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自然:“我是师兄,况且师尊闭关前交代过,我自然要护着你。”
镜弦:“只是因为师尊的交代?”
宋揽风不吱声。
镜弦:“我就问一句,你喜不喜欢我?”
宋揽风摇头:
“师妹,我非你良配。”
在逍遥宗一众天之骄子里,他实在太过普通。
若不是幼时走运被宗主捡回来,以他的资质,恐怕连逍遥宗山门也进不去。
是以,他做逍遥宗的大师兄,不服者十之八九。
他已习惯那些冷言冷语,唯有镜弦还在执着地同那些人打架。
“大师兄觉得,什么才算良配?”镜弦反问。
宋揽风温声道:
“需得天资高,家世好,修为强,时刻将你放在心上,如此,可称良配。”
“那是你以为的良配。”
镜弦道:“可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在乎的是这些呢?”
宋揽风不知怎么回答,只好道:
“师妹,不要再胡闹了。”
“……我最讨厌你这一点。”
镜弦松开他衣领,垂眸:
“不管我做什么,你永远都把我当小孩子。”
她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宋揽风追了两步,鬼使神差地问:
“你还会回来吗?”
镜弦一脚踩在松软积雪中,在寒冷的冬夜回头,说话时,呼出一团白雾:
“等我不喜欢你了,我就回来。”
宋揽风轻声道:
“早些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同上次一样,她没说话,大步离开。
又是好几年过去。
日子照常过,她偶尔传信回来,依旧没有他的那封。
听说青州那个傻小子还追着她。
非常之执着。
言渊说起这件事时,咬牙切齿的做出如下点评:
“死缠烂打,简直不要脸。”
宋揽风笑了笑:“持之以恒,他还不错。”
言渊瞪他,不满地嚷嚷:
“大师兄你到底向着谁?别忘了,你可是我这一边的。”
宋揽风摸摸鼻尖,干笑一声,岔开话题:
“群英会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少年挑眉,双手抱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宋揽风:“为何?”
芜月沉默许久,道:
“你若答应我,我便告诉你镜弦的下落。”
她果然没死。
他满心欢喜,当即点头。
“还有一件事。”芜月轻抚小腹,缓缓说道,“我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
“……”
宋揽风问:“谁的?”
芜月笑了一声,抹了把脸,口吻嘲弄:
“谁的不重要,总归那个人不会认。”
——用了迷情丹才得来的孩子,注定不会被生父所喜。
小师弟不是这样的人。宋揽风一颗心不知该放下还是提起,揉揉额角,没再追问孩子的生父,只叹了口气:
“糊涂。”
“大师兄,求你帮帮我。”她声音小了下去,“就当是看在我爹把你捡回来养大的份上……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傻了。”
屋外风声渐大,窗户吱吱作响。
宋揽风扶着桌子坐下,哑声道:
“成亲吧。”
以防万一,芜月将一身修为尽数渡给了他。
于是,他轻而易举打败言渊,成了逍遥宗新一任宗主,风光迎娶已故师尊的女儿。
芜月却始终没兑现承诺,一拖再拖。
直到生产那日,她死死抓着他的手,对他说:
“对不起。”
说话时,她满脸是泪,已回天乏术。
宋揽风勉强笑笑,温声宽慰她:
“你并没有哪里对不起我。”
她神智已经模糊,无意识呢喃:
“我对不起你,这孩子的父亲是个恶人,他杀了镜弦。”
“……”
天边一声炸雷。
榻上女子阖上双眼。
宋揽风怔怔坐着,许久,呕出一口鲜血。
摇篮中,刚出生的婴儿放声大哭。
如同气泡破碎的刹那,尖锐的刺痛席卷全身。
这痛感来得太迟,他早已麻木,随手擦去唇瓣血迹,跌跌撞撞走到摇篮前,心中唯有一念。
杀了她。
他怀揣着满腔恨意抱起那个孩子。
只要稍稍用力,他便能取走她的性命。
可那只手放在婴儿脖颈间良久,迟迟没有动作。
有人抱着,婴儿不再哭恼,眨着乌黑的眼瞳好奇打量他。
蓦地,她对他咧嘴一笑。
宋揽风指尖一颤。
那个孩子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他将她交给旁人照顾,刻意疏远着她,依旧在暗中追查镜弦之死。
那个孩子却总爱在他面前晃悠,用尽一切办法来引起他的注意。
他只冷眼看着,不予回应。
这是杀死他所爱的凶手的孩子。
留她一命已是极限,他做不到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去疼爱她。
时间如水一般流逝,几年后,他亦收了徒。
性子与他当年很是相似。
那个孩子不缠着他了,改为缠着新收的小徒弟。
偶尔,他看着他们,也会忍不住恍神。
岁月总是如此相似。
当年的他们,与现在的他们,这样的像。
只可惜,他们终究不是他们。
夕阳微冷,宋揽风低眉看着左手掌心。
一道格外狰狞的旧疤几乎横穿整个掌面。
原本走势极好的掌纹一分为二,如同一并改写的命运。
他慢慢收拢指节,一并握住了那道疤,恍惚间又想起那一年。
除夕夜,漫天烟火。
少女抬头看他,眼眸如星。
“我不喜欢言渊,我喜欢你。”
可是,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
弦音难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明朝出生在大雪夜。
比他的双生哥哥晚一刻钟。
只是一刻钟,他们的命运却两极分化。
周国皇室素来视双生为不详,依照过去的惯例,将他放到了檐外雪中。
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冻死在寒夜里,如此,谁也不用承担杀死他的罪名。
只怪天太冷罢了。
温暖的室内,刚生产完的皇后抱着襁褓里的婴儿,没忍住向窗外看了一眼。
也只是一眼而已。
“怪他命不好。”她拭泪,“偏偏和他哥哥一起托生在了我肚子里。”
她怀中,襁褓里的孩子刚吃完奶,睡得香甜。
屋外,雪中的沈小殿下哭得撕心裂肺。
天快亮的时候,哭声渐渐停下。
宫人准备了一方小小的棺木,前去为他殓尸。
婴儿冻得面容青紫,安安静静的,似是熟睡。
宫人弯腰抱起,正要放至棺中,一只小手突然攥住了他的袖子,颤抖的,紧紧的。
婴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宫人大骇,吓得险些将他扔出去。
众人亦是惊慌失措。
小皇子没死的消息传到金銮殿,年轻的帝王翻阅着奏章,头也不抬:
“一夜不够,那便两夜。”
语气并无波澜。
宫人欠身:“是。”
可一连三夜过去,小皇子依旧不肯就死,仍一息尚存。
妖孽之说不胫而走。
宫中气氛日益沉重。
终于,慈宁宫传来消息。
却不是要他的命。
“妖孽如何入得皇家?这孩子命不该绝罢了。”
于是,沈小殿下被太后身边的嬷嬷接走,由太后亲自抚养。
五年过去,那个在雪中不肯咽气的小皇子渐渐长大。
他每日都会去中宫向母后请安,风雨无阻。
满头珠翠的女子端坐在上首,看他的目光满是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直到与他面容如出一辙的孩子走进殿中,她嘴角立时弯起,起身抱住那个孩子,嗓音温柔:
“想吃桂花糕吗?母亲亲手做的。”
小孩儿嘟嘴撒娇:“桂花糕吃腻了,孩儿今日想吃马蹄糕。“
女子点点他鼻尖:“小馋猫。”
如此亲昵,如同世上每一对平凡的母子。
殿中另一边,五岁的沈小殿下低了头,双手揪住衣襟,看不清表情。
皇后余光瞥见他,满脸诧异,脱口道:
“你还没走?”
沈小殿下转身就跑。
没跑多远,一名宫女叫住他。
“二殿下,这是娘娘赐给您的。”
她奉上一碟桂花糕。
沈小殿下看了那碟糕点许久,伸手接过:
“多谢母后赏赐。”
他带着那碟桂花糕去了御花园的锦鲤池。
糕点一块一块的掰碎,雪花一般纷纷扬扬落在水面,鱼儿竞相游来。
剩最后一块时,他的手顿了顿,没再掰碎,小心咬了一口。
真甜。
沈小殿下用袖子擦擦眼睛,把剩下的点心用力扔进水中,起身离开。
这天过后,他不再去中宫请安。
无人在意。
两年后,慈宁宫的太后娘娘病重不治。
辞世前,那个老人拉着沈小殿下的手,叹了长长一口气:
“记住,别让人欺负你。”
七岁的沈小殿下哭着点头:
“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从此以后,没有人会再拉着他去吃那些难吃的豆角了。
沈明朝收殓了他的遗骸送回宗门,在他坟前坐了一天一夜,对着那座坟塚磕了三个头,又回到了战场。
他本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可是,桑念来了。
他为她收拾了营帐,等了很久很久,终于等到她出现。
他没忍住,抱了她一下,很快便松开。
她又被他吓了一跳,但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和他吵架了。
她瘦了一大圈,脸色也不好看。
沈明朝便知道,这些日子,她过得也很辛苦。
好在,她的病已经好了,只要他用心养一养,她还是会回到从前那样的。
桑念没给他这个机会。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她死了。
谢沉舟杀的。
偏偏是谢沉舟。
一个朋友杀了另一个朋友,他夹在中间,连恨也彷徨。
可他不能不恨。
否则,他还能靠什么活下去?
……
孤竹峰峰顶多了一座衣冠冢,就在他们曾经看月亮的地方。
最初,沈明朝常常会去那里坐一坐。
后来,沈明朝成了人尽皆知的沈师兄,已不大爱上那儿去了。
只是,偶尔路过孤竹峰时,他还是会恍神。
今年是她死后的第几年?
十年,百年?
记不清了。
自她走后,他的时间总是模糊。
沈明朝忍不住想,若是她回来见到他如今的样子,还能认出他吗?
他现在可是靠谱又稳重的大师兄了。
……
她真的回来了。
命运终于眷顾了他一次。
这一次,他能保护她了。
沈明朝想,他可以,也有资格保护她了。
他从来不是个勇敢的人,这点从当初在悬崖下只会哭就能看出来。
可是,这一次,他想勇敢一次。
他闯过重重危险,在蓬莱一处秘境找到了能治她眼疾的夜幽檀,等待她归来。
然而,她又站在了谢沉舟身边。
胜负已定。
黑夜如潮,沈明朝无声无息碾碎掌心灵植,扬手抛进海中,任凭海浪将它卷走。
花汁染了满手,淡淡药香弥漫。
很快,一个净尘术施下,掌心恢复清爽干净。
不留下一丝痕迹。
潮声依旧,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琉璃月说得对,他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在一个人和一群人之间,他选了后者。
——放弃一个人,得到包括她在内的一群人,这个选择不难做。
沈明朝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谁。
从小到大唯一的一次心动,怎么能不清楚。
偏偏对方是桑念。
那个早就遇见了谢沉舟的桑念。
所以,有些感情,最好还是放在心里,永远,永远不要说出来。
他努力说服自己。
可另一个声音响起——
自己这么好,半点不比谢沉舟差,万一她就喜欢上自己了呢。
哪有什么万一。
那两个人之间,从来不是他能横插进去的
好在,他还有一群朋友。
只是,很久以后,曾经那个张扬任性的沈明朝成了人人景仰的沈大宗师。
可当年他口中的那些对手,闻不语,萧濯尘,谢沉舟,一个都不在了。
似乎大家兜兜转转,总是会将他落下。
长离剑,人长离。
他的一生,总是在分离。
那些留影石的画面已经不见了,脑海中的却还在。
午夜梦回,皆是故友的脸。
苍苍露草咸阳垄,此是千秋第一秋。
………………
神女离开的第二年,修仙界第一剑仙沈明朝渡劫飞升。
“扶桑。”
天道如此唤道。
神界有两棵扶桑树,相依相伴,彼此依靠万余载。
魔神之战后,其中一棵扶桑树树倒叶落,不知所踪。
没过多久,另一棵树也跟着枯萎死去。
兜兜转转,人间重逢。
暮气沉沉的沈大宗师露出两年来的第一个笑容。
他如同十七岁时那般,高傲地抬起下巴:
“我是沈殿下,沈明朝,不是什么扶桑。”
神界的大门还是没能打开。
固执的沈殿下拒绝回归,转身重入人间。
这一次,他要带着他的朋友们,去找他最好的朋友。
再不分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难得休假,大家一起回了一趟修仙界。
其他人先回了各自的宗门办事,桑念和谢沉舟暂住魔界魔宫。
世界线更改,如今的魔界没有修罗殿镇守,魔君们忙着内斗,实在抽不出手对修仙界做什么。
两界难得和平。
修罗殿没有了,曾经隶属于它的那些殿众,自然也不在此处。
桑念想到一个人,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谢沉舟。
“洛平安他过得很好。”
他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主动开口:
“他这一世没被碧柯带进修罗殿,通过重重关卡拜入了玄剑宗,成了宗主亲传弟子。”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
“仍和青鬼是朋友。”
桑念眼睛亮亮的:“太好了!”
谢沉舟亦是微笑:“嗯。”
魔宫唯有魔尊才能进入,里面并没有其他人在。
桑念飞快亲了他一口:
“等过几日办完事,咱们看看他们去。”
谢沉舟将她整个儿圈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肩窝上:
“都听你的。”
桑念开始规划时间:“今日去深渊采流光髓送我哥,明日前往逍遥,后日去青州,大后日去看他们?”
谢沉舟掐掐她腰上软肉:
“在这儿等着,我去采流光髓。”
桑念语气很委婉:
“我没准儿还会比你先回来。”
话落,她身影消失不见。
谢沉舟微挑眉梢:“跑得倒挺快。”
他同样消失。
魔界深渊。
这是一道数百里长的地裂,似一条黑色巨疤横亘在魔界疆土上。
裂口下方深不可测,据说,从来没有人能下到最底层。
桑念采了一块拳头大的流光髓,本想上去,一时来了兴趣,朝最低处飞去。
路不太平坦,她刚落地,脚下踩到什么东西,趔趄一下,险些摔倒。
拾起来一看,是一颗磨得光滑圆润的小石头。
桑念不解。
忽地,前面隐约传来锁链声。
她微皱眉头,循声前往。
岩壁上钉着冰冷铁锁。
年轻男人跪在地上,双臂吊起,头发乱糟糟的,挡住了脸。
桑念谨慎停在锁链范围之外:
“你是谁?”
年轻男人一言不发,似乎没听见。
桑念还要再问,更里处传来一声询问:
“谁来了?”
她疾步过去。
岩壁同样钉着锁链,但这一次,困住的是一名老者。
他头发花白,膝盖下方空落落的,显然是双腿残缺。
这一个人桑念认出来了。
“是修仙界的人吗?”嗅出她身上的仙灵之气,老者抬起浑浊的眼睛,眸中并无焦距,“是万仙盟的人?”
桑念看着许久不见的万仙盟前盟主,没接话。
对方又道:“你可是来救老夫的?”
桑念终于开口:“我为什么要救你?”
对方道:
“老夫本是万仙盟前任盟主,两界交战时被谢沉舟那魔头囚禁在此处,约摸千年有余,你若救我,必有重谢。”
原来在那场战争中生死不明的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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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念环视四周。
被如此浓稠的魔气日夜腐蚀,想必这千年,他都过得不大好。
世界线重置,但不包括深渊中的人。
“怎么不说话?”
盟主看不见她的表情,以为她不信他所言,忙道:
“老夫保证,只要你救老夫出去,无论你要什么,老夫都给你。”
桑念扯扯嘴角,转身离开。
对方察觉她走,立时激动起来:
“我是为了修仙界才落到如此地步的!”
桑念脚步一顿,语带讥诮:
“为了修仙界?灭祝余全族也是为了修仙界?”
盟主一怔,反应过来,嘶声力竭:
“那又怎样?他们死了对修仙界无半点害处,我根本没罪!”
桑念:“那是五十万条人命。”
“人?”他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仰头大笑,“不过是一味高阶灵药罢了,真以为长得像人就能做人了?”
这人已经无可救药。
桑念再无半点犹豫,大步离开。
锁链声哗哗作响。
他由开始的愤怒转为哀求。
桑念充耳不闻。
那个年轻男人还跪在原地。
她随意瞥了一眼,恰好此时,男人缓缓抬头。
“……”
“是你啊。”他干裂的嘴角微微上扬。
桑念:“……言渊。”
言渊拨开挡住脸的头发:
“只听声音就认出来了?”
桑念语调平静:“曾经最信任的师尊,自然印象深刻。”
言渊默了默,轻轻说道:
“对不起。”
“这三个字你不该对我说。”桑念道,“不过那些被你所害的人,大概也不会原谅你。”
言渊眸光黯淡:“我会在这里,用毕生赎罪。”
桑念察觉到谢沉舟正在靠近,不再和他说话,赶去与谢沉舟汇合。
没走多久,她果然看见谢沉舟的身影,忙加快速度跑去。
他牵住她的手,扫了她后方一眼:
“都看见了?”
桑念点头:“嗯。”
谢沉舟牵着她的手慢慢向前走,突然道:
“言渊是自愿留在这儿的。”
桑念沉默。
地上又出现一颗石子,她一脚踢开。
谢沉舟见了,道:
“那是言渊的魂珠。”
桑念的脚悬在半空,“魂珠?”
“他用禁术向深渊献祭了自己的魂魄,深渊会聆听他的祷告,为他实现心愿。”
谢沉舟语气很淡:
“十分愚蠢的禁术,最终,他会被深渊之灵完全吞噬,而他那些愿望,只有不到一成的可能性会实现。”
桑念捡起那颗魂珠,留心观察。
果然,珠子背后隐隐能看见字迹。
她仔细看去,上面刻的是——
“镜弦,归来。”
桑念把魂珠放到路旁凸起的一块岩石上。
“祝他成功吧。”她轻声道。
两人并肩离开深渊。
更深处,言渊收回视线,继续打磨手中的石头,喃喃:
“第一万零五颗,请保佑我的小徒儿桑念……平安喜乐。”
……
修仙界还是老样子,仙门一代又一代的新人层出不穷,创造出独属于他们的辉煌。
而过去的那些人,已成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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