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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重回工厂(1 / 2)

他眼里哪里有正经谈事的模样?

只有想把她...的样子。

“谭凛川,我很重视这次的合作,也请你尊重...唔...”

颜烟的声音消融于他的唇之中,她抵抗着,双拳推他,自然是推不开的,她只得摇他,血腥味在唇里弥漫,他蹙眉睁眼,这才松开禁锢着她的双手,颜烟从他腿上弹跳开,离他三步远站着。

他坐直了,恢复一本正经谈公事的模样:“财务和厂长都有丰富的经验,他们会听从你的安排,我可以不参与厂里的运营,但我必须掌握所有数据,毕竟我投的是真金白银,单凭你,我信不过。当然,如果你要自己请财务和厂长,只要能力比他们强,我没意见。”

他说的是实话,实话很伤人,颜烟孤立无援,而且目前的能力无法支撑一个支离破碎的工厂,所以她想反驳,站在那却反驳不了半句。

“颜烟,你要知道,你现在并没有谈条件的资格。能和你谈,是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他说得够清楚,他们之间只有私事可以谈,没有公事可谈。地位条件都不对等。

他说的残酷冷血,颜烟有一种自取其辱的感觉,她想要的自尊早在别墅里丢了一干二净,早在那晚,她在那个时刻提出要回工厂上班时,就已经是默认了,用自己这身体换自由,换工厂的未来。

她没有资格和他谈条件。

“我知道了,听你的安排。”她泄了气,不做无谓的抗争,在谭凛川强势的控制下,她能走的也只有这一步,出来才有逃脱的机会。

她服了软,谭凛川的态度才变好,“合同拟好了,你看过没问题,明天把章盖上,第一笔款明天打给你,先把银行和房子抵..押贷的款还了,另外会再给你打一笔,作为工厂运营的开销。”

真是一个大方的投资人,不用评估投资对象,直接砸钱。

颜烟没有被这些钱冲昏头,强调道:“谭凛川,我的工厂绝对不参与你的非法生意。”

谭凛川正色看她:“什么非法生意?你说来听听。”

颜烟只是脱口而出,只是看他平日所作所为产生的印象,但她并不知他具体在做什么非法的生意。

“总之,进入工厂的钱必须是正当干净的。”她只能如此强调。

谭凛川没有正面回复她,只是起身道:“走,去吃饭。”

已经傍晚,正好是晚餐时间,他说完过来牵颜烟的手,颜烟瑟缩了一下,想收回,但终究是忍着了,不想惹他生气,任由他牵着往外走,两人体型悬殊,连手掌都差距甚远,谭凛川的几乎是她的两倍大,他的刚硬,她的柔软,牵在一起,仿佛一捏就能碎了似的。

在电梯里时,谭凛川第一次仔细端详她的手,女人的手都跟她的一样?细白,柔若无骨,跟她这个人一样,柔柔弱弱的。

颜烟先前说的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公开两人的关系,在谭凛川这根本行不通,他牵着她就那么大大方方从电梯一路走到大堂门口停着的车里,这一路,颜烟再次遭受所有人目光的审视,尤其是被谭凛川紧牵着的手上。

颜烟数次想抽回,但是她越使劲,他就牵得越紧,最后干脆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抱起扔进车后座。

他无所顾忌,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颜烟忍气吞声,节节败退,她要求的不对外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充耳不闻。

其实颜烟是掩耳盗铃,在海港市,谭凛川看上她的传闻早沸沸扬扬。

谭凛川这次带她去吃饭的地方正是最初那个夜市的私房菜,是她以前常去的。

此时刚夜幕降临,路边小商小贩陆续出来摆摊,车开不进去,两人下车往里走。

走过夜市和小巷,到私房菜馆。

颜烟最后一次来是带着姜宜,再次来,恍如隔世。

老板见到他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热情招呼道:“谭先生,小烟,今天想吃点什么?”

谭凛川:“照着她喜欢吃的做。”

老板自然知道颜烟的喜好,应声道:“行嘞,马上来。”

餐馆幽静,给他们安排的是两人的小包间,圆桌小,面对面坐着并没有多大的距离,谭凛川的存在感太强,让颜烟觉得压迫十足,再美味的佳肴吃进嘴里,也如同嚼蜡。

但在谭凛川的注视下,她不能不吃,深怕他又像之前那样强行喂她。

因为可以回工厂工作,她努力重拾对生活的信心,也没有时间再自怨自艾,把所有苦痛压在心底慢慢消化。

工厂恢复正常运营,颜烟第一次真正以管理者的姿态入场,也是第一次见谭凛川聘的那位成姓厂长。

两人难免都在心底打量了对方,颜烟对他心存戒备,内心抗拒,成厂长虽长着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但人不可貌相,颜烟自然不敢交心,维持着表面的礼貌。

而成厂长见颜烟,只觉得她弱不禁风,并且太过于年轻,眼底的稚气未脱,只怕被客户冷落几次就要哭的样子,要把她带出师,这条路还长。

两人简短地相互认识了一下,颜烟没有过多寒暄便开始投入工作,当务之急是恢复工厂的订单,没有订单,一切都是空谈。

虽然失去了军工这个大客户,但是其它客户,能争取回来的需尽力争取,所以她吩咐:“成厂长,你安排一下,约之前的客户吃个饭。”

成厂长:“行,我一会儿就约。”

颜烟:“有几位大客户是我父亲的关系,我会维系。其它客户的名单,在销售总监那,具体的情况,你和他沟通。”

颜烟抓大放小,她爸爸的这些关系,她需自己牢牢把握。

“行,我们这两天一直在开会讨论。”成厂长见她办事利落不拖泥带水,眼里虽还有稚气,但也很坚定,心里放心了一些。

除了客户的管理,还有工厂日常的一些运营,那些车间主任,还有管理人员,表面对颜烟客气,但心底都不把她当回事,一个刚毕业的小丫头片子想管他们?

况且她是怎么回到工厂的,他们都心知肚明,心里多少有些鄙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颜烟回到工厂就做好要面对这些异样眼神的准备,可和自由比起来,和工厂的未来比起来,这些轻视又算什么呢?

心中有远方巍峨壮阔的山顶,沿途荆棘不过是一时疼痛。

王姨知道她回工厂后,很是替她高兴:“我回工厂帮你,那些车间主任就是小刺头,怕着我。”

颜烟道:“王姨,我不放心护工,还得麻烦你在医院照看我爸,也别让厂里的人去探望他,他不知道我还在国内,让他好好养病,等我在厂里立起来了,再让他知道不迟。”

她现在出境不堪,不想刺激爸爸。

王姨叹口气:“你想得对,他受不得刺激,能晚点知道就晚点知道。”

颜烟一直假装在国外,每次算好时差给他打电话,能瞒一时是一时。

颜烟不管厂里那些事务性的工作,所以车间主任或者一些管理层对她的态度也无关紧要,她抓大放小,只管两样,一是实验基地,保证产品的更新迭代和质量;二是客户的关系。

这两样是工厂真正的根本所在,虽然对于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她来说,一切都是从头开始,困难重重。

有困难便迎难而上。

她在办公室里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给爸爸其中一位朋友拨打了电话:“刘伯伯您好,我是小烟。”

刘泉是她爸客户之中关系最好的,做渔牧业,占整个南省海鲜业的70%,他们的渔船遍布南省海湾,出海作业的渔船所用锚链一直是颜家供应,只是这次颜家工厂出现危机,也解除了合作合同,颜烟第一个想拉回来的客户就是他。

“小烟?你好你好。”刘泉的语气很是客套。

“刘伯伯,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想约您吃个饭。”颜烟礼貌地邀约。

刘泉道:“我最近比较忙,你看这样,我把刘秘的电话给你,你有什么事,先跟他聊。”

人走茶凉,颜家炳倒下之后,往日的关系也不复存在,对颜烟这样的小丫头实在没有公务可谈。

颜烟握着电话的手有些发抖和冰凉,这是她鼓足勇气打的第一通电话,是她从以前对她最温和可亲的伯伯中筛选出来联系的,被这样拒绝之后,内心羞愧又失望,但同时也知人情冷暖就是如此,自己的亲叔叔尚且算计陷害呢,何况外人。

她很快调整好心态和刘秘联系。

刘泉把她推托给秘书,秘书自然知道什么意思,替老板挡着没必要的应酬,所以态度客套之中更加的冷漠,直接就拒绝了她的邀请。

“刘秘书,我知道您忙,中午请您吃个工作餐,不会耽误您时间。”

她查过刘秘书一般会把不重要的应酬安排在中午,因时间短,可以只谈公事,不用人际往来。

邀请,被拒绝,邀请,被拒绝,这样的工作对于颜烟来说也是第一次,每次联系都需要鼓足勇气,被拒绝后忍着羞愧感,继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二次的邀约。

刘秘大概感受到她的执着,所以第三次时终于松口:“明天中午,我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过来。”

“好的,那明天见。”颜烟长松了一口气,至少有点进展。

她每晚必须回海边别墅,只是谭凛川不一定在,他最近比之前似乎更忙,连晚餐也不再回来吃,这让颜烟有了轻松的感觉,也容易得意忘形,在晚上谭凛川打来电话时,她主动问起:“你最近都不回来了吗?”

谭凛川:“怎么?我在的时候烦我,不在又想我了?”

颜烟当没听见他的调侃,回答道:“我是想,如果你不回来的时候,我就住在工厂里,不用两边跑。”

谭凛川:“颜烟,你别得寸进尺。”

一句话就让颜烟的希望落空,她知他脾气,所以没有坚持沉默着。

谭凛川主动问起她的工作:“客户进展如何?”

颜烟:“之前合作的客户都让成厂长去联络了。”

“刘泉没搞定?要不要我帮....”

“不要,谭凛川,工厂的事你别插手。”颜烟急急地拒绝,如果他出面,就是带着威胁,带着胁迫,别人不跟他合作都不行,但是工厂的业务,她想保持干净,也想自己撑起来,不靠他,否则她永远成长不了,只能任他摆布。

谭凛川没说什么便挂了电话,颜烟一个人吃完晚餐,一个人在书房看渔牧业的资料,深夜洗完澡回卧室睡觉,谭凛川不知何时回来的,她在他的吻中窒息醒来,未开灯的卧室里,只有朦胧的月色,他身上有很淡的男士洗浴液的香味侵袭着她,在昏暗中,人的感官愈加清晰,颜烟感觉到他渐热的肌肤上升腾起的水气,想推开他,但被他控制着,根本动弹不了,连唇被他强势吻着也无开口说话的机会

许久,他主动松开她,声音在昏暗之中低沉而沙哑,问她:“累不累?”

颜烟不知他莫名问的这句是指此时此刻还是指最近,想了好一会儿,猜他大约是问她平日工作累不累,因为在此时这件事上,他从不问,所以她便摇头:“不累。”

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虽辛苦,但并不觉得累。

昏暗中,只听他浅笑了一声,意味深长:“既然不累,那就继续。”

忽然如狂风骤雨,也如窗外远处呼啸的大海,汹涌澎湃。

颜烟几次都有一种快要晕过去的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在面朝窗外时,她在期盼着海上那抹亮色,按她的经验,谭凛川一般会在天际出现第一抹鱼肚白时放过她。

住在海边和市内最大的区别是能更早地感知晨光,每天从床边的落地窗往远处看,天空出现鱼肚白时正是凌晨四点,几乎不用看表,她能确定时间,除非是阴雨天。

只是,谭凛川这次却不同以往,直到海上日出升起时,他才停止,对着颜烟道:“这阵子我不能常来,你有事找阿敬。”

颜烟不想知道他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只是困到茫然地点头,只有三个多小时的补眠,她争分夺秒。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谭凛川半靠在床头,借着晨光看她,这阵子大约是因为能去工厂上班,心情好转能吃能睡,不像之前那么瘦弱一折就能断了似的。

她睡得沉,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有一点淤青,他昨夜从后面抓着她手臂时,没了轻重引起的。

瓷娃娃似的,哪里稍用了力,就能留痕,他按上遮光的窗帘,挡去外面的所有光线,让她睡个够,自己起身离开。

楼下,阿敬的车等了他一夜,见他来,汇报道:“李尚远在港口等了一夜。”

谭凛川皱眉:“他想做什么?我和他说过,颜家港口暂时不动。”

阿敬:“钟姓客户催得紧,他家人准备出境,等着用这笔钱,如果不替他马上解决,以他现在的位置,我担心谭老先生在狱中的安危。”

谭凛川的父亲现在依然一口咬定没有地下钱庄,不交出地下钱庄,在狱中还是安全的,如果一旦交出钱庄,这些钱背后的金主,哪一个都能要他的命。

但他已经在里面,又是高龄,他的意志不定能扛多久,这些钱弄出去迫在眉睫。

谭凛川:“沈鹰州还是不松口?”

沈鹰州有丰富的经验,以及在国外交错复杂的金融机构,如果肯出手帮忙,这些钱能轻而易举地出去。

阿敬:“是的,前几日,李尚远带人去医院闹了一场,他女朋友动了胎气,彻底把他得罪了。”

李尚远是谭老的老部下,在海港市横行霸道多年,如今虽然听从谭凛川的,但也只是表面,底子里谁也不服。

在海港市,自认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他早看不惯谭凛川困着沈鹰州却迟迟不动手,而沈鹰州哪里如外界传的那么神乎?

被困在海港市,还不是寸步难行,插翅难飞?

那晚在医院,动静很大,李尚远带着一行人直接闯进病房,沈鹰州的人和他带去的人打了起来,好在姜宜只是动了胎气,没有大碍,但把沈鹰州彻底得罪了。

阿敬道:“沈鹰州动了怒,以他的能力,地下钱庄的钱恐怕不出两天就会全部曝光,其中牵连的客户,谁也逃不过。”

如果客户名单暴露,谭凛川的父亲在狱中也危险重重。

谭凛川眼里有严寒,李尚远一把老骨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又把主义打到颜家工厂所在的港口。

他和阿敬到港口,李尚远正带着古文物鉴赏专家从颜家炳办公室所在的通道出来。

上午的阳光充足,谭凛川斜倚在栏杆处低头抽烟,一言不发,但阳光在他身上折射出一片阴影,叫人不寒而栗。

李尚远兴奋地冲他说到:“凛川,专家刚探过这个通道,里边除了有价值连城的壁画,还隐藏了无数殖民地时期没来得及运出去的古文物...”

他话一出口,谭凛川深吸一口烟后,烟头扔地上踩灭的那瞬间,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际,一脚飞踢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去,李尚远躲闪不及,瞬间躺倒在地,李尚远的手下迅速团团围过去护着,怒目看着谭凛川。

谭凛川今日只带着阿敬来,要真打起来,寡不敌众,不一定能赢。

李尚远嘴角磕破,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他早有自立门户的想法,早早培养了自己的势力等着能和谭凛川抗衡的一天,但现在还不到时候,所以咽下那口气,推开人群,站到谭凛川的面前:“凛川,你这是做什么?你一直想要颜家工厂,不就是为了这个港口的通道吗?我带专家来鉴定,鉴定完,这个通道价值连城,只要文物转手卖出去,地下钱庄的所有钱,都是名正言顺,清清白白的钱。”

这是以前惯有的手法,文物是不是真的不重要,文物值多少钱他们说了算,目的就是把地下钱庄的钱洗成来源干净的。

甚至于,这个通道里,是否真有价值连城的文物都不重要。

阿敬在旁边说道:“李叔,你太着急,第一把沈鹰州得罪了,谭老先生在狱中危险重重,第二,这个港口谭先生警告过,现在不能动。”

李尚远擦着唇角的血迹,狠厉道:“现在不能动,什么时候动?难道真如外界传的,凛川看上颜家炳的女儿,被迷了心智,分不清主次?再耽误下去,害的是谭老先生。”

已经拖得够久,这就不是谭凛川办事的风格。

阿敬:“现在靠文物洗钱早过时,不是你们以前的办事风格。谭先生一直和国外的机构联系,很快就会有消息。”

阿敬是谭凛川的代言人,把该说的都说了,但是李尚远显然不服气,油盐不进:“国外的机构?谭老一出事,原先合作的机构散了,再重建起来哪那么容易?这个通道的价值,我看就行,不能再等了。”

不仅沈鹰州会很快查出所有的客户名单,还有那位姓钟的客户,他一旦发怒,谭凛川的在狱中的威胁加倍。

谭凛川接手谭氏之后,手里的各种灰色娱乐产业早赚得盆满钵满,根本看不上洗钱这点小生意,但这是他父亲发家的产业,加上陷得太深,牵连了很多重要客户,后面他父亲是身在江湖,想退出已退不了,只得继续。

而现在,这份责任自然落到谭凛川的身上,他逃不了,否则他父亲没有活路。

没人有真正通天的本领,他有他的责任和义务,也有他的限制。

李尚远想剑走偏锋,把眼下的难关先度过去,以后该拉业务继续拉;而谭凛川是想彻底解决地下钱庄的事,往后把这生意断了,这点小钱不值得他冒险,想彻底解决,国外那些重建的网络需要时间“合法化”才能不被轻易查出,他需要的是时间。

他踢李尚远那一脚算是解了气,也不想在这个关口内部矛盾激发,难得好脾气道:“这个港口不能动,一周时间,全部解决。”

此一时,彼一时,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港口通道的文物只是下下策。

李尚远:“我能等,钟等不了,你父亲也等不了。”

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正说着,阿敬站到谭凛川身侧汇报:“沈总约您见面。”

谭凛川看了眼手机:“回他马上到。”

沈鹰州本是计划这三年安心陪着姜宜,安心家庭生活,等她产后,助她事业成长,暂时不参与这些金融风云,所以被困海港也安然处之,他知道谭凛川不敢真对付他。

但那晚,李尚远带人闯进病房,惊扰了姜宜,动了他底线。

此刻,谭凛川和他分别坐于包间茶台的两端,两人气质有相近的地方,都有着与生俱来的目中无人的傲气,但又有着本质区别。

沈鹰州更沉静内敛,谭凛川更乖张。

谭凛川先开口:“难得沈总主动约我,这是同意和我合作了?”

沈鹰州冷漠不语,只是手掌一推,茶台上,一个平板从他手中飞驰到对面谭凛川的手中。

谭凛川垂眸看着平板上不停闪动的密密麻麻的数据,以及密密麻麻的名单,都是这几年地下钱庄的所有往来数据以及背后的客户,他修长冰凉的手指滑动着屏幕,脸上的笑意渐冷:“沈总比我想的更有能力,动作比我想的快,所以呢?”

沈鹰州先前并不想和谭凛川的地下钱庄有任何关系,即便经侦总局委托他帮忙查,他以能力有限婉拒,不愿给自己招惹任何麻烦,说到底,他是正经生意人。

但这次牵连姜宜安危,便触他底线,他说道:“我已安排私人飞机到海港市,谭先生如果放行,这份名单我当不知道,但谭先生如果再为难,十分钟后,这份数据和名单,会出现在经侦总局的办公室,到时你父亲的安危以及你们谭氏是否能度过危机,你衡量。”

谭凛川拍手叫好:“沈总办事雷厉风行,我佩服,这让我更舍不得放你回远东。”

门外人影憧憧,阿敬带的人和南力带的人,各据一方。

双方相互制约,谭凛川忌惮沈鹰州手中的资料,而沈鹰州在海港市没有关系,双方真要动起来,他毫无优势。

但沈鹰州笃定谭凛川分得清时事,平板的屏幕上,只有倒计时,如定时炸弹,从10分滴滴答答到9分,再到8分,倒计时结束,所有资料将发送出去,也会成为铺天盖地的新闻。

“沈总真不同我合作?”

“不需找我,我相信谭先生也有能力把钱安然洗干净。”

谭凛川忽而冷笑:“既然不愿意合作,那我需和你算算,你把我父亲送进去的仇。”

他说着,在他面前自动播放倒计时的平板被他哐当砸在桌面上,屏幕应声而碎。

随着这一声碎裂的声音,外面的阿敬和南力带来的人,也打了起来。

但这里毕竟是谭凛川的地盘,他的人,声势浩荡,南力带的人不足以抵挡,能听到他节节败退的声音。

外面形势紧张,里面的两人却只看着彼此,不动声色。

沈鹰州抬手看手中的腕表:“谭先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还有三分钟!”

平板只是一个载体,碎裂或者毁了,并不影响数据的传输,沈鹰州早限定好的,他不打无准备的战。

谭凛川:“沈总就不怕我不顾我父亲的死活,让你和他陪葬,也值了。”

沈鹰州:“还有两分钟。”

外面的南力估计也就只能再撑几分钟。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沈鹰州沉着心听外面的动静,最后,谭凛川先妥协,笑道:“沈总,我们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说罢,起身,哗啦打开包间的门,包间里面茶香四溢,宁静致远,包间外,打打杀杀,喊叫声一片。

阿敬收到谭凛川的眼神,止住了这场厮杀,南力恶狠狠穿过重围站到沈鹰州的旁边,低声道:“姜小姐已到机场。”

沈鹰州朝谭凛川点了点头,并无恋战,和南力飞速赶往机场,在海港市多停留一秒,不确定便多一分。

谭凛川和阿敬目送着他们离开,阿敬脸上挂了彩,和南力打得正意犹未尽,“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机场只要谭凛川不放行,沈鹰州安排的私人飞机甚至无法落地,所以他们并不是完全被动。

阿敬:“沈鹰州若放出那些名单...后果不堪设想。”

谭凛川:“他不会,否则早用这些名单自保。”

名单背后牵连的一系列客户,沈鹰州自然也不想得罪给自己招惹麻烦,能少一事便少一事,这次若不是被逼急了,他也不必自爆自己的实力。

谭凛川有一丝遗憾,沈鹰州不能与他为伍。

姜宜在沈鹰州安排的医护人员以及保镖的护送下,前往机场,此时正是艳阳高照,她的手脚却是微微发凉发冷,心里记挂着沈鹰州和南力的安危,也不知沈鹰州用什么办法让她离开海港市,只怕他会因此惹祸上身。

她的小腹已明显突出,这一路,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感受到她的不安,比平时动得厉害,她只能深呼吸用手轻轻拍着安抚着。

到了机场,跑道上不时有飞机起落,她忐忑地坐在窗边等待沈鹰州,当初来海港市为了工作,哪曾想过会被困在这里数月,也难得的与沈鹰州有了朝夕相处的时间,会是她人生中很珍贵的一段回忆。

沈鹰州和南力的电话都打不通,护送她的保镖过来请她先上飞机等候。

姜宜的心高高悬起:“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保镖:“我也不知,但沈总交代,如果时间到了他们还没回来,先送您回远东。”

“我在这等他。”姜宜坚定,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等待最磨心智,她本想给颜烟打电话,想问她是否知道谭凛川的动向,但犹豫片刻,终究没有打扰。

就在保镖再次劝她先登机时,不远处的通道上出现了熟悉的身影,沈鹰州大步朝她这边走来,姜宜倏然站起,泪花闪动。

沈鹰州拥她入怀:“走,回家。”

什么也不必说,没有比这几个字更动听的话,两人和一行医护还有保镖登机。

当飞机进入跑道时,姜宜才给颜烟发消息,告知她已离开海港市,欢迎她去远东做客。

颜烟收到信息时,正与刘秘书吃工作餐,因上午睡过头,她险些迟到,好在最后五分钟时赶到,刘秘书:“我中午就一个小时的时间,颜小姐有什么话请直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刘秘书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女孩,颜家工厂现在也就是靠她出卖自己而换得暂时的运作,不会有持续发展,他和老板刘泉都心知肚明,这是谭凛川花钱哄女人开心,他玩腻了的那一天,也就是工厂再倒闭的那一天。

刘秘书想到忠厚本份的颜家炳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不由有些唏嘘,此刻对颜烟的客气,就当是给颜家炳的面子。

颜烟已接受了所有人对她的偏见,又或者事实上,确实如他们所想的,如果没有谭凛川对她的兴趣,提供的资金,工厂早荒废运营不下去。

人不能既要又要不是吗?

颜烟也没有寒暄,她拿出资料给刘秘书:“这是我们之前合作的锚链系列,从我父亲建厂开始,刘伯伯一直支持我们家,海上渔船用的所有锚链都出自我们家。虽然现在不再合作,但我们的技术团队依然会用心对待所有售后的服务,免费更新之前的系列。”

颜烟没有再请求合作,只是上门来表态,会继续做好售后服务,并且承诺免费迭代他们新的系列。

如果她爸爸没有出事,他带团队最新研发的国际最先进的Y8系列已可以投入市场。

刘秘书:“售后本就是你们应该做的。”

渔船的锚链至关重要,是抵御所有海洋风险的重要一关,颜家工厂如果真的彻底倒闭,没了维护技术人员,只能找其它厂来维护,但其他厂对颜家的产品不一定熟悉,最后损失的是他们。

刘秘书这才明白,颜烟文文弱弱的,是以退为进,在提醒他,他们的利益是绑定在一起的,并且适时抛出了可以免费升级Y8系列的诱惑。

刘秘书便也直言:“谭凛川给你们工厂赞助了多少钱?让你语气如此之大?你知道Y8系列的成本吗?”

颜烟:“我知道,Y8系列是我父亲倾其一生研发的成果,入选船舶与海洋技术系锚链的国际标准指南,正是因为我知道它的重要性,所以才愿意免费提供给你们升级。我父亲毕生的愿望,就是希望所有远洋的船舶能够用上世界最稳固最安全的锚链。”

颜烟稚嫩,但有些魄力和格局或许和经验无关,是在爸爸潜移默化下自然而然生长出来的,人生经验可以历练,但格局是生耕于内心的。

刘秘书刚才以为她是因为一无所知的莽撞,而现在看她熠熠闪光的双眸,是继承了颜家炳的志向。

刘秘书和刘泉汇报工作时,如是介绍:“颜家工厂或许真有未来。给她一次机会也可以。”

颜烟从那简短的工作午餐出来,脚步轻快了许多,心里冒着隐约的快乐,是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的一种心情。

虽然刘秘书当时没有任何表态,但是颜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变化,初始的鄙夷,结束时的点头赞赏,是比合作更让颜烟开心的事情。

也许她暂时无法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脱离谭凛川的影响,但她总有一天会长出自己的翅膀,成为自己的光。

到现在,她才有空回复姜宜的信息,看到姜宜已经起飞离开海港市,她真心为姜宜高兴,当初姜宜是带着他们全家的希望来进行评估,而今带着她的希望离开,总之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前行。

她的粉色甲壳虫行驶在环海路,环海路的尽头是谭氏的园区,而另一头,是她家工厂的实验基地。

她开着窗行驶,让海风吹拂着,那份久违的开心让她沉醉,也让她失去了戒心。

平日出行,谭凛川的人总会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今天也同样,所以她一直以为车后那两辆是谭凛川的人,并未在意,直到她的车停在港口,那两辆黑车下来的是完全陌生的人时,她才反应过来。

但已经来不及,她的眼一黑,不及任何反应,人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多久,等她醒来时,手脚都被绑着,在一个黑暗的看不见光影的地方坐着,她的身体在轻微地摇晃着,海浪的声音不远不近地在她的耳边响着,即便看不见,她也能感知自己在大海里漂浮着。

周围潮湿的霉气味浓烈,她的四肢被绑着无法动弹,恐惧和无助慢慢从心底蔓延。

是谁抓的她?

为什么要抓她?

因为深处黑暗之中,她不知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天,逼仄狭小的空间,让她窒息而难受。

她努力倾斜身体撞击旁边的朦胧的墙体,试图摸清自己身处何处?外面有没有人。

一声声闷响,十几下之后,墙的那边咚地响了一声,一个粗粝的男声呵斥道:“别他m敲了。”

船上还有其他人!

颜烟被捂着嘴发不出声,但是她更加用力地撞墙,一下又一下,她想出去,想看看到底在哪里,是谁绑了她。

哗啦一声,门被打开,一丝微弱的光打进来,咸湿的海水的味道也迎面而来,颜烟在海边长大,这样的湿冷和海水的味道,她知自己在深海,此时已是夜里,四周只有暗涌的海水。

“给我老实点。”门口那道黑影恶狠狠地朝她又喊了一句。外面还有一个男人吼:“把门关上,别理她。”

颜烟呜呜着发出声音,想开口说话,但或许是发出的声音,也或许是杳无人迹的海上,寂静的夜,忽然激发了门口男人的兽性,他用手机的亮光在颜烟身上来回照了一圈,脸上的表情猥琐:“没发现这妞还挺来劲儿。”

外面的男人喊道:“把门关上,别满脑流油看到女人就走不动到。明天出去,想找多少找多少。”

但男人精chong上脑时,哪还管得住这些,对别人的劝解半个字都听不见,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狭小的船仓里顿时亮了不少,颜烟看清男人,长得并不高大,甚至有一点瘦小,满眼的猥琐,目光落在颜烟的胸上,腰上,还有脸上,“别怕,让哥哥疼你。”

颜烟全身都如蚂蚁在爬,厌恶,恶心,恐惧,奈何嘴里只能发出一点呜咽声,不停地往后退,缩到墙角。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哥会很温柔的,一定让你..飞.天。”

男人用着猥琐自认温柔的声音说着,还未怎么着,自己先喘起来了,把手机一扔,就朝颜烟扑来。

海风咸湿的味道在弥漫,颜烟努力挣扎,眼里的恐惧无以复加,但她动不了,被捆绑着无力挣扎,只能感觉到船身在不停地晃荡,男人让人作呕的气息侵袭而来,她的愤怒,恐惧,绝望,一层层的情绪汹涌而来。

外面的那个男人敲了敲船板,怒声道:“你不要命了?这个女人你也敢碰?”

他们都知道里面那个是谭凛川的女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里面的男人被下半身控制,早失去了理智,一边撕颜烟的衣服,一边喘着说道:“你以为她还能活着回去?这里是公海,大不了睡完扔海里,谁知道?”

昏暗中,颜烟的衣服被撕碎,如同她的心,也碎成了碎片,浑身冰冷,从未有过的绝望袭来,她拼命挪动着,拿头撞击墙面,外面那个男人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挪动,男人便抓着她的脚踝拽过来,疯魔一样喊:“你真不一起玩?这妞儿嫩得很....”

“想死你自己死,别拉着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别说她,我们都不一定能活着回去。”

颜烟被压在他的身下,因为撞击,因为拼命挣扎,她已是头破血流,挣扎时,后背在船舱的地板上挪动,划出一条条的血痕,刺痛无比。

就在她万念俱灰时,忽然有一束亮光从顶上的窗户闪过,身上的男人也愣了一下。

之后那束亮光闪动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多,外面的男人哐当踢门进来,喊道:“快开船,被盯上了。”

压在颜烟身上的男人还什么都没做就被叫停,愤恨地起身,拉起裤子骂骂咧咧出门。

颜烟虚脱地躺在地上,船颠簸得厉害,颠簸得她想吐,黑暗的海面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的船只,船只的亮光把海面照亮,也把她所在的船舱照得如同白昼。

一个突兀的轰鸣声从远处呼啸而来,是游艇加速的声音,那束光从窗户直直照进来,再没有离开过。

呼啸的声音渐大,就在她的耳侧,而后停止。

船身的摇晃,她知道有人跳上了这只船,甚至还未见到人,但那份气势隔着门窗,她也能感知到是谭凛川。

在海边别墅的每一晚,她躺在床上,听着院子里的汽车声,听着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她总是恐惧着,希望是自己的幻听,希望他不回来,他每次推门而进时,她的心总会重重一跳,沉沉的。

然而,今夜,在这样无边无际的大海里,在这样绝望的黑暗之中,她感受到他的气息,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她的心虽同样重重一跳,却不是发沉发痛,是救命稻草一般。

那破旧的门被他从外面一脚踹开,高大修长的身影站在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边,深邃的目光精准无误地看着地上蜷缩着的颜烟,颜烟的心被狠狠地提起,他的双眼血红,浑身蒸腾着杀意,一言不发蹲在她的旁边,替她解了绑,替她把衣服穿好,动作明明凶狠毫无温柔可言,但又都避开了颜烟的伤口。

颜烟此刻脆弱得几乎没有任何力气,看到他,有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她不想死,爸爸还在医院等她,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

在她恢复自由之后,她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谭凛川没有回应她,而是直接转身出去,外面惨烈的声音自不必说,颜烟靠在门边,看到那个瘦弱的男人被谭凛川打得血肉模糊,手脚都似被卸断了动弹不了,只有刚才那双猥琐的眼睛,还能转动,看着颜烟,似在求饶。

面对如此血腥的画面,颜烟已是无动于衷,刚才他起了歹念,想强奸她,想把她抛尸大海时,她就不会对他再有任何恻隐之心,她的双眸死寂又空洞,那些凄惨的叫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

海面上从未有过的热闹,颜烟平静下来之后,才知道四面八方涌来的船,并不只有谭凛川的,还有李尚远的,谭凛川的船只被李尚远从后赶来的船只团团围住。

阿敬随后跳上这艘渔船,冲谭凛川喊道:“我们中埋伏了。”

李尚远拿颜烟做引子,把她放到公海处,目的就是为了引谭凛川来,瓮中捉鳖。

李尚远一直表面上顺从谭凛川,实际上,在谭老进去之后,他就想自立门户,把地下钱庄的生意揽到自己的名下,奈何谭凛川想把这个生意砍掉,断他财路,那只能鱼死网破了。

如果是在海港市,李尚远不一定有胜算,但引到公海,加上他提前埋伏,胜算便大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或者红颜祸水,李尚远最初只是听传闻谭凛川看上颜家炳的女儿,但他并不在意,这些花边新闻年年都有,不见谭凛川真对哪个女人上心,唯一的会所的湉姐说废就废了。

但是谭凛川出资盘活颜家工厂,禁止利用颜家港口,便让李尚远看出机会。

阿敬跳上船,在公海被袭击,被包围,尤其对方计划周密,有备而来,甚是危险。

谭凛川背着光,周身的戾气在把那个瘦弱的猥琐男人打到奄奄一息时,他才收住了手,看了眼颜烟,对阿敬道:“知道了,你先带颜烟离开,我给你们引路。”

他的游艇就在这只小船的旁边,趁着李尚远的船只还未完全靠近,现在阿敬还有可能带着颜烟冲出重围。

阿敬:“您带颜小姐离开,我去引开他们。”

这是他的职责,没有他先逃走的道理。

谭凛川:“李尚远的目标是我,她跟着我更危险。”

他说完,对还在愣怔发冷的颜烟忽然喊道:“上船,跟阿敬先离开。”

颜烟踌躇了一下,把谭凛川抛弃,自己和阿敬逃生?

她一时有些犹豫。

但她留下来能做什么?

她如果不离开,只会成为累赘,而且,任何时候,她的命都是最重要的,她一遍遍在心里重复,自己的命是最重要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李尚远的船从四面八方涌来,黝黑的海面前所未有的热闹,灯光如昼,无数轰鸣的马达声传来,危险逼近。

谭凛川和阿敬今日来得匆忙,只有四艘游艇和十个人左右,在这公海上交战的话,胜算不大,尤其是谭凛川想支开阿敬。

阿敬一向忠心,保障谭凛川的安全是他的职责,在这样危险重重之下,他绝不会离开,所以说道:“我让阿成送颜小姐离开,我留下来和你一起应对。”

谭凛川也是土生土长的海港人,深谙水性,海上作战对他来说和在陆地并没有太大区别。

另外他常年处于海港市的帮派斗争之中,能把所有帮派收入麾下,垄断整个港口的生意,那是经历过无数大大小小的战争,早已经千锤百炼。

所以只要心无旁骛,无人能伤害到他。

他回头看着颜烟,她穿着破碎的裙子,如一缕轻飘飘的水雾,只要风稍稍一吹,就会消散在这茫茫大海之中。

呼啸而来的鸣笛声和马达声,渐渐震耳欲聋,时间不多,他长臂一伸,抱起她,强制把她扔到他来时的那辆游艇上,“老实点,现在马上离开。”

他不愿意多看她一眼,不愿意分半点心,把她扔进船舱之后,又怒声对阿敬命令:“带她离开。”

这艘游艇是他常出海自驾的,改装过,防弹、安全性高,除了他,只有阿敬能驾驭。

这是命令,阿敬也知,如果颜烟在这,必然让他分心,所以犹豫片刻,跳进游艇,启动油门。

谭凛川跳进另外一艘游艇,调转船头,呼啸着转向另外一个方向,为他们引开视线。

他全身都穿着利落的黑衣黑裤,在这暗夜的深海中,风吹得他的发丝凌厉,如同一只深海的豹,驾驶着游艇呼啸远去,另外的三艘游艇也紧随其后,加大马力追随而去。

阿敬驾驶的这艘,他熄灭了所有的灯,在确定李尚远人大部分都被谭凛川引走,去追赶他之后,他才启动油门,开始的时,以很慢的,尽量不引人注意的速度慢慢离开。

颜烟透着窗户,看向远处那抹越来越小的黑色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她才转回头,或许因为被关了一整天,也或许因为劫后余生,她的大脑除了逃生之外,一片空白,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前面的阿敬凝神,在确定能离开李尚远等人的视线之后,他忽然加快了速度,游艇犹如在半空360度的旋转,颜烟瞬间头晕目眩。

“颜小姐,坐好了。”阿敬回头冲她喊一声。

颜烟抓紧了扶手,任由身体浮浮沉沉,整片大海里,现在只有他们这一艘船,似很远地方能看到城市的灯火,应该是离岸近了。

阿敬安排道:“上岸之后,有人接你回别墅,这两天暂时别出来,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他说完,又开始不停通过手机呼叫人,集结所有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回海上。

颜烟的脑海里忽然闪过那抹黑影,在跳上岸的最后一刻问:“他会出事吗?”

阿敬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好一会儿才回复:“不会。”

在那样的深海,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没有任何能保证自己不出事,只能顺应天意了,他如是想着。

颜烟站在码头,看着阿敬领着数十艘的游艇离开,颜烟从来不知道,这些港口停着这样多的游艇,像是海上狂欢的派对,轰鸣着离开,动静响彻整个港口,之后又变得悄无声息,海面风平浪静。

“颜小姐,我送您回别墅。”

颜烟抬头最后看了一眼大海,却茫茫然的什么也看不见,天上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原来,今夜这样的黑。

海边别墅,有医生在等候着给她做身体检查,她这才想起自己今晚也受了伤,但她拒绝道:“你们回去吧,我要休息。”

她身上的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那一夜,她休息的并不好,一闭眼,就是黝黑大海上,那抹消失的黑色影子,耳边是无数轰鸣的马达声,一声声电钻似的在她脑海里响着,她几次在噩梦之中挣扎着,梦里,海面上一片鲜红的血色,飘荡着几具分辨不清五官的人体。

那些游艇支离破碎地在海面上沉浮,巨浪翻涌着,尸体和游艇残骸被海浪卷起,越漂越远,如同灾难片一般。

颜烟被泡在海水中挣扎着,她好像看到了谭凛川和阿敬,又好像没看见,她嘶哑着嗓子大声喊:“谭凛川,阿敬...”

喊出口的刹那,身体沉沉地往下坠,猛地惊醒过来,全身从头发到脚,被冷汗浸透,心更是跳得厉害。

她按开窗帘,外面已是天亮,但远处的海平面今天没有日出,灰蒙蒙的一片,连海水也泛着浑浊不堪,海浪翻滚,和往日完全不一样。

她呆呆地看着远处海面,心被揪着,好一会儿,忽听楼下有动静传来,她几乎从床上弹跳起来,光着脚冲下楼。

厨房里,王姨看她光脚冲下来,吓了一跳:“小烟,怎么了?”

她每日照常来做早午餐。

颜烟靠在楼梯口,心脏怦怦跳,喘息不止,摇了摇头:“没事。”

王姨却惊呼:“你的头怎么了?”

颜烟的额头因为昨天撞击船板而变得青肿,有几处划破了,有血丝。

王姨一个箭步冲过来,看着她的额头,气愤问:“谭凛川打你了?”

听到这个名字,颜烟的眼泪瞬间下来,她点头,他是欺负她了,一直在欺负她。

但是她又摇头,她不知道,这算什么?

每次欺负她,每次又救她。

“哎呦,我的小可怜,你这到底怎么了?哭什么?他真打你,王姨找他拼命去。”

王姨心疼她,又自知能力不够,真能找谭凛川拼命,早去拼命了。

颜烟以前常在心里“诅咒”他,可若真是为了救她出事,她的心能好过吗?

“王姨,你今天过来,海港市有什么新闻吗?”

“什么新闻?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除了这灰蒙蒙的天,其它一切都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王姨一边给她做早餐一边随意地回答着。

“小烟,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别留下后遗症。”

颜烟摸了摸自己额头的伤口,想起昨夜男人踹门而进时的样子,不知他现在如何。

王姨的早餐依然丰盛,但她没有任何胃口,随便吃了几口便回楼上了。

一整天,她都坐在阳台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和大海愣神。海港市那么平静,昨夜那些呼啸而去的游艇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无人知道昨夜海上的风云。

她因为梦中的场景而心有余悸,到了傍晚时分,因为退潮,原本平静的海平面开始风起云涌,海风吹得她全身冰凉。

放在旁边的手机忽然嗡嗡响起,让她的心脏狠狠地缩了一下,是王姨给她打来的,“小烟,今天我在医院看到好多伤患在急诊,我听说是昨晚海里有人闹事,争斗,这些人受了伤,在海上飘了一天,被今天的渔船救回来的。”

颜烟心慌:“都有什么人在急诊?”

如果是谭凛川和阿敬,王姨肯定都认识。

“不太认识,我听旁边的人说是那个什么李尚远的人,他自己受了重伤在抢救,造孽哦,整个急诊都是伤患,那伤口被水泡得白森森的,吓人。别的病号都被转到另外一家医院了。”

颜烟能想到昨夜是怎么惨烈的斗争。

王姨忽然哎呦一声:“刚刚听说那个姓李的没了,造孽,真是造孽。”

李尚远没了?

颜烟从椅子上站起来时,头晕目眩。

那谭凛川呢?

阿敬呢?

王姨要去病房看颜家炳,匆匆忙忙的没有多看,念叨道:“也不知昨晚和谁打成这样,太惨烈。”

“小烟,这几天你没事尽量别出门,我看海港市最近不太平,免得被殃及无辜。”

王姨这会儿在医院门诊楼,听了不少传闻。

原来这位李尚远在海港市势力庞大,曾是谭氏最受重视的副手,如今外界传得沸沸扬扬,在快要挂了电话的时候,她再次开口:“我听一些小道消息,昨夜李尚远是和谭凛川的人打起来的,李尚远看谭凛川早不顺眼,想一家独大…”

这些都是她刚听的传闻。

颜烟打断了她的话:“王姨,有谭凛川的消息吗?”

“没有听说,医院里也没有他的人。”

门诊和急诊人满为患,王姨也无心再打听下去,匆匆嘱咐了几句之后挂断电话去病房。

颜烟的心随着这个消息更加地紧绷着,心中的言语无处诉说,谭凛川之于她如恶魔,可这恶魔又一次次地救她于陷境,因她而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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