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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波斯邸内锁真形(1 / 2)

('刑部地牢深处,水声滴答,霉味混杂着血腥气,凝滞得如同实质。火把的光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摇曳扭曲的阴影,映照着被铁链悬吊在墙上的三名灰衣杀手。他们浑身浴血,衣衫破碎,显然已尝过刑部的手段,气息奄奄,却依旧紧咬牙关,眼神里是死硬的沉默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被驯服野兽般的恐惧。

侯砚卿站在阴影里,深青色的衣袍几乎融入昏暗,只有那双眼睛,在火光下亮得惊人,如同盯紧猎物的夜枭。他手里把玩着那枚从杀手头目耳后发现的、边缘极其整齐的陈旧刀疤拓下的泥模,指腹感受着那锐利得超乎寻常的线条。

“刀口。”他开口,声音在地牢里回荡,冰冷得不带一丝情绪,“割开你们同伴喉咙,还有霓裳娘子侍女颈子的刀口,和这个,一模一样。”他举起那枚小小的泥模,火光照亮那完美的切割痕迹。“不是寻常刀剑,是特制的薄刃,快得能瞬间蒸干热血,让伤口平整如镜,甚至来不及喷溅。”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就像西市那个叫赛巴尔的波斯地毯商,他货栈里丢失的‘切玉金晶’粉末,配上特制工具,就能做到。对吗?”

三名杀手的瞳孔在听到“赛巴尔”和“切玉金晶”时,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最年轻的那个,喉结滚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旁边头目怨毒的目光死死瞪了回去。

“不说话?”侯砚卿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洞悉的锐利。“那说说你们耳后这疤的来历?军中搏杀的路数,漠北风沙磨砺的糙皮,还有这…‘曳落河’亲卫营里特有的、用特制弯刀‘月牙儿’留下的‘认罪痕’?”他吐出“曳落河”三个字时,声音陡然压低,却如同重锤砸在死寂的地牢里。

三个杀手的身体同时一僵!被悬吊的头目猛地抬起头,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惊骇!这疤,这隐秘的来历,这只有范阳核心亲卫才知道的“认罪痕”…眼前这个年轻的刑部侍郎,他怎么会知道?!

侯砚卿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最后一丝疑云也散去。果然!安禄山!他豢养的精锐“曳落河”早已渗透入京!他不再看那三个死硬的杀手,转身对身后负责刑讯的司狱官冷声道:“给他们换上‘琵琶锁’,吊到水牢里清醒清醒。骨头再硬,也硬不过范阳的铁骑踏破长安城的那一天。”

“琵琶锁”三个字一出,饶是这些悍不畏死的“曳落河”,眼中也掠过一丝本能的恐惧。那是一种特制的刑具,锁住肩胛骨,悬吊起来,能让人尝到筋骨寸断的剧痛却求死不能。

侯砚卿不再停留,大步走出地牢。外面天色已彻底黑透,务本坊小院的血腥味似乎还萦绕在鼻端,混合着春杏指甲缝里那丝名贵地毯的膻味、鞋底特殊的湿润泥土和白色颗粒,还有那片冰凉的金箔…

“大人!”等候多时的刑部主事快步迎上,脸色凝重地递上一份卷宗,“查到了!霓裳娘子身边侍女春杏鞋底所沾泥土,经老农和工部匠人辨认,并非长安常见土质。那土异常细腻粘稠,混杂的白色颗粒乃是研磨极细的贝壳粉,还有微量海盐结晶!这种土,只有靠近漕渠码头、专供胡商巨贾存放贵重地毯的‘波斯邸’仓库附近才有!那些仓库为了防潮,地面都铺着厚厚的贝壳砂和海盐!”

波斯邸!存放地毯的仓库!赛巴尔的地毯!

侯砚卿眼中精光爆射!一切豁然贯通!

“赛巴尔失踪前最后一批货,就是存放在波斯邸‘恒昌隆’号仓库!”主事继续道,“据恒昌隆的管事说,那批地毯是上好的波斯‘纳因’毯,数量不小,价值千金,本该在赛巴尔失踪后就被东家收回。但奇怪的是,就在三天前,这批地毯被一个持有赛巴尔私人印鉴凭证的人,全部提走了!”

“印鉴凭证?”侯砚卿追问,“提货人是谁?”

“是个生面孔,管事说那人粟特人长相,口音却很杂,自称是赛巴尔的远房侄子,名叫…米赫达德。这是那人留下的签名和地址。”主事指着卷宗末尾一张薄纸。

纸上是一个扭曲的异域文字签名,旁边写着地址:西市波斯邸,萨珊居。

“米赫达德…”侯砚卿咀嚼着这个名字,目光锐利如刀,“查此人!立刻!还有,立刻调集人手,包围萨珊居!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是!”主事领命,匆匆而去。

侯砚卿翻身上马,一夹马腹,骏马如离弦之箭冲出刑部大门,直扑西市!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长安城的万家灯火在身侧飞速倒退。西市!波斯邸!金匣子!霓裳娘子的“阿勃参”异香!安勒延!春杏!还有那“曳落河”杀手的特制薄刃…所有线索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最终都汇聚到那栋名为“萨珊居”的宅邸!

西市已陷入宵禁的沉寂,唯有波斯邸区域,因胡商聚居,尚有零星的灯火和守夜人的梆子声。刑部的差役动作极快,已将“萨珊居”前后门及相连的巷道围得水泄不通。火把的光芒驱散了黑暗,映照着这座明显比周围胡商店铺更为高大奢华的宅邸。大门紧闭,门楣上雕刻着繁复的波斯风格花纹,门环是黄铜铸造的狮首,在火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大人!”负责围捕的司直上前,“前后门封死,屋顶和院墙也已布控,未见有人出入。”

侯砚卿翻身下马,目光如电扫过紧闭的大门和高耸的院墙。“米赫达德在里面?”

“据外围暗哨回报,一个时辰前,宅内还有灯火和人声。方才我们包围时,里面灯火瞬间全灭,死寂一片,恐有埋伏!”

侯砚卿冷笑一声,不再犹豫。“撞门!”

“轰!轰!轰!”沉重的包铁撞木在精壮差役的合力下,重重撞击在厚实的木门上!木屑纷飞!第三下撞击,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门栓断裂,大门轰然洞开!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没药、沉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阿勃参”那种甜腻辛辣气息的异域熏香味道,如同潮水般从门内涌出!与此同时,数点寒星带着凄厉的破空之声,从门内黑暗处激射而出!是淬毒的弩箭!

“盾!”侯砚卿厉喝!

早有准备的差役立刻举起包着牛皮的厚重木盾!笃笃笃!弩箭深深钉入木盾!几乎在箭矢钉入的同时,侯砚卿的身影已如鬼魅般贴着门框闪入!手中早已扣住的几枚边缘锋利的特制铜钱,以“满天花雨”的手法激射向弩箭射来的方向!

“啊!”黑暗里传来一声闷哼和人体倒地的声音!

“上!”侯砚卿低喝,差役们如狼似虎,举着火把盾牌涌入!

火光照亮了门内的景象。这是一间极其宽敞、充满异域风情的厅堂。地上铺着厚厚的、色彩斑斓的波斯地毯,四壁悬挂着华丽的挂毯,描绘着狩猎、宴饮的波斯贵族生活。厅堂中央,一个巨大的黄铜香炉倾倒,里面昂贵的香料泼洒了一地,兀自散发着浓郁的甜香。两名身着波斯武士服、手持弯刀的护卫倒在血泊中,咽喉处各插着一枚铜钱,已然毙命。显然刚才的弩箭是他们临死前最后的反击。

厅内空无一人,只有香料燃烧的袅袅青烟和浓烈的血腥味弥漫。

“搜!仔细搜!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侯砚卿下令,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他的视线最终落在地面上那些厚厚的地毯上。春杏指甲缝里的地毯纤维…赛巴尔的地毯…被那个叫米赫达德的“侄子”提走…

他蹲下身,手指捻起地毯边缘一丝极细的、深褐色的、不同于地毯本身的纤维,与从春杏指甲缝里刮下来的物质几乎一模一样!他再仔细查看地毯的绒毛深处,果然发现了一些极其细微的、湿润的深褐色泥土颗粒,以及…一点点白色的贝壳粉!

“地毯是新的,”侯砚卿站起身,声音冰冷,“但上面沾的泥土,和春杏鞋底的一模一样。米赫达德用赛巴尔的地毯,铺在了他存放金匣子的地方!春杏去过那里!金匣子,很可能还在这宅子里!”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几乎被地毯吸收的脚步声从通往内室的回廊深处传来!声音很轻,很急!

“内室有人!”侯砚卿身形一晃,已如轻烟般循声追去!差役们紧随其后。

穿过几重华丽的拱门和挂着纱帘的回廊,眼前是一间更为私密的书房。布置同样奢华,巨大的紫檀木书案上摆放着精美的金银器和羊皮卷。书案后,一个身影正背对着门口,手忙脚乱地将书案上一个金灿灿的东西塞进怀里!那东西在火把光芒下闪过一抹耀眼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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