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无门无派,”石飞火早已编好说辞,“想见识下传说中天魔的武功。”
哭道人劝道:“那天魔的武功,多是后人以讹传讹,越传越邪乎。天魔窟里留存的,不过是他的一些奇思妙想,还有些气海期的功夫,不值一哂...”
他看了看石飞火说道:“倒是正适合你现在的境界参详。”
石飞火现在就是气海期的武者,只不过是气海初期。
“不过……”他话锋一转,哭道人面露难色,“要是去天魔窟,我需要打点一二,这点药材怕是不够。”
石飞火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袋金叶子,“加上这些如何?”
哭道人掂量掂量,竟取出几片递还,“三日后,你再来此处寻我。”
“多谢道长!”石飞火说接过金叶子道。
“不必言谢!”哭道人摆摆手,宽大的道袖随风轻摆,“日后有好药材,记得先送来我这无为观。”
“好!”
石飞火拱手作别,转身时道袍下摆扫过无为观门槛的青苔。
沿着山径返回沧浪城的路上,他还在盘算着三日后的天魔窟之行,却在入城时被一阵喧天的锣鼓声打断了思绪。
城门口,一场盛大的神游仪式正在进行。这是他来沧浪城月余首次得见。
往日的他不是上山采药,就是在药铺与住处间奔波,竟从未撞见过这等场面。
街道中央,八名赤膊壮汉抬着一尊丈余高的神像。那神像通体鎏金,在正午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
神像前方,十二名身着杏黄道袍的法师列队而行。他们手持铜铃法剑,口中念念有词,不时将掺了金粉的符水洒向两侧。金粉随风飘散,落在围观百姓脸上,引得一阵骚动。
紧随其后的富商们个个锦衣华服,手捧鎏金托盘。盘中时鲜瓜果堆成小山。
他们身后跟着一队衣着体面的乡绅,捧着雪白的精米,米粒从指缝间簌簌落下,在青石板上蹦跳着。
队伍最末,面黄肌瘦的贫民们蹒跚而行。他们双手捧着的粗瓷碗里,盛着浑浊的井水,水面还漂浮着几根草屑。
可他们的眼神却比任何人都要狂热,干裂的嘴唇不停开合,跟着法师们念诵着晦涩的咒文。
石飞火皱着眉头,绕过了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绝影剑已经在等他了。
“我要走了。”绝影剑已换了装束。
一袭月白长衫衬得他身形修长,腰间玉带流转着温润的光泽,哪里还看得出是个亡命之徒,分明是个翩翩贵公子。
“告辞!”石飞火表示麻烦终于走了。
“接着。”绝影剑突然甩来一个锦囊,沉甸甸的金叶子碰撞声格外清脆,随之飘落的还有一封素笺。
“我说过不帮你送信。”石飞火皱眉。
白衣公子已走到院门口,闻言回头一笑:“若是遇见她...”晚风拂动他的衣袂,“便转交这信。”
他的身影渐渐融入暮色,“若是遇不到...”
“就算了吧!”
余音袅袅,人已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