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要带她一起进去。 “等等，”苏清禾叫停，似笑非笑道，“周老见过下面研究员私底下的样子吗？” 就算周老通过其他人，了解今天发生的事，可通过他人转述毕竟隔着一层，不如当面来的震撼。 说实话，今天听到那些研究员的话，她也惊到了。 那些话哪像专心做研究的人说的？ 嘲讽她的不是全部，她只是想让害群之马们暴露出来而已。 周老懂了她的意思：“你是要…” 苏清禾点头：“委屈您先躲到一旁，方便后续整顿。” 打蛇打七寸。 今天这些人骂她骂的那么痛快，当然是要用她的方式来‘回报’他们喽~ 果不其然。 一切准备就绪后，苏清禾不过刚露面，就有研究员看到，很快围上来一堆。 “苏清禾，你为什么又来这里？就这么没皮没脸？” “傻子哪知道脸皮，她傻嘛！” “她可不傻，不然不会一次两次地过来，她也知道这里是个好地方，想过来蹭两下。” 众人一句两句地奚落。 每多一个人，苏清禾就盯过去确认。 “一个…两个…” 直到沈白蓉的到来。 研究员们众星捧月般将其围在中央，嘘寒问暖，献殷勤似的指出苏清禾。 “这个傻子又来了，我去叫人把她扔出去。” 沈白蓉没开口同意，但也没拒绝，任由对方离去。 宋明远就是这时来的。 远远地，他就看到苏清禾的身影，以及她被众人指责的模样。 不同于先前，他上前看似拉扯，实则维护的模样，这次他一不发，只往前站了站，站到苏清禾能看到的位置，冷眼旁观。 透露一种信号。 求他。 只要求他，他就会上前相救。 相处多年，苏清禾一下子就看明白他的意思。 她不觉这是恩赐，只觉好笑，同时颇为悲凉，为那个傻傻的自己心疼。 这样的生活，‘苏傻子’过了五年。 过去了，都过去了。 苏清禾没再看宋明远一眼，朗声开口。 “这么牙尖嘴利，不知道诸位在研究上是否也这么能干？” 一句质问，就像捅了马蜂窝。 各种各样难听的话蜂拥而至，让苏清禾大开眼界。 宋明远冷冷地站在人群边上，看着苏清禾身处风暴中心。 直到去找人的研究员回来，说让人把苏清禾抓起来，以触探机密罪关押。 苏清禾再次开口：“我说过，我会回来，被周老再次邀请进来。” “你们还是不信，对吗？” 研究员们笑了，讥讽，冷嘲，不一而足。 “信苏傻子会被周老邀请，还是信是我研发了新成品？” “哈哈，信你行了吧？不过功劳是沈白蓉的，你可别乱说了。” 这些事，周老在后面看的一清二楚。 他醉心科研，不是管理型人才，平时只管闷头研究，很少管研究所的事，顶多算挂着一个名头，不知道下面的研究员竟成了这样。 他醉心科研，不是管理型人才，平时只管闷头研究，很少管研究所的事，顶多算挂着一个名头，不知道下面的研究员竟成了这样。 他看的心寒，再也看不下去，从后面一步步走出来。 在所有人惊悚的目光下，站到苏清禾的身旁。 “小苏是我邀请来的，看来大家对这件事很有意见？” 苏清禾竟真是被周老请来的！ 此时所有人的脑子都被同一句话占据。 周老是何等人物，苏清禾何德何能，能被周老邀请？ 接下来周老说的事，更是啪啪打在他们脸上。 “下午我和小苏在研究室做研究，不过出去一趟的功夫，研究成果便不见了。” “听说…是沈白蓉研究成功的？” “沈同志，你真是好大的能耐，连手都没动，就能出来成果，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技术，让我这位老人家也学习一下。” 苏清禾在旁边听得竖大拇指，没想到周老挺能嘲讽。 众人齐齐看向沈白蓉。 沈白蓉薄唇紧抿，很是镇定。 “我不是，从头到尾，我都没说是我研究出来的，是大家全这么说，我解释了他们不听。” 解释了不听。 回忆起那时的画面，其他人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所以是他们错了？ 也有人怀疑沈白蓉是故意的，可一想她连一个新技术都能贡献出来，又何苦贪求这么一个小成果呢？ 众人沉默间。 周老拍板定下。 之前几个骂的特别脏的，查他们私下有没有其他行为，查不出来就先边缘化，等待时间考察后再考虑要不要重新进入核心团队。 一旦查到什么，必须严惩不贷。 至于沈白蓉…她因提供新技术晋升为小组长，如今收回她小组长的位置，还是做回原来普通的研究员，失去一切特权，一朝回到解放前。 宋明远和宋小军站在一旁，从始至终围观了整件事。 他们惊讶地看着周老身侧那个光鲜亮丽的女人。 和过去记忆中的样子全然不同。 那还是苏清禾吗？ 晚饭时间。 研究所气氛低迷，由于周老的这一波整顿，很多人感同身受，没有了吃饭的心思。 只有一部分醉心研究的纯粹研究员不受影响。 宋明远一反常态，没有和沈白蓉一起吃饭，只是和宋小军沉默地吃着。 吃完以后，他忽然说了一句。 “苏清禾也在这里。” 宋小军茫然抬头。 宋明远说出后面的话：“只是今天晚饭，待会儿我还要送你回去。” “我会跟奶奶和姑姑和姑姑说给你做饭，但是如果她们不管你，你白天还是没有饭吃。” 没有饭吃，就又要饿肚子？ 对！ 那个女人在这里，只要他跟那个女人说白天肚子饿，她不得马上回来给他做饭吗？ 宋小军马上想到这里、 在宋明远的注视下，宋小军一路走向苏清禾所在的地方。 宋明远勾起唇角。 都是当娘的人了，再怎么任性，不还是得管孩子吗？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