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都那么求苏清禾了,可对方不仅不心疼,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甚至连他在里面关一晚上,都得不到对方的一句关心。 这还罢了,他被沈白蓉接出来要离开。 看到的却是苏清禾与其他男人的亲密? 从他的角度看来。 女子含羞带怯地低着头,借着看书的动作来掩饰紧张,暗暗却早已做好准备,以女性最脆弱的姿势,向对面的男人露出白皙的脖颈以示臣服。 而何长青更是,连手都准备好了。 宋明远气火攻心,三步并作两步而来,抓住何长青的手一把甩开。 “滚开!” 何长青反手抽出,压下对方的手: “你想干什么?” 宋明远一脸阴沉:“我想干什么?早就警告过你,离苏清禾远点,结果你倒好,还想摸她的头。” “你对他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她的眼神早就不对了!” “还什么表哥表弟,我告诉你,就算苏清禾真不想回来找我,她也绝对不可能找一个所谓我的表哥!” 苏清禾听懵了。 看着何长青的手。 何长青摊开手,露出手里的一片叶子给她开。 “我看到你头上有叶子…” “抱歉,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那下次我就不这样了。” 苏清禾尴尬,就不该听宋明远乱说。 “没关系,”她歉意道,道完歉,重新转向宋明远,脸色冷下来,“要发疯去别处,心眼子脏看什么都是脏的,别总拿你那副脏眼镜看人。” 宋明远第一次觉得有口辩不清:“你不信我?” 苏清禾懒得跟他说,再次向何长青道歉道谢,转身回了科学院。 科学院的大门关上,挡住宋明远的视线,他回头怒视何长青。 何长青礼貌地向他挥挥手,扬长而去。 宋明远简直要气炸。 他娘的!一个两个的男人,怎么都这么贱,非要喜欢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现在连孩子都不能生的傻女人? 对,不能生… 不管是顾江辞还是何长青,他们应该都不知道,苏清禾已经不能生了吧?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能生的女人,如何为他们留后? 即便是他们两个同意,他们的家里人也必然不能同意。 既然这样… 宋明远望着何长青离去的方向,意味深长起来。 而另一边,何长青一路回到家,马不停蹄打出去一个电话。 “周老,非常感谢您的书和笔记,苏清禾同志很喜欢。” “不过那两本书,毕竟都与杂质能带工程的相关性没那么多,您看您那里…还有没有更多相关的书?” 周老呵呵笑,一副早已看穿的语气: “京城背靠科学院,什么样的书不好找,偏偏找到我这种穷乡僻壤的老头身上?” “小何,从你说要先回京城待一段时间开始,我就感觉出来不对劲。” “没想到你现在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呐。” 何长青笑了笑承认:“瞒不过周老。” “那相关的书,您那里有吗?” “这方面的书不多,但一些老朋友那里应该有,倒不是问题,不过有一点…”周老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 “清禾与顾江辞早就相识,更何况还有一个宋明远横亘其中,你觉得你可以吗?” 何长青的回答同样认真。 “周老,我不想后悔。” “宋明远是过去式,至于顾江辞,他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如果他们之间能成,早就开花结果了,哪还有后来和宋明远结婚发生的事?” 周老没劝:“你决定就好,书我找到后就给你发过去。” 毕竟是跟了他几年的孩子,天然亲近一些,小事上能帮还是要帮一下。 何长青郑重道:“谢谢。” 挂了电话。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何母眉头面露喜色:“你刚才在打电话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什么结婚?” “是不是有心仪的女同志了,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看一看?” 这个儿子哪哪都好,就是年纪不小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她一直发愁,要是有个对象就好了。 何长青:“娘,你就别管了。” “哪能不管?” 一听她说话,何长青就叹气,望着远处的绿树出神,并没有听近在耳边的声音。 何母说个不停,天南地北地扯,一直说到— “结婚归结婚,可不是什么女同志都行。” “就像前段时间,跟你姑父传流的那个女的,虽然后面澄清了,但是无风不起浪,谁知道她品性是不是有问题…” …… 苏清禾走在回研究室的路上,迎面撞上顾江辞。 对方在一棵大树下站着,衣摆迎风翻飞,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 苏清禾捏紧布包:“你在等我?” 顾江辞嗯了声:“等你见完别人,再来见我。” “反正我不会走,你回来就能看见我。” 一阵大风刮过,吹得男人高大的身形摇曳,在粗壮的大树下形成强烈的对比,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想到在门口见的那两个男人。 苏清禾心里不落忍,上前几步主动解释。 “是周老给我送了两本书过来,何长青代为转交一下。” “虽然我是在门口遇见宋明远,不过我没跟他说几句话。”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平时跟有病似的,动不动就乱说话。” “真的?”顾江辞仍在飘摇,连声音都是飘的。 “真的!” 苏清禾斩钉截铁,让对方看她真诚的目光。 顾江辞点点头,身形一下子稳住,走向她。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所以不要骗我好吗?” 男人眼眸深邃,脸被风吹得苍白,辞间透着支离破碎。 苏清禾几乎毫不犹豫应下,拍胸脯保证。 “那还用说?” 顾江辞笑了,凤眸中闪着光。 “清禾,你真好。” 苏清禾也不由自主笑了,大风吹得她青丝飞舞。 等等…大风? 苏清禾后知后觉,看向顾江辞大风中稳稳的身形。 总觉得哪里不对?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