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风雨阅读>女生频道>失控交易> 第二百九十一章:重回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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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重回工厂(2 / 2)

到了后半夜,她终于忍不住给阿敬拨通了电话,只想确定一下他是生是死。

电话响了多久,她全身就发寒了多久,心跳抑制不住地跳得激烈而慌乱。

就在她以为阿敬不会接电话时,电话接通了

“颜小姐?”

“谭…你们怎么样了?”她问,完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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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敬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很好。”

“在哪?”颜烟听到他的话反而平静了下来。

“谭先生不让告诉你,抱歉。”阿敬如实汇报,凌晨回来,快要失去意识的人,最后一句强调的就是不要让她知道,很是嫌弃,“免得她哭,爱哭鬼,哭得人头疼。”

“在哪?”电话那边忽然尖锐的咄咄逼人的女声让阿敬握着手机的手颤抖了一下。

颜烟也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不知为何,拿着手机的手一直在发抖。

阿敬坚持没有告诉她谭凛川的消息便挂断电话。

颜烟并不想关心谭凛川的死活,可那夜,她依然噩梦连连,一会儿是李尚远的人尸横遍野,一会儿是谭凛川躺在血泊之中对她怒声吼:“你先走!”

她在梦里回望那片暗无边际的大海,那个黑色的影子越来越小,海浪掀翻了他的游艇,他的身影瞬间淹没在海水之中,她忽地惊醒,整个人也如同被泡在海水中,全身被汗湿透,茫然地坐了起来。

幽暗光线的卧室里,她忽听旁边有人嘶了一声。

颜烟全身血液凝结,借着窗外朦胧光线,她看到床侧躺了一个人,她啪嗒打开床头的灯。

暖黄光线下,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上,那双深邃的双眼正无声地看着她。

脸色苍白,连唇色都是苍白的,往日的嚣张跋扈此刻只剩下脆弱和疲惫:“就不能让我先睡一觉?”

他似累似困,说完之后,又沉沉地闭上眼睛,和颜烟印象中的男人大相径庭。

如此不期然地出现在她的床上,她太过于震惊,震惊之后目光从他苍白疲惫的脸上,一点点往下看,他的胸前包扎着棉布,不知是因为她刚才碰到,还是他自己的问题,上面渗着血迹,裸露在外的肌肤也有着一道道的或大或小的伤口和淤青。

她想起阿敬说的他不太好的话。

伤成这样不在医院待着,跑到她的床上睡什么?

她想推他,让他离开,但手在他肩膀几厘米处,硬深深收了回来,见他毫无血色的脸上蹙着眉,大约是疼。

“谭凛川...”她轻声叫他。

他嗯了一声,眉心蹙得更紧。

“你回医院,我让阿敬送你回医院。”

“吵死了,闭嘴。”他连额头上都冒着冷汗,身下的床单也被汗水湿透。

颜烟悬在他上方的指尖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她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滚烫。

这把她吓到,再顾不得别的,“谭凛川,你必须去医院。”

她不知道他伤有多重,不知道他不在医院,非要回来做什么?更不知道他们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尚远真的死了吗?

欺负她的那两个男人呢?

他为什么受了伤?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重伤,且发烧,她再次说:“我叫阿敬,送你去医院。”

他没有睁眼,只是表情有些不耐烦,咕哝着:“不是你哭哭啼啼找我?”

很烦她,连昏迷时都烦着她,急什么?他又死不了。

颜烟才不理他,赤脚下床拿手机,给阿敬打电话。

阿敬道:“我和医生在一楼,我现在让医生上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谭凛川伤得太重,阿敬带医生上楼检查时,看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更加惨白,靠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

前夜,阿敬送完颜烟再赶回去时,已来不及。谭凛川身边当时只有几个人,被李尚远的人围攻,游艇在深海冒着火光和浓烟,有几艘在撞击之中早已经支离破碎,幽深黑暗的海面上浮着不知生死的人,阿敬赶到时,海面上已风平浪静,他当时心一凉,以为完了,双方交战,都惨烈收场,两方都全军覆没。

“谭先生!”他朝着那片火光喊了几声,风平浪静的海平面上,只有偶尔游艇燃烧的噼啪声。

阿敬带着数艘游艇,他吩咐:“快去找谭先生。”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在阿敬有些绝望之际,其中一艘冒着火光和浓烟的游艇忽然剧烈晃动,谭凛川高大的身影摇晃着站起,他的周身都冒着火气,而他的旁边,躺着奄奄一息的李尚远。

是怎样激烈的恶战,阿敬无从得知,但李尚远带来的人数是谭凛川的数倍,谭凛川虽身受重伤,但能活下来已是奇迹。

医生检查伤口,叹声道:“谭先生虽命大,钢管偏差了一些没有击穿心脏,但要是不好好养着,发炎更危险。”

颜烟听着就觉得头皮发麻,伤得这么重吗?

医生给他输液又输氧,把这间卧室弄成了临时的特护病房,嘱咐道:“让谭先生好好休息,别碰到伤口,也别惹他情绪波动,他需要静养。”

颜烟:“不能去医院吗?”

生病了,受伤了,就该去医院躺着,在家里,若有意外,来不及处理。

阿敬:“听他的吧。”

颜烟只好作罢,想着他可能不方便去医院,前夜海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故,不知是否有人查。

阿敬随医生离开这间卧室,对颜烟道:“我们都在楼下。”

颜烟点头说好,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不敢再靠近床半步,就那么安静地看着陷入昏沉的男人。

男人难得的没有一丝攻击性,甚至很脆弱地陷于床上,对她毫无防备。

或许是因为疼痛,也或许是梦境,他偶尔蹙眉,额角冒着汗。

颜烟知道,他赶去公海是为了救她;

她也知道,他把防御级别最高的游艇给了她,把阿敬给了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或许不会受这么深的伤。

她心里矛盾着,理智告诉她,她陷入所有的险境皆是因他而起,他做这些是他该做的;

她该恨他。

可心又怎么会随理智而走的?

她担心他的生死,关心他的伤势,都是她控制不住的。

所以,她只能沉默地坐在那里,隔着两米的距离看着他。

中途,她叫了两次医生上来换输液的药,看着他的汗蒸腾而出,又渐渐干爽,看他的脸色和唇色从惨白到渐渐恢复一点气色,看他紧蹙的眉渐渐松弛。

终于,在傍晚落日时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从昏迷之中醒来,那双深邃如大海的双眸定定看着颜烟。

颜烟好几日没有睡一个好觉,整个人看着疲惫不堪,见他醒了,她松了口气,起身道:“我去叫医生。”

不顾谭凛川让她过去的命令,自顾下楼找医生,见医生和阿敬上楼,她独自坐在一楼客厅等着,没再上去。

过了好一会儿,阿敬下楼,对她说:“退烧了,总算度过危险期。”

颜烟点头没说话,但心里这会儿才真正放松。

阿敬:“谭先生虽见惯了大风大浪,但这次是受伤最严重的一次,九死一生。”

从海上把他带回来时,阿敬一度以为他活不了,几次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但就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力,一直支撑到医院,让阿敬不佩服都不行。

“颜小姐,你上去陪他吧。”

颜烟再度上楼,进了卧室之后,继续坐在刚才的沙发上,和他隔了两米的距离。

此时落日余晖洒从阳台洒进来,洒在谭凛川的身上,他漆黑的眼眸变成了铜色一般,声音嘶哑:“过来,我能吃了你?”

是他,惹人厌的样子。

虽不能动,但目光灼灼看着她,逼着她,让她不得不起身朝床边走去。

大约是他少见的脆弱,颜烟对他的防备也消失了,见他双唇发干,便拿了旁边的棉签沾水给他做湿润。

她低着头,黑发自然垂落,不时扫到谭凛川的脸上,他扭过头,不让她用棉签,要求道:“我要喝水。”

“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喝水。”她不听他的,继续用棉签给他润唇。

谭凛川怀疑她是故意要渴死他,医生并没有说不能喝。

“叫阿敬来。”

“他去休息了。”

颜烟淡淡地回答,看似温温顺顺,但没有一句听他的,只按她自己的想法照顾他。

谭凛川撑着床,慢悠悠地挪动,坐起,他是重伤,不是残了,动作虽慢,但可以行动。

颜烟不给他水,他便自己动手。

“你...”颜烟没想到他能坐起,惊讶了一下,随即看到他因为挪动,缠着的纱布上,有一丝的血迹渗出,她无奈:“我喂你。”

谁心软谁先输。

颜烟和他比不了心硬,他是一个对自己都那么狠的人,怎么比?

谭凛川的脸色这才好点,张嘴,等她喂。

颜烟用勺子一小勺一小勺地喂进他的嘴里,这样喝了几口,谭凛川总算不渴了,颜烟扶他躺下:“你别再乱动,伤口再崩了,痛的是你自己。”

她好心提醒。

他却不领情:“你别气我就行。”

颜烟哪敢气他?

只求他快点好。

谭凛川虽受了重伤,但是现在清醒过来,便精力充沛,躺了一会儿便把颜烟支走,把阿敬叫上楼,有事要谈。

“李尚远当时受人指使,想除了你,夺得地下钱庄的生意。”

“姓钟的指使?”谭凛川问。

“是,姓钟的怕谭老先生在狱中把他供出来,所以迫不及待想把他在地下钱庄的钱洗出去,给了李尚远最高的佣金,替他卖命。”

“我父亲怎么样?”

“他意志力很强,不会透露任何客户的信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狱里打点好。”谭凛川吩咐之后,靠在床边阖目养神,重伤之下,他暂时无法长时间集中精力讨论事儿,便交由阿敬去处理。

这次海上出事,阿敬算是救了他一命,若没有阿敬及时赶到,他恐怕没有体力从深海回到陆地,因此对阿敬更加的信任。

阿敬应着:“我去办。”

他们心里很清楚,李尚远这次没有完成任务,并且“全军覆没”,只怕姓钟的客户狗急跳墙,对狱中的谭老杀人灭口。

除了打点好狱中的事,把地下钱庄的钱尽快转出去,销毁所有客户名单,往后不再做这生意,也是他迫在眉睫需要做的事。

这伤来的不是时候。

这是颜烟第一次真正见到谭凛川工作时的样子,隐藏在他不可一世和桀骜不驯外表下的是认真和严谨。

阿敬离开之后,他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工作,并不避讳颜烟。

颜烟听出他和对方讨论的是地下钱庄的事,他在国外已经布局好,通过各种交错复杂的公司业务,把这些钱转出去。

颜烟不好奇,更不想听,她本能地自保,知道得越少越安全,所以开门出去,准备等他结束这通电话后再回来。

“回来。”谭凛川忽然喊她。

她停下脚步,就听他说:“渴了,给我倒水。”

命令她毫不费劲。

颜烟只好转身回来,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他却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喂。

电话里对方在和他确定相关事宜,他却目光灼灼看着她,等她喂水。

颜烟不动,他爱喝不喝。

他长手一伸,把她抓到床侧坐着。

“谭凛川!”颜烟又惊又急,怕他伤口崩裂,不敢挣扎,尤其听他因为动作幅度大扯动伤口,倒抽一口冷气地嘶了一声,她更不敢动。

那边电话挂断,他手还抓着她手臂不让她离开,执着要她喂他水喝。

颜烟听人说,有些人生病之后会性情大变,他是受伤之后也性情大变吗?

简直胡搅蛮缠。

不得以,她端起水杯,稍稍转身:“张嘴。”

他张嘴,她不再用勺子,而是直接把水杯递到他的唇中,倾斜杯体,把水倒进他嘴里。

到底是心软了,怕他呛着,没有一鼓作气全倒进去。

从谭凛川受伤到现在,颜烟和自己较着劲,不关心他,不关注他,可总是心软。

谭凛川喝了一小口,浅笑了一下,抓着她的胳膊:“陪我睡。”

他的手虽没有血色,力气也不大,但足够抓紧颜烟纤细的胳膊,让她不得不屈服。

那一夜,颜烟在他的身侧躺着,他睡得呼吸匀称,没再像头一晚那样紧蹙眉心,而颜烟却睡得胆战心惊,深怕碰到他的伤口,根本不敢真正入睡。

直到后半夜,天空快要露出鱼肚白了,她才支撑不住,睡了过去,大约是好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破天荒的,她这一觉也睡得沉,醒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时才发现,天早已经大亮,医生和阿敬都在另一边的床侧站着,正在给谭凛川换药和输液。

颜烟顿时有些脸热,想装睡已来不及,只得默默把被子往脸上遮掩,避开大家的视线。

过了许久,才听到谭凛川一声闷笑:“不怕憋着自己?”

说的同时,他也掀开了她上方的被子,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医生和阿敬已经离开,她数落他:“怎么不叫醒我。”

“叫了,你没醒。”他笑着说。

颜烟不信,如果叫她,她肯定会醒。

谭凛川睡了一夜,气色比昨天又好了几分,那些脆弱和疲惫都不复存在,脸上又是一惯的桀骜模样,看颜烟不信的表情,他忽说:“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叫醒你。”

颜烟...不如不说。

医生刚才嘱咐谭凛川从今天开始可以适当吃一些流食,所以王姨照例来给颜烟做早午餐时,颜烟便让她煮点粥。

王姨在厨房悄声说:“谭凛川真受伤住在这了?”

颜烟点头:“嗯。”

王姨好奇地问:“他怎么受伤的?以他的在海港市的势力,再来十个李尚远也不是他的对手。”

颜烟闻言,沉默不语。

她不知该怎么开口,谭凛川是因为去救她而被埋伏,是因为把改装过的最安全的游艇给了她失去保护,是因为把最得力的副手阿敬给了她而孤立无援...是因为要引开李尚远的人而故意暴露了自己

这些都是她这些天不愿意去面对,不愿意承认的。

所以面对王姨的疑问,她只能沉默,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王姨又低声说:“我在医院听说,很多人在找他,难怪这两天来别墅,四周都是保安,保护他的。”

颜烟三天没出门,竟不知别墅周边有人守着,她吩咐王姨:“从今天开始,你在医院好好照顾我爸,这里你不用再来做饭。”

谭凛川既然派人把守别墅,那说明这里不安全,她不想把王姨再牵连进来。

王姨知道她现在不同往日,现在有了棱角,有了主见,有了担当,但越是这样,越是不放心,不知她在谭凛川这受了多少委屈,“我每天来做饭还能看看你,知道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不然我这心总悬着。”

“王姨,谭凛川现在受着伤,不会伤害我。你安心在医院照顾我爸,他好好的,我才能放心。”

或许是日久见人心,患难见真情,近几个月的遭遇,让颜烟和王姨之间也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互相关心,犹如母女一般。

“你确定你会做饭?”王姨不放心。

“我会学,而且别墅本来也有做晚餐的阿姨,实在不行,让她做早午餐就好。”

谭凛川当初把王姨叫来,是为了陪她,劝她吃饭,现在已不需要。

王姨叹了口气,心里忧愁她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的自由?

外界和厂里虽然传的难听,传颜烟是为了工厂被谭凛川包养,把她说得很不堪,但王姨知道她本性,知道她的苦衷,所以对她只剩下心疼。

只要谭凛川还在,颜烟就无法真正意义上的获得自由。

可她能做什么?能做的就是把颜家炳照顾好,不让外界打扰他,不把颜烟的真实消息告诉他,不让颜烟有后顾之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谭凛川的伤势稳定下来,医生和阿敬只需每天上午来给他输液换药汇报工作,其余时间,偌大的别墅,只有谭凛川和颜烟两人在。

谭凛川的活动范围,也渐渐从卧房移到一层,几乎形影不离跟着颜烟。

颜烟常常在厨房手忙脚乱地忙,她根据医生的嘱咐,三餐给谭凛川做营养餐,目前只能以流食为主。

而谭凛川挑得要命,没有做到色香味俱全,一口不吃。

颜烟从前也是娇生惯养,五指不沾阳春水,做饭是现学现做,能做熟就不错了,她好几次要求道:“把之前做晚餐的阿姨叫回来给你做饭吧。”

谭凛川坐在餐桌上,人比之前瘦了一点:“不是你自告奋勇要自己做吗?”

颜烟只是不让王姨来,是他自作主张让做晚餐的阿姨也别来了,他总能想方设法折磨她。

颜烟默默端上她做的粥,米放少了,粥一点也不粘稠,很稀。她又从冰箱里找了一点肉松放碟子上给他。

谭凛川看着逃荒一样的粥,脸都绿了:“这就是你照顾救命恩人的态度?”

那嚣张跋扈的态度全都回来了,开始直白地索取他的付出。

颜烟试图和他讲道理,把饭做成这样,是她真实能力,他想要养身体,要吃好的,把阿姨叫回来,或者找个营养师给他做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还未说出口,见谭凛川看着她:“要我这个伤患自己吃?喂我!”

命令得那么理直气壮。

颜眼看着他现在完好无损、行动自如的右手,他自己说的,他只是受伤,不是残疾。

谭凛川的右手确实能用,但是,他抱怨:“吃得清汤寡水,没有力气。”

他怎么说都有理,颜烟便不想和他争论,乖乖坐他旁边,拿起汤勺喂他喝粥。

这粥确实没有营养,鸡肉松也很难吃,拌进粥里,颜烟自己都嫌弃,但是那么挑剔的谭凛川却是认真吃下她喂的每一口。

不一会儿,他的鼻尖和额角就冒出隐约的汗。

即使他的生命力强悍,恢复得快,但毕竟失血过多,九死一生,身体其实很虚,随便动一动,便是一身的汗。

颜烟不想管他死活,也不想管他身体的营养是否跟得上,都是他自找的,只做自己份内的事,喂他喝完粥,扶他到卧室躺下。

他躺下的刹那,把颜烟也拉到身侧躺着,手也霸道圈着她的腰:“陪我躺一会儿。”

颜烟不敢动,也不敢挣扎,安静地躺在他的身侧看着窗外的夕阳。

这几天,她每晚都睡在他的旁边,等他睡熟了之后,挪到床的边沿躺着,小心翼翼怕碰到他的伤口。

睡熟的他,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毫无防备地展示给她,让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压力重重。

此时,她的目光越过他的伤口,看着窗外从海平面上渐渐落下的夕阳,卧室内一片霞光,照得他的脸部轮廓也柔和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少。

不期然地,他忽然低头吻了她一下。

颜烟错愕地瞪眼看他,受伤了还不老实?

在她错愕之际,他用右手固定着她的后颈,再次深深地吻了下来,颜烟瞪眼看他,呜咽着,但声音全部消融在他霸道的吻中。

颜烟被吻得头晕目眩,险些不能呼吸,直到他自己忽地松开了她,他的额角又是细细的汗,眉心皱了一下,颜烟顾不得其他,低头看到他胸前白色纱布竟然又有了一丝血迹。

是太激动?伤口裂了?

“我去叫医生。”她不等他阻止,马上按了一键传唤,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院子就传来车身,医生和阿敬匆忙上楼。

“怎么又裂开了?之前快愈合了。”医生一边处理一边问,好在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颜烟有些尴尬,没法回答是因为他们接吻。

而谭凛川却无所顾忌,对医生冷声道,“接个吻都能裂,你处理不好换个人来。”

颜烟...???

她瞬间脸红到滴血。

医生却也不以为意:“谭先生,您伤成这样,至少要禁欲三个月。至于...接吻这种,我建议您慎重,避免引起连锁反应。”

“庸医!”

颜烟已下楼,这种医嘱,她不想听。

她在餐厅低头研究菜谱以转移注意力,餐桌上,摆放着各种容器以及电子秤,明早严格按照食谱上的克数和时间来操作,应该不难。

过了好一会儿,医生和阿敬下楼,医生直接出门了。

阿敬站在餐厅门口问她:“颜小姐,能应付吗?是否需要我留下帮忙?”

谭凛川的脾气阴晴不定,时好时坏,刚才在楼上又把医生骂了一顿,外面很多急事等着他去办,但现在只能在别墅里养伤,怎能不急?这份急迫没在颜烟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颜烟道:“你问他吧,我都行。”

阿敬看了眼餐桌上的瓶瓶罐罐和食谱,点了点头:“那麻烦颜小姐多费心,我和医生在另外一栋候着。”

“嗯。”

阿敬走了,颜烟也按照食谱,把明早要喝的粥提前放进炖锅,特意加了两块冰糖...。

她想起刚才那个吻,大约是因为最近一直吃药的缘故,苦苦的。她都弄好之后才上楼。

谭凛川不知在发什么脾气,竟然把门反锁了。

叩叩叩

她敲了三声。

里面传来他冷静的声音:“今晚你睡旁边卧室。”

颜烟敲门的手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转身到另外一间卧室,这样也好,免得她每晚都睡不踏实。

只是夜里,她忽见院子里有车灯一闪而过,之后便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她急忙起身从窗外往院子看,只见阿敬开车,谭凛川坐在后座,车默然消失在院子,驶入黑暗之中。

他不要命了?

受着伤去哪里?

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半夜去办不可?

颜烟好几个问题想问,却终究是忍着没有给他打电话,始终不愿意过多参与到他的生活中。

只是这一夜,辗转反侧,更加无法入眠,耳朵如同装了雷达,一直竖着倾听外面的动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深夜,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行驶在空旷的街上,开车的阿敬看了眼后座阖目养神的谭凛川,把车速稍稍降了一点,以防颠簸。

微小的速度变化没能逃过敏锐的谭凛川,他睁眼:“正常开,别耽误时间。”

刚得到的消息,他父亲傍晚在狱中遭袭击,好在他们安排在狱中的人发现及时,逃过这一劫。

谭凛川心里有数,这是姓钟的客户对他发起的警告以及提醒,如果再拖延,不把钱尽快挪出境,会要他父亲的命。

他今夜便去会一会这位姓钟的。

车到机场,再私人飞机离开海港市,随行的除了阿敬还有一位医生和两位保镖。

地下钱庄的生意一直是他父亲在打理,名单上的所有客户,他打交道的不多。

凌晨三点落地,姓钟的客户秘密前来会见,谭凛川素来跋扈,哪怕在别人的地盘上,从无服软这一说。

姓钟的一进门,便被谭凛川的两位保镖瞬间钳制,带来的两位警卫想解救他,也瞬间围了上来,双方的气氛剑拔弩张。

谭凛川坐在阴暗处,冷声道:“你想闹大,便让他们打。”

这次是秘密见面,双方真要打起来,闹大了,谭凛川并无损失,但姓钟的身份,最怕曝光。

姓钟的原以为谭凛川是来求和的,哪知他如此嚣张,在别人的地盘上也丝毫不收敛,他被控制着双手双肩,抬头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谭凛川:“这话应该我问钟先生,什么意思?我父亲若在狱中出事,你们谁也逃不了干系。”

钟先生:“我和谭老合作多年,他办事从未如此拖沓。”

谭凛川:“现在是我管,得按我的节奏来。”

谭凛川的目的很简单,替他父亲把这些钱安全转走,从此关闭这项业务,所以为了安全不被查出,需要时间。

钟先生也不想和谭凛川闹僵,毕竟他找不到更安全可靠的合作方,所以只得服软:“还需要多长时间?”

上头查的紧,他的处境危险,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多等一日,他的危险就多一分,攸关性命的事,他不急不行。

谭凛川见他态度变缓,才让两位保镖把他松了,自己依然坐在阴暗处,不真正露脸,说:“一个月。”

钟先生一听,急道:“你先前说一周。”

两人面对面坐着,但是钟先生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比他父亲更难以琢磨,阴沉沉的,深不可测。

谭凛川的声音从幽暗中传来:“钟先生先破坏了游戏规则,先是请李尚远对付我,又拿我父亲威胁我,一个月,是给你的警告。”

钟先生愤怒,却又哑口无言,意识到谭凛川绝不是受威胁的人,真要闹下去,两败俱伤,只得忍了,但却听谭凛川又忽然说道:“我会安排你妻儿出境。”

这句话,让他全身发凉,谭凛川拿他妻儿做筹码,他这才真正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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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和他对着干,他便十倍百倍还回来。

凌晨三点到五点,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钟先生踉跄着离开。

坐于昏暗中的谭凛川早已体力不支,后背也全是虚汗。

阿敬建议:“在这休息一天,明天再返回?”

谭凛川摆手,“现在回。”

颜烟一夜没睡,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今天的天气不好,又是灰蒙蒙的一片,远处的海浪翻涌着。

厨房里,昨夜预约煮的粥比前两日都煮得好,粘稠散发着浓郁的米香,但她没有食欲,起身去楼上换衣服,准备回工厂上班,刘秘书约她这两天见面,谈一谈渔船更新Y8系列的事。

她开着她的甲壳虫,刚驶出别墅,便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保卫揽住,对方很恭敬敲了敲她的车窗,对她说道:“颜小姐,你不能离开。”

“为什么?”

“没有谭先生的允许,你不能离开。”

颜烟愤怒:“让开。”

谭凛川自己都不在别墅,凭什么管她?她愿意去哪是她的自由。

保卫为难道:“颜小姐,现在外边还不安全,李尚远的人有些还在逃,怕对您不利。”

别墅的安保系统升级,周边都是谭凛川的人,所以安全指数高。

颜烟想到那日在海上被欺凌时的无助,坐在车内,一时没动。但她不能永远都活在这样的恐惧和威胁之中,难道永远要在谭凛川的庇护下生存吗?没有他就寸步难行?

她忽然踩着油门缓缓向前,试图离开保卫的控制,但保卫的黑车忽然横档在路口,让她无法再往前半步。

她气匆匆地推门下车,朝保卫喊道,“既然不放心,你们跟着我出门。”

只要能出去,总好过困在这别墅里。

保卫没说话,路口有引擎的声音,谭凛川的黑车渐渐出现,停在旁边。

颜烟愣怔地看着消失了一夜的谭凛川从车上下来,表情虽无异样,但是脸色有些发白。

活该。

伤那么重,不好好休养,出去一夜,自作自受。

她看着谭凛川朝她走来,站定在她面前,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粉色的车,低声道:“真不乖,一会儿没看着就闹事。”

颜烟不想问他身体怎么样,横竖是他自己受罪,只说:“工厂有事,我要去处理。”

谭凛川没有拦着她,只说:“先陪我吃完早餐再走。”

“没做。”她拒绝得干脆。

“不是做了粥?”

他怎么知道?

颜烟心不甘情不愿陪他走回别墅,阿敬和医生在身后跟着,说道:“谭先生,先给您做个身体检查吧。”

昨夜颠簸,不知他身体是否抗的住。

谭凛川:“不急,饿了,先吃饭。”

粥还在保温锅中,到了餐厅,颜烟不急于盛出来,朝他道:“先检查身体。”

她开口了,一副不检查就没早餐吃的模样,谭凛川只好转身让医生先检查:“快点!”

黑色衬衫底下,白色纱带又是血迹斑斑,伤口反反复复,医生皱眉:“谭先生,这回真得注意,再这样反复,伤口该感染了。”

“皮外伤,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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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要小心。”医生再次给他换了纱布绷带,才离开。

阿敬也离开。

偌大的别墅就只有颜烟和谭凛川两人。

颜烟转身去给他盛粥,这次不再敷衍他,认真给他煎了鸡蛋还有火腿,虽然火候没掌握好,有的地方焦了,但已是很大的进步。

“这些你别吃。”颜烟用刀叉想把焦了的部分夹走,但是谭凛川却低头,就着刀叉把焦的部分吃了:“别浪费食物。”

他是真有些饿了,这么清汤寡水的早餐,他竟吃出美味,夸赞道:“厨艺进步很大。”

被夸总是开心的,颜烟也觉得今天的早餐非常成功,所以跃跃欲试问他:“你晚上想吃鸡丝粥还是猪肝粥?”

她看过食谱,这两样都补血。

谭凛川抬头:“你会?”

“我可以试试。”人太不经夸,现在的她自信爆棚。

“那就两样都做。”谭凛川直接决定,一点儿没客气。

颜烟便试探地说:“行,我下午从工厂回来,把食材买上。”

谭凛川便笑:“原来在这等着我呢。绕这么大圈做什么?你想回工厂工作去就是。”

他这么好说话,颜烟有些不信:“真的?”

“真的,但必须有人跟着你。”

颜烟便也爽快答应:“可以。”

她现在并不排斥谭凛川的人跟着她,毕竟和被扔到暗无边际的汪洋大海,失去这点自由不值一提。

“那午餐,我让之前的阿姨回来给你做。”

“嗯。”

之后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颜烟始终没问他昨夜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谭凛川心里有事,兴致也不高,吃完早餐便上楼补眠,颜烟则是去工厂。

工厂有成厂长管理着,越来越井井有条,步入正轨,很多客户也都慢慢回来,有了朝气蓬勃的气象。

她坐在爸爸的办公室里,看着那一墙的荣誉和专利证书,恍如隔世。

下午要去渔业公司,刘秘书特意强调这次老板也会在,所以颜烟去的时候,请成厂长陪同。

成厂长的诚意和努力,颜烟都看在眼里,她现今想的明白,不必因为是谭凛川安排的,她便本能地排斥和抗拒,这无意义,只要对工厂好的,她都全盘接收。

两人乘车前往刘氏的渔业公司,途中,颜烟主动道:“上回和刘秘书见面,他透露过,刘氏渔业要在深远海建一座海上牧场,整个甲板可活动的面积5000多平方米,如果我们能参与到他们海上牧场的建设,对工厂来说,意义深远。”

成厂长:“我也听说了,这座海上牧场届时会和整个南省的养殖户合作,让他们入驻养殖,还会和全国各大知名连锁的餐饮店合作,直供海鲜。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远海养殖的海鲜品质要远高于近海养殖。”

这座海上牧场,全部用的高科技,海底24小时机器巡逻,他们的锚链也必须跟上。

颜烟:“我们的Y8系列,有完善的监控系统,可以和他们的智能机相兼容。”

颜烟不得不佩服爸爸的远见,这几年,带着团队倾其所有致力于智能锚链的研发,才让他们的产品一直保有竞争力。

这次和刘氏见面,因为颜烟承诺过,给他们的产品全部免费升级,因她的魄力,刘伯伯对她也另眼相看,夸赞道:“你比你爸爸脑子灵活,是块做生意的料。”

只是刘伯伯聊到最后,忽然问道:“谭凛川和你们工厂现在什么关系?我们做正经生意,海上牧场的建设至关重要,绝不能有任何不良影响。”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没有谭凛川,颜家工厂渡不过难关,早已破产清算;但现在,要发展大客户,谭凛川的身份便又成了障碍。

颜烟不想骗,也骗不了,所以如实说:“谭凛川投资了我们工厂,但签了合同,他不参与任何运营和管理。”

刘伯伯点头,没有直接给答案是否和他们合作海上牧场的项目,只说:“替我跟你爸爸问好。至于后期的合作,公司有公司的章程,我亦做不了主,一会儿让刘秘书带你们参观参观。”

“好,谢谢刘伯伯。”

刘秘书带她们转了一圈公司,接着开会讨论了Y8系列的更新事宜,对于海上牧场的事也闭口不提。

从刘氏集团出来,已近傍晚。

颜烟问成厂长:“你觉得海上牧场我们有希望吗?”

成厂长:“刘董为人谨慎,不好说。”

刘董既然提到谭凛川,谭凛川现在是颜家工厂的大股东,加上颜烟和谭凛川的关系,确实不好说。

颜烟只好说道:“先认真把他们产品的更新做好。”

一步一步来。

成厂长:“对。”

正说着,颜烟的手机响了,谭凛川打来的,“饿了,限你半个小时回来。”

他在她身上安了雷达,对她的行程了如指掌,她匆忙和成厂长告别回到别墅,一分不差,正好半个小时。

谭凛川正在进门的会客厅坐着,看她两手空空:“食材呢?”

颜烟才惊觉自己完全把这件事忘记了,一时有些心虚和抱歉,毕竟他是个伤患,“对不起,我...”

谭凛川斜睨她一眼,起身径直往餐厅走去,颜烟默默跟在他的后面,冰箱里的食材多,她看看做什么合适。

然而一进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餐,营养丰盛,冒着热腾腾的蒸汽,颜烟瞬间也饥肠辘辘,前几天跟着他吃得太清淡。

“阿姨做的?”颜烟问。

谭凛川没回答,自顾坐下,颜烟马上懂事地给他盛饭盛汤,不用她下厨,心里别提多轻松。

阿姨做了谭凛川需要的营养餐,也做了颜烟喜欢的菜,算是宾主尽欢。就说嘛,早该把阿姨请回来,别亏待自己的胃,颜烟正腹诽着,忽听对面谭凛川:“你欠的粥,明早补上。”

颜烟...,哦了一声,当做回应。

谭凛川放下筷子:“怎么听着很不情愿?”

“不敢。”

“你现在占着我不能拿你怎么样,是太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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