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几句,许大茂急着去春燕家,便先行离开。 平时没事他就去那边吃饭再回院子,一天不见儿子,心里就惦记。 但他不能长期留在院里,因为不敢吃得太好,连李国庆都把儿子送走了,他也得照做。 这边李国庆看了下手表,心想是不是又要碰见熟人了。 结果又看到傻柱提着网兜从厂里出来。 "我说傻柱,又在偷厂里的菜?" 李国庆喊了一声,前面的门卫都没出来,因为问了也没用。 "这可不是偷的,是我中午自己省下来的。" 傻柱一点也不怕,现在已经混上一灶了,开始带徒弟了,在后厨的地位不低。 “行吧行吧,无论什么时候饿不坏厨子。” 李国庆思索片刻,没提起徐慧芝的事情,免得让人心里添堵。 “对对对,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傻柱拿着饭盒,迟迟没有离开,就站在原地。 “哎,你不回院子吗?是想蹭根烟抽?” 李国庆刚刚抽过,此刻并不打算再抽。 “不是,我是想陪着你聊会儿。 家里雨水放暑假了,自己会做饭了。” 傻柱就这么傻愣愣地站着,这是怎么了? 叮铃铃!突然,工厂的下班铃响了,很快就有骑自行车的工人陆续出来。 “秦姐,我在这儿呢!” 傻柱眼疾手快,一眼就瞧见了秦淮茹。 “傻柱,你也在这儿啊。” 秦淮茹抬头时看见了李国庆,立刻展露笑颜。 这让李国庆连连摇头,这下明白了,得给傻柱找个对象才行,不然这样下去确实不妥。 忽然间,他能理解老蔡为何紧张了。 徐慧真一提傻柱,老蔡就急得不行,换了谁都会担心,生怕哪天一睁眼,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秦姐,刚好碰上李国庆,聊了几句。” 傻柱乐呵呵的,心情特别好。 “嗯,一起走?” 秦淮茹也是骑车上下班,不好丢下傻柱。 “好嘞!” 傻柱主动接过李国庆的自行车,带着他一同回家。 没承想李国庆坐到了秦淮茹身后,让女人蹬车,这也太失礼了吧。 “傻柱,咱们走。” “哦……” 傻柱看到两人往前面走,也只能跟上去。 他们三个人一起,看起来有些怪异。 回到院子里,李国庆让妻子先回家做饭,自己则来到傻柱屋里。 “哟,雨水,你在做饭呢?没耽误你吧。” “没事的,李大哥,我已经开始蒸饭了。 你们聊吧,我去隔壁房间。” 雨水意识到他们可能有事情要谈,便主动离开,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李国庆,你找我有什么事?刚才在厂门口为什么不说?” 傻柱揭开锅盖,把饭盒也放进去加热,即使夏天也要吃热饭。 “那时候不合适说,傻柱,你都快二十四了,虚岁都二十五了,难道还不打算成家吗?” “那时候不合适说,傻柱,你都快二十四了,虚岁都二十五了,难道还不打算成家吗?” 李国庆打开碗柜,发现里面果然有花生米,看来做厨师的就是细心。 …… “别啊,这是我留着下酒的,还没舍得吃呢。” 傻柱嘴上这样说,但知道推脱不过去,只好拿出藏起来的酒,勉强配些花生米。 李国庆接过酒瓶说道:“你还想着吃花生米?不想娶媳妇了吗?” “怎么会不想呢,只是没遇到合适的罢了。” 傻柱曾在慧真姐那里住了小半年,还相亲过两次,但都不满意,于是搬了回来。 这一拖延,就一直单身到现在,一个人生活也习惯了,冬天加条被子就不觉得冷。 “你的状况确实让人头疼,年纪也不小了。” 李国庆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算了,随便吃点花生米,喝点酒就走,还是继续调理身体要紧,免得傻柱有机会拒绝。 “我说你就来蹭酒的吧。” 傻柱嘟囔了一声,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谁不想娶妻生子?夏天都到了,冬天也不远了。 …… 四合院,后院。 秦淮茹刚把主食蒸上,菜也切好了,只等下锅。 自从年初母亲带着两个儿子搬到三进大院后,她又恢复了刚嫁入时的生活,白天上班,早晚料理家务,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淮茹,今晚做什么好吃的?”李国庆回来了。 与其操心给傻柱找对象,不如让他先把身体调理好。 虽然他比傻柱年长五岁,但就他的体质来说,即便熬走傻柱,自己也还能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 秦淮茹回答道:“土豆片和炒鸡蛋。” 别看只有这两样菜,但在当下已属难得。 家里还有猪油和菜油,都是珍贵之物。 人可以几个月不吃肉,但要是连点油脂都吃不上,那就真的危险了,整天没精打采的。 “不错,下午我去看了关响和朝阳……”李国庆简单说了下近况,又提到:“下月中旬就把关响接回来锻炼,不然去了学校食堂,怕是要挨饿。” “行啊,不急。”秦淮茹觉得这样挺好,家里就他们两人,和刚嫁过来时差不多。 偶尔想念孩子了,也能去看看,不影响。 “国庆,你先去休息,饭好了我叫你。” “好,我就在院子里乘凉。” 话音刚落,秦淮茹赶忙进屋拿来椅子,等男人坐定后,又递上扇子。 她得赶紧整理屋子,晚上才能腾出手来用缝纫机做衣服。 李国庆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手中轻摇着扇子,嘴里念叨着小京茹,现在没人给他扇风了。 …… 前门的小酒馆里,片爷哼着小调下班后来到这里,随手甩动上衣下摆,接着开始哼唱。 “唉!早就备好了羊羔美酒,犒赏我的部下,带上马,跟我踏破牛栏山……” 片爷掀开酒馆的门帘走进去,走路时裤兜里那个厚实的信封也遮掩不住。 “哟,片爷,许久不见,您真是稀客。” 徐慧真看到熟人,立刻上前打招呼。 “片爷,您今天来,是不是情况好转了?” 牛爷正坐在里面,每天都得喝上二两,否则总觉得少了什么。 “哎!牛爷,您这话可说错了,我之前太忙,但现在事情都处理完了。” “以后啊,只要闲下来,我就过来喝一杯,不在乎花钱。” 片爷拱拱手向在场的客人打了招呼,随后走到牛爷身边坐下。 片爷拱拱手向在场的客人打了招呼,随后走到牛爷身边坐下。 徐慧真迎上来问:“片爷,还是老规矩,来二两牛栏山?” “今天不二两,整半斤,再来些花生米、咸菜和小粉肠,别省钱。” 片爷满脸笑容,口袋里有钱的感觉真不错,这才是他的风格。 “哎哟,您是不是赚大钱了?是陈雪茹给您加薪了,还是发奖金了?” 徐慧真感到惊讶,她清楚地知道片爷家的情况,仅靠微薄的工资,还要养活一个穷困的妹妹,日子过得很拮据,他已经两个月没来小酒馆了。 “都不是,掌柜的,先上酒。” 片爷嘴角挂着笑意,今天他确实有点得意。 徐慧真一离开,牛爷便忍不住低声问:"片爷,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找到挣钱的法子了吗?" "哪有啊,在这灾年里,到处都缺粮缺钱,哪有地方能挣到钱。 我是遇到了贵人。" 片爷稍作等待,看到酒菜送上来后,赶忙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解馋。 牛爷心里挂念着自己的困境,去年为了给儿子娶媳妇,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还买了四个大件,光手表就买了两块,真是亏大发了。 若不是徐慧真和李国庆给了丰厚的随礼,他今天连坐在这里喝酒的机会都没有,即便现在能喝,也不会太久,因为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了。 "片爷,您给说说呗。" "牛爷,哎,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李国庆李爷一句话,陈雪茹就借给我五百块钱,不计利息,也不写借条,全靠我这张脸面。" 片爷压低声音说话,但这里是小酒馆的大厅,徐慧真竖起耳朵在听呢。 本来今晚是赵雅丽值班,但下午临时调班走了。 "啊!是小李爷借你的钱啊!" 牛爷恍然大悟,这就不难理解了。 "那当然,您别看陈雪茹平时对我们挺横的,说话能把人气得够呛,可在李爷面前就跟个柔弱的小女人似的,什么都得听他的。 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在大京城,还是咱们男人做主。" 片爷吃了几颗花生米,虽然不容易醉,但今晚他已经喝了半斤,超出了平时的量,估计还得再喝两个小时。 "小李爷真是大方。" 牛爷竖起大拇指,他也收到过红包。 "那是自然。 对了,李爷让我替他向您问好,说现在世道艰难,有什么困难就找他帮忙。" 片爷摇晃着脑袋,仿佛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那时父亲还在世,家里也还算富裕,他过过一段少爷般的生活。 "那真是太好了!" 牛爷对此十分在意,除了徐慧真外,又多了一个愿意给予支持的人。 徐慧真虽然没完全听明白,但大致理解了,片爷这是攀上了李哥儿这条线,算是有了依靠。 不过,李哥儿做事都是有目的的,不会做无谓的花费。 牛爷家有些值钱的古董和资产可以变卖,而李哥儿喜欢稀奇的东西,连徐家那块宝石头都被盯上了。 可是片爷已经穷得叮当作响,还能有什么值得争取的? …… “李国庆,躺着呢,给你带白面来了。” 四合院后院里,长相和片爷极为相似、仅多一副眼镜的阎埠贵来了。 “片……三大爷,什么事啊。” 李国庆正要睡去,一睁开眼,差点喊错人。 若不是知道阎埠贵祖上几代都是穷人,他都要怀疑阎埠贵和片爷邱光普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 但也许真有可能是这样,当年抱错一个孩子,在战乱时期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不过这件事他不想多提,万一两人相认,岂不是断了一条根,让人白养儿子了。 “换白面啊,不是说好了吗,三十六斤白面换棒子面,你补三毛差价。” 阎埠贵心想,这一转手就能赚十块零八毛,真是个好机会。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