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舟亲自带人去了吏部侍郎府。 那是当年第一个上书弹劾沈家的,后来裴惜绾想要想沈昭月送人,送的也是这个老色胚府上。 老侍郎被从床上拖出来时,还在叫器。“本官乃朝廷命官!你们......” 刀光闪过,头颅滚落。 五更时分,密密麻麻的尸体被堆在沈府门前。 裴烬舟亲手将老侍郎的头颅摆在最上方,这才抽身回府。 裴惜绾被铁链锁着拖进祠堂时,还在尖叫。 “裴烬舟,你疯了不成为了个死人绑自己妹妹!” 祠堂中央,沈昭月的牌位前供着那支断成两截的木簪。 裴烬舟背对着门,正在给长明灯添油。 “跪下。”他说。 裴惜绾挣开侍卫,指着牌位冷笑。 “她也配一个罪臣之女,勾引你和父亲的贱人!” 裴烬舟反手一记耳光打得她踉跄倒地。 他掐着妹妹下巴强迫她抬头。 “看清楚,这是你未出世的侄儿的牌位。” 裴惜绾瞳孔骤缩。 她这才看见牌位旁还有个小小的长生牌,上面写着“裴氏未名子”。 她是真的不知道沈昭月已经有了身子,更何况那女人的死也不是她的过错啊。 可看着裴烬舟那冰冷的眼睛,她嘴里发不出半个辩解的字眼。 “嫂子,我错了,以前是我年少不懂事,你在天之灵别和我一般计较......” 磕头的砰砰声回荡在祠堂里,裴惜绾不敢停。 直到她磕的眼冒金星,身边的男人才勉为其难的咳了一声。 “我的昭月为人最是良善,想来不会和你一般计较。不过女大不中留,我会给你相看个好人家......…府里的老张头家就很不错。” 裴惜绾如遭雷击。 老张头今年五十有二,是府里最下等的马夫,满身疥疮还酗酒打人。她扑上去抱住裴烬舟的腿。 “哥!我知道错了!我给她守灵,我吃斋念佛......” 裴烬舟踢开她,语气淡淡。 “你毕竟是候府的人,我怎么舍得你吃苦,放心,你出嫁的时候我一定会给你准备十台嫁妆。” 祠堂门轰然关闭,裴惜绾的哭嚎被隔绝在内。 五更天的梆子刚刚敲过,打更的老赵头揉着惺忪睡眼,拐过大街时,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 他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却在看清脚下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死、死人了!沈府门口全是尸体!” 与此同时,金銮殿上同样是乱作一团。 “陛下!吏部侍郎满门二十八口无一幸免!头颅被挂在沈府大门上啊!” “部刘大人府上也被屠尽了!” 龙椅上的皇帝面色铁青,手中的奏折已被捏得变形。 他的目光扫过殿中群臣,最后落在空着的武官首位。 淮阴侯裴烬舟今日告病未朝。 “京城混进了不法之徒,传令淮阴侯府让裴卿加强京城守备,若是再有命案,他这个侯爷也别做了!” 皇帝猛地拍案起身,甩袖就打算退朝。 然而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禁军统领连滚带爬地冲进来。 “陛下!公主、公主她.…..” 元景帝心头一紧:“楚华怎么了?” "公主今早被发现昏倒在寝宫,脖子上,脖子上有掐痕。”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敢对当朝公主下手的,除了那位刚刚血洗七府的淮阴侯,还能有谁? 千里之外,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驶入官道旁的茶寮。 “公子,小姐,再往前就是神医谷地界了,咱们在这儿歇歇脚吧。”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