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冷血动物,无论怎么努力,连两滴鳄鱼的眼泪都挤不出来了……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是很难再次拥有动心这种感觉的,就像一张被爱恨情欲涂抹得脏乱不堪的白纸,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模样,更不可能在那拥挤杂乱的纸上,认认真真写下让自己追随一生的名字。 但陈恕还是愿意装出一副高兴的模样,因为庄一寒确实花了心思,他不会为此心动,却不代表他会敷衍对方的一颗真心。 一颗他曾经求而不得,现在不太需要的真心。 现成的爱巢就在眼前,如果不做些亲密的事仿佛有些说不过去。 陈恕勾起庄一寒的下巴,垂眸慢条斯理吻了过去,偶尔也会在耳边说些让对方高兴的情话:“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 庄一寒被陈恕吻得意乱情迷,闻言攀住对方肩膀的指尖控制不住攥紧,他脸颊发烫,身体也在发烫,心脏里好像有一团火要烧起来似的,清冷的眉眼染上动人的情欲,望着陈恕无声动了动唇,仿佛在渴求什么。 这不应该。 但事实上庄一寒脑海中确实冒出了一个不堪且荒诞的念头—— 他想让陈恕在这里上了自己。 第24章 落水 陈恕并不知道庄一寒的念头,就算知道了,估计也只会笑笑。 他像从前那样搂住对方,温柔亲了一遍又一遍,炙热的掌心紧贴庄一寒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服漫不经心摩挲,明明轻而易举就可以解开衬衫扣子,却偏偏视若无睹,直把怀里人吻得软成了一滩水,这才温吞收回手。 庄一寒见状搂住他脖颈的手骤然收紧,低声恼怒道:“陈恕——” 陈恕说话尾调懒懒的:“嗯?” 你他妈的是不是不行? 庄一寒憋了半天,到底也没把这句话给憋出来,陈恕年轻力壮,怎么看也不像是x无能,那难道是x冷淡? 有些事不能深想,越想越心凉。 庄一寒心想自己这辈子一共就动了两次心, 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直男就算了,第二次居然喜欢上一个x冷淡,老天爷是不是在玩他? “……没什么。” 庄一寒还是要脸面的,打死也做不出那种扯着陈恕衣领质问的事,他僵硬偏头移开视线,只能挫败转移话题:“对了,你会水吗,我们下个星期要出海,如果不会我找个教练临时教你,现在学也来得及。” 水吗? 陈恕当然是会的,他从小在农村长大,家门口对面是一座山,山那头是一条湍急的河流,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潜水闭气,然后又在二十九岁那年跳江自杀。 他怎么能不会水呢。 陈恕静静望着庄一寒,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上辈子对方走得头也不回的身影,他缓缓抬手拨开对方眼前的碎发,仿佛又感受到了在江底淹没时的无边冷意,语气却仍是温和的:“我会水,不过技术不太好。” 庄一寒乐了:“那你比庄一凡强,他长这么大都没学会游泳,还得用游泳圈。” 陈恕笑了笑:“不会游说不定也是好事,水里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陈恕话未说完,庄一寒直接捂住了他的嘴,眉头紧锁,只觉得觉得这句话十分刺耳,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别说这种话,不吉利。” 陈恕倒也没犟,点点头表示自己不再说了,庄一寒见状这才缓缓松开手,没好气道:“去了海里不会游泳叫什么好事,你可别学他。” 语罢顿了顿,又补充道:“就算你不会游也没事,我在旁边呢。” 庄一寒的水性很好,身为弟弟的庄一凡却是个十足十的旱鸭子,他听说下个星期大哥要去海岛规划度假村项目,吵着闹着也要一起跟去,周末还特意在郊区别墅办了个泳池聚会,美其名曰帮大家练习练习泳技。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练了这么久还是只会狗刨,还不如在游艇上待着呢。” 秋季的阳光不热不燥,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方倚庭戴了个墨镜躺在椅子上晒日光浴,舒服得差点就睡着了,对于庄一凡在水里扑腾吵闹的行为相当不满。 “关你屁事,小爷我再练几个小时就学会自由泳了。” 庄一凡私下一点也不讲究形象,他抱着个火烈鸟游泳圈在水里一上一下的扑腾,没游多久就累得像条狗,差点岔气。 薛邈刚好端着一盘葡萄从屋子里走出来,见状顿时乐不可支,他站在泳池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准庄一凡,一边调整角度一边道:“对对对……来,往这里看,表情再坚毅一点,眼神再狠一点,回头我找个画师给你画成画像,以后挂墙上可以当传家……” “哗啦!” 庄一凡直接泼了一把水过去:“滚蛋,你才挂墙上!” 薛邈被他泼了一身水,也不介意,只是侧身保护了一下葡萄,然后顺势找了个靠椅坐着:“学游泳得有恒心,太浮躁成不了事,你这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多学学你哥,他稳重。” 庄一凡闻言扯下头上的泳镜,那张脸明明和庄一寒有五六分相似,却是另一种桀骜嚣张的风格,掏了掏耳朵道:“我哥?他也就处理工作的时候稳重,别的时候还不如我呢,你说是吧,陈恕?” 他说着看向一直安静坐在岸边并不插话的男子,今天是泳池趴,方倚庭他们穿的全是及膝泳裤,上半身全部裸露,陈恕却好像没什么要下水的意思,穿着一件宽松休闲的白衬衫,下半身是浅灰色长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慵懒倦怠。 他的气质一直很干净,却又透着股凉意,和那些青涩的大学生不太一样,哪怕自己一个人待着也不见失落,清风般宠辱不惊,没有别人那种往上攀的热络劲。 陈恕原本在看风景,听见庄一凡问话,他很给面子的抬头看过去,思考片刻才道:“也不是,他遇上和蒋晰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也不太稳重。” 他刻意提起这个名字,另外几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外人就算了,他们这几个平常玩得近的都知道庄一寒对陈恕有多中意,否则也不会上赶着送车又送房了,回回私人聚会都带着一起出席,估计从“小情人”转正成“男朋友”也就是捅破一层窗户纸的事。 在这个当口,没有谁会不识趣的主动去提起蒋晰和庄一寒的那段往事,说出来不是添堵吗? 薛邈心思细腻,试探性问道:“一寒和你介绍过蒋晰吗?” 陈恕笑了笑,假装没看懂他们的小心思:“有啊,他说下周出海就是蒋总邀请的。” 薛邈有些不太信:“就这个,没别的了?” 陈恕认真点点头:“没了。” 薛邈微不可察松了口气,心想那就是庄一寒没告诉陈恕,也是,这种事说了又没好处,干嘛提起来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