上昆仑这番操作。至于吗?不就是将来天宫要与人界,有一场神凡之战?那两个神纪前的预言,准不准且还两说,神还怕了人不成?这就开始急着为昆仑传承找继任者了,未免草率狠了。
灵芝,我看你这草,如何吞得下这集昆仑存在至今,纳天地灵气与亿万生灵之气凝结而成的,毁天灭地的神力!
可惜了这昆仑秘境!她们……
唉!女人冲动起来,天也挡不住啊!
少昊挟窫窳冲出秘境,回首可见笼罩秘境的结界亦开始逐渐裂纹遍布。
他将窫窳丢去天池,匆忙祭起长久闲置的离徽,琴弦响处修补着遍体伤痕的秘境结界。身为代掌昆仑的西方白帝,他承担不起昆仑震荡带来的责任。
昆仑有异,三界不宁。
后果,很严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窫窳神君再次醒过来,又是百年之后了。
他完美错过了,昆仑丘从满目疮痍到花香鸟语的重建工程。
自软和的床榻上睁眼,窫窳恍惚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弱水水底孤独游弋的小蝌蚪。而一双温热的纤手拂过,草木清新之气便充斥了整条河流。
他,就这般,睁眼看去,眼前是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庞。
“帝君——”
呼唤声里满含感动。
“你醒啦!”陌生而清脆的女声,却并不似记忆中温暖、柔婉。
目光聚焦,窫窳看清了眼前女子的样貌。
秀美的黛眉之下,一双眼眸灵动璀璨,因微笑而略带弯弯的弧度。挺直小巧的鼻翼,饱满如樱花萃染的双唇。玲珑耳廓,在一对白玉耳珰映衬下,仿若透明。精致的五官,无处不美,无瑕可挑。青丝如……
如同开明从人界偷嘴吃带回来的,那个叫什么丸子来着?姑且就称之为丸子头了,毛毛躁躁一个发包。
如斯清新脱俗的人儿,披一肩顺滑长发不好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完全清醒了,遂即,冰块上身。
“你是何人?”他起身,戒备地,冷冰冰地问。
边打量房间,继续审视眼前人,隐隐竟觉得这女子身上有一种,令人不由自主想要……想要亲近的魔力。
这,不正常!
女子,哦不。以正常眼光来看,这顶多就是一小丫头,人界十五、六岁年纪的样子。
“我是瑶姬呀!”
那是谁?窫窳确定并不认识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他站起身,整了整仪容。暗自运用神力,发现也没缺零部件,便向门口走去。
总觉得,很有一些诡异。
窫窳能确定,他身处之地就在昆仑。气息没变,但气味不大对。
瑶姬追上来,手里还握着一把白玉酒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君,你今天的药酒还没服用。”她语气之中满怀关切。
窫窳冷脸不理,抬手推开房门,就见……
一片鸟的世界。
昆仑鸟语花香没错,却从未有如此繁多的鸟群聚集,还默然而立不吵不闹的奇景。
葱茏葳蕤的灵树仙藤上,各色鸟儿或站、或蹲,若不是看它们眨眼,还以为面前是一张巨幅花鸟画作。
窫窳下意识地皱了眉,正待出声呵斥群鸟散去,一个灵巧的身影早他一步窜出门去。
“小鸾你带大家都去天池边玩罢,我一会儿就去找你们!”瑶姬很熟练地招呼着,对一只五彩长尾的雀鸟言道。
雀鸟口吐人言,十分嫌弃的样子:“我就知道,瑶姬你喜欢昆仑神,胜过喜欢我们凤国人。哼!”
这叫小鸾的雀鸟原来是凤国来的,听言语也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女……雌鸟。
瑶姬赔笑,一手挠着发包耍无赖:“哎呀!昆仑和凤国不是一家人嘛,无分彼此的对不对?”
小鸾拍拍翅膀从灵树上飞下来,化作一名秀气伶俐的少女,对尚在门内眼含一丝懵懂的窫窳微微一福,声口婉转悦耳地说道:“凤仪国青鸾,拜见窫窳神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略怔,这才恍然想起,白帝帝君如今代掌昆仑,他不就是出身凤仪国?凤凰与鸾鸟,那就是帝君的亲族了。
“既是帝君部族,无须见外。”窫窳说什么话都像是在打官腔,客气而疏离。
青鸾的确是白帝帝君的亲族,与真身为五彩凤王的少昊系出同源,在凤仪国享有公主的尊荣。
瑶姬见青鸾化作人形,忙上前亲热地挽住青鸾手臂,摇晃着嘟嘴撒娇:“小鸾,好姐姐,我可是最最喜欢你的呢!”
“你呀!”青鸾用白玉般的手指戳了下瑶姬的额头,无奈地笑了。
窫窳看得虽不是很明白,但两少女如此熟络,他私下猜测瑶姬应该也是来自凤仪国,便对二女颔首道:“两位慢慢玩,我去面见帝君。”
青鸾不以身份为尊便骄矜,亦客气轻笑:“神君自去便是。”
说罢,她素手一挥,群鸟轰然起飞,叽叽喳喳鸣叫着飞向空中而去,为窫窳让出了颇为通畅的一条道来。
“哎哎,你怎么让他们都走了?”瑶姬急了。
青鸾拽住毛躁的瑶姬,给她使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转身又对窫窳笑道:“神君请。”
窫窳也不耐烦和两个少女多说什么,点点头大步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还在那里跺脚,一脸的不乐意。
青鸾却一改适才得体温婉的情态,手指抚着下巴煞有介事道:“你说,秀色可餐这个词儿可是说的窫窳神君?还别说,醒过来更有看头了呢!”
瑶姬看看远去的窫窳的背影,围着青鸾转了一圈,上下一通打量,然后咬唇点头地品评:“我明白了,这就是你常常跟我讲的那个什么,一厢情愿是吧?”
“你个小屁孩儿,懂什么?”青鸾眯起一双与帝君少昊极为相似的凤眼,遥遥目送那身白衣消失在前方,翘起嘴角道:“这叫一见钟情!”
瑶姬表示不懂:“这就钟情了?他有那么好么?”
“说了你也不懂!”青鸾收回目光,一把揉乱瑶姬的丸子头:“你呀,再修炼个万八千年的,兴许就情窦初开了。”
瑶姬护着自己纷乱的头发,嘟嘴假意生气地嚷道:“你又揉我的头发!我要告诉帝君,就说你看上了窫窳神君,想要嫁给他一同到弱水河里打渔孵蛋去。”
青鸾噗嗤笑出声,扭住瑶姬胳肢她:“臭丫头,叫你胡说,你才要孵蛋呢,你全家都孵蛋……”
“好姐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说了,再也不说了……”瑶姬笑着躲避,连连告饶。
两个人滚到在柔软的灵藤上,闹成一团。
笑闹良久,各自舒展肢体并头躺在草叶间歇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仰望碧蓝的天幕,青鸾满足地叹口气:“瑶瑶,你们昆仑可真好,我都不舍得回去了。”
瑶姬一双星眸里却涌上向往:“要是咱俩能换一换多好,我可不想永远待在这里。”
青鸾扯了根树叶放在鼻端,深嗅着笑道:“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昆仑圣境,不知道外面有多少神凡仙魔挖空心思的想要来一遭呢!”
“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的。”瑶姬不屑:“我做梦都想走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可是……”
她盯着碧空惆怅轻叹:“帝君说了,我欠他的,欠昆仑的债,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清。还不完债,就别想踏出昆仑一步。”
青鸾闻言,半支着一侧手臂看向瑶姬,十分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欠了什么债?告诉我,我帮你还。这样咱们就可以一起遨游天地,谁也管不着了。”
瑶姬拿过青鸾手上的树叶蒙住自己的脸,瓮声瓮气道:“我哪知道啊!从小他们都这么说,可又不告诉我,我都不晓得怎么还。”
“可怜的小宝贝!”青鸾隔着树叶戳了戳瑶姬的额头,躺回去又转了语气嘻嘻笑道:“那我只好勉为其难,时常来昆仑陪伴你罢了。”
不知是玩累不想说话了,还是睡着了,瑶姬再无多言,碧绿的树叶遮挡容颜,谁也看不见她此时作何表情。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葺一新的昆仑神殿,比之过去更加巍峨宏阔。
站在风格迥异的神殿之内,看着莹润白玉雕琢而成,凤凰展翅形状的神座,弱水神君窫窳,就忍不住一阵阵气息紊乱。
千年不变的粉白二色仙袍裹身,白帝少昊风姿依旧,只是有些形色匆匆的样子。
“你醒了?”少昊式的打招呼。
他无暇去关心窫窳此时的脸色,一挥袍袖甩过去几个坛子,对窫窳道:“拿好了,随我去趟天宫。”
窫窳接住,都不用看,凭手感就知道坛子乃昆仑白玉所制。
家,就是这么败的!
可他已经习惯了肉疼。
“这是?”窫窳摩挲着细腻的玉质,略有狐疑地问。
少昊边往神殿外走,不无得意地炫耀:“哦,本君成功酿成沙棠酒的那日你还没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贺的言语先不急,随我来罢!”少昊催促。
说话间他已走出殿外,挥一挥衣袖,招来一片云彩。
窫窳尚有很多疑惑没来得及问出口,包括少昊此时,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匆忙来由。
飞上云头,向席云而坐的少昊看去,只见少昊早支好了一方白玉做就的案几,斟好了两杯果酒。
“帝君,一定得用极品白玉做酒具吗?”窫窳盯着少昊手上,质量更为上乘的一套酒具问。
少昊率先擎起一杯,轻轻一嗅,笑道:“不要那副舍不得的表情嘛!玉出昆仑,芝生瑶圃。四海之内谁人不知?”
‘吱溜’饮完杯中酒,少昊啧啧有声:“有好东西不肯展示人前,无异于锦衣夜行。”
窫窳反驳:“昆仑,一向低调。”
拽过一朵白云捏成云枕,少昊懒懒地靠上去,斜睨着窫窳好笑道:“低调?你很快就知道现在并不是了。”
“发生了什么?”窫窳俊脸抽了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玩味地慢吟:“玉出昆仑,芝生瑶圃。”
吟罢,见窫窳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他摇摇头叮嘱:“别藏着掖着了,大气一点嘛,让你拿酒坛就是专门显摆的。”
窫窳只得把刚刚塞进乾坤法宝的几只白玉酒坛,又拿出来捧在手上。自打一觉醒来,他仿佛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的,诡异。
于是,整个神都不好了。
白帝少昊在云头边品酒边赏景,两坛沙棠酒下肚,天宫已是遥遥在望。
窫窳打了一个文雅的酒嗝,起身瞧了瞧远方,转头向少昊禀报:“帝君,咱们快到了。”
少昊慢条斯理站起身来,整了整仙袍,扶正发髻之间的白玉簪。
他睃了眼脸颊浮现粉红酒气的窫窳:“昆仑之神不善饮酒,竟是真的。”
窫窳脸色白里透着粉,粉不噜嘟,红扑扑地,还带着一丝黑,没好气地言道:“帝君倾千年之力,差点没把沙棠林薅秃噜皮才酿出了这酒,小神总得亲口尝尝有无暴殄天物。”
少昊一贯没什么帝君的架子,闻言大笑:“在昆仑,也就只有窫窳你依然这般小气了。喝都喝了,偏还要把自己摘干净。怎的,要不要本君给你在神殿打造一座牌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君,你……”窫窳一张俊脸几近扭曲,双眼喷火地偏过头去,愤愤吐出二字:“毒舌!”
少昊兀自大笑,一跃跳下云头直达天门之处。
神生寂寞,总得想办法找点乐子才行。逗自己开心,令神的日常不至于无聊,是最最紧要的事情。
天宫,共有九重天,瑞霭祥云笼罩,仙兵神兽拱卫。虚无缥缈处,琼楼金阙流光溢彩,不见仙神之尊,先闻靡靡之声。
少昊走向天门,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已有两名天兵迎上前来。
“恭迎白帝帝君。”二仙兵执礼拜见。
少昊一向和蔼,笑眯眯道:“千余年未见,你俩还在守门呐?”
仙兵脸现惭色,顾左右而言他:“帝君说笑了,其他仙神都到了,就差您了。”
少昊眼神一亮:“东华可到了?”
“到了,到了。东华帝君在天门前也是这么问您的呢!”仙兵殷勤回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心情大好,从袍袖中随手掏出两块白玉璧丢给守门仙兵,嘴里说着“拿去玩吧”,款款走入天门之内的云雾中去了。
随后紧跟的窫窳免不了又是一番心痛,饭盆那么大的玉璧啊!昆仑出品就这么不值钱?要知道,原来青芧帝君还在时,赏人也还是有规矩的,像天宫守卫这样的,茶盅大的已足够了。
败家!真是没商量!
得了赏赐的仙兵,格外卖面子,虽然认不得眼前这位黑着脸的年轻仙神是个什么名号,但既是随了白帝来的,他们也要给几分笑脸。
等仙兵客客气气打了招呼,为窫窳详细解说一番天宫内部神殿仙台的具体方位,为他指明本次是在哪处殿阁设宴后,窫窳踩着棉花样的云朵进入天门。
天宫啥都不缺,云朵尤其厚实。
宴设五重天,盛产云的地方,亦是布云织霞之地。
远远的,窫窳就见一道飒爽身姿在各处忙碌,指挥着仙子们往殿阁内送仙果、仙酒。
这神他熟,九天玄女嘛,青罗帝君的关门弟子,与青芧帝君姊妹相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玄女当初与青芧一样,都是昆仑着力培养的接班人。但因为青芧神女最终得了昆仑传承,成为昆仑第九十九代西王母,而玄女则被天帝看中,借调天宫任了司战之神,掌管九重天上一应仙兵神将的调派征战事。
九天玄女常年乌发高束,战甲在身。天宫标志性的金色战甲,裹出一具比例匀挺的姣好身段。
玄女一回首看见窫窳,笑着走了过来,战裙下紧致白皙的大腿,还是记忆中那般健美。
这天宫,到底不比昆仑贴心,做件衣裙都如此偷工减料!
窫窳腹诽着,静等玄女向他走来。万年不化的寒冰脸,倒是裂出一痕灿若明霞的笑纹来。
“好久不见。”玄女笑得明媚清朗,打量着窫窳言道:“你这家伙怎么永远一副不甚开心的模样?”
窫窳那一丝破天荒地笑即刻收了回去,眼波中到底还是有欣然之意,遂执礼道:“见过战神。”
玄女抿嘴给了窫窳一拳,眉梢笑意不减地埋怨:“少来,我知道你做样子的。”
她拉了窫窳给忙碌的仙子让道,离着殿阁稍远些的曲廊边,二人并肩而立,面前是一方莲池,粉白二色莲花亭亭玉立在仙池当中,灵气四溢、清香袭人。
“昆仑好吗?”玄女关切道:“一百年了,都修复如初了吧?”
修复?窫窳有一瞬茫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听玄女自顾又说:“其实,你也不必介怀,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昆仑亿万年都一成不变的,换张容颜也挺好。至于别的,慢慢来吧……”
还换了容颜?窫窳一路而来的诡异感达到临界点。
“等等!”叫停玄女的话头,窫窳直视对方眼睛:“我错过了什么?修复,整容,那是谁?”
玄女诧异,渐渐敛容仔细、重新打量了一遍窫窳,又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不禁念叨:“没毛病啊!”
窫窳急了,掀开玄女放在自己额头的柔荑,言简意赅道:“自那日秘境有异,我发现帝君灵棺似有魔气侵袭,心神一乱遭了灵气反噬便昏睡过去,今日才醒就被白帝帝君临时抓差来了天宫。”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窫窳面容上那一丝酒气早被苍白取代。
玄女恍然:“原来是这样,那便难怪了。”
英气的面上浮出担忧,玄女缓缓言说,窫窳则越听越是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会?集九十九位帝君的神力于一身,便是残余神力,那也有着毁天灭地的能量,就那么给了一株草,还是一株凡草?昆仑震荡,秘境消亡,百年来,天上地下因为那次浩劫产生的破坏,至今都让三界心有余悸……
难怪,难怪!窫窳终于知晓自己的诡异感不是错觉了。
那株草,绝不是凡草,一定是凶魔派来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攥着莲池围栏的手指咯咯作响,他吃力而艰难地吐字询问:“帝君,她如何了?”
玄女明白,青芧于窫窳有再造之恩,这神兽修成的正经仙神,对上一任西王母青芧,有着孺慕之情。
叹息着拍了拍比自身高一头的窫窳的肩膀头子,玄女安抚地言道:“想开一点,青芧她早已沉睡,但昆仑不能没有新的继任者……”
“我不答应!”窫窳出离了愤怒。
这是什么意思?帝君是沉睡了不假,醒不醒得过来都不要紧,至少他还能时常去瞻仰一番。可现在算什么?秘境没了,因为一株小小的草,帝君彻底消失了。
往后,时日久了,当他再忆起那张颜容,该去何处凭吊?
玄女不是没见过窫窳伤痛,青芧陷入沉睡那时,作为西王母守卫神将的窫窳比此刻更痛不欲生。
那都是千余年前的事了,但凡是个神也都该放下了。
毕竟,神也不能永生。
这是天地法则使然。
就譬如,自己虽然也时常想起青芧,想起她们在昆仑学艺朝夕相伴的那些过往,可既知生死不可更改,还继续沉沦未免太过自寻烦恼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非,那人是刻骨铭……
玄女蓦然看向窫窳,望着他赤红的眼眸,和扭曲的五官,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竟是,这般!
青芧虽死犹生啊!
窫窳捏碎一段玉质围栏,眼中的怒火却并未稍减半分。
“我这就回昆仑,杀了那魔女!”他咬牙切齿,理智与风度尽失。
玄女还处在发现了一个绝大秘密的无限震惊当中,等她回神,追着窫窳的背影而去,便意识到要出大事了。
呼喊了几声,见窫窳不为所动去意坚决。玄女脑筋一转,急忙回转身直奔天宫设宴的神殿。
为今之计,只能悄咪咪请白帝帝君出手,方能不动声色化解一场,即将令昆仑在众神面前被看轻的惨剧了。
论渊源,昆仑可是自己的娘家。
尽管,玄女还没有意中人,却并不妨碍她具有这般归属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殿之上,天帝清越的声线,掩映在丝竹管弦的悦耳仙调中,比平日里多了一份随和。
众仙神亦少了些些正襟危坐的拘谨,觥筹交错间,说的都是天地清泰,四海升平,这般令人赏心悦目的事情。
献舞的仙子们同样没什么特殊照顾,身着偷工减料的仙裙,在那里舞动起曼妙的仙躯,向两旁的仙神频频抛撒一种,叫做‘菠菜’的定制眼神。
少昊的身份不同一般,座次仅低于天帝一席之下。与座中诸神有异,这是唯一在天帝眼前,不拿自己当外人的神。
此刻,他以惯常散漫的卧姿斜倚着玉案,剑眉凤眸,唇色清浅,微微含笑的表情,道尽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不知看呆了多少女仙神。
玄女顾不得欣赏少昊的出类拔萃,只想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顺利走到那天帝之下第一席的位置,把事情转告于昆仑当前的话事人耳边。
可惜,她才刚一露头,已被少昊对面的天宫太子看进眼里。
“老师,快来这边入座。”年轻的太子俊,拥有天帝家族一脉相承的好容貌。就如他的名字一样,面容俊朗,神躯挺拔,笑起来还有一对尖尖的虎牙。
呸呸,冒犯!一个化形于神龙的青年才俊,长了对虎牙这话,是对天宫无上尊崇血脉的亵渎。
太子俊出生时,有四海蛟龙与西荒凤鸟齐齐前来恭贺,天帝龙颜大悦,当即掐指推算,也不知测到了什么,便越过儿子封了这才刚化形的孙儿做太子。
玄女只是教授太子俊兵法韬略,还是在少昊万般嫌弃推拒之后接的任,她并不乐意未来的天宫掌舵人称呼自己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他,昆仑与天宫一向不对付,而自己只是借调。
迟早要回去的,还是得摆正位置,免得将来步了青芧后尘。
一殿仙神的注意力,被太子俊的呼唤成功引至玄女身上。
有那神阶低的,便纷纷起身执礼;平阶的,颔首致意;高位神,则各有各的清傲。
如,东华与少昊,兀自相互敬酒,并不得空。
太子俊欢欣着起身相迎,期望玄女能坐到离他比较近的席位上去。为此,还暗中使眼色,驱赶了侧旁位置上的一名老仙神。
玄女一路笑脸相对,心下真真急得猫抓狗咬。她此时哪有心思喝酒赏乐,满心满肺都是靠近白帝少昊,又生怕太子俊鲁莽强行邀座,不由得脚下便慢了两分。
“殿下,我们姐妹敬您一杯,请务必满饮才是呀!”一道清凌凌的女声,沁人心脾,悦耳至极,比那管弦之声更为动人。
原来却是东海大泽之外,有名羲和之国的两位公主,最近这些年常来天宫觐见的纤阿、望舒二姐妹。
这二姝生得极美,春华秋月各有殊胜,是四海之内出了名的佳丽。
兼之,二姝出身的羲和古国,现如今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国度了,但胜在她们祖上出过一位惊才绝艳的天后,就是生了日和月的那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上,便以天帝舅家的身份跃然于众仙神之上,在天宫着实有几分颜面。
面对美人擎杯殷殷相劝,太子俊不便推拒,只得执了酒樽客气道:“多谢二位表姐,俊,饮了就是。”
表姐?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哼!
座中有女仙颇觉得不以为然。论渊源,在座的哪一个攀不出点祖上的交情来?
当下,便有数位年轻貌美的仙子随心而动,此起彼伏向太子俊敬起酒来,倒把面嫩的太子殿下搞得一时手忙脚乱,疲于招架了。
看着莺莺燕燕的热情场面,玄女大大松了口气,趁机快步走到少昊案边。
要紧的话还没说出口,却听少昊向天帝抱怨:“陛下,我该离开昆仑了吧?”
“不行!”天帝的拒绝,与玄女脱口而出的言语不约而同。
天帝面色微愠扫向阶下的玄女,不知道是生少昊的气,还是恼了玄女的不知尊卑。
少昊一见,笑了笑,伸手把玄女拉到自己身边,仰头对天帝言说:“陛下勿怪,是我有事找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女感觉心里暖暖的,尽管她并不惧怕天帝的天威,但有人为自己出头还是蛮受用的。
回昆仑,做个自由自在的散仙,是她一直以来的奋斗目标。
天帝,官威愈来愈重了,就连笑起来也威严满满。
“哦,你如今是昆仑执掌者,吾倒差点忘了玄女亦是昆仑出身。”天帝耀目的袍服,让他看起来一直都不可仰望。
少昊嬉笑道:“哎?是代掌,代掌。”
天帝不以为意:“昆仑衣钵传承未明,那个古老的预言何时应验亦未有先兆,吾不得不考虑西荒整体局势。”
西荒整体?那就是包括昆仑了。
“莫非陛下是想……”少昊不敢确定。
天帝擎玉樽饮酒,借此向少昊传声言道:“正是。西荒统一,对神魔征战,还是将来的神凡之战,百利而无一害。”
少昊亦当面传声,却是反对的话语:“西荒一统固然利于天宫,但昆仑不同别处,从古至今独立存在,这事三界尽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面露不快,挥手打出一个小型结界,只有他与少昊在内,屏蔽了外部所有神识和目光的探询。
“二弟,你当真不明白我让你去代掌昆仑的用意?”兄弟独处,天帝暂时放下了架子。
少昊也严肃起来:“谋夺昆仑,于理不合。”
天帝微恼:“理为何理?天地大势在前,为天道秩序稳固使然,你我除了顺势而为,别无选择。”
“除非,你也想打破天宫,颠覆三界!”天帝的话语里隐隐带着雷霆之意。
少昊淡然一笑:“我是什么性子陛下应该了解。”
“昆仑,百年前那场动荡,你不是也亲眼目睹了?”他如此言语,顺手散掉了天帝构筑的结界。
阵阵仙乐,与众仙神的笑语重新萦绕耳际。
不理会天帝脸色,少昊向玄女扬眉示意:“战神找本君何事?”
对天帝与少昊当着她的面传声,这般无视别人的事情,玄女自不敢表示抗议,只有追捧效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亦向少昊传声,着急言道:“帝君,窫窳已然知晓了秘境消亡之事,他回昆仑去了,说要……”
话还未说完,眼前香风飘过,少昊已没了神踪。
“糟了!”玄女俏颜大变,亦化作一道流光紧追而去。
先有天帝结界隔绝与少昊私聊,后面白帝与司战女神联袂离去,殿上诸神顿感紧张,都齐齐望向神座之上的天帝。
天帝面色早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捋着三缕飘逸的美髯,他淡然安抚:“众卿,尽管畅饮开怀即是。”
言罢,天帝执起酒樽对东华帝君笑道:“东华,吾与你今日不醉不归。”
东华帝君原本与少昊对面而坐,和天帝的神座亦是相邻最近。
见天帝如此热情,东华帝君执盏而笑:“陛下海量,自当奉陪。”
二神互敬,各自饮下。
天帝洒然朗笑,颇为愉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华帝君眼眸一瞬,扫了扫对面空荡荡的席位,露出意味不明的一丝笑来。
这笑容风采华然,落进席间年轻女仙眼中,便倏然变成了一朵朵桃花盛开的景致。
抛开男女之间那点事儿不谈,这天地间固然不全看脸,但到底还是俊面修容更能使得人赏心悦目啊!
有天帝与东华帝君如此态度,诸神自然乐得消闲。
于是,仙乐重起,舞步宛然,大殿之上一派歌舞升平。
将进酒,杯莫停……
天帝端坐高位,神目穿透殿阁望向天门。
那里,少昊与玄女化作的流光先后飞离天宫。
“没有正经当家人,昆仑,也乱!”天帝暗自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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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带着一大群化形了的,和半化形,还有未化形的凤仪国国民,前呼后拥着瑶姬,躲避窫窳神君的魔爪。
不明就里的昆仑精灵们,远远围观,以为这是在做一个经典游戏,看得兴致勃勃,不亦乐乎。
老鹰捉小鸡嘛,神君级别的而已。
瑶姬拽着青鸾衣裙左右闪避,身姿灵巧,气喘吁吁。
“神君,神君你不能杀我,你杀我就是忘恩负义!”她兀自为自己抗辩:“你睡了那么久,都谁为你衣不解带伺候来的?又是谁和你朝夕相伴、端屎倒……”
窫窳气怒至极,厉声喝断:“住嘴!本神早在万年之前就晋位神君了,哪里来的那些腌臜污秽?”
瑶姬从青鸾身后探头看向窫窳,怯怯嚷道:“就算……就算最后一项没有,那朝夕相伴,床头榻尾的照顾,您总不能否认吧?”
窫窳不为所动,捏着法诀的手势直直对准瑶姬,却对青鸾言道:“还请公主不要多管闲事,把那魔女交出来。”
青鸾张开双臂护住瑶姬,歪头打着哈哈:“神君,你再考虑考虑,有什么事咱们完全坐下来好好谈嘛,何须动辄打打杀杀?”
“就是,就是。我又没得罪您!”瑶姬急忙辩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寒着一张俊脸,双目瞪视瑶姬,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射穿:“便是,杀你十次,都不足以消减你对昆仑所犯下的罪孽!”
“我做什么了?”瑶姬也生了气,微微站直身子,隔着青鸾的肩头嘟嘴叫道:“从睁开眼睛那一日开始,人人都说我有罪,可你们都没有人说过,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这般说着,瑶姬一双妙目之中泛起泪花,索性一咬牙从青鸾身后走出,直面窫窳哽咽道:“如果,神君也认为,我真的做下了天理难容之事,那您不妨直言相告,让瑶姬死也死得明白些。”
“一百年了,其实我也活得,压力如同炎火之山一般大!”晶莹的泪珠儿滴滴答答落满胸前,瑶姬幽怨哭诉:“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带这么精神折磨的。”
青鸾,和着一帮子凤仪国妙龄鸟族少女,也呜呜咽咽跟着哭起来。
“神君,你真就这般铁石心肠?”
“辣手催花啊,这是!”
“神面,兽心。呜呜……”
一群女子哭闹指责之声势,翻遍窫窳过去几万年岁龄,亦是见所未见。
瑶姬泪眼朦胧中看得分明,这神君有些无措。
于是,她更为凄楚地哭道:“神君非要杀,我一个弱女子也不能抵挡,也不能怨怪什么。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颤抖着又往前走了一步,对窫窳深深一礼,悲悲切切、戚戚恳恳言说:“能不能请神君稍待片刻,等瑶姬回屋收拾一番,洗干净了脖子再引颈就戮,行么?”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
窫窳亦是平生仅见。
没办法,昆仑男神多,他没什么经验。
便是青芧帝君和玄女神君尚在之时,一个温婉和煦,一个飒爽干练,哭哭啼啼这样的……
青鸾都看不下去了。她眼圈红红,赶上前挽住瑶姬一臂,大义凛然地一扬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看你也活了几万岁了,就不能干点正事?和一个刚刚百岁的小宝宝过不去,神的面子都让你丢尽了。哼!”
她凤眸一凛,有少昊三分神韵,气呼呼又道:“你要是容不下瑶姬,我带她走就是了。再想别的,本公主坚决不能答应!”
窫窳,这个恼啊!他自诩光明磊落,一伟岸神君,到这二女嘴里,居然成了恃强凌弱的恶霸,仗势欺人的凶徒?真是!这难道就是帝君常说的内什么,道德绑架?
显然,八九不离十了。
瞪着面前又哭、又闹的两少女,窫窳平生第一次感到,窝火!
在一众指指点点下,鸟语鸟言中,窫窳的一双拳头越攥越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抓着青鸾,二少女的手也越挽越紧……
云头之上,白帝少昊噗嗤,笑了。
紧追而来的玄女大急,抬腿就要俯冲而下去阻止。
“无事!”少昊一指神力拉住玄女,笑得云淡风轻:“我那里还有几坛极品佳酿,一起去品鉴品鉴好了。”
玄女着慌:“那丫头不能死,她……”
少昊截断:“她可死不了!”
说着,打出结界掩住自己和玄女的身形气息,悄无痕迹往神殿落去。
“帝君,你真不管了?万一窫窳他失手……”玄女是真急。
少昊再次打断:“放心好了!我说无事自然无事。我那几坛酒,可是独家私藏,你今日来着了。”
二神说话间入了神殿,隔绝外界一切繁杂,自顾品酒去了。
昆仑天池边上,双方对峙之下,窫窳果然偃旗息鼓,罢手无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杀不了你,不代表你回回都有这般运气!”丢下这句狠话,窫窳铁青着脸,转身离去。
走了走了,我的亲娘哎!
瑶姬脚下一软,跌坐在草地上:“好险!”
青鸾并肩坐下来,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脖子:“你说,我会不会又看走眼了?”
瑶姬运起浅薄的法力,快速做了一个脸部清洁,已然看不出适才悲戚哭诉之态。
她看了眼窫窳离去的方向,嫌弃道:“我很肯定,小鸾你绝对是看走眼了。就那样的,将来不但不会乖乖孵蛋,指不定一恼,还得把窝都掀翻了才罢休。嗯,不是良配,不是良配!”
“说什么呢!”青鸾一把捅过来:“老说人家是蛋里面孵出来的,你不也是从一只蛹里爬出来的?”
瑶姬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帝君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青鸾吃吃轻笑:“那当然,谁让他是我表哥来的。”
“唉!”瑶姬无奈,掐着酸软的腿感叹:“有个强大的后台就是这点好啊!不像我,往后在那个冰块脸神君的魔爪下,还不知道能活几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鸾凑近,压低声音笑道:“话说,你刚刚那招越发精进了,冰块脸那样的都被你糊弄过去了。照我说,往后勤加修炼,让他见你一次心软一次,时日长了,他想杀你的心思自然就淡了。你说呢?”
“要死了!”瑶姬急忙捂住青鸾的嘴巴,心有余悸地四处看了看,才低声道:“那可是本姑娘的保命绝技,你也不怕被人偷听了去?这招,妙就妙在出奇制胜,被人看穿可就不灵了。”
青鸾使劲点头,拉开瑶姬的小手,嘻嘻笑道:“我嘴严实着呢,你就放心吧!”
说罢,又仔细端详瑶姬的面容,困惑着嘀咕:“你说,我起码也比你大一万岁吧?你说的以柔克刚,怎么我就学不来呢?”
瑶姬好笑又好气着起身:“我要有你这般尊贵的出身,还用琢磨那些?谁敢瞪眼看我一下,给他俩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你信不信?”
青鸾随之也站起身,一脸真诚:“嗯,我信!”
言语未罢,突地换了脸色,大笑着往瑶姬身上扑去:“我现在就把你这丫头的眼珠子抠下来,看你还吹牛不!”
瑶姬亦大笑闪避:“你你你,翻脸比变天还快。”
“到底谁翻脸跟变天似的?你给我站住!”青鸾嬉笑着追上去。
俩少女嘻嘻哈哈,一追一赶着往远处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鸟群也紧跟着呼啦啦追随而去。
天池边上,一墩草坡之后,两张懵了的脸一起显出样貌来,却是开明和陆吾。
开明挠着头问:“神君,你说窫窳神君他动了杀心,最后,就这样了?”
陆吾虎目之中也有疑惑:“按说不应该啊!我看得真真的,窫窳那厮就是动真格的了。”
“那你说,”开明忽然精明起来,笑道:“咱俩打那赌算谁赢了?”
陆吾恍然,一跃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衣袍,摆出神君该有的威仪,就是傲慢。
“你小子,如今这些年偷懒也没人管,本神君今日刚好有空,要不就指点你几招?”陆吾居高临下睨着开明:“难得正经授业一回,你可得好好学,往后镇守昆仑也更有底气了不是。”
开明闻言,猛然窜了出去,边跑边气咻咻地骂道:“还是神君呢,输不起就赖账,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哼!再不跟你玩了。”
眼看开明跑得比那什么还快,转眼就没了踪影。陆吾仰头哈哈大笑:“论耍赖,那还数帝君他老人家段位高啊!”
神殿中,正自向玄女夸耀自己私藏的少昊,言语顿了下,随之笑得意味深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女呀!”少昊摩挲着剔透的白玉酒坛,笑问:“你说,陆吾那块头,把他放到你军中去历练历练,学点韬略兵法之类,对昆仑会否更有助益?”
玄女知道,白帝一向不大操心这些。但,破天荒地提出要培养一员虎将,她心里满是感动。只要是对昆仑有好处的事,还能说什么呢!
当即,玄女举杯相敬:“帝君,此事全听您的。为了昆仑,我敬您一杯。”
少昊微笑着颔首:“无须客气,这,都是本君应该做的。”
然后,等玄女走的时候,作为昆仑神苗,被寄予厚望的陆吾,便就这般去了天宫大军之中历练求学去了。
临走之时,陆吾那九尺神躯还单膝跪在云头之上,对天扬言:“请帝君放心,此去,我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绝不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
少昊亦是谆谆寄语:“本君,果然没看错你!”
而远处,瑶姬望着升腾飘飞的云朵,喃喃低叹:“早知道,跟陆吾神君多亲近亲近就对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真乃至理名言。
错就错在,看人不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长乘神君,不是最贴近帝君的吗?这般出去天宫溜学的机会,居然也没争取到手。
溜走,学习,是为溜学。
被某人念叨的长乘神君,与窫窳、开明几个并肩而立。大家都在目送那渐行渐远的云朵,他的目光却钉在少昊的后脑勺上。
“帝君,还真不亏是睚眦的亲戚呀!”长乘心里默念着道。
却见,少昊转身走来,又是那一缕熟悉的笑意。
长乘强忍着没回避目光,亦报以一笑:“帝君,可是乏了?小神……”
少昊走过他身旁,慵懒的声线自长乘身后传来:“让瑶姬来本君身边使唤吧,其余,各司其职。”
长乘,和窫窳的面色同时黑了。
“是。”只有开明纯粹的开心:“小神这就去告诉瑶姬去。”
看着开明欢欢喜喜往天池那边跑了,长乘再不敢动任何心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墙有耳?不存在。
帝君那样级别的神,无视墙的厚度与宽度。
嗨!天池底的藻泥,得安排上了。
长乘黯然离去。
窫窳自也好不到哪里去。
远远的,见开明领了瑶姬说说笑笑着往神殿那边走,他就不由气血翻涌。
“小开明,这一百年,看把你给闲的!”窫窳气极反笑。
动不了你们了是怎么的?一个个,别把神君不当神看!
白帝帝君迟早要离开昆仑,还有那个凤仪国的青鸾公主,听说做客也有几百年了,该回自家去了。
瑶姬是吗?拿回神力,恢复秘境,重新凝聚青芧帝君仙灵之气,也不是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松开拳头,让掌心一缕水气随风散去。
运筹帷幄这件事,他一点都不生疏,虽然很久没动脑筋了。
……
如果可以选择,瑶姬想,她一定不会乐意到帝君身边来当侍女。
可是,为了小命着想,这是她目前来说相对有安全保障的唯一办法了。
窫窳神君每次来神殿,那眼神就能说明一切。
而帝君则优秀多了,他,只会卖力地……压榨!
已经不停搅拌木桶大半日,瑶姬觉得自己几乎就成了一根搅酱的棍,才等来那句姗姗来迟的肯定。
“嗯,可以了。”少昊边看书,轻飘飘的话语从唇畔滑来。
瑶姬停止搅拌,揉捏着手腕跑到案边捡起一碗水,‘咕噜噜’便下了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咯——”她打了嗝,眼角扫到少昊眉毛抖了抖。
放下碗,瑶姬大眼珠一转,快手快脚地帮少昊续上茶水,狗腿道:“帝君,小鸾说她今天教我御空之法,您看……”
仰头觑了少昊的脸色,又识趣地改口:“自然,我知道您这里肯定还有差事要做,对吧?”
少昊垂眸抿着茶水,一线薄唇就挂上了水滴的润泽,却并无与他的侍女交谈的意思,
盯着那唇,瑶姬没来由咽了口唾沫。
许是这声响惊动使然,少昊缓缓开口:“口水擦擦。”
闻言,瑶姬赶忙抬起手背抹了把嘴角,发现并无口水的痕迹。
“帝君,您又骗我!”瑶姬红了脸。毕竟小姑娘,自尊心还是有的。
少昊眼里带着促狭,瞥过来:“想偷懒,总拿一个借口来搪塞,你当本君跟某人一样白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昆仑,瑶姬只害怕窫窳。
其他,包括少昊在内的神,她都不带恐惧的。
顶多挖苦讽刺,再加体罚式劳动,他们也再玩不出什么花样儿来。
这般认知,从初初睁开眼睛,看到一片男神面孔那一刻,她就笃定了,男神们对自己不感兴趣。
原因嘛!无非是她还没修炼成女神,级别不一样,层次欠火候。
遭到耻笑,瑶姬已经习惯了。
她并起三指,信誓旦旦道:“对着天神起誓,今天绝对是真的。”
“若有半句假话,就让我……”瑶姬想了想,郑重其事言道:“就让我这一辈子都得不到真爱。”
言罢,看少昊一脸轻蔑,便略略带了嗲气,央求:“帝君,帝君您就相信我这一回吧!我与小鸾真的约好了的……”
言语未罢,只觉平地里一股大力。
瑶姬反应也是够快,急忙掐诀防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还是被神力掀下神殿,结结实实摔在殿外草丛里。
还是熟悉的配方!
瑶姬呸掉啃了一嘴的草屑,气咻咻瞪着神殿大门:“哼!又拿沙棠渣子育草,还是搁了三天的,都馊了。”
少昊顶着一张笑脸,优哉游哉出现在神殿门口。
站在高高的白玉阶上,他睨着瑶姬,夸赞:“不错嘛!时间、味道,分毫不差。有进步!”
瑶姬索性坐在草地上,仰望少昊:“帝君,从小到大,您以戏弄我为乐,都不带腻味的吗?”
“当然不。”捋着粉嫩的仙袍衣带,少昊认真言说:“本君,乐此不疲!”
瑶姬撇撇嘴,正要再申诉一番受到的迫害,青鸾那独有的彩羽却捷足先登,挡在了她的面前。
“表哥,你又欺负瑶瑶了是不是?”青鸾落到化作人形,掐着腰质问。
少昊一翻衣袖,两只白玉坛稳稳飞了过来:“抱打不平和逍遥快活之间,你重新选择一次。”
青鸾接住酒坛,嘻嘻一笑:“这,还用说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把拉起瑶姬,怀里抱着酒坛,边跑边大笑:“选择题,那是留给小孩儿的,我两样都要。”
看着雀跃而去,青春靓丽的两道身影,少昊不禁轻叹口气,低语:“趁微风不燥,能疯则疯吧!有些事,神亦无奈。”
此后月余,凤仪国来使,要接青鸾回去。
青鸾不愿离开昆仑,但耐不住来人是她母亲,少昊嫡亲的姑妈白凤神君,身边的管事仙子亲自来请,她只得回东荒了。
离去之前,免不得又是一番依依惜别,青鸾与瑶姬,俨然已是金兰情深,彼此都难舍难分。
昆仑几位神君都来送别,长乘失了白净,但黧色的肌肤平添男神本色;
开明送上一把,各色彩羽精心编织的扇子,惹得凤仪国群鸟一通臭骂;
窫窳,也难得有个好脸色,破天荒地对着青鸾笑了笑,道声‘郑重’;
陆吾发配……呃,培训,去天宫就没告诉他。
代表昆仑,少昊发表了临别感言。不外就是,‘常来呀!’‘昆仑就是你的家呀!’如此这般。
青鸾手拉瑶姬,一双凤眸满含不舍地盯着窫窳:“神君,有空去凤仪国找我玩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的笑,突然就僵在了脸上。
少昊不禁捂脸,转身往神殿走,并催促着:“仙子,把这鸟人赶快带走。”
诸神忍俊不禁,都各自散去。
窫窳,更是身后有如凶魔追来一般,逃也似的奔离而去。
青鸾瞪了眼窫窳的背影,转头对母亲派来的仙使道:“仙子,你到前面稍作等待,我跟瑶瑶说几句话就来。”
秀美和婉的中年仙子微微一笑,颔首应了,领着一众凤仪国国民先行离开。
“快点!”青鸾确认安全之后,拉住瑶姬往远处的山湾飞去。
瑶姬满脸忐忑,而又掩不住兴奋:“小鸾,真的可以吗?”
二人落地,青鸾示意噤声,探出头去一边望风,一边催促:“我说可以就没什么问题,按原计划快点行动吧,咱们的时间不多!”
瑶姬咬唇点头,一脸决绝。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祥云朵朵,风和日丽。
群鸟拱拥之下,一架奢华艳丽的香车不疾不徐飞往东荒。
青鸾穿回了五彩羽衣,公主之尊,尽在衣装。
“哇哦!外面的世界原来是这样的!”一只白玉璧坠在青鸾腰间,其上竟有言语声传出。
青鸾不动声色,执起玉璧举在胸前,仿佛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觉得哪里都不比昆仑好呢!看看,看看,这都什么,浮云苍狗急功近利的,一点都不喜欢。”
车前领队的仙子,隔着几丈远回首笑道:“公主喜欢昆仑,可以跟神君讲,过段时日再去做客就是了,可莫要心生怨怼,如此怕神君听了会生气呢!”
青鸾随口敷衍:“知道了,知道了,在母亲面前,我肯定不会这般言说的。”
仙子笑笑,不再多言,继续护卫车架前行,并警惕地戒备着周围。
玉璧之上隐约浮现出微缩版的一张人脸来,赫然竟是瑶姬的面容。
对着青鸾吐了吐舌尖,瑶姬小人儿在玉璧里低声笑道:“想不到,小鸾你也有怕的人。”
青鸾抬手点了点玉璧,做出威吓状:“你敢笑话我,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赶忙做出恐惧情状,连连作揖求饶:“哎呀,我好怕怕的。求求这位美丽善良的神女,就可怜可怜小女子吧!”
青鸾大笑起来:“算你识相!”
车前的仙子闻声再次回首,见青鸾对着一块玉璧自说自话,摇摇头笑了。
这位公主,是白凤神君唯一的女儿,自小任性要强,偏还古灵精怪的满肚子主意,她们都见怪不怪了。
高举玉璧,青鸾继续得意:“从今往后,你就做我的长随好了。保管比在昆仑安全,没有谁再威胁到你了。你开不开心?”
仙子更加确定,他们的公主与一块昆仑白玉做了朋友。
而,四海之内谁人不知,昆仑送礼从来就是玉璧。
位阶高低,与玉璧大小、成色,呈正比。
谁让人家有琅玕树,专结美玉还取之不尽呢!
……
昆仑丘,第一个发现瑶姬不见的,自然是窫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急匆匆奔向神殿,上了玉阶,却福至心灵地蹦出一句:
“帝君,小神来讨一坛酒。”
殿门缓缓启开,少昊正好拎着两坛沙棠酒出门。
“咦?你不是对饮酒深恶痛绝的?”少昊好笑着问。
窫窳面不改色,一本正经扯谎:“禀帝君,男仙神怎能说不行。”
少昊颔首:“这话在理。只是,本君好像曾在何处听过?”
“呃这,小神便孤陋寡闻了。”窫窳心下有点打鼓,忙换了话题:“帝君这是要出去?”
少昊迈步出门:“对!后日是东华寿辰,本君提前去祝寿。”
“对了。”少昊把酒坛塞到窫窳怀里:“正好,缺一个拎包的。”
窫窳眼神一亮,看了眼殿内问道:“帝君不是有长随?”
少昊伸着懒腰:“你说瑶姬啊?她怎能带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没缺胳膊少腿。”窫窳试图带转谈话节奏:“不会又躲去哪儿偷懒了吧?小神这就去把她找回来。”
少昊却已经招了云朵来:“随她去吧,你跟本君走一趟扶桑便是。”
窫窳还想提醒少昊,俨然已是没了机会。
“帝君。”他做着最后的挣扎:“东华帝君那里,小神并不陌生,要不您带长乘去,或者开明,让他见见世面。”
少昊飞上云头,长腿一伸风情万种。
他斜支一臂托了头颅,眯眼俯视:“没发现啊!弱水神君何时这般多话了?”
窫窳心虚,继而认命地回道:“小神遵命。”
等上了云头,即将飞出昆仑丘,窫窳捏着手里的酒坛子,又多了句嘴:“以前,我们帝君送礼都是白玉璧。”
“你说这个吗?”少昊手指一弹,一串大小相连的白玉套璧,出现在窫窳眼前。
少昊抖了抖,又收了起来,满不在乎地笑道:“为东华做寿,自然不能只带两坛酒过去,这套玉璧给他洞府做个挂件,真真别致。”
窫窳站在少昊身后,望着粉白仙袍包裹下的这具神躯,他点出一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狠狠封上了自己的嘴巴。
弱水神君,原该人狠话不多。
只是,那魔女到底躲去了什么地方,连自己的神力都无法追踪其气息?
除非……
窫窳又盯着少昊的后脑勺琢磨:“有人出手刻意为其遮掩。”
而这个人还用说吗?放眼整个昆仑,能够逃避他弱水神君神识探查的,仅此一神,而已。
少昊在前,合眼假寐。
他本不想点破,但,为着那“而已”二字,他有心寻点乐子。
“唉!”少昊呻吟一声,躺平了神躯。
拽一缕白云捏把捏把,做成小小的颈枕垫在后脑。
“自打长乘回了炎火之山,本君身边就没个知冷知热的了。”少昊闭眼叹息,一腔子的幽怨:“窫窳呀,你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捧酒坛的手颤了颤:“请问帝君,您要什么服务?”
少昊指了指下面:“本君,腿脚不大舒适,你来帮我推拿一二。”
“是。”窫窳暗暗松了一口气,随之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跪坐到少昊身侧:“帝君,轻重力度,您言语。”
“可。”少昊薄唇轻启,不再多言。
……
东荒之外,扶桑国。
一片汪洋皆不见……
享受够了窫窳的推拿,临近扶桑之时,少昊如梦初醒。
打了个优雅的呵欠,坐起身来,少昊称赞:“不错,已然有了长乘五分功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咬牙,抽筋的双手暗暗背到身后。
他就知道,帝君是故意的。
谁还不是神躯了?双腿比那昆仑玉矿里头的原石还硬。这不是明摆着……
考验呢嘛!
忽然想起,帝君亦有隔空读心的神通,窫窳便强行换了个词儿,和语气。
少昊心情绝佳,看了眼云下,碧海茫茫、一望无垠。
他单手一指,神力喷涌而出,与万里晴空之间,虚无一物之处,凭空浮现出偌大的一座仙岛轮廓。
“去,叫门吧!”少昊下巴指了指前方,吩咐窫窳。
窫窳不敢胡思乱想,但他就是认为这,又是帝君对自己的考验。
凭帝君之尊的神力,只要再稍稍用点劲,直接突破结界不就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兴许,帝君是个文明神,做不惯破门而入的强神勾……行为?
作为临时长随,窫窳驾云更飞近一些。
秉承昆仑传统,他甩手祭出一块玉璧,只撞仙岛结界。
“昆仑代掌,白帝帝君拜访扶桑大帝,请予通行!”窫窳用神力裹挟声线,往那结界处撞壁而去。
顾不得理会身后,少昊的轻笑,窫窳心上滚过‘不许百姓点灯’的一点不适之感,就听:
“哈哈哈,哈哈哈!”大笑声,从润滑的结界光壁那边传出。
遂即,一身宽袍大袖、风度翩翩的扶桑大帝显出身形。
“哪一回做寿,你少昊不提前来占我便宜,就浑身痒痒是吧?”扶桑大帝东华揶揄着,看向少昊。
少昊端端正正执礼,清朗言说:“恭祝东华帝君寿与天齐,福泽八荒!”
窫窳在一旁正自惊异,白帝帝君竟也有正经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见,少昊起身眨眨眼又道:“之前是浑身痒痒来的,这不,昆仑推拿手亦是冠绝天地,无人能及嘛!”
窫窳,便就寒了脸,僵成了一块原石。
天上地下,东华帝君最是那,体贴下属第一神。
“你这家伙!”东华上前拉过少昊的衣袖,笑道:“看得出来,昆仑这些小辈们,没少受你刁难吧!”
少昊摊开两手,痞痞地耍着无赖:“怎么会?不信你问他。”
“我还不知道你?”东华拽了少昊在前,还不忘给予窫窳一个安抚的眼神。
果然,天上地下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窫窳抱着酒坛,跟随二帝君进入扶桑仙境。
入目便可见,那标志性的参天神树,煊赫耀目地矗立在仙境中央。
硕大而鲜红色的枝叶间,一缕缕金光闪耀、跳跃,晃得神,也不敢直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便是,十日栖息之地,扶桑神树了。
按落云头,东华与少昊并肩说笑在前。
东华一头皓白的发色,少昊则蓄有乌黑顺滑的长发,一白一黑,对比鲜明,奇异相衬,端的养眼。
不愧,天界齐名二老……男神!
“哈哈哈!”东华显然兴致不赖,絮絮而语:“往年,都是你第一个来蹭吃蹭喝,今年却被别人占了先。”
少昊好奇:“哦?谁能比我更无聊?”
东华袖修长的手指往前一指:“呶,那不是。”
顺着东华帝君的神来一指看去,前方扶桑树下,那擎着一根木棍试图捅树枝上,睡着的诸日之人,不是青鸾又是哪个?
最令人震惊,旁边帮着递棍的,窫窳眼瞎了都能认出来,便是昆仑走失了几日的瑶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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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您早知道啊!
窫窳就忍不住,愤愤然。
一扭身看到这边的瑶姬,瞬间也僵化成了一块昆仑原石,还自带说话功能。
“小……小鸾,那……那边……”瑶姬结结巴巴。
无论怎么想,帝君和神君,都是专程来抓她回去的。
突然,瑶姬就很有一些,感动。
原来他们,这般在乎自己的吗?
青鸾却不做如是想。
一回头看到少昊,她慌忙执起玉璧,对着瑶姬喊道:“快,快点,你进去玉里面啊!”
少昊就笑,好整以暇看着俩少女,凤眼轻眯:“嗯,不但拐了我的人,还顺走了我的玉璧乾坤,说说看,这是谁的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同时,俩少女指着彼此:“是她!”
“就这?”少昊缓步走近,耻笑着:“花园里的花都比你俩感情真,还玩逃亡。嗯?”
这个‘嗯’字,他是看着瑶姬问的。
“帝君——”瑶姬的眼泪说来就来,哭得那叫一个大珠小珠落玉盘。
瑶姬哭诉:“您要打要骂都可以,只是,能不能,让我死之前回去收拾一二……”
“不行!”窫窳抢先截断。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窫窳眼神微闪,解释:“奸狡之言,一模一样的,小神已然上过一次当了。”
少昊当然知晓,想了想笑道:“那便由你处置罢。”
言罢,向一脸兴味的东华又道:“走走走,让我尝尝你的扶桑美酒,不许藏私哦!”
东华瞥了眼大眼瞪小眼的三人,从善如流:“好呀,拿你的沙棠酒来换。”
“放心!”少昊拍了拍袍袖:“除了那点子酒水,我还带了一件小玩意儿给你,进去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华兴致高昂:“那,我倒要看看了。”
二神说笑着离去。
听着那些话,看着眼前的瑶姬,窫窳胸中的一份气,就变成了两份。
什么叫那点子?小玩意儿?
沙棠神果,昆仑白玉璧,还是套璧,就那么不值钱了?
再瞧瞧,这惺惺作态的魔女,他恨不得……
“神君——”青鸾窜过来,毫不见外地挽住窫窳的胳臂:“要来扶桑也不早说,白白让我念了你好几日。”
窫窳来不及反应,青鸾就锤了把他的胸膛,羞涩的眼神直直望进了他的眼眸。
“你这个没良心的!”青鸾埋怨:“才几日不见,你也不说想不想我?”
就,很雷!
窫窳敢发誓,他长了几万岁,神生第一次,有莫名被雷劈了的赶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晋级神君那一回的雷劫,还要猛上三分。
“公主,我……”窫窳欲语还休。
青鸾葱白纤细的食指点上他的唇,含情脉脉道:“别说,我都明白的。”
窫窳头顶,雷声滚滚。
“窫窳,本君的酒拿进来。”少昊的声音,驱散了雷云。
等回神,窫窳红着脸推开青鸾。
然后,他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那扶桑树下,哪里还有瑶姬的半丝踪迹?
“神君,我会告诉母亲的,等你哦!”青鸾含羞带笑,一溜烟跑了。
等我?这,不对劲!
究竟哪儿不对劲,窫窳说不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有种预感,自己仿佛,似乎,是招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他的预感一向准确。
……
到了东华帝君寿诞的正日子,各路仙神络绎而来,扶桑大殿之上,座无虚席。
经过昨日那场‘邂逅’,青鸾聪明的选择了不出席正宴。
反正,祝寿的喜兴话,刚来时就已经和东华帝君说过了。
至于吃吃喝喝嘛……她作为凤仪国公主,啥样儿的没见过?
临时安置的客房中,一大桌子吃食,琳琅满目。
抓起灵果咬两口,扔一边。
捡了仙酿啜饮,又扔一旁。
拨拉着满桌珍馐,青鸾两眼放光,赞叹:“做帝君的果然不一样哈!你瞧这些,不吃个遍,都对不起扶桑国的名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倒是吃呀!”她咬着一颗仙果,将另一颗塞到瑶姬怀里。
瑶姬抱着壶仙酿,一脸苦大仇深。
望了眼没心没肺的青鸾,瑶姬叹气:“小鸾你倒是想想办法呀!”
“我不正在帮你想嘛!”青鸾眼睛没离开过桌上美味:“昨日你也看见了,为你,我都豁出一切,才把那冰块脸安抚住了。”
瑶姬嫌弃:“你那是为我吗?明明就是借机揩油。”
青鸾随手拾起颗果子丢到瑶姬头上:“没良心的!那叫,一箭双雕明白吗你?”
“切!”瑶姬表示不齿:“你还说呢!那,帝君问是谁的主意的时候,你还不是想全部推到我头上。”
青鸾不满:“某人呐,五十步笑百步了嗨!”
瑶姬心虚,想了想,拉了不停忙活的青鸾坐下,狗腿兮兮笑道:“小鸾,咱们说正经的。”
青鸾一手执酒壶,一手握仙果,忙里偷闲点点头,看着她。
“我有个主意哈!”瑶姬大眼珠亮晶晶,打着商量道:“你看,你跟东华帝君这么熟,能不能帮我去问问,让我留在扶桑做个侍女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鸾怔了怔,遂即,咽下嘴里的果子,满不在乎地点头:“这个事,包在我身上。”
她扔了酒壶,拍拍手盯着瑶姬:“你不跟我回去也对,表哥那人,别看面上笑得欢,心可真是黑!”
说着,仔细分析起利害来:“这回我带着你逃出昆仑,他看似问两句,轻飘飘揭过了。可是,比起窫窳神君来,他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他会怎么对我?”瑶姬十分紧张:“用原来那套肯定是不管用了。”
青鸾认真思索:“卖惨!就卖惨!越惨越好!不然……”
她又琢磨道:“即便你真有可能留在东荒,凭我表哥的性子,他要是不乐意,你往后余生怕是也过的不大顺心”
“我,太难了!”瑶姬垮了小脸:“别人是四海之内皆兄弟,只有我歧路漫漫泪沾巾。呜呜……”
青鸾揽过瑶姬的肩,安慰:“没事没事,想开一点。”
“大不了,哼!”她满怀正气言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泥鳅!”
听闻这话,瑶姬便真哭上了:“呜呜,人家才不要成泥鳅,我可是灵芝来的。”
“好好好!那就不做泥鳅!”抚着瑶姬的后背,青鸾嘀咕道:“听说,窫窳神君未化形之前,就是弱水里头一条泥鳅来着。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鸾忽然被自己的臆想逗得大笑,比划着道:“那得是,嗯,这么长……一条吧?”
见青鸾比划得夸张,哭成个泪人儿的瑶姬,竟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你怎么就这般,没心没肺!”瑶姬连哭带笑,数落青鸾。
青鸾也笑:“不是为了给你解愁嘛!好了,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该吃吃、该喝喝,咱不愁了行吗?”
“嗯!”瑶姬狠狠点头,抹掉泪:“大不了,哈……来,咱们喝酒一醉解千愁。”
说干就干,二人各自拎了酒壶对饮起来。
扶桑神殿之上,相对就,文雅多了。
东华坐了主位,一应来贺寿的仙神,按照品级自行分了座次,井然有序。
少昊本该坐第二位,但他姑妈白凤神君亲自驾临,品阶便做不得数了。
凤仪国中,例无丑颜。尤以王族容色,在四海之外、八荒以内,都久负美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凤神君维持了中年妇人的样貌,亦难掩气质高华,一身纯白仙袍,尽显优雅端庄、美丽娴静。
趁东华接受其他仙神祝酒之际,少昊对上座的白凤笑道:“姑妈,您今日才到,为何却早早打发了小鸾来?这其中,难道有我不知道的一些原委?”
白凤神君睨着少昊:“我便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去。”
“那能不能先透露一二呢?”少昊眨眨眼:“如此,我也好帮您把把关。”
白凤笑着,隔空点了点侄儿的额头,宠溺道:“还是这个性子没变。”
少昊向来没正行,何况是在自家姑妈面前,嘻嘻笑问:“姑妈是想把小鸾许配东荒?或者……”
他目光掠过一众宾客,着意审视了东华几眼,又看向白凤:“您这眼光,倒也不错!”
白凤做出噤声的手势,低声笑骂:“八字还没一撇,你可别给我坏事。”
“那不能够。”少昊笑着保证。
在白凤没留意的角度,少昊眼里闪过一抹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眼看过去,东华面容俊逸、风姿卓然,确实,吸引了一半女仙的注意力。
另一半,自然就在自家身上了。
面对许多女性仙神或顾盼、或直接,钉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少昊早已见怪不怪。
心,如止水。
倒是,他神目稍稍往殿门外一瞬。
那里,露天支着数张几案,各家长随仙侍一阶的男女,也开了席面。
窫窳,是座中神阶最为高贵的仙神,加之长得还不赖,亦受到众男女追捧。
到底是没有偶像包袱,相比殿内,外面就玩得比较不那么矜持了。
四五个颇有姿色的低阶女仙,围在窫窳身边,斟酒叙话,摩肩接踵。
嚯,就差耳鬓厮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看了,心下便不大痛快起来。
当昨日那幕,他没看在眼里还是怎的?
窫窳正在那里心烦气躁,对身边仙衣飘飘、香粉漫漫的女仙,打不得、骂不得之际,心神一动,就听:
“窫窳啊,你莫不如去看看,那俩丫头在做什么?”
帝君的传声?
窫窳神躯为之而一震。
推开几乎就要喂到唇边的一只白胖柔荑,窫窳‘忽’地起身。
“公务在身,告辞!”他,还是一如既往短而快。
言语才出,人早化为流光消失不见了。
神殿座中,少昊嘴角咧了咧,主要精力放在了宴会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交情深厚的尚在推杯换盏,那些,借着祝寿来混个脸熟的,便纷纷告辞离去。
上流之仙神交际,老规矩了。
自然,留下来的,都是与东华帝君素日亲厚之老少仙神。
白凤神君,淡然在座、自斟自饮。
她,在等一个机会。
少昊太过明白,自己这位姑妈所为何事,闲着也是闲着,他乐得从旁玉成好事。
就只怕……
他的目光满含探究看向东华。
铁树能否开花,端看今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华帝君,作为宴会的东主,哪能留意不到少昊三番两次有意识的探寻。
“白帝,”东华叫道。
比较官方的场合,如此称呼才合乎彼此身份。
今日寿诞,他刻意没动用神力抵挡酒水侵袭,微醺的眸子更显水波秋光之清润,惹得在座那一二女仙瞬间红了仙颜。
东华笑盈盈问道:“你一定是有甚事对我言说,对否?”
少昊抿了口酒水,舔舔唇。
底下那些女仙面色更添酡红。
“咱俩的事,你确定让本君在这里言说,嗯?”少昊亦是笑着反问。
东华颔首:“也是。”
说罢,一双水眸看向殿中,满含歉意言道:“诸位慢饮,本君与白帝去去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中都是识趣之人,哪能不知道这二位一唱一和暗示了什么?
闻言纷纷搁了酒杯,起身告辞之时,各自托词信口拈来,有说回家看孩子的,有说结伴论道去的……
一霎时,走了个绝大多数。
饶是那几名年轻女仙,纵有不舍,又哪里敢违拗坚持,只用幽怨的眼眸瞄了瞄上座,便不情不愿离开了。
见都走得差不多了,少昊给了老神在在的白凤姑妈一个眼神,这才慢条斯理开口:“东华,你今年几岁了?”
东华无奈轻笑:“你就直说,要做什么?”
少昊欲言又止,扬了扬下巴,看向白凤:“姑妈,你说。”
白凤传声笑骂:“熊了是不是?哪有你这么办事的,一点默契都没有。”
少昊挑挑眉,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不假装也没用,这事,他没经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煦不变,东华含笑望着白凤:“原来是白凤神君有事相询?但请直言。”
以神阶论,白凤只是神君,东华却是一方神帝。
但,从少昊这儿论,她勉强可以托大,以长辈自居。
“是这般,”白凤尽量以欣赏晚辈才俊的口吻,斟酌着辞藻,委婉言道:“每回来扶桑,都见帝君清瘦一如往常,便不免有些些不该有的心思……”
少昊正自斟了酒水执到嘴边,听自家姑妈说到这里,突然便呛着了:“咳咳,咳咳……姑妈,您……”
白凤忙起身挪到近前,替少昊拍背顺气:“都做了帝君了,怎么还这般不注意。”
“您……咳咳……能不能别带偏节奏?”少昊觉得,因为姑妈刚刚那表现,他将平白矮东华一头。
果然,抬眼看去。
东华亦震惊、亦尴尬,僵在座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凤后知后觉,发现她的表达出了问题。
“帝君,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急于澄清,也顾不得维持娴静雍容了,快人快语道:“是我,我想替女儿求一桩姻缘。”
闻言,东华释然、赧然,自然就有了正常脸色。
“啊,你说这个?”东华恢复从容,端了帝君该有的架子,微笑道:“不知神君看中了扶桑哪位年轻仙神?只要在本君辖域内,自当替令爱斡旋一二。”
这是真的不通世故?还是故意不解风情?
问是不敢问的,只能琢磨琢磨。
白凤神君已然看出来了,这话要是不挑破了明说,东华帝君就绝不接招。
帝君,段位毕竟是高!
白凤暗中掐了把少昊,示意让他来说。
可少昊硬是没皱一下眉头,明摆着不给她助力。
一不做二不休,为了能当上东华的岳母,白凤决心已下:“帝君,实不相瞒,此番来扶桑,我母女二人就是直奔着您东华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已说破,白凤索性豁出去了,接着道:“我女儿青鸾您也见了,活泼可爱、容貌出众,又是凤仪国万年难遇的五彩鸾鸟真身,咱们两家彼此跟脚清正,一直以来又互相亲厚。您……您就答应了吧!”
一口气说完,白凤按下急喘的气息,静候东华答复。
结局早有预料,一是点头,二是摇头。成与不成,白凤都有心理准备。
但,总归还是希冀着东华能点头的。
今日来,白凤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她们娘俩,总要有一个高高兴兴回家去。她希望,那个笑着回去的人是自己。
如此,她白凤就可以吊打嫁到羲和国那位,动辄拿天宫说事的妹妹了。
白凤的妹妹,锦衣,早些年嫁到羲和国做王后,生了一对双胞胎。
论长相,青鸾与那两姐妹不相上下。
可是,人家那俩不知道喂什么长大的,一个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
反观自家的,青鸾那丫头毛都长齐了,却没长心眼儿。
愁得她,恨不能把女儿塞回去,重新孵化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锦衣家的那俩已经攀上天宫太子,就差过明路定亲了?
这还了得!白凤无意攀龙,但总得找个强有力的女婿来,也好压一压那娘仨的嚣张气焰。
如此一来,左看右看,盘点了这四海八荒众多男仙神。能够压得住天宫太子身份的,也就只剩这三瓜两枣了。
东华,便是其中之一。
开玩笑!东华是谁?
盘古神开天辟地之时,天地第一缕清气所化,不知道经历了几多神纪,终于显化凝成神躯的先天神啊!
试问,这天上地下,有几个神能有他清贵超然的?
白凤认定了这女婿,这一次,就豁出去了!
试一试怎么滴?
试了,尚有希望;不试,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凤此时的念头何其复杂,说来琐碎,其实也只是一瞬。
想不到自家姑妈还真敢言说?少昊表示,打从此刻起,他得重新认识一下这亲戚了。
而东华,只要不是半老徐娘强行示爱,这般比较不容易接受的事例。其他的,他都可以,忽略不计。
“哈哈哈,哈哈哈……”惯常的例行开场白。
东华仰头大笑。顺便,中指一点,按上自己的额头。
待笑声止歇,酒意全然消退下去了。
他清明的眼眸,淡淡洒下温煦的目光,望着白凤,无比真诚道:“神君厚爱,当真惭愧。”
得!毫无悬念的拒绝。
少昊太清楚了,也见过不少。
还以为他能看在自己面上,有所考虑,再拒绝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华继续真诚拒绝:“令爱,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但……”
还是熟悉的味道。
“奈何,本君与她,此生无缘!”东华面上,甚至还带有淡淡一丝惆怅,与遗憾。
少昊几乎就要跳脚叫骂。
每回都这般,当着自己的面,也是没点顾忌了,就不怕本君当场揭穿?
许是,帝君这个级别的神,读心神通也随之技高一筹。
东华说着,睨了眼面色不大好看的少昊,岿然不变地扯谎道:“姻缘之事,半点强求不得。譬如令爱,以我所见,她的良配已然有了。”
“啊!哪里?是谁?”白凤不禁激动。
少昊却坚信,这又是东华的推诿之言。
却不料,东华捡了案上一杯酒水扬手泼洒,神力一指,于大殿之上化成一面水镜。那里面,正好映出青鸾的身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与白凤齐齐看去,却见:
青鸾牢牢拽着一男性仙神的袖子,那神也不陌生,正是昆仑丘弱水神君窫窳。
“神君,您不要丢下我。”青鸾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腔调说出的言语,清清楚楚回响在扶桑神殿。
窫窳神君背对水镜,什么表情并未显露,而挣扎之态很明确。
青鸾兀自坚持不肯松手:“神君,您做什么不理会我的一片深情?您知道,我是中意您的对吗?”
画面到此为止。
东华收起神通,水镜化为一缕水气缓缓消散。
“神君亲眼所见,当知本君并非不近人情了。”东华气定神闲说道:“令爱已有中意之人,本君怎可横刀夺爱?”
白凤美丽知性的面容,再难维持。她起身,向东华仓皇一礼,便匆匆飞出大殿而去。
目睹全程的少昊,并未劝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深知姑妈的性子,此时让她留下,凤族引以为傲的自尊将荡然无存。烈性的姑妈,别看她外表温婉,搞不好就能一头撞向扶桑神树,就此涅槃。
浴火重生?不存在的。除非都成自己这个神阶,否则,凤凰涅槃的说辞,那就是蛊惑凤心,误人子弟。
揉着隐隐作痛的鬓角,少昊起身。
望向神座中一脸无辜的东华,他不由轻叹:“你这铁树,做我妹夫还委屈你了是怎的?”
东华一本正经:“我是怕委屈了那鸾鸟。”
“你呀!”少昊伸手:“走吧,去做正事。”
东华漫步而下,执起少昊一臂,带着他往后殿走。
“外面的事,你不管了?”他问。
少昊挑眉:“你敢去?我打赌,此时我姑妈见了你的面,能一头撞死在扶桑树上信不信?”
东华颔首而笑:“我信。因此,不和你家做亲戚,是为上上之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脚下一滑:“还不快走!我支撑不了多久。”
二神不再多言,东华半抱半扶了少昊直入内殿,并吩咐长随:“备浴汤。”
长随,司命神君,应声而去。
“每次来都要浴汤,不知道的还以为……”司命嘀咕着出了神殿,自去准备。
……
一场闹剧,以青鸾被白凤神君抓回凤仪国而告终。
站在云头之上,进入昆仑地界之时。
瑶姬,‘扑通’一声跪倒在云团里,砸起丝丝云絮飞舞。
“莫要多言!”少昊率先开口,抬手一道神力封住了瑶姬说话的能力。
第一招失效?瑶姬大眼睛一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个套路。”少昊又出手,驱使云絮封住了她的眼睛。
隔着如雾如纱的云翳,瑶姬尚能看得到帝君模糊的身影。
她当即改跪为坐,伸开长腿……
“早防着呢!”云朵化作的绳索一瞬缚上瑶姬的双腿,双臂。
打量被白云绑成一只‘蛹’的瑶姬,少昊满意地扬眉,言道:“一哭二闹三上吊,在昆仑百余年,你就学会了这些?如此,还敢出去招摇过市,也太不把昆仑颜面当回事了。”
瑶姬挣扎,表示反驳。
少昊继续言说:“本君认真考虑过了,姑且不论,你欠昆仑那罄竹难书的罪孽行径如何偿还。只要你答应本君一个条件,本君做主,迟早许你一个自由身倒也不是难事。”
窫窳站在一旁,听得发急:“帝君,这怕是不妥。”
少昊摆手制止,对着云蛹,露出难得一见的严厉面容,又道:“你听好了,从今往后,由本君亲自调教,告诉你学习道法。如果,三千年内,你能渡劫成神,本君便准你随意行走昆仑。”
三千年?修炼成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与窫窳齐齐怔住。
窫窳不禁松懈了表情,三千年够做什么的,还成神?看来,帝君这是变相惩处的一种托词了。
到底是,恨意平了一分。
而瑶姬,心下暗喜。
三千年,那可是好长好长的一段岁月。
这中间,她就不信神没有打盹的时候?
至于成神,当人家还是三岁小屁孩呢,说啥都信!
神,要是那么好成,还用雷劈?
可见,渡劫这件事,其实就是老天都不允许的好不好。
不过嘛……审时度势,瑶姬觉得好女不吃眼前亏,暂时应下以图后计,才是最切合当前实际形势的有效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挣扎着,狠狠点头。
“答应了?”看着笨拙的‘蛹’在那儿蠕动,少昊手指一弹,封住瑶姬嘴巴的云朵倏忽撤走。
“嗯嗯”瑶姬发现自己能出声了,抓紧机会,连珠炮似的叫喊:“应了,应了,帝君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有违背,天打五……”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闷雷滚过天际,吓得瑶姬急忙收住舌刹。
看不大清,耳力就明显敏锐起来。瑶姬分明听到少昊一声轻笑,及时憋回去的那种。但,她不是十分确定。
刚刚那雷声,振聋发聩。
少昊,又弹了一指,解开瑶姬眼睛上的遮挡。
“你适才所言,已被天道认定。”少昊指了指浓云滚滚的头顶,严肃道:“天道为证,监察四海,你自己发下的毒誓,可千万记清楚了。”
仰头看天,瑶姬懵懵的大眼被阴云映成一片黯淡。
天网恢恢她没看到,疏而不漏却道尽了天道的较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也算?
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质疑,又是一记更为响亮的雷声,在云层之中沉沉轰鸣,差点就震聋了人的耳膜。
不认都不行了。
掏着耳朵,瑶姬看向少昊,满脸乖巧认命:“帝君,我有个问题。”
“讲。”少昊淡然回视。
瑶姬,下意识地咬唇。
“表情包,收起来。”少昊亦有了防备。
好吧!瑶姬旋即收起惯用表情,语气委屈地问道:“帝君,他们说当初是您给我取的名字?”
少昊闲适地支起一腿,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扣着膝头:“不用感激。”
瑶姬眼珠瞬了瞬那手,满眼期待:“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取这个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面上略有不屑:“随口,而已。”
眼见瑶姬一脸不信,他接着补充:“你以为有什么特别的含义?瑶乃美玉,但昆仑,最不缺的就是玉。成神之前,你甚至都不比一块玉璧更有价值,明白了吗?”
果然是这样。
瑶姬嘟嘴,气呼呼地看着少昊:“我就知道。”
“知道还问。”少昊耻笑着,一翻手按下云头。
落到神殿玉阶之上,少昊头也不回往殿内走,却吩咐:“窫窳,把她看好了,再有类似情形,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窫窳愉快的声线,高声应和:“是,小神记下了。”
瑶姬那个气啊!
算了,身体是成神的本钱。她就没指望这些神,能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来。
“帝君,您今日吃茶还是饮酒?要不要推拿?”瑶姬狗腿地追着少昊的背影跑进了神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才刚撇嘴表示嗤之以鼻,却见一团花里胡哨的物事从殿内飞了出来,滚过高高的玉阶落向草丛。
少昊独有,散漫的声音懒洋洋透殿传来:“十日之内,学会御剑飞行。窫窳你教她。”
“小神领命。”窫窳向神殿内躬身应答,然后,转身看向草丛。
瑶姬揉着肩膀爬起来,顶着满头草屑,不满地嘀咕:“学就学,不就是御剑嘛!十日学不会,我叫你爹。”
窫窳皱眉,厌恶之心更重了几分。
殿内神座上,少昊差点呛到自己。
……
自此之后,昆仑神君们,就找到了乐子。
昆仑凡开了灵智的各类精灵们,也有了每日里雷打不动的节目,用以调剂生活。
排排坐的精灵们在后,长乘与开明在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观,某人鼻青脸肿,异彩纷呈的栽跟头表演。
手搭凉棚,眺望远处草坪上空练习御剑的瑶姬,与厉喝斥责不断的窫窳。
开明不确定地问:“这么不要命的练,到时候应该可以吧?”
长乘摆弄着脸上一块泥膜,挖出嘴和鼻孔来,又取开两只眼睛:“十日,够呛。”
开明好笑着又问:“听说瑶姬跟帝君有赌约,十日不成就认帝君做干爹?”
长乘‘啪啪’轻拍脸颊:“旱涝保收,倒是两边都不亏,好算计。”
开明眼睛一亮:“要这么说,不如不成。御剑术,不比认了干爹强许多?”
“那也未见得。”长乘用教学生的耐心解说:“虽说都讲求个本事,但那本事长自己身上,和长别人身上,结局却大为不同。”
开明,并不如他的名字那般开智明事,反倒更为疑惑了:“不就认个干爹,也有这般多的说道?”
长乘向来随和,对开明这般小辈有问必答:“干爹和干爹能一样?再者,那可是地道的技术活,没本事还硬往上凑,性质就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开明使劲想了想:“不懂你在说什么。”
长乘还待继续开导一番,直觉心神微动,一缕传声悠悠传来。
还是那么的,亲切:“长乘啊,本君近日身困体乏……”
这,还犹豫什么呢?
长乘一把掀掉脸上的泥膜,整理衣袍,扶正发髻。
“是的帝君,小神这便为您服务。”
风驰电掣!
开明一脸懵懂地看长乘飞走,半晌未能回神。
难道说,这就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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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看正在练习御剑术的瑶姬,于一次次频繁的摸爬滚打之中,她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坑人。
再一次从离地八丈高的空中,狠狠砸向草地,‘大’字形的浅坑边,窫窳笑得空前灿烂,居高临下睥睨嘲讽:
“已经第九日了,看来,我们都高估了你的悟性。”
说罢,又不吝言辞地继续打击:“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浅坑里,瑶姬翻了个身,面朝天空反问:“那神君不妨说说看,我想什么了?”
窫窳本不多话,闻言敛笑沉了脸:“你不是到处造谣,说十日一到帝君就要收你做义女?”
“做梦!”他断然喝道。
瑶姬眨眨眼,觉得有些冤。
但,她没兴趣解释什么。
反正都这样了,索性气一气窫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不怕死地笑道:“神君这么气恼,好像是我抢了你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一般,难道……”
她坐起身子,一边摘去乱发上的草屑,一边狠狠点头:“原来是你,想要叫帝君做爹?那就解释得通了。”
“你简直,找死!”窫窳怒从心起,挥袖运出神力,把瑶姬拽出草坑狠狠掼在一旁:“帝君亲口说的打不死就往死里打,你尽可以试试。”
忍着剧痛,瑶姬抓起剑,一跃跳起:“来呀!谁说不练了。”
面对恶煞凶神,她最是懂得见好就收。
第九日了?帝君,你就等着,喜当爹吧!
瑶姬嘿嘿偷笑,满怀笃定。
接下来的练习,没有一点悬念,以瑶姬被摔成猪头而告终。
窫窳离去之时,眼里的笑意愈发灿烂,口头上则狠狠警示:“我保证,明日你不会如愿的。”
连续九天,非人的身心磨炼,已达瑶姬承受的体力极限。
心理上,却是,越挫越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自是不敢,也懒得与窫窳磨嘴皮子,拖着一瘸一拐的身子回了自己在天池边的小木屋。
昆仑夜色之美,静谧宁馨。
星子高挂,月影清浅。
草木香里,有那还未完全化形,或刚刚开了灵智的精灵们,各自于僻静之地,努力汲取星辉月华进行修炼。
在昆仑,修炼成仙,化神超脱,是永不过时的前沿话题。
龇牙咧嘴爬上床榻,瑶姬卷起裤管查看伤势。
“小仙子,我来咯!”苍老的声音从窗外响起。
伴随着清苦之气,头顶一窝乱草,须发皆白的老者,自窗口跳了进来。
瑶姬瞥一眼:“你见过如此狼狈的仙子嘛!”
老者嘿嘿笑了:“当然。比你更狼狈的,我都见过。”
说着,两手比划了一个张牙舞爪的造型,向门外努嘴道:“那位,咱也不敢说。你明白的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自然明白,这造型专指那凶巴巴的神君窫窳。
“参参你说,”瑶姬眼眸亮晶晶地琢磨:“明日一过,我就改口,帝君他老人家会不会打死我?”
这名叫参参的老者,认真点头:“会不会的不好说,可你已经没得选择了不是吗?”
瑶姬略有些喟叹:“唉!人生寄托到干爹身上,总觉得如此诡异。”
参参捋着冗长的白胡须,表示不解:“是灵芝要认爹,为嘛稍带上我?”
瑶姬无语:“我说的人生,不是你这棵老得掉牙的人参,两码事。”
“哦哦。”参参恍然,拽下几根胡须,肉疼地递上:“给,补补。”
瑶姬也不客套,接在手里,任由适才细白的胡须,慢慢变成手指粗细的人参。
“参参,”她认真地看着老人参:“你都几万岁了还没成神,我这辈子肯定更没指望,对不对?”
老人参摇头晃脑:“那也不尽然,你可以一步一步循序渐进嘛!先成仙,再化神。再说……”
顿了顿,老人参眼睛微眯:“你虽然也是草木之灵,但,到底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抱着双膝,闷闷不乐:“是不一样,你们多自由啊!”
老人参张口要安慰几句,却突地,白眉一抖化作流光飘出了窗外。
“神君来了。”他留声远去:“记得喝参汤哈!”
瑶姬不禁苦了脸,能让老参仙避之如蛇蝎的,除了那冷面神,还能有谁?
果然,窫窳推门进来。
几日下来,瑶姬自觉已成滚刀肉,倒也不甚畏惧这神君了。
她抱膝而坐,看向窫窳:“神君,现在可是休息时间。”
窫窳冷哼一声,目光锁定榻上几根白胖的参须:“能笼络着那老人参给你好处,倒是我们都小瞧你了。”
瑶姬习惯了这般挖苦,故意笑着炫耀:“缘分啊,没办法!”
说罢,看窫窳脸色果然更沉,她又笑道:“神君您,不会是来陪我看星星的吧?有什么吩咐,直管明言。”
窫窳又是一声哼,伸手向前,一尊白玉坛平平飞向瑶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好气地言道:“帝君听闻你要认他当爹,特意赏赐给你的。”
瑶姬小脸一白:“什么意思?上……上路之前来送行的?”
“我可没那么说。”窫窳说完,冷酷地掉头就走。
瑶姬抱住直直撞向面门的酒坛,梗着脖子追问:“你们作为神,居然要毒杀一棵草,至于吗?”
窫窳仿似没听见,出门之后往后一甩手,那门便被加了禁制,闪烁起淡蓝色的神光波痕。
怕跑路?
盯着那木门,瑶姬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窫窳好听的声线从门外传来:“帝君令我转告,希望明日能看见你横着出门。”
横着,出门?只有死人才有的待遇。
那深沉的男中音,青鸾最为着迷的声线,此时,却是自己的催命魔音。
瑶姬举起坛子就要往地下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的声音,适时透门而入:“帝君说,给你的好酒,他那里还有很多。”
“你们……”瑶姬欲哭无泪:“就这么巴不得我死?我死了,你们能得着什么好处?”
门外再无半点回应,窫窳神君想是离去了。
瑶姬捡了枕头砸向门板,就见那柔软的物事刚蹭上神光,便瞬间化为齑粉消散一空。
她便明白了。
原来,神,都是小心眼!
拎起酒坛,拔开封泥。
沁人的浓郁酒香之中,瑶姬分明闻到一股,阴谋与腐朽的味道。
瞧瞧这白璧无瑕的玉质坛子,闻闻这神光氤氲的琼浆玉液。
毒杀一棵草,还真是不惜成本!
回想百年时光,瑶姬并无遗憾,只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怕啊!
不过,看到自己手臂、小腿上的累累伤痕。还有,光滑的玉璧映出,蓬乱长发下这张惨不忍睹的脸。
瑶姬的眼泪,和她百年来小心翼翼的坚持,同时溃不成军。
仰头灌下一大口酒,辛辣中裹挟甜香,刺激得她更加泪如泉涌。
死便死了,无知无识未必就不如开了灵智好。
这昆仑,阶级剥削与压迫,实在是一言难尽……
人参下酒,越喝越有。
饮完了一坛沙棠酒,瑶姬昏睡过去,嘴里还兀自说着梦话。
“老神痞……老泥鳅……”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梦里,瑶姬亦是恍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朦胧光晕之中,一席青绿色衣袍的女子,面容模糊难辨,身形似人似灵、若即若离。
虽看不真切,但,瑶姬就是知道。
她,很美!
光晕梦幻,声线亦玄妙,那糅合了很多个音色的腔调,最终汇成一缕亦真亦幻的清越女声。
“瑶姬?这名字差强人意。”满含戏谑之意。
瑶姬揉着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你,是谁?我,是死了吗?”
女声十分骄傲:“死?昆仑女帝九十九代神力淬体,你若还是那般不堪一击,未免太过贻笑八荒了一些。”
瑶姬听不懂:“你,说的是我?”
女声不应,青绿色的衣衫闪过,一片苍翠衣角拂过瑶姬的迷离醉眼。
蓦然,一些繁杂而晦涩的字符,在瑶姬眼前跳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一群调皮的精灵,又如轻灵的仙子,隐隐还听得见叽叽喳喳的交谈笑闹。
这般情景,瑶姬并不陌生,正如和她素日里一起嬉闹作伴的昆仑草木精灵们。
她玩心顿起,伸手向那些字符抓去。
甫一触及,变化窦生。
字符们短暂的躲避杂乱之后,像是得到了某种召唤,一个个化为五彩流光汇聚一处,形成一只璀璨的光球,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涨大,涨大……
膨胀了?瑶姬很好奇。
这不就是她与青鸾偶尔玩的那个,吹气泡游戏?
只是,里面少加了用法力缩小,而暂时囚禁的軨軨。
軨軨,是白凤神君给青鸾的宠物,生在东荒空桑山的一种异兽,有控水操雨的能耐。
最好玩之处则在于,它的体型可以容纳大量气流,揪了毛皮来刺一个小孔,使劲往里吹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俗名吹軨。
不晓得极限在哪里?反正,尽够瑶姬与青鸾吹的。
瞪着不断涨大的光球,瑶姬就笑了。
且看它,最终能吹出多大的軨来!
五彩光球膨胀到一定的大小,渐渐停止了壮大,悬停于瑶姬三尺之外,斑斓鲜艳,光芒内敛。
青衣身影突兀再现,与瑶姬并肩而立,纤长的手指指向前方:
“你想真正拥有它吗?”她问。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光彩夺目的东西,生灵中雌性大多如此。
瑶姬嘻嘻笑着伸出手:“它,也许真的会拿到哦。”
青衣清越之声再起:“自信一点,把那个‘也许’去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会拿到……”瑶姬双手往前探了探。
忽然,有人狠狠推了自己一把,她身不由己直往光球撞去。
身后,那女声微带笑意:“瑶姬,昆仑,就交给你了。”
瑶姬想要回头,光球里面却散发出极为强大的一股吸力,生生将她拖了进去。
“记住我们的约定!”苍翠衣角闪过,留下最后的言语。
瑶姬被光球吸附,只觉一阵更比一阵强的刺痛,从四肢百骸蜂拥而生。
她后悔了:“哎,你回来。把这该死的混球拿走!我没答应什么啊——”
惨嚎声中,剧痛袭来。
光怪陆离的球体收缩,膨胀;再收缩,再膨胀……
瑶姬的身体也跟着变形,扭曲,拉扯,撕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已经完全失去了语言,和肢体的自我控制。
最后,等意识也不属于自己时,那光球锐芒达到了极致的凝实,五彩华光蜕变为白蒙蒙一团,椭圆的光‘蛹’。
如果,此时此地有人在场,就会看见,那白色的光‘蛹’之上,还有青、紫二色缓缓流转,交织出艳丽的图案。
如果,此时此地有昆仑不管哪位神君在侧,就会发现,那美丽的图案勾勒的正是昆仑丘形貌。
此中景象万千,玄妙神异处,言语难以描绘其万一。
……
对于昆仑众生灵来说,一夜成仙,与白日做梦几乎可以划上等号。
而当瑶姬梦中成仙的事迹,在昆仑广为流传之后,精灵们从中看到的是,更为灰暗的仙途。
仙神有别,还未成仙,哪里又敢肖想神的事情。
自打那夜做梦,一觉醒来误了练习时间,而在窫窳破门而入,打碎‘蛹’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的仙生,便开了挂。
彼时,还未从醉梦中醒来的她,并不晓得自己得到了什么?
不过是在,窫窳神君一缕神光做网,想要将她捉拿出去之时,下意识中的一个推掌,窫窳便如遭重击,倒飞着跌进了天池。
连带的,瑶姬亲手搭建的木屋,也一同七零八落,飘在了碧波之上。
甩了甩隐隐作痛的头,宿醉之后的瑶姬并不完全清醒。
呵欠只打了一半,便硬生生震断在灵气充沛的清晨。
窫窳神君头发上滴着水珠,恶狠狠地盯着她,一副,吃了什么不可言说之物的表情。
“你做了什么?”他语气阴沉,一如雷泽之中,亿万年不变的恐怖雷云。
瑶姬抓了抓糟乱的头发,异常无辜:“神君,您怎了?我,又怎了?”
“真是奸狡之辈!”窫窳有掐死瑶姬的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当然不会错漏,黑面神那握紧了的,跃跃欲试的手。
“神君,我错了!”她果断认错,后退一步蒙上眼睛。
然后,从微微张开的指缝间偷瞄窫窳,信誓旦旦保证道:“您放心,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窫窳深深怀疑,自从他睡了一百年,醒来之后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这般失常之事的背后,指不定是被人下了什么厉害的毒药。
而那个凶手,除了瑶姬,不做他想。
此刻的冷面神君,俨然又一次处在失控的边缘,盛怒之下一伸手,又是一张神力做就的大网,兜头罩向对面的‘魔女’。
结果便是,这位自恃级别属于资深,英俊列入八荒才俊榜前列的神君,以同样优美的落水姿势,二次跌入天池。
这番遭遇玄幻而又骇人,颠覆了他对自己的认知,亦刷新了昆仑万千精灵的认知,以及准点准时赶来,准备观摩瑶姬受虐表演的长乘与开明的三观。
大家都看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一众惊呆了的表情当中,窫窳还未出水,瑶姬早快神一步,撒腿飞奔,一边逃命还一边申诉:“神君,你这又是什么套路?反正你我都习惯了,直接一点不好吗?”
下一刻,神君出浴。
众生灵眼里顿时闪现出惊艳之光。
“哇哦!”不知哪个大胆的女精灵惊叹一声,灵群中便是此起彼伏的,阵阵吞咽口水的响动。
昆仑,民风一向纯朴。
长乘‘pia’一下敷上脸膜,遮掩住爆笑的面容,黑褐色的泥膜抖动片刻,方掏出嘴巴和眼睛来。
等他睁眼看去,却看到一副更加好笑的场景。
开明在前,身后缀着由精灵们组成的庞然大阵,从他面前呼啸而过,直追了瑶姬逃离的方向奔去。
毕竟还是未晋升神君级别的神兽,开明那总也改不了的跳脱性子,倒也有趣。
窫窳在水里愣了几瞬,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又转白。
拿起手掌细细看了看,窫窳看出了一丝不同寻常,是青芧的残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君——”他轻声呢喃,眼里有着不敢置信,更有难捱的愤怒。
长乘亦是不敢置信,他太清楚窫窳嘴里呼唤的‘帝君’是怎么一回事了。
莫非?
他直直看向窫窳:“你发现了什么?”
窫窳站在天池边上,任由湿衣贴体,眼神空洞而迷茫。
他低声,一字一顿言道:“她身上,有帝君的气息。”
长乘拍脸的动作一滞,满目惊骇:“帝君她,怎么会?”
“我不知道。”窫窳恢复了一丝理智:“但很肯定,那魔女身上有帝君的气息,新鲜的道韵残念,你懂吗?这,很诡异。”
闻言,长乘又开始缓缓拍脸,他在琢磨如何把那件事告诉窫窳。
少昊帝君曾有交代,那事须得缓缓说与窫窳知晓。
可,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头,窫窳已经一抬手蒸干了身上的湿衣,再一转瞬,便没了踪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想,一定是追着瑶姬那丫头去了。
长乘心下大为担忧,掀开泥膜,直奔神殿。
……
少昊,又在长长的呵欠中走出内殿。
还未来得及放出神识,感应一遍昆仑的今日要闻,长乘那淡青色的儒雅衣袍已翻飞于大殿。
“哟呵!”少昊睡眼惺忪,打了个呵呵:“今日这是,不请自来呀!”
长乘脸上刚刚揭去泥膜,藻泥所含水分还未完全吸收,看起来水光润滑,格外喜人。
“帝君,您醒了?”长乘顺嘴说惯了的打招呼言词。
少昊打量他一眼:“没想好怎么起头,着急开口做甚?”
长乘赧然,他最大的缺点就是,都张嘴了又犯犹豫。
“说吧,何事?”少昊淡淡询问,难得收起了那不大正经的调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乘不自觉松了半口气,躬身回禀:“帝君,窫窳他还不知晓当日之事,您也说过须要缓缓说与他听。”
斟酌了辞藻,长乘问:“这,缓缓说,是怎么个缓法?”
“就这?”少昊薄唇一掀,挑眉笑道:“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说与他知道,是想给他一个惊喜还是怎的?”
长乘脸上的肉抽了抽,牙痛般地咧嘴苦笑:“帝君这话说的,小神只盼着再长一颗脑袋才够用了。”
少昊摇着手指,轻笑:“脑袋多,不代表容量大,有时候水分占比更高,亦是常事。”
“是。小神受教了。但……”长乘觑着少昊的脸色,努力掩饰着内心那一丁点的幸灾乐祸,认真道:“帝君若再不去,只怕瑶姬那丫头,将被窫窳拆成一堆零碎了。”
少昊眼神暗了暗,盯着长乘看去,突地笑了:“昆仑,果然不咋地!”
长乘面上终究维持不住,尴尬地怔了。
而少昊衣袂的粉白光芒擦身闪过,大殿上只留下了一股淡淡的,若有如无的药香之气。
算了,被嘲讽几句又不会死神!顶多,道心不稳,道境稍稍后退一小步罢了。
长乘释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来也是昆仑之不幸,当日那般浩劫,若不是白帝帝君顶住,以毕生修为外加离徽琴的镇压,才勉强护住昆仑丘生灵。后来,又得天帝及时赶来相助,救下神力尽失的白帝,昆仑早已丘不成丘,很可能崩陨于天地之间,不复存在了。
而这一切,今日昆仑还能傲立八荒之巅的背后,得自白帝帝君过去几个神纪以来修炼积淀的深厚底蕴,和一副看似如常,实则残破的神躯,与重创之下随时可能寂灭的神魂。
想想这些,长乘深悔自己适才的态度,急忙收摄心神拔腿追去。
热闹,还是得凑的。
……
少昊赶到的时候,场面蔚为壮观,窫窳追着瑶姬正在……
躲猫猫?
沙棠树林中,瑶姬机灵闪避,借树木掩护始终保持着和窫窳的安全距离,还时不时叫喊着求饶服软的言语。
而窫窳,虽然神力比之对方高出许多,却因为顾忌着神树林,并不敢动用神通捉拿瑶姬。
看此情形,这场追逐战一时半会儿还分不出个胜负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含笑看着树林间的一幕,少昊放松了之前微微有些紧绷的神情,顺手化出一张玉榻来斜倚上去,好整以暇地当起了观众。
更多的精灵聚集来了沙棠林边看热闹,他们自发地分成了两派,分别为前面一神一仙呐喊助威。
神,自是窫窳。
仙嘛,便是瑶姬了。
少昊神目微阖,留意到瑶姬的修为已经升仙,不由低笑着轻叹:“昆仑式的拔苗助长,青君,你心可真大。”
长乘扛着玉座姗姗来迟,儒雅之仪与简单粗暴,奇异地展现出一种另类的新风格。
见少昊已经卧于玉榻上,长乘稍稍懊悔一瞬,翻手将硕大的神座收进了乾坤中,上前:
“帝君,可要推拿?”不可忽视的狗腿语气。
少昊颔首,注意力全然放在那追逐的林间,笑道:“可。”
顶着众精灵好奇的目光,长乘略带羞涩地跨坐在玉榻边,擎起少昊一条神腿,横呈于自己大腿上,开始揉捏按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边齐齐发出一阵吸气的声音,众灵们很有默契地偏过了头去,直视神树林。
那里,比较不那么辣眼睛。
林中,瑶姬发力闪逃,抓是没被窫窳抓住,但时间一长到底体力难支。
又一个跳跃,险险避开窫窳的追捕,瑶姬错眼看到了神树林边那道粉白身影。
“帝君,帝君救我!救命啊!”她急忙呼救。
窫窳早就知晓少昊来了此地,以他对其神的了解,少昊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神,天地之间最怕麻烦的,非此神无疑。
眼角扫到,少昊果然享受着长乘的推拿,凤眼半眯一脸悠然。
窫窳眼神冷冷,言语更为冰冷地对瑶姬恨声言道:“不自量力!”
瑶姬也看出来了,少昊根本就不会管她。
呼救无效,只得改变策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珠转了转,瑶姬讨好地笑了,用商量的口吻,对窫窳遥遥喊道:“神君,您看咱们有没有可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说罢,生怕窫窳发怒,又急忙补充:“实话实说的那种,开诚布公,您看行吗?”
自打发现瑶姬身上有青芧帝君的一缕灵气,窫窳就一直耿耿于怀。今日瑶姬的反常神力,和更为明显的那道青芧之气,让他根本就无法心平气和。
“除了死,你别无选择。”窫窳坚持,并憎恨。
瑶姬从大树后面探着头,满脸苦兮兮地问:“究竟为什么嘛?我又没得罪您。至于今日您落水的事,难道不是为了有意为难我,而自己作的局吗?”
窫窳气极反笑,精灵们为这万年一见的笑容,而发出更大的吸气声。
“你还真是,死不悔改!”窫窳眼里快要喷出火来。
见这神‘恼羞成怒’,瑶姬也没了主张,不禁生气道:“那好!您反正一直都想杀我,我也就不和您客气了。”
说着,她走到林间空地上,勇敢而气恼地问道:“今日,您把非要杀我的理由当众说出来,让我们大家都听听您的理由,若我当真非死不可,您再动手如何?”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窫窳见过耍无赖的瑶姬,见过自作聪明的瑶姬,她讨好奉承时的狗腿样子,受到刁难时咬牙隐忍的情形,和故作委屈时做作夸张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唯独没见过,此时此刻,这般认真、恼火。
一颦一蹙,娇俏中带着那么一丝丝熟悉的风韵。
窫窳不会记错,那是他在青芧帝君身上,曾经无数次看到过的韵致,刻骨铭心。
由此,他更加断定,此女与青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在窫窳心底深切而又深刻地滋长出来。
也许,通过瑶姬,真的有办法让青芧重新归来。
见窫窳无声凝视,眼里闪烁着的神光,在瞬息间便完成了数种转换,瑶姬那颗本就不够视死如归的心,便促使她闪电样窜回了大树后边。
“神君,您有本事,您……您说出来呀!”躲在暂时安全的神树背后,瑶姬兀自想着利用舆论。
她战战兢兢继续喊道:“您要是不说出为什么杀我,大家伙儿可都看着,兴许您高大伟岸的神君形象,从此将会坍塌萎缩的吧?”
愈说愈有感觉,瑶姬陶醉在自以为利剑样的言语相激当中:“您也知道的,男神,决不能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够了吗?”冰冷的气息,从脑后传来。
瑶姬惊得张口无言,神君分身?她怎么忘了,窫窳神君这级别的,有个把分身很正常。
“神君,我错了!”瑶姬第一时间认错,下意识的,习惯了。
不容分说,窫窳手臂一伸,掐住了瑶姬的脖子。
瑶姬口不能言,但从窫窳的眼睛里,她看到了一种叫杀戮的东西。
绝望地,惊恐地,瞪着这英俊面孔……
第一次感觉,离死亡是那么的接近。
近到,她完全没有一点想要挣扎和反抗的念头。
想到就要死了,瑶姬的眼泪唰唰流下来,在尖细的下巴处汇成硕大的一颗,晶莹透亮、尽显悲凉。
不害怕是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滴水渍打落,在窫窳洁白的手背上洇开一团水光。
没来由的,窫窳心上一颤。
泪珠的余温,仿佛,顺着手背烫进了心里。
冷酷如窫窳,突然就有些软了。
随之,尖锐、浩瀚如洪流的一道大力,却经由这滴泪珠,发散开来,凶猛地击中了窫窳神府。
猝不及防!
痛苦地垂下手臂,窫窳眼神里还存有一份深深的不可思议。
青芧的神韵保护瑶姬,她在警告自己?
他不信,运起神力抵消了那道抨击,再次伸手……
瑶姬的机灵之处,就在于善于抓住一切有利机会,逃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在窫窳的手指略松那一刻,她便趁势摆脱了钳制,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向林边,直奔少昊的玉榻而去。
瑶姬压根儿就没有思考,窫窳为何突然心软,而她自身的变化,从体内迸射出那等骇人的神力,从何而来。
因此,等窫窳缓过神来,意欲重新施为捉住瑶姬时,她早冲到了少昊面前。
一把鼻涕一把泪,瑶姬死死拽住了玉榻,哭诉:“帝君,帝君救我,那凶神,他要杀我。”
适才一幕,怎能逃过少昊的眼睛,他亦看出,窫窳确然是动了杀心的。
而他更不会忘记,昨夜青芧帝君最后一缕神魂,与自己的会面。
凝视瑶姬,透过皮囊他直接看向瑶姬的神府,那里正有一团青紫相交的神力,在缓缓飘浮,不断改变形状。
青芧她,是下定了决心的。
所以,护持瑶姬,并培养她成为下一任的昆仑执掌大神,他责无旁贷。
窫窳不甘心,甚至动用了神兽之力,双目赤红着来到少昊身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口之前,更是一声龙吟,喝退了一众精灵。
少昊笑眯眯地,仰头看向窫窳。
自始至终,他都懒得动一动手指:
“嗯,有乃父之风!”他夸赞。
窫窳的父亲,是钟山神烛龙。可惜,于几个神纪前的神魔大战中陨落。
烛龙陨落时,窫窳和其弟鼓,还未化形,只是人面龙身尚未开灵智的神兽。
如今,窫窳是昆仑丘神君,掌管弱水一系大小生灵,还兼任了昆仑的保安队长,和管家公。
而他的弟弟,鼓,则继承乃父神职,在钟山做了山神。
窫窳额角隐隐有龙鳞浮现,显见的动了真火。
少昊只得伸脚,把瑶姬拨拉到长乘立着的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都是聪明神,看得出来,这是庇护之意。
窫窳红着眼睛怒问:“帝君这是要包庇她?”
少昊掀唇,淡笑:“我是怕你将来后悔。”
窫窳怔住了。虽然少昊说的隐晦,但他能感觉到,瑶姬身上的特别之处,白帝早已知悉。
而再看一旁长乘,那憋着一股气体,有口难言的表情。
窫窳便抑郁了。
敢情,这件事昆仑神都知道了?
“帝君,你们都隐瞒了什么?”窫窳面上闪现痛苦之色,眼眸赤红,依然无法平息自己那复杂的情绪。
人老成精,神老,便成了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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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再看不出窫窳心里那一点秘密,也太辱没神的尊号了一些。
疏懒地起身,少昊瞥了眼缩在长乘身边一脸无辜的瑶姬,再看看努力遮掩却又心思摆在脸上的窫窳。
少昊顿时来了兴致。
好久没有什么乐子可言,这对一个老神来说,离彻底萎缩也就差不了多少了。
“这般,”他面对面,向窫窳传声道:“给你两个选择。”
言语之中,到底难掩丝丝八卦:“要么主动把你的故事告诉本君知晓,要么,做瑶姬的师父。”
传声结束,少昊亮晶晶的眸子盯住窫窳。
难得见这老神对一件事上心,来昆仑千余年,除了糟蹋沙棠果子那些年,就没见他好奇过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摆明了就是要拿别人开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控制着更加难堪的愤怒,窫窳握了握拳,他还没有失去理智。
“两样,我都不选。”他亦传声回答。
不想失去如此有趣的逗乐,少昊继续游说:“你也看见了,她身上可有你感兴趣的东西,真的不考虑考虑?”
这回,窫窳不但眼眸红,面容也染上了红晕。
咬牙,恶狠狠地瞪了眼,早就擦掉泪水一副找到靠山有恃无恐情态的瑶姬。
他擦着少昊的衣襟,翩然离去。
怎么说也是在自家地盘上,绝不可能受一介客座帝君的威胁。
妥协是不可能的,神君就不要面子了?
至于收徒,想都别想!回弱水边垂钓还能延年益寿,没得镇日看那魔女在眼前晃,而白白减了寿数。
既然收拾不了,便只得静等机会,谋定后动了。
窫窳,有自己的打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嘁,无趣至极!
少昊面上闪过一丝郁色,不禁暗忖,便是青君还在,凭窫窳那性子也没什么乐子可看。
就这般不讨喜的性子,除了弱水垂钓,想来也培养不出没什么高端喜好了。
谁说神就该喜怒不形于色?过日子,天上地下一个样,都得找一个有趣的灵魂来作伴,才不那么无聊啊!
自然,若对方既有趣,还有一副看得过去的皮囊,那就更好了。
想到此,眼光不由得扫向长乘,和他身边的瑶姬。
“你……”少昊才待开口问询,瑶姬已经见机扑了过来。
拽住少昊飘逸的袍袖,瑶姬眼珠骨碌一转,用一贯狗腿的表情讨好:“帝君,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来救我的。”
“天上地下,四海八荒,谁不知道帝君您,最是一副热心肠!”不花钱的好话,瑶姬能随口倒出一箩筐。
睨了眼自己已被揉皱的袖子,和那上面乌七八糟的‘爪’印,少昊突然就又有了兴致。
“瑶姬是吧?”他自问自答:“本君收你做个徒弟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那么一瞬,瑶姬以为自己幻听了。
一旁的长乘,赶忙掏了掏耳朵。
从这么近的距离看去,瑶姬清晰地看到了少昊一丝不乱的发鬓,和吹弹可破的粉嫩肌肤。
还有,他眼角下,那一颗鲜红的、小小的痣。
“帝君,您说的是真的吗?”盯紧了少昊一泓秋水的眸子,瑶姬不敢确定地问。
那里,有深不可测,也有丝丝戏谑,以及一种熟悉不过的眼波。
那眼神,瑶姬逗精灵们玩的时候,也常常会有。
太过无聊时,强行找乐趣的心理,她并不陌生。
少昊眨眨眼:“怎的,你不愿意?”
彼此端详,少昊亦看到了瑶姬精致的眉眼,和那眼里幼兽般湿漉漉,满含期待的光彩。
讲真,少昊略略有些罪恶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这般一个幼弱少女动心思,委实……
经过短暂的权衡,生怕对方反悔似的,瑶姬索性抱实了少昊的胳臂,连连点头道:“我愿意,我愿意!”
这般雀跃着,心甘情愿地答应,让少昊彻底放下包袱:“那好……”
许是兴奋过头了,瑶姬再次截断少昊的话头:“可是帝君,您收我做徒弟,不会有别的什么要求吧?”
少昊不禁垮了脸,眼角扫到长乘背转身,耸动肩膀的动作,气恼地训斥:“你把本君想成什么神了?”
瑶姬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颇为认真的样子:“诸如,像窫窳神君那般粗暴,变相体罚的事,帝君不会做的吧?”
原来是问这个。
少昊不自觉地放松了,笑道:“那当然是,必须的了。”
在瑶姬眼里成功看到沮丧,少昊心情甚佳:“如你这等菜鸟,不用非常手段,何时能够独当一面,让本君得享清闲。”
“可是……”瑶姬琢磨着反悔的代价,犹豫起来。
少昊不给她这个机会,顺手脱下袍子塞到瑶姬怀里:“当徒弟,先从洗衣服这种事开始,去吧,把你的爪子印都洗洗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抱着发散有淡淡药香味的仙袍,一脸纠结。
而少昊只着中衣,往神殿缓缓走去,还不忘吩咐:“长乘,把本君的玉榻扛过来。”
长乘自是殷勤,果然没有动用神力,扛了那硕大的白玉榻追随而去。
目送二神远去,瑶姬这才找到了那个合适的词汇,愤愤嘀咕:“你们,这是拔苗,是摧残,是虐待未成年……”
“那又如何?”隔着很远,少昊的声音传过来,带着调侃笑意:“别忘了,等下来磕头!”
神,都是怪物!瑶姬腹诽。
但能够攀上帝君,最起码生命有了一定保障吧?
如此想来,这桩买卖也不尽是亏本,未来可期呢!
抱着仙袍,瑶姬撒欢似的往天池浆洗去了。
……
修仙的日子,总是单调且枯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确定,自己真真实实的,是被“拔苗”了。
每日里,不,每一个时刻,她都在神君们的监督和鞭策下,进行着属于一个草根被动化神的修炼历程。
成仙是要付出代价的,化神,则需要更大的代价。
当瑶姬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人生,已然变成了仙生,正在往神的层面,不要命地奋斗。
如果可以,瑶姬真想对天地大喊一声:算了!
这辈子,她就没想过神仙的事。
胸,无大志也挺好的。
可惜,在昆仑这地方,像她这般无胸襟、没抱负的生灵,注定是会引神注目的。
“起来!”声声呵斥,于瑶姬昏昏欲睡的耳边振聋发聩:“在昆仑还惰于修行,是暴殄天物知道吗?”
瑶姬撇撇嘴,挣扎了两下,索性躺平不动,任由斥责声喋喋不休。
一脸厌恶表情的窫窳,依然担任了瑶姬修炼的督查之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这丫头居然摆出草根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来,他更为不屑了,不遗余力地打击着瑶姬的自尊心:“你就不感到羞愧吗?不觉得羞耻吗?”
自尊心这种东西,亦是会在久经考验之后,自我武装的。
打击得多了,也便皮坚肉厚了。
瑶姬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嘟囔道:“不然呢?神君是巴不得我一头碰死在云朵上,还是怎么滴?”
相对于瑶姬的无赖皮厚,窫窳却总也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闻言更加气怒喝骂:“起来,我说最后一遍!”
“不就是想我死嘛!”瑶姬换了个更为舒适的躺姿:“那你不如直接动手杀了我吧!”
说罢,还不怕死地补充:“与其最后累死,不如早死早超生。”
“想死?”窫窳冷哼:“那也得把欠我的东西还回来。”
自那日,瑶姬非正式拜入少昊门下,做了白帝的记名弟子,窫窳就发现,这根草愈来愈放肆了。
无意闯入秘境也就算了,因为自身曾受到青芧帝君一缕神念蕴养,偶然之下与沉睡的青芧产生了大道共振,引发了那日的秘境异动。
更为离奇的是,沉睡中的帝君,不止青芧在内,总共九十九位历代陨落的帝君残魂,居然一致选择了接纳,把所有神力都灌输到了,当时仅为不完全化形的紫灵芝体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表示不能接受。
传承,伴随着秘境的消亡。
而当窫窳抵挡不了秘境神力爆涌,神魂受创晕迷之后,昆仑丘方圆万里之内,都出现了剧烈震荡,很多处小型山体下沉,有些却凸显拔高。
接壤昆仑的西海之上,更是潮汐混乱,一场亘古未有的巨型海啸,于西海深处酝酿推进。
鸟雀惊鸣,走兽奔逃,大荒以西,乱象初现……
以长乘喜欢舞文弄墨,身为昆仑第二有文化之神的叙述,大约就是这般。
在那之后,白帝出手化解,甚至动用了离徽琴,都没能成功阻止昆仑秘境的神力外泄。
天帝,与随后赶来的东华帝君联手,才堪堪稳住了即将崩盘的昆仑丘。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既然是帝君自行选择的这份传承,窫窳亦是无话可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就是想知道,青芧还有没有可能回来?
如果可以,窫窳真想扒开瑶姬的五脏六腑看看,那么多的神力,就她这没二两肉的身板,如何承载得下。
最主要的是,那里面会不会有青芧留下来的什么印记?
此时窫窳,这个昆仑第一钟爱钓鱼的神君,脑海里装着的复活青芧的计划,却越发蠢蠢欲动。
根据古籍所载,只要能够捕捉到一缕神之残魂,就有可能重新蕴养出神躯。
为了昆仑,为了……
他必须一试。
盯着眼前耍赖,毫无仙神修养的瑶姬,窫窳用眼神将之解剖了一遍。
他哪能看不出来,这死丫头就是故意装的,表面上看似无所谓,那紧绷的身子却暴露了,她那厚脸皮之下强作无畏的内心世界。
都是帝君惯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她还能几万年不出昆仑了?到那时,除非瑶姬化神,唤醒了所有体内神力,否则……
躺平的瑶姬,半晌没等来窫窳下一步的行动,不禁略感好奇。
这泥鳅,最是沉不住气,为何今日却突然转了性?
事出反常必有妖。
瑶姬微微眯了眼睛,观察窫窳的神色。
却见,这神目光露骨直白,正扫视着自己的仙躯。
“呀!”瑶姬慌忙爬起,两手下意识地护住胸部,面红耳赤地骂道:“你,你这个色神!”
与瑶姬也算知己知彼了,窫窳立马反应过来,顿时黑了脸冷冷嘲讽:“就你?”
说完,也不给瑶姬还嘴的机会,手上神力一动,在瑶姬面前‘砰’地轰出一道烟尘,喝令道:“还不快点练,是想彻底辟谷吗?”
成仙便不需烟火食物了。但,瑶姬还没适应不吃饭的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日不吃食物的滋味,瑶姬是领教过的。
她忙后退两步,即刻用仙力凝出一把短剑来,戒备地盯向窫窳。
倒不是真的怕饿肚子,反正仙子也饿不死。
关键,刚刚那句话委实伤人。
就你?
这是什么鬼话!虽然她才成仙无须顾忌自尊,但仙子也是女子,这是看不起谁呢?
眼角下拉,瑶姬快速扫了扫自己,那不怎么傲人的雄峰。
比青鸾姐姐的,也不差什么吧?
除了青芧,窫窳才懒得理会任何雌性。
一翻手,也化出一把剑,踏上前便与瑶姬过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传道授业解惑,这般正经师父应该承担的正经责任,也被安排了。
他心上到底对少昊存了一些,努力遮掩的非议。
……
神殿之内
少昊盯着眼前水镜,一手摩挲白玉坛,时不时抿上一两口。
神之无聊的生动写照。
开明进来的时候,水镜陡然化为一只白色雀儿,扑啦啦飞出殿外去了。
少昊迷离的眼眸看下来,开明就忍不住紧张:“帝……帝君,天宫来使。”
他手指往外面指了指。
少昊呷着坛中液体,眼神微不可见地一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见!”他淡声道。
开明挠头,很为难的样子:“是……他是……他说他是您孙子。”
闻言,少昊顿了顿,颇不乐意地起身,耻笑一声:
“呵!孙子?金蛋蛋舍得放出来了。”
开明眼神一亮:“帝君,您说的是真没错,外面来的那谁,金光闪闪贵气逼人,还真就像个金蛋蛋。”
少昊已从神座上漫步下来,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脚,改了主意道:“你去,带他来就是,还要本君亲迎不成?”
“好嘞!”开明愉快地答应着,化出本体窜出神殿往山门而去。
一手背起,少昊凤眼微眯,盯着前方虚空不禁轻叹口气: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他满是感慨地自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昆仑山门外,芳草碧连天。
欣赏着昆仑丘的大美景致,太子俊满眼新奇,颇有些心旷神怡。
身后跟随的是天帝派给他的十二神卫,和他的坐骑——一只尚未完全化形通体白色的麒麟,学名‘玉麒麟’。
此刻,身着白色仙袍,头顶两根晶莹玉润仙角的玉麒麟,对昆仑丘却并不怎么感兴趣,百无聊赖地撇嘴言道:“殿下何苦久等在此,以我说直接降去昆仑神殿便是,谁还能挑理不成?”
太子俊尚未开口,旁边的近身神卫,一位长相英武,身背长弓的侍卫轻声呵斥道:“休得放肆!这里是昆仑,何况如今执掌者乃是殿下叔祖西方白帝少昊帝君,你我怎可堕了天宫名头,惹人耻笑!”
天宫神卫,司羿。
玉麒麟撇撇嘴,骄傲如他,对神卫司羿似乎存有忌惮的样子。
见二人言说至此,太子俊都一一听在耳里,给予神卫一个褒奖的眼神,然后对自己的坐骑笑道:“几万年了,小玉你这化形进度跟脾气倒是反着长啊!”
玉麒麟嘴角抽了抽,偏于婴儿肥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赧然,略带委屈地嘀咕:“玉麒麟一族几万年还只是小小少年而已,总不能指望一个未成年,修出心如止水的境界来吧?再说……”
他更为不满道:“殿下能否考虑不要再叫我这个羞耻的名字了。”
太子俊好笑地摸了摸麒麟角:“小玉这名儿挺好的,哪里就羞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麒麟拍掉那只修长洁白的手掌,正待再反驳一点什么,却突然挺身上前护在了太子身前,盯着前方疾声警示:“殿下小心!”
话音未落,一大坨阴影挟着风雷之势,从天空急速而下,砸向太子俊身前。
十二神卫如临大敌,同时出手祭出神光,交织出一片坚实的防护光膜。
拨开神情紧张的神卫,隔着司羿的肩膀,太子俊好奇地看向结界外,摔落在地的物事。
只消一眼,他便掀唇笑了,哪里是什么物事,那分明就是一个人。
只不过自由落体之后,呈‘太’字形陷进草地,比较好笑罢了。
‘太’字形没错。
之所以多了一点,是因为紧随而至的短剑,就钉在张开的两腿之间,离着关键部位只差分毫,玄而又玄。
见此情形,当知没有控制不了的危险,神卫们散了神力收起结界。
司羿上前几步看了看,回头禀报:“殿下,是位女子。”
“女子?”太子俊走上前看向浅坑,疑惑道:“不知道是否昆仑中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麒麟也扒在坑边,却笑得不可抑止:“哈哈!一个雌性也能摆出‘太’字造型来,果真有趣,笑死了。”
“小玉——”太子俊严肃警告了玉麒麟,吩咐司羿:“看看还有救没有。”
司羿颔首,手掌运起神光便欲搭救,却见坑底那身影动了动。
主仆对视一眼,司羿收起神通。
太子俊关切着询问:“姑娘,你还好吧?需要帮忙吗?”
坑底的‘太’字,自是瑶姬无疑。
短暂的眩晕过后,她慢慢翘首,摇落头上的草屑,龇牙咧嘴往声音来处寻找。
嘶——还真心黑!
瑶姬试着撑起头颅,看向头顶上方。
那里,仿佛一道光,瞬间照亮了瑶姬的眼眸。
温润如水的眼神,微笑温暖的脸庞,都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陌生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孔的陌生,并不妨碍感受温暖。
瑶姬眨眨眼,对上太子俊含笑的眼睛:“你,是在叫我?”
太子俊露齿而笑,打量这狼狈的身形,却也看出坑底的姑娘容貌殊胜,丽质绝俗。
“需要我拉你上来吗?”他问,并伸出手臂,友好而温和。
坑底的瑶姬本想拒绝,已然成仙的自己,莫说这浅坑了,便是被窫窳神君丢下悬崖亦为家常便饭,又何至于他人援手?
不过……盯着那只细腻修长的手掌,她改变主意了。
当窫窳神君悠哉乐哉飞落云头,便看到一副差点惊掉他下巴的画面:
一双紧紧相牵的手,两个粉雕玉琢的少年人。
关键的关键,男主角竟是那天宫之中一神之下、万神之上的太子殿下。
话说,瑶姬这死丫头无知者无畏也就是了,站在天宫太子身边,却异常和谐。
郎才女貌?窫窳不愿意承认,饶是瑶姬的皮囊在现如今的昆仑当属第一,在他眼里却也比当初的青芧帝君差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当着外人的面,尤其是见太子俊身边一干神卫,那一张张脸上展露出的惊艳时,他的心里蓦地涌上一股骄傲与自豪来。
习惯性地皱了皱眉,窫窳面色淡淡:“不知天宫之神来昆仑,有何贵干?倒是有失远迎了。”
话少是话少,可不代表不会应酬交际,任谁都听得出来这位昆仑神君言不由衷地客套。
太子俊颔首而笑:“神君不必客气,吾来拜望二叔祖只论私情。”
天宫来神?瑶姬虽年岁不大,但有赖于青鸾在昆仑住了数十年,从她那里听说过不少昆仑以外的事情。
惶恐倒也不至于,只不过片刻之前握住人家的手掌,此时想来应当是劲儿用猛了一些,让她有丝丝不自然罢了。
“你是天宫来的?”瑶姬一双妙目瞬着太子俊问,手嘛,许是忘记了的缘故,并没打算松开。
太子俊微哂,笑容里全是阳光,干净而清澈。
“可以叫我珑俊。”他笑言,并问:“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瑶姬亦笑得天真烂漫:“我是瑶姬。真的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吗?”
“当然!”太子俊挑眉的动作,让瑶姬想起了神殿中高高在上的少昊帝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一定是被迫害久了,看什么人都与帝君相像。
对白帝少昊,瑶姬并无好感,在她的认知当中,与窫窳一样不近人情。
二者最大的不同也许就是,帝君是口蜜腹黑,而神君则完全冷面冷肺,仅此而已。
冷眼看瑶姬与太子俊黏糊,窫窳的视线始终盯在那双紧挽的手上,越看越是觉得刺眼。
他平生最是看不惯这般,轻浮之举。
“咳——”干咳一声,窫窳不卑不亢道:“尊驾准备就在山门外会见帝君?”
闻言,太子俊纯良一笑,回道:“二叔祖脾性神君亦不陌生,吾需得他同意再去拜见。”
吾,是身为天宫未来接班人对外的自称。
窫窳挑不出毛病,但就是满心底的不舒服。
如果没有记错,刚刚,这耀眼清俊的天宫太子,对着瑶姬丫头说话时,用的自称分明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名的,这神君感到,自己是被小小针对了一把。
而这里面,难保没有性别缘故。
天宫与昆仑,并无直接从属关系,在一定程度上,昆仑的地位和口碑,在神界还要远高天宫一筹。
因此,年幼的天宫太子,于弱水神君而言,自然没什么压迫感。
不亲近,不得罪。是青芧帝君还在时立下的规矩。
但,瑶姬就不一样了。
更寒了几分脸色,窫窳哼道:“既然如此便不打扰尊驾静候了,请放瑶姬回归继续修习神术。”
太子俊始终面含笑意,来时天帝曾特意叮嘱,到了昆仑务必尊重一干仙神,他自认做得不错。
只是,感觉到掌心里那只小手瞬间冰凉,从中传递而来的紧张与不情愿,让他突然不忍心起来。
扫了眼瑶姬面上神情,太子俊望向窫窳:“吾看这小仙子甚合眼缘,神君不若给个薄面,等下令她替吾带个路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宫太子开口,本着两家源远流长的关系本不该拒绝,但窫窳就是满心疙里疙瘩。
不能针对外人,一个得了昆仑传承,目前还尚未成器的丫头,他还是有足够资格管教的。
暗运神力,出手如电,倏然拉回瑶姬到自己身边。
窫窳低喝:“还不回去!”
瑶姬又懵又气,明白了眼前这清贵温和的天宫之神并不能成为强有力的背景后,她只得委曲求全,灰溜溜转身,爬上窫窳神君脚下所踩的云头……
“哎,那个……”太子俊及时出声喊住瑶姬,他自己也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昆仑神君竟然一点面子都不卖。
云头上,瑶姬回眸一笑,撑着满腹怨气故作洒脱道:“珑俊,有缘再见了。”
说罢,白云一抖扬长而去。
目送瑶姬的身影消失在一座山峰后面,太子俊心上,莫名就有了牵挂。
看这神君就不是好相与的,再一联想自家二叔祖少昊那古怪的脾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心下暗叹:‘也不知道瑶姬小仙子在这昆仑,是如何撑到现在的?’
他不敢想象,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仙子,是否每日里都要像适才那般,次次都摔成一个大写的‘太’字。
玉麒麟是个火爆脾气,见窫窳如此傲慢,终是挣脱了司羿的拉扯,往前追了两步大骂:“一只泥鳅也敢如此无礼,什么玩意儿!”
太子俊急声喝止了玉麒麟的出演无状,挂念瑶姬的心思一晃而过,闲适地笑着转移了话题:“昆仑丘风光之殊丽,与天宫又是另外一种光景。司羿你说……”
他转身看了眼自己的神弓侍卫,问他:“有没有可能,二叔祖会留我等在此盘桓几日?”
十二神卫排名第一的司羿,自然有做侍卫独到的经验体会。
“殿下若想,小神等必助您达成所愿。”司羿信誓旦旦,率先回道。
其他,包括玉麒麟在内,半晌都未能反应过来,他们的太子殿下什么美景没见过,难道真要留居昆仑?
要知道,昆仑丘自来都是与天宫敬而远之的,即便现如今少昊帝君代掌昆仑,依着那位的性子也未必就同意天宫之人留宿昆仑。
无他,百年前昆仑不明原因的震荡事件后,白帝自请卸下代掌之职,天帝不允,二神发生过一次激烈的争吵。据说,少昊帝君还曾扬言,一定会培养出合格的昆仑圣母,与天宫争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般言说,皆来自传言。至于当时具体情形究竟如何,谁也说不明白,更无从得知。
上回天宫宴请,白帝虽然亲至了,但席还未散便不告而别。个中情由,更为天宫与昆仑,以及天帝与白帝之间,增添了诸多猜测。
扫视一圈,发现众侍卫都这般表情,太子俊甚为好笑,二叔祖有那么可怕么?他可不信。
守山开明不一刻疾奔而来,化为人形嘻嘻笑道:“我家帝君说了,你可以进去。”
你家帝君?白帝这是准备将昆仑当做归宿了?
众神卫俱是神思乱飞,而司羿已先一步随了太子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