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峙轻手轻脚把她搂进怀里,自顾自呢喃:“那小子行事没分寸,你如今又怀着身孕,容易胡思乱想,我只是担心你被他气坏身子,不值当。” 萧峙搂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叨了一会儿,后来到底是累了,沉入梦乡。 晚棠等他睡着,翻了个身,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合上眼。 不想了,有这么好的夫君,日后若是对老夫人心有余悸,那便少往来。 晚棠把自己哄好后,窝在萧峙怀里很快也与周公相会去了。 萧峙翌日一早跟小皇帝禀明了抄家事宜后,一出宫便马不停蹄地往侯府赶,没去卫所。 晚棠刚吃完早膳,看到风尘仆仆的萧峙,她纳闷地迎过去帮忙揩汗:“今日不是休沐的日子,夫君怎得回来了?” 萧峙自顾自倒了一盏茶,润了润喉:“夫人昨晚说今日再说。” 晚棠已经想好措辞,半真半假道:“原是为这个?谢三郎跟我道了一会儿歉,又提及夫君以前对梅香苑的妾室甚为宠爱。他说男子三妻四妾乃常事,让我日后不要为此伤怀。” 萧峙听得手痒。 想揍人。 “他这是挑拨离间,为夫此生绝不再纳妾......” “咳咳!”萧峙话没说完,一道苍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后话。 老夫人来了,晚棠此前动过胎气,她早就不让晚棠再去松鹤堂请安了。 许久不见,她今日便闲庭信步地走来梅园,看看儿媳妇和未来的大孙子。 晚棠听到老夫人的声音,心尖仿佛缩了下。 萧峙牵着晚棠站起身,朝老夫人点点头:“母亲怎得有空过来?” “我能忙什么?忙着往棺材里爬?”老夫人想起萧峙以前气他的话,拿出来便噎他。 萧峙好笑地扬了唇,老夫人见状,也无奈地摇摇头。 只有晚棠,融不进这份母慈子孝里,强颜欢笑地扯了下嘴角。 老夫人走到晚棠身边,问旁边惊春,晚棠近来胃口如何、吃得荤多素多、一日几餐......事无巨细,都关心上一番。 “这是我叫人炖的补汤,你喝了,能让孩子长结实点儿。” 晚棠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下意识不想喝。 萧峙用余光瞥到晚棠微微蹙起的眉头,捏着鼻子挥了几下手:“拿开,什么味儿如此冲鼻?母亲也知我老大不小才要当爹,万事谨慎。如今夫人入口的东西,全都要大夫先查验。” 他话音一落,屋外的初二便会意道:“侯爷,属下这就去请府医。” 老夫人急忙扬声阻止:“罢了!这不是闹笑话吗?我送来的补汤还有毒不成?哪儿就这么金贵了,吃什么东西都要验一验?那她昨日是怎么吃席的?” “徐家那么多大夫,我提前打过招呼,每道菜上席之前都提前验过。”萧峙随口便扯了个谎。 他看老夫人沉着脸往那里一坐,担心待会儿离府后她又逼晚棠喝补汤,索性端起那碗黑乎乎的东西,仰头灌进自己嘴里。 老夫人只听到丫鬟的惊呼和“咕咚咕咚”的响声,等反应过来时,萧峙已经把补汤喝完了。 “既是补汤,补在儿子身上也一样。”萧峙嘴里苦,心里也苦。 昨晚吃齁咸的药膳,今早喝齁苦的补汤。他感觉他已经许久没来的孕吐,又在隐隐作祟,大有席卷重来之势。 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赶忙倒茶让他缓缓。 萧峙直觉晚棠今日心绪不佳,离开时拽着老夫人,强行把人送走了。 晚棠揉揉发僵的嘴角,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装补汤的空碗:“阿轲,让人把这只碗送去百草堂,请徐大夫帮我验一下。悄悄的,莫让人察觉。” 她此前养胎,老夫人都没热情地给她送补汤,今日这是抽哪门子风?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