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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金匣魅影夺命急(1 / 2)

('暮色四合,长安城坊间的喧嚣渐渐沉淀。务本坊的僻静角落,一座不起眼的小院门户紧闭,仿佛与世隔绝。这里是刑部一处隐秘的落脚点,侯砚卿正借着窗棂透入的最后一点天光,细细翻阅着京兆府送来的厚厚卷宗。

霓裳娘子近三个月的行踪、恩客名录、乐坊往来、仆役背景…无数信息如同乱麻,亟待梳理。烛火尚未点燃,室内光线昏暗,侯砚卿的指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轻响,眉头却越蹙越紧。霓裳娘子看似风光,实则如履薄冰,与多位显贵都有牵扯,但卷宗记载的皆是些争风吃醋、钱财纠纷的俗事,并无足以招致如此诡异杀身之祸的端倪。

“大人,”一名心腹差役悄无声息地闪身入内,低声禀报,“霓裳娘子身边那个叫春杏的侍女,查到了!就在务本坊西北角的延祚里,一处赁来的小宅子。她告了假,说家中有事,昨日午后便没回乐坊。”

“延祚里?”侯砚卿霍然抬头,眼中精光一闪。务本坊紧邻皇城,延祚里更是靠近国子监,多为清贫学子或小吏杂役赁居,一个歌妓的贴身侍女,怎会独自住在这种地方?这本身就透着蹊跷!“立刻去!封锁延祚里那处宅子周围,任何人不得出入!我亲自去!”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深青色外袍,动作快如疾风。两名差役立刻跟上。三人如同融入暮色的影子,迅速穿过务本坊狭窄的街巷,直扑西北角。

延祚里巷深人静,只有几家窗棂透出昏黄的灯火。目标小院位于巷尾,院墙低矮,木门紧闭。侯砚卿示意差役散开警戒,自己则侧耳贴在冰冷的门板上。里面死寂一片,没有半点声息。一股极其微弱、却令人不安的气味,丝丝缕缕地从门缝里渗出来——那是铁锈般的血腥气,混合着一种尘土和恐惧的沉闷味道。

侯砚卿心头一沉,不再犹豫。后退半步,猛地抬腿,靴底重重踹在门栓位置!

“砰!”

一声闷响,并不算坚固的门板应声向内洞开!一股浓烈得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如同实质般扑面撞来!

昏暗的室内,借着门外透入的最后一点微光,景象触目惊心!

一个身着鹅黄色襦裙的年轻女子仰面倒在堂屋中央,正是侍女春杏!她双眼圆睁,瞳孔因极度的惊恐而放大到极限,直直地瞪着低矮的屋顶,仿佛在生命最后一刻看到了无法理解的恐怖之物。她的脖颈处,一道深可见骨的刀口狰狞地咧开,几乎将整个颈项切断,暗红色的血液早已凝固发黑,在她身下洇开一大片粘稠、刺目的深褐色。血液甚至喷溅到了几步开外的墙壁和低矮的几案上,形成一片片喷溅状的黑色斑点。

现场一片狼藉。矮凳翻倒,粗陶碗碟碎裂在地,一个简陋的竹编妆奁被掀翻在地,几件廉价的铜钗银簪散落各处,明显经过一番粗暴的翻找。

侯砚卿一步踏入,浓重的血腥味几乎令人作呕。他面沉如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室内每一个角落,最终定格在春杏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和颈部的致命伤口上。他没有立刻靠近尸体,而是先环视四周。

翻找的痕迹集中在堂屋和旁边狭小的卧房。衣物被胡乱扯出木箱,堆在地上。墙角一个半旧的陶瓮被打破,里面几个铜钱滚落出来,沾着血迹。凶手的目的很明确——寻找某件东西!而且绝不是为了钱财!地上那些散落的铜钱就是明证!

侯砚卿这才缓缓走到春杏的尸体旁,蹲下身。他再次取出那副薄如蝉翼的鱼鳔手套戴上。手指并未直接触碰伤口,而是悬停在春杏紧握的右手上方。那纤细的手指因死前的极度紧张和挣扎而扭曲蜷缩,指甲缝里似乎嵌着一些深色的、不同于血迹的污垢。

他小心翼翼地用银钩和薄玉片,极其轻柔地拨开春杏冰冷僵硬的手指。指甲缝里的污垢被刮取下来,是些细小的、深褐色的纤维状物,混合着泥土和凝固的血痂。

侯砚卿将这点污垢凑到鼻端,血腥味下,隐约有一丝极其淡薄的…羊毛膻味?还有一点尘土和…某种香料残留的微弱气息?这气味很特别,与霓裳娘子指缝里的“阿勃参”异香截然不同,更像是…某种名贵地毯或挂毯长期熏染后留下的混合气味?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转向春杏的裙摆下摆和鞋履。鞋帮边缘和裙角,果然沾着不少深褐色的泥土,颜色与院中地面不同,更显湿润粘稠。他捻起一点泥土,指腹摩挲,感觉异常细腻,似乎还掺杂着某种极细的白色颗粒。

就在这时,侯砚卿眼角的余光猛地捕捉到春杏左脚鞋底边缘,似乎卡着一点极其微小的、闪着暗淡金光的异物!他立刻俯身,用银钩极其小心地将那点异物剔出。

那是一小片薄如蝉翼、边缘卷曲的金箔!只有米粒大小,但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闪烁着独特的金属光泽!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点黏腻的、类似蜡封的物质。

金箔!

侯砚卿的心猛地一跳!胡姬招酒肆掌柜的话瞬间在耳边响起:“…他怀里好像还紧紧抱着一个东西,用旧羊皮裹着,看形状…像是个匣子!金灿灿的角好像露出来一点!”

金匣子!

安勒延怀里的金匣子!春杏指甲缝里的地毯纤维,鞋底特殊的泥土和白色颗粒,还有这片来自金匣子边缘的金箔!

一切的线索瞬间指向一个惊悚的事实:香料贩子安勒延很可能已遭毒手!那个神秘的金匣子,在他死后被转移到了春杏手中!而凶手,正是为了夺回这个金匣子,才残忍地杀害了春杏!这金匣子里,必然藏着惊天秘密!这秘密,足以让霓裳娘子被“天罚”焚身,让安勒延人间蒸发,更让一个无辜侍女血溅当场!

“大人!您看!”守在门边的差役突然发出低呼,指着门外院墙的阴影角落。

侯砚卿疾步而出。顺着差役所指,只见低矮的土墙上,靠近墙角的位置,有一处极其不显眼的、鞋尖蹬踏留下的模糊泥印!泥印很新,带着与春杏鞋底类似的深褐色湿润泥土。更关键的是,泥印旁边,一根几乎被踩进土里的、细小的白色羽毛,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白色羽毛?这绝非长安城常见的禽鸟羽毛。

侯砚卿小心翼翼地用玉片将羽毛挑起,放在掌心。羽毛细长柔软,根部洁白,尖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灰褐色,质地轻盈异常。

“是信鸽的羽毛。”侯砚卿的声音冷得像冰,“还是上好的波斯种‘雪翎鸽’。”这种鸽子飞行迅疾,耐力极佳,是权贵豪门传递机密消息的首选!凶手不仅杀了人,夺走了金匣子,还立刻用信鸽将消息传了出去!

一股寒意从侯砚卿的脊椎窜起。对手的狠辣、缜密和行动速度,远超他的预估!金匣子此刻恐怕早已不在长安城内!

就在这时,巷口警戒的另一名差役猛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厉喝:“什么人?!”紧接着便是兵刃出鞘的铿锵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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