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翠儿还想再说什么,抬头对上裴烬舟的眼神,吓得一哆嗦,慌忙退了出去。 书房里死一般寂静。 沈昭月撑着地想站起来,却被裴烬舟一把拽起。 他粗暴地扯开她的衣领,视线沿着锁骨一路往下。 “你要给老侯爷殉葬时,是我保了你。中了美人散,是我给你找的解药......” 他一桩一件件的细数,他为她做过的所有。 最后,他的手掌覆上她平坦的小腹。 “而现在,这里怀着我的孩子,你却要毒死我?” 沈昭月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我根本不愿意,是你一厢情愿,这孩子本来也不应该存在。一切都是错的!你但凡对我有情,就不会毁了我的家!” 裴烬舟的表情复杂难辨。 他松开手,转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沉默许久。 “来人。” 他最终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两名侍卫立刻推门而入。 “即日起,主院戒严,月姨娘必须时时刻刻出现在你们的视线里。” 裴烬舟头也不回地下令。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探望。” 沈昭月被带出书房时,最后看了一眼裴烬舟挺直的背影。 房内干净整洁,她早上插的花还好端端的在瓶子里舒展枝叶。 沈昭月坐在铜镜妆台前,脸还是那张脸,只是已经全然找不见那个沈大小姐的影子。 她低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她本以为会感到恐惧或悔恨,却意外地发现心中一片平静。 “孩子..….” 她轻声呢喃。 “是娘亲对不起你。” 房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取下大锁的声响。 沈昭月抬头,看见李嬷嬷端着食盒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怜悯。 “姨娘,吃点东西吧。” 李嬷嬷跨过门槛,将食盒放在她面前。 “侯爷特意吩咐厨房做的,都是安胎的吃食。” 沈昭月冷笑。 “怎么,怕我饿着他的骨肉?” 李嬷嬷看着面前那张带着嘲讽的脸,幽幽叹了口气。 “侯爷在乎的不只是孩子。老奴在侯府多年了,从没见过侯爷对谁这样上心。您被关祠堂那些日子,侯爷每晚都站在窗外守着,生怕您着凉…...” 沈昭月抬手打断她,显然并不想听说客之。 “嬷嬷不必再说了,他若真在乎我,为何不解释?为何要关我?不过是犯错后良心的一点补救......不,他哪有什么良心可!” 李嬷嬷欲又止,最终只是摇摇头离开了。 沈昭月打开食盒,里面果然都是些她从前在沈家时候爱吃的菜肴。 最下层,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安胎药。 她端起药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将碗凑近鼻子闻了闻。 没有异味。 但她还是将药倒进了屋中的花盆土壤里。 而她的一举一动,实则都通过开了一条小缝的窗户被裴烬舟清清楚楚的看在眼睛里。 “安胎的汤药不必再送了,她根本不会喝,日后让膳房多在膳食上花心思吧。” 他嘱托的声音里藏着一丝疲惫。 李嬷嬷应了一声,正要退下,却见管家脚步匆匆而来,手里还捏着一张烫金的名帖.......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