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要将自己最心爱的瓷器摔碎在地上,病态欢愉地拾起碎片狂笑。 不得不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热衷于从疼痛汲取快感。 伤口和血液都是疯狂的催化剂,劈开人本来一层虚伪的外衣,把黑暗的本质都给挑了出来。 “很难受吧,不过。” “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对你这么做了。” 加害者很真诚的说道。 但是危机的警报并没有从封瑟的脑中退却,他动了动手指,抬头看了埃尔维斯一眼,恰好捕捉到了那抹不寒而栗的微笑。 封瑟睁大了双眼,“你……” “首先,你要变得很乖很乖才行。”对方低声说。 封瑟的脖颈感到了一击猛烈的敲打。 瞬间—— 埃尔维斯的脸庞成了一道煞白的光影,像是被拉成一条细细的线段,收缩在他的瞳孔里。沉闷的钝痛俘获了他,引发一阵眩晕。 封瑟闭上了双眼。 接着,他的世界坠入一片黑暗。 封瑟的头垂下来。 他的双臂被绑在十字架的两端, 双腿也合拢绑在一起,沉寂的阴影与这暗不见天日的房间融为一体。 黑发白肤,脸庞很年轻, 他安静的样子像沉浸在甜美梦里的普通人, 但残留在眉间的狰狞和指尖未干的血垢诉说主人临睡前的反抗是有多激烈。 这个黑发的年轻人多像一只灰败的雀鸟,被激烈的风雨摧毁了翅膀还不够, 还得被挂在架子上, 任人欣赏他的无力和狼狈。 这里是教廷的审判所。 关押在这里的人夜夜听着同伴的哀嚎, 起先还哆嗦着牙齿拼命拍打栏杆求救,到后来都麻木不堪了。 新来了一个狱友,一般这不是什么特殊的事,只是这次很多人都探出头来试图观察刑架上的景象。 新狱友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 这里不乏有家世不凡的贵族,个个都能念出几个了不起的祖先, 可以说是公爵满地走,伯爵不如狗。 但这次,竟然来了一位国王。 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 而且还是被教皇亲自带进来的。 前段时间,因为处理封瑟加冕的事, 这里进了不少人。教廷的审判有犯了事的保王党,还有维护贵族权益的世袭贵族, 两派人曾经打的死去活来, 互相问候对方的母亲。 没想到,最后作为矛盾的中心,国王也进来了。 说不定还能来场审讯。 审讯人员问:“你们都是怎么进来的?” 保王党:“我赞成国王,所以被抓。” 旧贵族:“我因为反对国王, 所以被抓。” 国王:“我就是国王。” 有个家伙把这事编成了个笑话, 笑翻了一大群人,直夸他, 你他娘真是个人才! 难得让这个鬼地方多了几分鲜活气息。 不过他们的笑声没有持续太久。 金发的教皇带着他的手下很快过来了。 他们离开铁栏杆前,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像一只老鼠般待着,就怕吵到这样的大人物,遭到额外的刑罚。 哪怕进来的时候有多趾高气扬,日以夜继的压抑氛围也让他们学会了察言观色,没人敢胡乱寻衅。 “他中间醒过几次。”一头褐发的年轻人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痕,说:“我给他打了好几次药,但药效都不持久,每次醒来的反应都很激烈。” 他脖子上的伤痕,就是有一次封瑟给他弄出来的。 对方发起疯来,简直凶到不行。 埃尔维斯不可置否。 没人比他更清楚封瑟的脾气。 他的一双眼睛在暗淡的房间里熠熠生辉,自从眸色从琥珀色变成鎏金色,他已经没有再掩饰了。 安德烈,也就是这个年轻人的名字。 他当时看到这双眼睛是也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关注点到埃尔维斯满身的血迹和胸口的伤痕上了。 他侍奉的主人抱着昏迷的国王,从王宫里走了出来,他试探性的询问要不要埃尔维斯叫医生,当然,是给国王叫的。 安德烈知道自己主人不需要普通的医生。 他的家族已经侍奉对方数百年,安德烈作为这一代的家主,再清楚不过埃尔维斯的真实身份。 埃尔维斯没有同意,而是把国王带到了教廷的审判所,亲自把他绑到行刑用的十字架上。 随后吩咐安德烈取来了教廷的秘药,在他离开去平息外面风波的那段时间里,对封瑟进行使用。 他发誓。 那一刻,难以言喻的惊悚感顺着他的脚尖爬上了头顶,好像让每一根寒毛都直直的竖了起来。 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脸当场就变色了。 安德烈是对国王怀有埋怨的。因为从未有人让他的主人受过如此重的伤,而且最后几乎是全身而退。 ', ' ')(' 但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他对国王只剩下了同情。 那种秘药是用来清洗记忆的。 在最开始,它会让人陷入一会儿的昏迷,被施加过后的人醒来后会觉得思绪混沌,大脑一阵空白。之后是加大药量,经过3-4次后,用药者会不断地昏迷和醒来,最恐怖的是他们会发现,很熟悉的事物会变得模糊不清,直到最后一刻他们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记忆如沙般从脑中漏走。 不断的遗忘,过往的事会被笼罩在迷雾之中,到最后会真的把人洗成一张白纸。 ', ' ')